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sheecho】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纨绔邪夫,独家绝宠妃》作者:俏巫 她,父母双亡,嫡不如庶,是慕府的废柴。 她,二十一世纪医术超群的天才医女,一朝穿越,灵魂附在慕雨舒身上,人人唾骂的慕家废柴从此我欺人可以,他欺我揍之。 ◆◆◆ 太后赐婚,情况复杂,局势不清,明里暗里敌人接踵而至,阴谋阳谋接而连三的轰炸。 “你说你不想嫁给爷?可是爷好像突然喜欢上你了。” “狗屁,你这眉一皱,眼一斜,我就知道你是抽风还是中暑了。” 【片段】 “请问我们为什么要打扮得像只花孔雀?” 某女看了他们一眼,竖起大母指,“挺合身的!帅气,潇洒,顶瓜瓜的好看!” 众男猛点头,脑子熏熏陶陶的,很久之后才发现这不是重点。 “这女人把我们当活招牌了!”某王翻白眼。 “本皇子堂堂一国皇子,竟然抛头露面了,真是可怜啊!”某皇子抱怨。 “你可怜什么?本世子才是最可怜的。”某世子咬牙切齿。 众人看向一身女装的他,顿时噗哧一声,齐刷刷的笑了! 作者标签:王妃 才女 【001】离奇穿越 身为医学世家后裔,医术超群享有医神称号的女医,慕雨舒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一枚戒指来到一个全然陌生亦不属于她的世界。 某处简陋还算整洁的小院里,慕雨舒盯着自己指间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指看出了神。 两日前,她还是一个开着跑车,吹着冷气的二十一世纪天才医女,可是不想,转眼间就因为一枚戒指来到这个名为璟武的大陆。 那天,她受恩师的邀请参加生日宴会,谁知半道却遇见一个老人心脏病发,基于医者仁心医德,她并没有多想就施手相救。 可是不想,当日下午就来了一个自称老人儿子的男人,非要把一枚世代相传的古戒赠于她作为谢礼。 她见推拒不过也只好收下了。 然而就在她刚把戒指戴上的时候,那枚古戒却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把眼睛张开的时候,人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同名同姓的慕雨舒。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离奇也是最离谱的穿越,比做梦还让人难以相信,毕竟谁能想到她就这么神奇的变成了慕雨舒,一个与她长着八分相似的女子。 说到长相,慕雨舒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铜镜。 昏黄的铜镜中,女子面相瘦小,一双水灵灵的瞳眸,细细的柳眉,高高的鼻梁看来有点可爱,光润有泽的红唇不点而朱,虽然看来营养不/良,但也绝对国色天香。 “要是再长点肉就完美了,但怎么可能呢!三餐不济,日子混成这样,这个女人也够废柴的。”慕雨舒说着有些自嘲的一笑。 虽然突然变成了现在的慕雨舒,可是很奇怪,她脑子里竟然有两个人的记忆,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就是这副身体的。 “大小姐!” 就在此时,一道傲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紧接着就是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听见那称呼,慕雨舒讽刺的勾起了唇。 值得一提的是她现在的身份竟然还是慕府的大小姐。 一个从小懦弱无能,胆小怕事,嫡不如庶,就连奴才都可以欺负的废柴。 “大小姐!我在叫你呢,你没听见吗?” 见她没有应声,绿衣女子语气重了三分,怒气上了七分。 慕雨舒精灵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声音淡漠:“听见了。” “听见了你怎么不应一声?” “你是谁?”冷不防的,慕雨舒突然冒出那么一句。 绿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冷嘲暗讽的道:“大小姐,虽说在皖城没有人不知道慕家的大小姐是个懦弱无能的白痴,就连三岁孩童都比你聪明,但你应该还不至于不知道我是谁吧?”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自己到底是半斤还八两,既然你也是知根知底的人,那么现在对主子大小声的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啊?” 凌厉的声音,锐利的目光,傲然的姿态,王者的锋芒,她慕雨舒不是以前的废柴,不是以前的白痴,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笨蛋。 她慕雨舒的字典里更没有懦弱这个词。 她有的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一丈,人若让我痛上三分,我必让他人痛上万分。 一个小小的奴才也胆敢在她面前叫嚣,那简直就是蛋撞石头,自我找死。 【002】情况复杂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骂我是狗奴才?你是什么东西啊?慕雨舒,我告诉你,我高兴,我还能喊你一声大小姐,我若不高兴,你连个屁都不是,你也不过是慕家的耻辱,就连老爷夫人都不喜欢你,你还摆什么架子啊?” 慕雨舒挑了挑眉,不怒却笑了,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蓦然消失,冰冷瞬间在脸上刻画,威仪顿时笼罩着全身。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慕雨舒反手就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随之狂傲而道:“大小姐的架子!” “你——” “我慕雨舒身为慕家的大小姐,再不才我也还是大小姐,而你不过是我慕府一个身份卑微下作的奴才,小小一个奴才竟然胆敢以下犯上,我这一巴掌已经是给轻了。” 慕雨舒说着又冰冷的道:“还有,什么老爷夫人?他们一个是我慕府算不上舅爷的舅爷,一个是我慕府算不上姨娘的姨娘,以他们的身份还不够资格成为我慕府的老爷夫人。” 慕府的情况很复杂,身份界线朦胧不清,慕家老爷与主母寒氏在慕雨舒五岁的时候意外双双去世。 寒家的养子寒富贵以舅爷的身份入主慕家,说是暂时代替年幼的慕雨舒打理慕府,可是不到一年,寒富贵却娶了慕府的姨娘戚氏,这么一来,所有的局势与辈分就乱了。 “你……慕雨舒,你会后悔的,我马上告诉老爷夫人,说你骂他们不够资格,你就等着老爷夫人来教训你吧!哼!” “我等着,不送!”慕雨舒慵懒的声音,对着气冲冲走出去的背影敷衍的挥挥小手,瘦小而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慌。 “雨舒姐姐!” 一颗小小的脑袋从门边伸了出来。 看见那小脸蛋,慕雨舒难得扬起了笑容,“双雪,你怎么来了?” 寒双雪,她那名义上的舅爷寒富贵与姨娘戚氏所出,今年才八岁,是一个天真的小丫头,有点精灵古怪却不失可爱。 在慕府也就只有这个小丫头向着她。 “雨舒姐姐,秋儿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赶紧跑吧!不然爹爹和娘亲来了你又得被家法伺候了。” 寒双雪说的秋儿就是刚刚离开的绿衣女子。 在慕府,除了主子比任何奴才都要嚣张的丫鬟,一来是因为她是戚氏的大丫鬟,二来是因为秋儿从小就在慕府长大,无论身份与地位都要比一般的奴才高,所以才如此嚣张跋扈,把自己当成慕府的半个主子。 慕雨舒微微一笑,“你这丫头,人小鬼大,赶紧回去吧!姐姐自有分寸。” “呃……??” 寒双雪蓦然歪着小脑袋,小嘴微微嘟起,一双精灵的大眼骨碌碌打转,似乎在为什么困扰着。 “怎么了?”慕雨舒问道。 “雨舒姐姐,你是不是变了?”寒双雪不失可爱的眨眨眼,问出心中的疑惑。 “变了?”慕雨舒心一怔,乌黑的瞳眸微微闪烁。 “嗯!” “那你说说,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慕雨舒微笑挑眉,心中暗忖,真是个精明的小丫头。 【003】真是见鬼 刚刚秋儿也见过她,可是却没有提出疑惑,又或者是秋儿太生气了,所以没发现问题所在,倒是这个小丫头,只是几句闲聊就已经发现她的改变。 “当然是变好了,雨舒姐姐什么时候都那么好,只是他们太坏了,老是欺负姐姐。” 慕雨舒笑了笑不语。 慕雨舒的记忆虽然不多,可是最多的却是这个小丫头,因为每每被罚被关起来的时候,都是这个小丫头帮着她,不是替她求情就是暗地给她送吃的。 所以这个小丫头在她心里就是一道温暖。 “雨舒姐姐,我们出府玩好不好?这样一来娘亲他们找不到你,也许气过了就不会再气了。”小丫头天真的又道。 “你确定?”慕雨舒挑了挑眉,心中很是怀疑。 以寒富贵与戚氏狭隘的个性,她恐怕躲三天三夜他们的气也不会消,当然,她这人向来喜欢光明磊落,躲起来也不是她的个性。 “哎呀!人家不管了,总之你得跟我出去玩,不然人家都要闷死了。” “哦~原来是有人在府里太闷了!想要别人带她出去玩。”慕雨舒一副我还不捉到你的表情。 小丫头吐吐舌头,精灵的大眼笑米米,一点也没有被捉包的慌忙:“雨舒姐姐,人家这叫一石二鸟,我们出去既能玩,又能躲着娘亲他们,这样不是挺好的。” “你这顽皮鬼,你就不怕你娘罚你啊?”慕雨舒有些无奈的摇头失笑。 “我才不怕,爹最疼我了,他才不会让娘罚我呢!” “你呀!行了,想去哪姐姐带你去。”等着别人上门也不是她的个性,也许出去走走也好,她还有些需要准备的东西。 “雨舒姐姐?你说真的,你真要跟我出去吗?”闻言,寒双雪倒是愣了,若是以往,雨舒姐姐肯定不会跟她出去,可是今天她竟然答应了。 “怎么?你不想去了?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去,我还是……” “不不不,我们去,我们现在就出去。”唯恐她反悔,寒双雪赶紧拉着她的小手出门。 这厢,听完秋儿的话,戚氏就气冲冲的向慕雨舒的小院奔来,可是却晚了一步。 “该死的野丫头,竟然躲起来了,赶紧给我找,敢说本夫人不够资格,找到之后看我不扒她一层皮。” “夫人,秋儿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戚氏气闷的道。 “秋儿在想,大小姐是不是中邪了?” “怎么这么说?”戚氏一愣,有些讶异秋儿的话。 “夫人,以前的大小姐可从来不曾如此,别说是骂您了,就是看也不敢抬头看人一眼,所以照理说就算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如此,但偏偏,她今天就那么做了,秋儿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若说她不是中邪了,那又是为何?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见鬼了,雨舒那死丫头向来胆小怕事,本夫人说一她也不敢说二,叫她往西她也不敢往东,今天这一出,难道真撞邪了?”戚氏也开始觉得疑惑了。 一个人再变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改变,她三天前还见过雨舒那死丫头,那时候还是她印象中的慕雨舒,但三天不见却变了。 【004】靖国夫人 这是一处幽静的山庄,山庄里庭院里,一个绝世俊颜的男人冷冷的瞪着一个银袍男子,语气讽嘲,“爷好像没请你来,这是靖国王府的避暑之地,你这个皇子不在宫里待着跑来凑什么热闹?” “夜长姬,你也太无情了吧?本皇子可是一听说你断袖就跑来安慰你了,你可别……” “是吗?”夜长姬打断他的话,突然笑得邪魅妖娆,“爷突然发现二皇子原来长得也不赖,而爷现在正好缺一个男人,要不……” 二皇子惊退几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夜长姬,你不会真断袖了吧?本皇子可不喜欢男人,别把你那龌龊的目光放在本皇子身上。” “哼~胆小鬼!”夜长姬冷眼一瞥,气息从鼻尖哼出,“你才狗屁的断袖!爷若是断袖,这天下的女人都该伤心至死了。” 闻言,二皇子放松了下来,继而笑道:“那你怎么跟那个臭屁男走得那么近?” “爷有事找他还要经你同意啊?”夜长姬白了他一眼。 其实二皇子说的臭屁男并不是别人,他正是夜长姬的王叔夜千图,但因其母身份低微,并未扶正身份,所以知道夜千图存在的人并不多,故而闹了点传闻。 “那倒不是,对了,今天你娘进了宫,貌似跟太后提起你。”二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染上了狡黠。 “提及就提及,爷俊若神仙,美如惊鸿,我娘当然引以为傲,跟太后提起有什么不对?” “可是本皇子听说是给你找媳妇!” 噗~ 刚进嘴的茶,夜长姬很不优雅的喷了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爷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像需要太后操心的样子吗?” “看着不像,但你可别忘了你最近都有什么传闻,靖国王府就你一根独苗,靖国夫人不操心才怪。” “去去去,我娘深明大义,才不会做这种事,爷看就是你皮痒了,没事找事,想看爷笑话!给爷滚吧!爷要休息了!”夜长姬下了逐客令。 他是什么样的人,娘一清二楚,所以二皇子说的根本就不可能。 ☆☆☆☆☆ 皖城的街道上,人行来往,小贩叫卖,人朝拥挤,商业繁昌,看来好不热闹,好不繁华盛世。 慕雨舒微笑的走在后头,不时对前头的寒双雪轻声嘱咐:“双雪,走慢点,别走丢了。” “知道了!”小丫头虽然欢快的应声,但小小的身影却依然我行我素的往人群里钻去。 突然,前方传来锣鼓喧天,一匹烈马从大街上冲了出来,骑马的男人一边敲着锣,一边吆喝着:“靖国夫人路过,所有人回避低头。” 周围的百姓闻言赶紧退到路旁,莫不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唯有慕雨舒虽然退到一旁,却依然笔直的站着,傲视着前方。 此时,已经跑回来的寒双雪见状赶紧拉着她的衣袖道:“雨舒姐姐快把头低下,别看了,那可是靖国夫人,要杀头的。” “不就一个夫人,看了就会杀头?”慕雨舒淡定无波,不以为然。 “这位姑娘,靖国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夫人,那可是太后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靖国王爷去世之后,靖国夫人一手撑起了半边天,当年若不是有靖国夫人在,靖国王府早就没落了,更别说现在这富可敌国的光景。”一老人家插口说道。 慕雨舒淡淡的挑眉,“这么说来这位靖国夫人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有王者的风范。” “那是当然,在皖城,只要提起靖国夫人,那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她可是我们皖城楷模。” 慕雨舒淡笑不语,心中暗忖:她就不晓。 在慕雨舒的记忆里,除了慕府,除了被欺负,其它的一概不知,可见慕雨舒有多无能多废柴,能活到十六岁,她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005】杖刑再斩 不远处,长长的队伍威仪。 两匹健壮的俊马奔跑在前方,后边是一驾宽敞的马车,马车通体镶金带银,淡黄色的纱纺飘渺,雪纺上是金色的凤凰,雪纺的周围还镶着金丝,马车最上方是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通体看来气势恢宏,贵气逼人。 打量片刻,慕雨舒冷眸淡然,然而就在她准备垂下眼眸之时,身旁的寒双雪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那小小的身子就那么毫无准备的朝前倾去。 也摔在了刚到来的队伍面前。 “啊——” 寒双雪虽然生性顽皮,可毕竟只是个孩子,就那么摔了出去,不仅摔痛了,也惧怕眼前的人群,所以她就那么哭泣了起来。 “唔~雨舒姐姐~55……” 慕雨舒赶紧上前,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匹铁骑已经奔驰在她面前。 “大胆刁民,靖国夫人的马车你们也敢惊扰,活得不耐烦了?”高大的马背上,将军一身戎装居高临下,八字眉剑,凶神恶相,扬手就是马鞭挥来…… “啊~” 众人惊起一片慌骇,有些胆小的还别开了脸,没敢看鞭子落下,可是就在他们等待着痛呼声的时侯,他们却等来了意外的怒喝。 “大胆,本将军的马鞭你也敢劫持,找死!” 众人好奇看去,顿时再次惊骇了,但这次他们惊的不是马鞭挥下,而是惊讶眼前的局面。 慕雨舒挡在寒双雪的面前,一手抓着那将军的马鞭,明明处于低位,那姿态却傲如王者,目光凌厉深沉,“我看你才是找死!” 她暗中一个用力,马被上的将军便被她拉了下来。 “完了完了!那可是靖国夫人的近身卫军,那姑娘是真不想活了吗?” “可不是,挡了靖国夫人的道不说,现在还把靖国夫人的卫军拉下马,活不成了!” “可怜啊!那姑娘不过二八芳华,真是可惜了!” “你们看,那不是慕府的双雪小姐吗?”不知是谁认出了寒双雪,“刚刚双雪小姐不是喊她雨舒姐姐?难道她就是慕府的大小姐?” 一句小小的疑问,一个婆子也小声道:“还真是呢!婆子我进过慕府,也见过慕家的大小姐一面,说来这大小姐从小就懦弱无能,死了也就死了,就是可惜了那娃儿,今年才八岁呢!” “可不是,挡道,伤人,没命了……” 旁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议论着,那小小的声音也传进了慕雨舒的耳里。 对于他们的话,慕雨舒并不觉得生气也不会觉得意外。 在强者的世界里,弱者就是那么的可悲,以前的慕雨舒懦弱,最终被欺负而死,所以唯有强者才是王道。 此时,那将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怒目横眉,“混帐,你这疯女人,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来人啊!给本将军拉下去杖刑一百再斩了。” 闻言,慕雨舒怒极反笑,“天子脚下,吾妹年幼无知,堂堂一国将领,百姓之苦理应思之,百姓之忧理应助之,可你却仗着靖国夫人的威严让我朝蒙羞,让靖国夫人蒙羞,百杖之刑还不够?还要斩了?百杖,硬汉也无活,何况是我们两个弱女子,而你……” 慕雨舒冷冷一笑,寒冰顿时笼罩浑身,“依将军之意,我们今天是不仅要被打死,对一个已死之人,你还要补上一刀吗?如此残暴不仁,你是土匪还是恶霸?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们姐妹一根寒毛,难道爱国爱民的靖国夫人要纵容这种残暴如匪的下属?” 凌厉的指责,百姓们莫不是鄙夷的看着那位将军,同时也对慕雨舒投以赞赏的光芒。 说完,慕雨舒看了将军身后的马车一眼,纱纺随风飘渺,她看不清轿中妇人,但她清楚的知道,她肯定听见自己的话了,而靖国夫人就是她的救命符。 经她头头是道的话,对错如明镜,只要靖国夫人不想背上纵容下属之名,不想失去民心,那么靖国夫人必然不敢姑息,更不敢对她们姐妹下手。 【006】比我聪明 果然,就在慕雨舒那么想的时候,马车里传来一阵温润却也威仪的声音。 “姑娘说得极是,此人残暴不仁,行同恶霸,辱我朝威,留不得,来人啊!拉下去斩了。” 慕雨舒搂着还在颤抖的寒双雪,淡然的站立街头,看着远远离开的队伍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靖国夫人竟然那么狠厉,她原本只是想保命,顺便给那目中无人的将军一个小小的教训,只要杖刑,或者随便受点罚,这事也就过了,但不想,这个靖国夫人竟然开口就杀人,太狠了! “双雪,没有摔疼吧?” 想起刚刚那么狠的摔了一跤,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受伤。 “雨舒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小丫头估计是吓着了,脸上还挂着清汤莹泪,看来就像一个惹人怜爱的小狗狗,好不可怜。 “好,但你先告诉姐姐,身上摔疼了吗?” “嗯,”她点点头,“膝盖疼!” 慕雨舒轻轻的掀起她的裙摆,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双雪,你在这里等一下,姐姐到对面的药铺给你抓点药,很快就回来。” 说着,慕雨舒走进了不远处的药铺,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个药包。 身为二十一世纪医学世家的后裔,有着超群医术的她,能请她医治的人不是高官就是豪门贵族,一个小小的外伤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大才小用,但是为了这个令人疼惜的小丫头,她倒是乐于施手。 直到她们姐妹离开,众人才惊愣的从中回神。 “是谁说慕府的大小姐懦弱无能的?这看着像吗?” “不像不像……” “感觉比我还聪明。” 顿时,众人再次你一言我一言的议论着,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真是有意思,想不到堂堂靖国夫人,她竟然也有让步的时候。”街道的阁楼上,两道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台前,低头俯视着楼下的一切。 说话的男人一袭淡青色的锦袍,腰羊脂白玉,手中的折扇轻摇,俊魅绝色的容颜偏向女性,若不是颈部有喉结,大概很容易被人误认为女子。 他微微扬起薄唇,感性中透着一丝邪魅,一双犀利的瞳眸炯炯有神,眼底闪烁着诡异暗芒。 “我说我尊敬的主子,贵气的南宫世子,您大少爷不会对这种女子感兴趣吧?”音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烈酒送到唇边。 他是南宫类泽的贴身侍卫,同时也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其实他觉得慕雨舒长得倒还可以,毕竟是皖城第一美人慕夫人所出,慕雨舒当然也继承了已逝慕夫人的美貌,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人让南宫类泽感兴趣了。 能让这个男人感兴趣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 推荐巫的文文《特工妃Ⅱ》喜欢的亲请收藏支持,谢谢! 【007】离谱到家 “感兴趣?” 闻言,南宫类泽摇头失笑,“音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本世子什么女子没见过?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别人嘴里的废柴感兴趣呢!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说这个慕府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人?” “传闻她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废柴,在慕府上下都不得人心,不过看来似乎不像。”音邪接过他的话,似乎已经明白南宫类泽嘴里的[有意思]是指什么。 “何只不像,那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她若如传闻般无能,她就不可能说出那些话,更别说让靖国夫人吃了个黄连。” “那你的意思是慕大小姐是装傻的?所以外人才会如此传言?”音邪说道。 “她是不是装傻我不知道,又或者那些传言本是慕府出来的假消息,但是不管真相如何,拉人下马,杖刑之时还面不改色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这个女人肯定很聪明,而且还很嚣张,很有胆色。” 音邪认同的点点头,然后笑道:“那倒是,想起半年前,香铃郡主在宫中与靖国夫人相遇,然后不小心把茶水泼在靖国夫人袖上,那时候香铃郡主可没有这份淡定。” 说到香铃,说到自己的表妹,南宫类泽只能无奈一笑:“香铃那丫头哪是那种沉稳的人,她就是一个从小被g坏的野丫头,对下边的奴才,她或者有一套,但对上靖国夫人这种威严又凌厉的女人,她哪是对手啊!” 靖国夫人,那可是朝中唯一一个可以站在金銮殿与众臣并肩而立的女人,殿前议政,殿后揽权,更别说靖国夫人还掌管着兵器库,是一个让人忌惮三分的女人。 似乎想到什么,南宫类泽又道:“只是可惜,这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却有一个不思上进的儿子,整天进出赌场,吃喝玩乐,最近还有断袖传闻,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音邪呵呵一笑,“人家是不是断袖你上什么火啊?他又不是你儿子,再说了,听说靖国夫人不是在为夜长姬物色媳妇吗!没准那些都是传言罢了。” “传言?”南宫类泽鄙夷的把嘴一撇,“他若是我的儿子,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我只是觉得丢脸,想当年我跟他还同是太子伴读,虽说时间不长,但想到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同伴我就来气,而且说是物色媳妇,但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掩盖事实。” 音邪懒懒的耸耸肩,“你要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然而那都是别人家的事,你呀~还是眼不见为净,再说了你们可不是一条道上的,靖国王府,南宫世子府,你们本是两条不能相交的平衡线,爷,您可别忘了这一点。” 说到最后,音邪的话中若有所指,语气中也多了一比严肃。 南宫类泽犀利的瞳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沉,随即撇了撇嘴冷然的道:“这世界就像着了魔似的,所有的人都疯了。” 闻言,音邪沉默了,家族相争,皇权相迫,自古以来只要有权力与金钱的存在就有欲/望与贪婪,不管你是否愿意,这个世界是平静不下来了。 【008】她的底线 带着受伤的寒双雪回府,等待慕雨舒的是众人如吃人般的眼眸。 主位上,寒富贵与戚氏高坐中堂,堂下左边坐着的是慕府的二小姐慕婷婷,也就是慕雨舒同父异母所出的妹妹。 “舍得回来了?”戚氏开口就是冷嘲暗讽。 慕雨舒妖魅的双眸轻抬,傲然的姿态不卑不亢,如墨般乌黑的瞳眸散发着冷意,懒懒的语气淡漠疏离:“舅舅,姨娘!” 初来乍到,她不知道慕雨舒那个笨蛋的记忆是否有偏差,但不管是否偏差,她慕雨舒不是以前那个笨蛋,谁若敢跨越她的底线,她必会让此人付出代价。 这一声‘舅舅姨娘’,寒富贵,戚氏,还有慕婷婷都吓了一跳,原本还气愤的瞪着慕雨舒的他们莫不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娘,她……她真是慕雨舒那个懦弱的笨蛋吗?”慕婷婷首先惊呼道,早听娘说起慕雨舒这个废物好像变了,可是没想到变得如此陌生。 若是往常,别说是叫舅舅姨娘了,就是叫一声老爷夫人也没敢大声,更别说这舅舅跟姨娘都名不正言不顺的,然而现在她不只叫了,而且还那么淡定沉着,目不斜视,傲然的姿态怎么找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 寒富贵端坐于上位,一袭灰衣锦袍,威仪犀利的目光透着讶异与难懂。 眼前的慕雨舒落落大方,淡定沉稳,谁能相信这是他那胆小懦弱的外侄女? 一身消瘦,粗衣麻布不变,改变的却是她给人的气息,浑身就像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高贵与傲然,若不是相貌一致,他真以为是别人家的姑娘呢! 在他打量着慕雨舒的同时,慕雨舒也回视着他。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被慕雨舒母亲娘家收养的舅舅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也许是因为她的无能让他觉得蒙羞,又或者是夺走她的一切觉得愧疚,但不管为何,今天倒是特别的,他不但看着她,而且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出现这样的结果慕雨舒并不抗拒,引起注意,是她翻身的必备条件,有寒富贵的注意,事情才有发展的可能。 “老爷,雨舒不会是摔傻了吧?她竟然胆敢叫我们舅舅姨娘呢!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戚氏说完就看着寒富贵,眼中闪过一抹阴冷。 不管慕雨舒这死丫头是真变了还是假变了,她决不能让寒富贵在意她,否则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完了。 慕雨舒微微低下了头,眼眸里寒光闪烁,戚氏竟然还有脸说她[摔傻]了? 她也不想想那是拜谁所赐,当初就因为慕雨舒不小心弄脏了戚氏的鞋子,结果被戚氏一脚踹下了楼梯,当然,也拜戚氏所赐,真正的慕雨舒死了她才得以重生。 “娘,您说的是什么话啊?我看她根本就是傻子,她什么时候清醒过?什么时候不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等寒富贵开口,慕婷婷就已经一副嚣张跋扈的嘴脸,明讽暗嘲。 【009】不容小视 闻言,慕雨舒也不怒,她只是不卑不亢的直视慕婷婷,眼中泛着丝丝冷意。 慕雨舒其实并不傻,傻子那都是外人的传言,她只是懦弱了一点,胆小了一点,无能了一点,愚蠢了一点,但这一点加一点的,就变成了别人嘴里的白痴,废柴! “慕婷婷,你是在侮辱我呢?还是在侮辱幕府?胆子小了一点就是傻子吗?还是说你希望我是傻子?好让整个慕府蒙羞?”慕雨舒不紧不慢的语调,冷冷的声音疏离,淡无起伏。 这些人真拿她当以前的软柿子吗? 她慕雨舒可不是以前那个笨蛋,更别说她前世是医学世家的后人,她有一手好医术,而且最擅长用针,一针在手,她能以针杀人,但同时,她有个师长的外公,有个旅长的舅舅,有个少将的小姨,还有一个少校的表哥,老妈娘家的势力那是不容小视,而她身为老妈的独生女,从小就被外公舅舅他们武力薰陶,说什么她是女孩子,怕她遇上吃亏的事,所以擒拿格斗,她是样样精通。 外公也说过,如果她不是独女,他一定会将她丢进军队,但可惜,他们慕家世代为医,而慕家就她一根独苗,所以外公才打消这个念头,但没少操练她就是了。 然而比起武力,她更喜欢动脑,智取,那是不费一兵一卒,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动武,那是费神费力,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但也有代表她会服软,因为她知道寒富贵一个弱点,那就是死要面子! 果然,经她那么一说,好面子的寒富贵立即瞪了慕婷婷一眼,“婷婷,你要丢光我们慕府的脸吗?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是不是傻子?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就给我去祠堂思过去。” 见寒富贵动怒,戚氏赶紧训斥的道:“婷婷,你怎能这么胡说,赶紧跟你爹道歉。” 说罢,她又转向寒富贵,“老爷,婷婷还小不懂事,您就别跟她计较了,再说了,雨舒从小就这性子,也难怪旁人看着误会,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是真傻还是假傻又有谁知道,而婷婷也不过是听别人那么说才跟着说而已,她是无心的。” 戚氏嘴角微扬,看似慈祥的态度,然而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身为寒富贵的夫人,她当然知道寒富贵好面子,所以在他面前她可以端正得体,对慕雨舒她也可以[温柔慈祥],但人后她想怎么样都行。 当然,她相信寒富贵也不是白痴,府里人多嘴杂,寒富贵肯定也知道她在背地里的所做所为,然而寒富贵向来崇拜聪明伶俐的寒氏,但慕雨舒却懦弱胆小,是寒富贵最讨厌的性子,所以对于她们对慕雨舒所做的一切,寒富贵向来是争一眼闭一眼,根本就懒得去管。 但这次却改变了,寒富贵竟然为慕雨舒开了口,看来她得防着点,更不能在寒富贵面前出错,否则到头来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年来的苦心都得为慕雨舒做嫁衣了。 【010】心生愧疚 在戚氏的训诫中,寒富贵犀利的目光中,慕婷婷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说道:“爹,对不起,是婷婷口无遮拦不懂事,以后婷婷一定会改正。” 如此低声下气的慕婷婷,慕雨舒暗地闪神讶异。 在她的记忆里,慕婷婷可是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在她面前更是不可一世,娇蛮专横,无理之极,可是寒富贵才一瞪眼,慕婷婷竟然就乖乖认错了,如此乖巧的样子她可从没见过。 寒富贵犀利的目光从慕婷婷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慕雨舒身上。 眼前的慕雨舒与以往果真是判若两人,现在的她谨慎聪慧,淡定从容,成熟沉稳,在她身上,他竟然好像看到了他那姐姐的影子。 慕夫人寒氏虽然不是他的亲姐姐,可是寒氏在世之时,那可是他最崇拜敬爱的姐姐,当初入主慕府,他也是一心想要照顾好寒氏的女儿,可是无奈,慕雨舒懦弱无能又胆小的性子从来就不是他喜欢的,而且没多久他也娶了戚氏,又生了双雪这个女儿,久而久之也渐渐忽视了慕雨舒的存在。 现在看着这个酷似寒氏的慕雨舒,他心里竟然突然心生愧疚,目光也顿是柔了几分。 “夫人,给雨舒置办几件像样的袍子,她再怎么不才,那也是慕府的大小姐,你看看她身上都穿着什么?这后院可都是你在打理,你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丢了慕府的脸。” “是是是,妾身知道了!”戚氏赶紧陪着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唯有那双阴冷的眼眸暗地向慕雨舒扫射而来。 果然变了,一切都变了,不只是慕雨舒的改变,就连寒富贵都在改变,而且听听他在说什么?他竟然管起慕雨舒的事,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慕雨舒傲然抬头,眼底暗地闪烁着讽嘲之意,但嘴上却还是说道:“谢谢舅舅!” 听着寒富贵的话,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大笑三声,想她多年来过得嫡不如庶,在慕府任由欺负,那都是拜谁所赐? 如果在她被欺负之时,他开口相护,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而他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丢脸看笑话,她看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就是他。 当然,虽然她觉得眼前的男人虚伪,但慕府现在还掌控在寒富贵的手里,而她现在需要一门靠山,只要有利于她,她倒是不在意他是否虚伪。 回自己那简陋的小院中,慕雨舒脸上浮现些许的笑意。 刚刚看到戚氏与慕婷婷受责,她这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虽说以前的慕雨舒和她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关系,但谁叫她现在是慕雨舒呢! 重生那一刻开始,她本想过不争什么,她只是想做个小米虫,安安静静的过完此生,但从她醒来到现在,她每每所见都是以权至上。 今日靖国夫人那一幕更是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是权力与财富,无论她想不想争夺,只要跟这些东西粘上了边,她想躲也躲不开。 【011】煽风点火 重生那一刻开始,她本想过不争什么,她只是想做个小米虫,安安静静的过完此生,但从她醒来到现在,她每每所见都是以权至上。 今日靖国夫人那一幕更是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是权力与财富,无论她想不想争夺,只要跟这些东西粘上了边,她想躲也躲不开。 而她这个人有个怪毛病,与其等着敌人攻击还不如迎刃而上,既然知道戚氏不可能放过她,那她何不主动出击。 不过还好,看来她这一击是正中目标了。 从寒富贵命戚氏为她添置袍子这件事来看,寒富贵对她也许有点愧疚之心,又或者还有别的小打算。 毕竟比起亲情愧疚什么的,金钱更有you惑力,更别说这个舅舅还不是亲舅舅,然而不管是什么,只要寒富贵开始注意她,那么她就有机会扭转乾坤。 虽然现在的她只能依附在寒富贵的光环下生存,但总有一天,等她强大起来的时候,那就是她夺回一切的时候。 为了更了解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慕雨舒从书房里拿来一本野史,从野史中她知道。 在这个落后的古代,改嫁或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然而在这个以嫡为尊,以主为重的时代,只要家主与嫡出还在,又或者是妾氏有女无儿,那么妾氏与庶出便不能继承家业,更没有地位可言。 戚氏当年只有慕婷婷一个女儿,也难怪当初寒富贵能以舅爷的身份入主慕府,以舅舅的身份替慕雨舒打理慕府的一切,而戚氏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才千方百计的要改嫁给这个舅老爷,否则就得搬出慕家主府,住在偏院,每个月只能领着少得可怜的家用生存。 那样的生活,以戚氏的贪婪,她又怎么可能妥协。 然而尽管如此,戚氏与慕婷婷在慕府可是比她这个嫡女还嚣张,但是到了寒富贵面前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从这一点看来,这个世界不仅以权为尊,而且非常在意尊卑之分。 当然,有野心的人都不会想屈居于人下,而戚氏与慕婷婷就是这一类人。 这厢,梅林苑里,戚氏愤怒的搼起的十指,额前青筋尽现,“慕雨舒这该死的贱丫头,竟然被她钻了个空子,真是气死我了。” “夫人,不是秋儿要多嘴,您怎么说也是她的姨娘,她的舅母,今个儿本来是想问她的罪的,可是到头来罪没问上却被她捡了个大便宜,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啊!所以您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才行,否则没准哪天她都能骑到您的头上去了。”秋儿在戚氏耳旁煽风点火,心里记恨着慕雨舒那一巴掌。 想她秋儿从小到大都在慕府长大,娘亲还在世时就是府里的管家,她也一直在娘亲的庇佑下长大,后来又到了戚氏身边做大丫鬟,这府里上下除了老爷夫人和两位小姐,哪个奴才不是把她当主子伺候着? 可是不想,今天竟然让慕雨舒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赏了一巴掌,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012】派人监视 “可是老爷现在正对她起了心,若此时出手,老爷知道了肯定会生事端,没准连我自己也搭上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戚氏毕竟是久经风雨的女人,对于得失之间也把握得很有分寸。 “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正因为老爷现在已经开始注意她,您才更应该防范未然在她刚萌芽的时候就扼杀掉,否则等她夺回主权,那您还有站脚的地?所以夫人,秋儿真是替您担忧啊!”秋儿看似一心为主,苦口婆心,心中却暗自得意着。 身为戚氏的大丫鬟,从小又是在慕府长大,对于慕府的一切她又岂会不了解,也正因为了解,所以她才更清楚戚氏在意什么,想要什么。 “嗯……” 戚氏一阵沉凝,片刻才道:“那是最坏的结果,也是令人最不快的结果。” 这些年来寒富贵一直对慕雨舒不闻不问,原以为寒富贵已经不可能再对慕雨舒上心,但今天这一出却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所以秋儿说得也没错,看来她也不能一味瞻前不顾后,虽然她是怕寒富贵知道她在背后搞鬼而担忧,但她更担心现有的一切被夺走。 她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绝不能将到手的一切拱手相让。 “秋儿,平日里就你这丫头的鬼点子最多,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想法,最好能将她永远赶出慕府的大门。” 闻言,秋儿心中顿时乐了,事情果然向她所希望的发展,她就知道一山不能藏二虎,戚氏果然容不下慕雨舒。 “夫人既然要防着,我们就得从她身边安排,至于其它……”秋儿说着顿了顿又道:“这个秋儿还真没想到,要将她永远赶出门这个问题还得从长计议,否则就像您说的,老爷现在已经开始注意她,弄不好会适得其反,所以我们得找准机会,必须让老爷不会怀疑您,又能将她从慕府永远拔除。” 说着,秋儿眸中闪过一丝阴森的寒意,慕雨舒,虽然不能马上除去你,但有了戚氏的支持,早晚她会报这一掌之仇。 “嗯,那就这样吧!” 戚氏一句应允,次日,墨香阁便来了一个丫鬟。 盯着眼前十七八岁的女子,慕雨舒散慢轻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冬儿没错吧?” “是的,大小姐!”冬儿恭敬的应声。 “你刚刚说夫人,就是我那姨娘让你到我这墨香阁伺候着?这意思是我所了解的意思吗?” “大小姐,夫人说您是慕府的大小姐,身边却没个人伺候着,这事若让外人知道肯定会流言满天飞,现在慕府上下都是夫人在打理,若是不公,不只是夫人遭人非议,更会丢了老爷的颜面,所以夫人给大小姐添置衣服的时候就想着再给您添几个奴才,但府里的丫鬟奴才都是个有个的事,所以才让冬儿先过来伺候着,过两天再给您添几个人过来。” “是吗?姨娘还真是想得周到,舅舅刚叫她置办新衣,她就想到了奴才,好啊!既然是姨娘的好意,那你就留下吧!”慕雨舒的语气淡然,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更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唯有她那美丽的大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与讽嘲。 【013】利器双刃 十个财主,十个贪,不贪就不叫财主了。 戚氏向来对她[疼爱有加],觊觎着慕府的一切,突然给她送来一个丫鬟,聪明如她,又岂会不知戚氏的心思,戚氏那么做无非是想监视她的一切罢了。 然而利器向来是双刃刀,不是刺伤别人就是刺伤自己。 她虽然不喜欢被人盯梢,然而留下冬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坏处,戚氏想通过冬儿监视她,那么她也可以利用冬儿扭转乾坤,所以戚氏虽然聪明,但还不够聪明。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商场,官场,甚至是职场,她见多了尔虞我诈的面孔,又岂会输给一个小小的戚氏。 “冬儿!”慕雨舒说着突然喊了声。 “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双雪如何?她的脚好点了吗?” “大小姐,冬儿并不是清风园的丫鬟,所以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毕竟双雪小姐只是受了点小伤。” 寒双雪是寒富贵与戚氏所生,一来不是慕府的小姐,然而却是戚氏所出,二来与慕府也算得上有表亲关系,在慕府,称她为三小姐不妥,叫表小姐似乎也不对,所以慕府上下都称她为双雪小姐。 慕雨舒沉凝片刻,道:“去清风园!” 清风园。 一入拱门,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别致的景色,各色名花异草,假山龙绕,清水鱼游,假山的旁边是一株清梅,梅下置放着凉亭石桌,淡淡的梅香扑鼻,令人神清爽朗。 随着步伐移动,她们走过了长廊,越过了凉亭,然后走上弯弯的拱桥,桥下荷池芬芳,粉粉荷花,与绿叶相称,高唱着自然的音符。 “名门贵族,雅致,气魄,果然名不虚传。”看着眼前的景色,慕雨舒忍不住赞叹,虽然有点记忆,但慕雨舒从来就不招人疼,这种高雅的地方又岂是她想来就来的地方。 走进清风园的前厅,慕雨舒还没来得及打量厅内的装饰,入眼就已经看见戚氏坐在里面,旁边还站着一个秋儿。 慕雨舒淡淡的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她不知道戚氏是不是收到冬儿的消息过来的,又或者本来就在这里,但不管戚氏是什么时候到的,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怎么过来了?”见到慕雨舒,戚氏似乎也颇为讶异。 “双雪受了点伤,我过来看看。”慕雨舒也没有跟她装傻,直接道出自己过来的目的。 “受了点伤?你还好意思提受伤的事?”说到寒双雪受伤,戚氏原本压抑的火气又上来了,“昨天若不是双雪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她是跟你出去了,而你倒好,身为姐姐你竟然让她受伤回来,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 昨日她们一起进门,戚氏原以为是碰巧了,至于寒双雪的伤她也没多在意,因为寒双雪本来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丫头,不时擦破点皮那是常有的事,然而没想到她们竟然是一起出门的。 【014】慕府的狗 闻言,慕雨舒难得沉默了。 寒双雪的受伤,她难辞其咎,如果她带寒双雪离开人群,又或者是没有让她出门,那丫头或者就不会受伤了。 “慕雨舒,我告诉你,别以为老爷给您添置新衣就是在意你了,老爷那只是在意自己的颜面,以后给我离双雪远一点,别把你那些霉运都带给她。” 戚氏的话,慕雨舒不怒却笑了,那淡淡的笑意散发在风中竟是如此的冰凉。 她嘴角噙起讽刺的弧度,目光狂傲凛冽,寒如冰霜:“戚氏,看在双雪的面子上,我也告诉你,凡事都别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慕府再怎么变它也还是慕府,谁才是真正的当家,你我心里也有数,别等被赶出家门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多无知。” 寒双雪受伤,戚氏的责备她可以沉默,毕竟她也有部分责任,但这并不代表戚氏可以任意欺辱她。 以前的慕雨舒是倒霉,但她会如此倒霉也完全是因为戚氏母女,以长欺幼,以庶灭嫡,她们母女对她有多少的欺凌,就有多么的不安份。 心中那份贪婪更是昭然若揭,只差没写在脸上。 “你……” “你也别说什么现在是舅舅掌权,我真要拿回自己的东西直接上衙门就可以夺回一切,更别说我这个舅舅还不是亲生的,他跟我可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所以给我安份点,否则……”慕雨舒话说到一半就停在了那里,后面的意思不言而明。 虽然戚氏与慕婷婷是对她不好,但寒双雪对她却不错,所以看在寒双雪的面子上,以前的种种她可以不跟她们计较,她也懒得跟她们算上辈子那些陈年往事,但若不知悔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戚氏脸上一片酱紫,被气得青一阵紫一阵的,然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那么狠狠的瞪着她。 失策,真是失策,当年念她年小,而且前夫君与寒氏刚去世,如果慕雨舒突然也死了,肯定会遭人怀疑,所以才留她一命并应同寒富贵入主慕府,而她也通过一些迂回的手段留在了慕府,但现在想想,她真的得到一切了吗? 如果慕雨舒还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笨蛋,她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现在的慕雨舒不仅聪明,而且精打细算,事情就如慕雨舒所说,只要她到衙门走一趟,慕府将位归原主,那她到时候能得到什么? 她现在虽然是寒富贵的夫人,然而却不是慕夫人,慕府这个夫人她是名不正言不顺,真要被慕雨舒夺回一切,被赶出慕府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些年来若不是老爷夫人照顾着这个家你有今天吗?而且夫人不仅是你的姨娘也是你的舅母,赶舅母出府,说出这些话你都不怕人心寒。”一旁,秋儿傲慢的插话。 然而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慕雨舒锐利的眸子顿时向她扫射而来,“秋儿,你也不过是我慕府养的一条狗,这里有你插话的份吗?看来我那巴掌不够狠啊!竟然没让你长点记性。” 【015】太后赐婚 “你……” 秋儿怒目一瞪,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此时,一个奴才紧张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夫人,不好了,府里来人了,宫里的李公公带着圣旨来了。” “宫里?你刚刚说宫里?而且还有圣旨?”戚氏一震,双眼瞪得大大的。 慕雨舒也微微闪烁着目光,心中讶异着。 慕府虽是名门贵族,在皖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与宫中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来往,然而现在宫里却来人了,这也太奇怪了。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众人还是匆忙赶到了前厅。 “慕雨舒接旨!” 她? 这道圣旨是冲着她来的? 慕雨舒一怔,随即才道:“民女慕雨舒接旨!” “奉天承运,太后诏曰,慕府大小姐慕雨舒贤良淑德,特赐婚靖国王府嫡长子夜长姬,钦此!”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傲慢的娓娓道来。 听完李公公的话,众人都震得无法言语,慕雨舒也皱起了眉头。 “慕大小姐,傻愣着干嘛?接旨啊!”见她没有反应,李公公催促道。 慕雨舒没有接下圣旨,也没有开口,她只是站了起来,盯着李公公半响才道:“李公公,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又或者是您走错了家门?”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慕府向来与宫中没有来往,而且她与太后也从未见过,更别提她一直是别人嘴里的废物又何来的贤良淑德? 这婚真是赐得昏头昏脑的。 “没错啊!这里不就是慕府,难不成皖城还有第二个慕府第二个慕雨舒吗?” 没有! “可是……” “别可是了,这可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而且嫁进靖国王府那可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你就别矫情了,赶紧接下圣旨吧!咱家还得回宫复命呢!”李公公显然是不耐烦了。 靖国王府,那可是多少贵族小姐们抢破了头都想嫁进去的地方,慕雨舒没有高兴的表情不说,反而质问他是不是弄错了,真是不知感恩的女人。 慕雨舒刚展开的眉头又是一皱,她这哪是矫情啊?她只是弄不明白为何。 本该没有任何关系的两条平衡线,现在却相交了,简直就像天上突然掉馅饼,没有任何征兆。 “民女慕雨舒接旨!”尽管千般不愿,心里也疑惑不明,但慕雨舒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在这个以权为贵的时代,皇命代表一切,太后的懿旨她无法抗衡,起码现在是没有。 李公公一走,慕府上下就像蚂蚁炸开了锅,慕婷婷首先酸味十足的道:“太后怎么给她下旨啊!不就一个废物,真是瞎了眼了。” “婷婷,别胡说,那是太后的懿旨,也是天恩浩荡,小心祸从口出。”闻言,寒富贵立即训斥道。 “可是老爷,虽说是天恩,可是太后怎么突然来了那么一道旨啊?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戚氏在妒忌的同时,却也感到疑惑。 虽说这么好一门亲事指给了慕雨舒她心里是不舒服,毕竟在她心里,自己的女儿比慕雨舒好多了,可是太后赐的婚却不是婷婷,而是慕雨舒这个眼中盯。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觉得不平。 【016】令人费思 寒富贵一阵沉凝,“这个的确奇怪,慕府在商场上虽然有点声望,偶尔也有一些王亲国戚与慕家合作,但仅限私交,与太后应该扯不上关系,而且雨舒在外的风评也不好,可是现在却被赐婚了,的确令人费思!” “若说我肯定是哪里弄错了,不然怎么可能啊?”慕婷婷心里很是不甘,嘴巴一直嘟得高高的。 现在的慕雨舒如何她不说,但以前的慕雨舒,人人都知道她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废柴,但这样的笨蛋竟然被太后赐了一门好亲事,她怎能心甘。 那可是靖国王府啊! “难道是她?”慕雨舒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冒出一句,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的头绪。 “谁啊?” 众人疑惑的看着她。 “靖国夫人!” “靖国夫人?”寒富贵又是一阵讶异,“你认识她?” “我出去一趟。”慕雨舒又道。 “你去哪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见她要离开,寒富贵便赶紧问道。 “靖国王府!”慕雨舒淡漠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慕家与宫中没有合作来往,而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昨天与靖国夫人的相遇,所以她得去一趟靖国王府,更要知道为何。 “靖……靖国王府……”后头,寒富贵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门,已经惊愣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经过一阵的打探,慕雨舒终于来到靖国王府的府邸前。 门前,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矗立,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势汹汹,威猛逼人,赤色朱门大大的敞开,横扁上镶金油银,上方‘靖国王府’四个大字金光闪耀。 门下,几个门房与侍卫尽职的守卫着,慕雨舒刚迈步向前,其中一个门房便开口问道:“这位姑娘,请问您找谁?” “小女子慕雨舒,我找靖国夫人,劳烦小哥通报。”慕雨舒淡然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声轻庄重,也不失礼节。 “慕雨舒?您是慕府慕大小姐?” “正是!”被认出来,慕雨舒也不觉得讶异,毕竟刚赐了婚,未来夫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呢! 不过也正好,靖国王府的门坎高,如果不知道她是谁,要见靖国夫人这种人物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门房看了看她,似乎在猜测着她的来意,又似乎在打量着什么,片刻那门房才道:“你等等吧!” 果然是传闻中那个废柴慕大小姐,可是不像啊! 眼前的女子落落大方,举止优雅得体,沉稳淡定,眉目间还有一股道不清言不明的威严,怎么看也不像传言中那么不堪。 ☆☆☆☆☆ 暖暖的微风令人遐意绵绵,梅花树下,男子一袭翩然而华丽的锦袍,一头乌黑如墨的青丝缠绕在软榻间,乌黑如深渊的眸子妖魅,似笑非笑的唇角微微翘起,构出一副慵懒而俊美的画面。 突然,一阵脚步声惊扰了这份慵懒的清静,一个门房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来人恭敬的道:“爷,慕大小姐求见夫人,可是夫人正在老王妃那里,这……您说这如何是好?” 【017】爷很好看 老王妃向来诚心向佛,喜欢清静,所以一般来说只要夫人在老王妃那,他们是能不打扰就不打扰,但这次的娇客有点特殊,他们也不好随意打发。 “不见!”想也不想,夜长姬便懒懒道。 “诺!”来人拱手弯腰,慢慢的后退离去。 “等等!”似乎想到了什么,夜长姬突然抬手制止,优雅一笑,动听的嗓音慢悠,“你刚刚说的慕大小姐就是爷那个懦弱无能刚被赐婚的未婚妻?” “呃……正是!”刚被赐婚不假,但懦弱无能……似乎不像。 “呵呵~”夜长姬一阵低笑,嘴角扬起一抹难懂而诡异的笑容:“让她进来。” 慕雨舒,他那个刚上任的未婚妻,传闻慕大小姐向来懦弱无能,胸无点墨,能有这样一个未婚妻那是他的耻辱,而且不出他所料,今日的圣旨一出,明日他将成为整个皖城的笑柄。 不过既然这个废柴自己送上门来,他倒想看看她来干嘛! 得到允许,慕雨舒跟着带路的门房经过七弯八拐,走进了厅堂。 堂上,夜长姬风度优雅,眼中带笑,感性的薄唇微弯,一袭银丝锦袍华丽简洁,肤质白/皙,轮廓鲜明,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就像墨黑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芒,俊美的容颜完全是白马王子的代言人。 而这也是慕雨舒对夜长姬的第一感。 “怎么?爷很好看?不过也难怪,爷享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你若没有变成呆瓜,那爷才觉得奇怪呢!”夜长姬换了个姿势,眸光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盯着她,又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慕雨舒眼皮翻了翻,很想回他一句自恋,但她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这个男人…… 以他的气质,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此人莫不是夜长姬吧? 她的‘未婚夫’既然有这种条件,为何还会赐婚?而且对象还是她这种‘无能’之辈? 此时,慕雨舒无心欣赏美男,心中早已被这诡异的疑惑困扰,而且她求见的是靖国夫人,这个男人却半道出现,他这是何意? 她这样的表情在夜长姬眼里看来有些冷然,为此,他呵呵一笑,似乎感觉有趣:“你似乎不认识爷?你也太无情了吧?” 每个见到他的女子哪个不是犯上花痴病?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是纯粹的打量,眸中不含一丝亵渎,很干净,很纯直,纯粹到好像陌生人。 慕雨舒心头微紧,面目却没有露出破绽,她心下腹诽,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夜长姬?听他的话,他们以前似乎见过,但何时何地? 为何慕雨舒留给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段往事? 难道慕雨舒留下的记忆不全? “夜长姬?”她试探的口吻,直到发现他嘴角似有似无的勾了起来,她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靖国王府的小王爷,想不知道你是谁都难吧?” “爷还以为你就那么忘恩负义,想当年爷怎么说也给过你一个馒头,虽说大恩不言谢,但知恩忘报可不好,你说是吧?”夜长姬看着她,眸光微闪。 【018】病得不轻 慕雨舒眼皮一翻,她当是多大的恩惠,原来只是一个馒头,而且这个男人还厚颜无耻的跟她讨恩。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说!”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嗯……让爷想想!”他支着下颌,片刻才呵呵笑道:“貌似十年前!” 慕雨舒眸光骤然一闪,唇角染上了丝丝讽嘲:“十年前我才五六岁,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言,记忆缺失很正常,你的馒头……虽然我不记得了,但你放心,明天我就还你一百个馒头,最好吃死你。” 只是一个馒头就惦记了十年,夜长姬是蛇精病,亏他长得俊美帅气,本来还想着有这么一个美男子夫君似乎也不亏,若是推不过这门亲事她就认了,但此刻,她深深的鄙视他。 慕雨舒最后的话,夜长姬一愣,不怒却笑了,他俊颜绽开,美而炫目,眉眼凝聚笑意:“这才像你嘛!记得十年前你也是这般狂妄的个性,可是这些年怎么就变成废柴了呢?” 狂妄? 就慕雨舒那个胆小鬼? 慕雨舒心头惊异,但想想又淡下了表情。 以前的慕雨舒是慕府嫡女,爹娘还在的时候肯定是倍受g溺,娇娇千金,狂妄傲人,十年前,那应该是慕雨舒爹娘去逝的第一年,还有些小姐脾气那是正常,可是十年之久,在戚氏与庶妹还有慕府上下长期的欺凌下,慕雨舒就算再骄纵也被磨去了牙。 “行了,说说你来的目的吧!”他让她进来可不是为了叙旧,他就是想看看十年后的她变成什么样,又是否真的废柴了,但似乎不是。 “让靖国夫人跟太后好好的进言,收回成命,我不想嫁给你。”慕雨舒平静的声音,面无表情,像是叙说着别人的事。 夜长姬眉头微蹙,片刻才展开笑颜,但眸中却闪过一抹深沉冷光,“你说你不想嫁给爷?可是爷好像突然喜欢上你了。” “狗屁,你这眉一皱,眼一斜,我就知道你是抽风还是中暑了。”慕雨舒毫不客气的揭他的底,男人有时候就是犯贱的动物,当别人拒绝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名为‘自尊心受伤’的情绪,他会那么说只是骄傲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她才不信他是真心想要娶她。 “可是太后金口玉言,我们同为嫡长,再说了,我们一个是纨绔子弟,一个是废柴嫡女,爷觉着我们以后肯定是天长地久的情况。” 慕雨舒嘴角一勾,淡笑讽嘲:“自欺欺人不算病,但病起来却要人命,等你什么时候病好了我们再谈天长还是地久,再说了,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样。” 他的最新传闻,她可是很清楚。 “呃……断袖吗?”夜长姬支着下颌,状似思考,“感情爷真的病得不轻?” “爷,二皇子来访!”就在此时,门房来报。 【019】抽什么风 闻言,夜长姬淡然的表情微变,一双深邃的眸子瞪着来人:“来了就来了,嚷嚷什么?没见爷正忙着吗?叫他从哪来滚哪去,别打扰爷跟未来娘子相亲相爱。” 门房的侍卫嘴角抽搐,脸上黑线成群,他什么时候嚷嚷了?他只是很正常很正常的通报。 当然,这些话他没胆抗议,因为他们的爷是坏脾气的小魔王,不高兴的时候喜欢把人丢进茅房里,一关就是一整天,那臭醺醺的屎尿味他可不想闻。 “娘子,你也来了老半天了,渴了饿了吧?”夜长姬笑得阳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同时又扬声道:“大宝小宝,赶紧上茶上糕点,别把爷的娘子饿坏了。” 慕雨舒瘦小的身子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抽什么……” 正想说他抽风,说话恶心,谁是他的娘子?但她的话还没说完,眼角就晃入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此人面带邪魅的笑容,如墨黑眸深邃,神采奕奕,眼带桃花,貌似潘安。 又是一个妖孽。慕雨舒心中腹诽。 “娘子,你看哪呢?那个丑男有爷好看吗?你想嫁给他爷可不同意。”夜长姬貌似抱怨外加抗议的瞅着她,活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可天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做。 “神经病!”慕雨舒嘴角一阵抽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那个帅气得有点过火的白衣男人若叫丑,这个天下大概就没有好看的男人了,而且夜长姬这蛇精病哪只眼睛看见她想嫁给那个男人了?他脑子里养着老母猪吗? 噗~ 白衣男子噗哧一声,笑了! “夜长姬,你这‘娘子’就是慕大小姐吧?她比你可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也没你啥事,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夜长姬怒瞪着白衣男子,虽然知道此混球是来看他笑话的,想当日,他还信誓旦旦,觉得娘亲不可能那么做,但回头,没想到娘还真是给他求来太后的赐婚,而且还是慕雨舒这个人人嘴里的废柴,但输婚不输阵,想看他笑话? 狗洞都没有! “本皇子有啥好羡慕嫉妒恨的?难不成本皇子该羡慕你被骂神经病?嫉妒你被骂神经病,恨你被骂神经……” “你到底来干嘛?没事就滚一边去。”夜长姬打断他的话。 白衣男子呵呵一笑,突然叹声道:“哎~有人恼羞成怒了,亏本皇子一听说你要成亲了就好心来道喜,结果……哎~伤心啊!你这良心被狗吃的混蛋竟然叫本皇子滚,本皇子堂堂一国皇子,能滚在地下吗?这多失国体啊?你说是吧?” 夜长姬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君百染,别以为你是皇子爷就不敢丢你出去,爷告诉你……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啊?”他话说到一半就断了音,话锋突然一转,一双桃花魅眸盯着一脚踏出了厅堂的女人。 慕雨舒顿在那里,被人捉包,迈步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她回头呵呵一笑,道:“我看你们聊得水深火热,心想着今天靖国王府光芒太深,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也没有插话的余地,所以就觉得自己应该悄然盾走,以免被你们这光芒误烧,当然,你们互烧事小,烧了我就事大了。” 【020】上门欠削 这两个男人一看就是互掐的角色,夜长姬突然改BT度估计也是因为二皇子君百染,所以她可不想趟这浑水。 “噗~”君百染噗哧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夜长姬,你这未婚妻果然比你有意思多了,我们互烧事小,烧了她事大?哈哈,本皇子第一次听闻这种有趣的话。” 夜长姬翻了翻眼皮,却是沉默不语。 十年前他去给父王扫墓,曾在墓地里见过慕雨舒,那时候她独自一人,趴在慕老爷与慕夫人的墓地前,他好奇的上前,结果却发现她在那里哭鼻子。 见她可怜,他就安慰了几句,结果这丫头却死不承认自己在掉眼泪,那倔强的脾气他至今都难忘。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慕府的传言一个接一个,有人说她懦弱,有人说她无能,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傻了,有人说她…… 总之传言很多,十年之久,他也一直以为当年的小丫头就如传闻一般,但今日一见,这女人印证了一句话:传言不可尽信! 比起传闻中的慕雨舒,眼前的慕雨舒的确有趣多了。 靖国王府有客来访,当着君百染的面,慕雨舒当然不会再向夜长姬提出拒婚的事,而且她想见的人是靖国夫人,所以最终还是打道回府,当她回到慕府,回到自己简陋的小院中,冬儿立即迎了上前。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慕雨舒向屋内瞥了一眼,柳眉轻蹙,淡漠的语气讽嘲,“什么风把我们娇贵如玉的二小姐吹来了?我这小院既简陋,又没有贵重的东西,连小偷进门都不屑出手,今天倒是刮起怪风了。” 慕婷婷身边跟着两个婆子,丫鬟也跟着三四个,一看这仗势就知道来者不善,但慕婷婷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慕雨舒吗?就这几个女人也想把她摁在地下任人欺负?她也太小瞧她了。 “姐姐不再痴傻,妹妹过来道喜。”慕婷婷站起向她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可是太后赐婚,姐姐就算变好了,但以前的种种总是让人侧目,靖国王府那可是门高权重,全朝瞩目,姐姐若嫁了过去,这岂不是让靖国王府蒙羞?” “那依你之意……我该退婚?”慕雨舒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冷笑。 慕婷婷娇/媚一笑:“那倒不至于,其实只要妹妹代替姐姐嫁过去即可,如此一来既保有了靖国王府的颜面,又不会让姐姐嫁过去丢人,两全其美!” 敢情是来抢男人的?慕雨舒鄙夷勾唇,冷漠的对冬儿吩咐道:“冬儿,二小姐失心疯了,连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都胆敢暗自篡改,把她给我轰出去!”她慕雨舒不要的,不代表可以便宜别人,特别是自己找上门欠削的。 —————————— 推荐巫的文文《特工妃Ⅱ医女不吃庶》喜欢的亲请收藏支持! 【021】哭爹喊娘 “这……”冬儿瞄了慕婷婷一眼,没敢动手。 “我说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女人轰出去,你没听见吗?”慕雨舒加重了语气,眉目间冷下了几分。 “你敢!慕雨舒,我告诉你,我是奉了娘亲的嘱咐过来看你,你若敢动我一根手脚头,小心我娘饶不了你。”慕婷婷嚣张跋扈的嘴脸,连姐姐的称呼也没有了,她脸上尽是得意,有娘亲护着,她才不怕慕雨舒这废柴。 “轰!”慕雨舒吐出一个字。 冬儿虽然还是顾忌的表情,但还是听令的缓缓上前,可是她才走到慕婷婷面前,一旁的婆子就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最后倒在慕雨舒的脚边。 见状,慕婷婷大笑,“哈哈,活该,敢对本小姐动手?你也不惦惦自己的斤两,来人啊!大小姐好像不记得府里的规矩了,你们好好的给我教教她,省得以后还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嚣。” 话落,那两个婆子与丫鬟们一拥而上,冬儿慌忙爬起,张开双手挡在慕雨舒面前,“二小姐,求求您放过大小姐吧!大小姐是无心的,您就饶了她这次吧!” “滚!”慕婷婷一脚将她踢开。 慕雨舒看着冬儿,眸中闪过一抹惊异,但片刻便淹没在眼底,“冬儿,站到一边去。”冬儿是戚氏派来的丫鬟,原以为这丫头只是一只‘鬼’,但不想,这种时候竟然开口护着她,虽然没有那个本事,但心意她却收到了。 “大小姐……” “去!”慕雨舒淡淡的吐出一个单音,明明是那么轻缓的语气,可是浑身却散发着不容抗议的威严,冬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听话的站到一旁。 “哼,慕雨舒,你倒是识趣,还知道自己乖乖站出来,看来还记得府里的规矩。”以为她怕了,慕婷婷很是得意。 “规矩?”慕雨舒讽嘲的勾唇,眸中晃过一抹寒光,“对,今天我们就来学学规矩,顺便把这些年的旧账好好算算,省得这慕府的规矩都没人懂了。” 没有一丝犹豫,慕雨舒快速扬手,落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慕婷婷脸上立即印上一个红红的掌印,她痛呼一声,捂着被打痛的脸震惊,半响才回神,“慕雨舒,你敢打我?” “大小姐,你竟敢出手打二小姐?这府里是夫人说了算,你这贱蹄子不想活了?”一旁的婆子也从震惊中回神,劈头就训骂。 “我今天不只要打她,我还要打你们!不然怎么叫算旧帐?你们以前打我还少吗?今天这帐若算不清,我便不会罢手。”说罢,慕雨舒快狠准的出手,一个左勾拳,一个右踢腿,大大小小的拳脚全向那些婆子丫鬟还有慕婷婷身上招呼而去。 “啊~你这践人也敢打我,我……啊……痛……娘,救命啊……”慕婷婷大骂,但还是被打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慕雨舒前世有个风云一生的外公,舅舅小姨不是旅长就是少将,就连表哥也是少校,从小在他们的武力薰陶之下,她挥出去的拳头又岂会轻?更别说慕婷婷从未挨过打,这一打,哭爹喊娘是在所难免的。 不出片刻,慕婷婷就肿着一张猪头倒在地下,慕雨舒才停下了手,并且冷冷的说道:“以后记住谁才是慕府的主人,本小姐再不才也是慕府的大小姐,是慕府真正的主人,再有今天这种以庶灭嫡以奴欺主的事发生,我就直接把你们丢出慕府,给我滚!” 【022】绝不退让 一声滚,那些婆子和丫鬟都不敢再停留,她们赶紧抬着慕婷婷走出了小院。 “哼!小人!”慕雨舒对着她们的背影鄙夷一哼,经过这一顿打,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 “冬儿!冬儿?” 慕雨舒叫了两声,冬儿才恍若梦中惊醒,“大……大小姐!” “冬儿,你为何留在我身边,你我心知肚明,可是看在你刚刚护主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从哪来,回哪去。二,从此忠无二主,我慕雨舒就是你唯一的主子,”慕雨舒看着她,“你可想好了,一旦选择,我便不允许背叛,否则下场将是你刚刚看见的十倍甚至是百倍,当然,跟着我,我也不会亏了你。” 冬儿低着头,沉默片刻,突然,她跪了下来,“大小姐,冬儿到慕府不过一个多月,这次是别的丫鬟都不愿意夫人才派冬儿来的。” “这么说来你跟夫人不是一道的?”慕雨舒浅笑。 “大小姐,夫人大小都是主,冬儿只是仆,没有道不道的说法,只是冬儿父母早亡,亦无兄弟姐妹,家中还有一个八十岁的祖母需要照顾,慕府是冬儿的经济来源,如果断了,冬儿跟祖母就得饿死街头了。” “你现在的月银是多少?”慕雨舒暗暗沉思,心想着这丫头也算聪明,她的回答两主都没有得罪,反而让人觉得可怜,所以冬儿的回答无疑是聪明的。 “一两三钱!” “我给你五两,但给我记住,你姓慕,不姓戚!” 五两? 冬儿震惊多于惊喜,那可是总管的月俸,就连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秋儿也不过是二两三钱,然而大小姐竟然给她开了个天价,而且经过刚刚这一顿暴打,以后慕府恐怕没有人再敢对大小姐嚣张了,这样的条件是傻子都知道弃戚投慕,毕竟没有人跟钱过不去,特别是她这种需要钱的人。 “冬儿明白!” 慕雨舒浅笑勾唇,又道:“明天让人做一个匾,就写……慕院,以后墨香阁改名为慕院,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慕府真正的主子在慕院里,我慕雨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胆敢犯进我慕院的,我慕雨舒要她滚出慕府的大门。” “大小姐……”冬儿欲言又止。 慕雨舒瞥了她一眼,“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大小姐,夫人的脾气您是清楚的,今天您打了二小姐,夫人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又或者这会已经在老爷那里告您的状了。”冬儿说出自己的想法。 “哼!”慕雨舒冷冷一哼,“有理不怕影子斜,我还就怕她不告呢!冬儿,我告诉你,以后对她们就得像我这般处理,对的,打了再说,但你也别仗着我的纵容就嚣张惹事,守好自己的本份,只要我慕雨舒不倒,我就会给你撑着。” 行天下,看世道,论的虽然不只是理,还有权与财,又或者是情与仇什么的,但在她这,她就只认一个理字,只要没有错,她绝不会退让半步。 “诺!”冬儿再次恭敬的应声。 【023】如此嚣张 此时,寒富贵的书房里,张总管正对寒富贵说着事,“老爷,东街那个布桩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 “不行!”张总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断了,寒富贵阴沉着脸,语调坚决,“这事不用再谈了,我说过,一家都不能少。”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慕府还亏不起这些银子吗?”寒富贵怒目一瞪。张总管只能无奈的闭上嘴巴,慕府不是亏不起,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老爷,妾身委屈啊!老爷您得给妾身做主啊!”就在此时,戚氏人还未进来,哭喊声就先到了。 寒富贵本为张总管的话心烦着,所以抬头就没好气的向外一吼,“嚷嚷什么?不是说过没事不许到书房打扰吗?” “老爷,您看婷婷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妾身能不来吗?”戚氏让出一个位置,丫鬟们立即把慕婷婷抬了进来。看着肿成猪头连脸都认不清的慕婷婷,寒富贵一愣,“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这时,寒富贵也忘了要生气,又或者是他已经被慕婷婷的惨状惊到了。 “还不是您那好外甥干的好事,仗着自己得到您的关注就开始肆意妄为,婷婷不过好心去给她道喜,她倒好,竟然把婷婷打成这样,您说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婷婷怎么说也是她的妹妹吧?有她这么对待自己亲妹妹的吗?她把婷婷当啥了?仇人吗?”戚氏走到寒富贵面前,一边用手绢抺着眼泪,一边很是委屈的哭诉着。 “雨舒打的?你确定?”寒富贵吃惊,雨舒从小只有被欺负的份,她会打人……??? 这让他震惊万分,也难以置信。 “老爷,您看看婷婷的样子,妾身还能不确定吗?” “爹!您得替婷婷做主啊!”慕婷婷泪眼相望,脸上委屈的表情却因为浮肿的猪头脸看来有点滑稽。 寒富贵眉头一皱,目光微沉,“去墨香阁!”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慕雨舒的小院中,此时,慕雨舒正翘着小脚,喝着清茶,那悠哉的画面在戚氏眼里看来却是那么可恨。把她的宝贝女儿打成这样,慕雨舒这小践人竟然还有心思在那里喝茶?真是太可恶了。 寒富贵与戚氏等人的到来,慕雨舒仿若未闻,继续喝着。 “大小姐,老爷夫人来了!”见状,冬儿只好开口提醒。但慕雨舒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懒懒的道:“来了就来了,难不成我还要跪地迎接?” “雨舒,你这是什么态度?本来夫人说你打了婷婷,舅舅还不相信,但看你这不知悔改的样子,看来真的是你打的。”寒富贵语调沉下了几分。 “对,是我打的。”慕雨舒毫不犹豫的承认。 戚氏立即说道:“老爷,您听,她都承认了,您说她下手怎么可以那么狠啊?您看看婷婷的脸……” “老母猪的脸。”慕雨舒凉凉的接过戚氏的话。戚氏气得吐血,慕婷婷恨得想起来打人,但浑身的疼痛却让她嘶牙裂齿。 “雨舒!我看你是没救了!打了人还敢如此嚣张,真不知道才华横溢而且知书达理的姐姐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女儿。”寒富贵低声一喝。 【024】意外来客 “我不懂事?那懂事的应该是谁?是你吗?”慕雨舒双眸轻抬,悠哉的神情突然转变,不仅是声音,连空气都充满了冰冷的压迫感,“开口不问原由,闭口一味责怪,这么多年来我在这座小院中就像一株野草,没人施肥也没人浇水还要任人踩在脚底下,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香,就连做梦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打,会不会被骂,我过得如此凄惨,那都是因为你对我置之不理,而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娘?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懂事?” 凌厉的质问,寒富贵顿时无限的愧疚,语气也暖了不少,“这是一码归一码,舅舅知道以前是没有好好待你,这是舅舅的错,但你也不能打人啊?婷婷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把她打成这样,你让舅舅说你什么好啊?” 寒富贵的退让,慕雨舒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趾高气扬的道:“说我什么都不好,因为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被别人说?” “既然你说自己没有错,那你说,你怎么没错了?”寒富贵问道。 “老爷,婷婷都被打成这样了,她怎么会没错?任何理由也不能包容她打人的事实吧?而且婷婷是女孩子,现在被打得人不像人,以后若留下伤痕,她还怎么嫁人啊?”戚氏心中气极了,明明就要见慕雨舒倒霉,但不想,慕雨舒几句话就把寒富贵说得愧疚一片,怒火全无,这样还怎么惩罚慕雨舒这个可恶的小践人? 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慕雨舒冷冷勾唇,“嫁不出去就别嫁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鸟,嫁出去才是给我们慕府抹黑。” “雨舒,你怎么说话的?”寒富贵怒吼。 “张嘴说话!” “你……” “老爷,靖国王府的小王爷来了!”就在此时,一个奴才匆匆走了进来。 “叫他……”寒富贵一个‘滚’字卡在喉咙,表情从震怒到震惊,“你……你刚刚说什么?谁来了?” “回老爷,是靖国王府的小王爷,夜长姬!他说来看望大小姐!”那奴才又说了一次。 闻言,戚氏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她赶在寒富贵前面说道:“那就赶紧让小王爷到大小姐的院中,小王爷可是来看我们的大小姐的,怎么可以让尊贵的小王爷等着呢!”来得正好,她倒要看看,如果夜长姬发现慕雨舒的真面目,他还娶不娶这个小践人了。 “诺……” “等等,”寒富贵回头看了戚氏一眼,犀利的瞳眸微眯,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夫人,婷婷这个样子有失礼节,她是不是不该见人?” 此话一出,慕雨舒低下了头,唇角缓缓勾勒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寒富贵是聪明人,戚氏那点心思他岂会看不透,而寒富贵的话无疑是不想让夜长姬看见慕婷婷,又或者说不想让戚氏在夜长姬面前胡言乱语,他是真想偏袒她呢?还是为了颜面? “老爷,我们婷婷怎么就不能见人了?她不能见人又是因为谁啊?要妾身说,小王爷就应该好好的看清楚雨舒的样子,省得以后嫁过去出什么乱子,那才是真的丢人呢!”戚氏一反在寒富贵面前乖巧的常态,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夜长姬看见这一幕。 【025】失败艺术 慕雨舒冷冷一笑,“姨娘说得极是,谁丢人,谁抹黑,公道自在人心,更别说夜长姬以后是慕府的姑爷,也不算外人,婚前了解一下娘家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坏事,小青,带夜长姬过来。” “雨舒,你怎么让他进来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吗?”寒富贵着实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慕雨舒耸耸肩,“我觉得正是时候,就像姨娘说的,看清楚,看明白,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喜欢便娶,不喜欢,便罢。”当然,她希望是后者,若是这事能让夜长姬开口退婚,那她也省得再找靖国夫人。 “你……”寒富贵一声叹气,沉默不语,事以至此,他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不一会,夜长姬便在门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还跟着大宝与小宝,一见慕雨舒,夜长姬俊美妖娆的脸上立即染上灿烂无比的笑容,“娘子……” “闭嘴,谁是你娘子啊?我还没嫁给你呢!别张嘴闭嘴就娘子娘子的。”慕雨舒没好气的丢他一个瞪眼。 “雨……雨舒,你你你……你怎么跟小王爷说话的?注意自己的态度。”寒富贵吓得心都要跳出xiong口了,额前冷汗直冒,他说着赶紧又对夜长姬道:“小王爷,实在抱歉!雨舒还小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寒老爷客气了,爷就是喜欢她直率的脾气,比起一些娇柔做作的女人,想一说一不是更好。”夜长姬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慕雨舒的态度。寒富贵听着满意的直点头,连连附议道:“是是是,直率好,直率好啊!” 慕雨舒翻了个白眼,别人想一说一,他自己却一肚子的坏水,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她就不相信他真的喜欢她。 “妾身戚氏见过小王爷!”此时,戚氏向夜长姬俯了俯身,说着又笑道:“小王爷能如此宽宏大量,那是小王爷的气度,但雨舒从小就被我们g坏了,性子就是骄纵了点,这不,把自己的妹妹打成这样……哎,妾身都不知道怎么教导她好了。” 戚氏一席话,空气中顿时呈现片刻呆静,寒富贵皱着眉却没有开口,而慕雨舒则不当一回事,仿佛没听见。 夜长姬顺着戚氏的目光看去,开口就是夸张一阵惊叫:“哇,这猪是谁啊?” “噗~”慕雨舒噗哧一声,没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猪……噢,不,你嘴里说的猪就是我妹妹慕婷婷。” 戚氏本来就气打一处来,慕雨舒的笑声更是让她火冒三丈,暗地咬牙切齿,“小王爷,雨舒现在是您的未婚妻,以妾身的身份,说多了也不好,既然今天您也在,那这事就由您处理了。”慕雨舒这个小践人竟然还敢笑,她也不想想那是谁打的,今天她倒要看看夜长姬怎么处理,还敢不敢娶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对自己亲妹妹下手那么重的女人。 “你打的?”夜长姬看着慕雨舒。 “一时手痒,没忍住就打了。”慕雨舒点点头,笑得很灿烂也很可恶,“不过可惜啊!没有控制好,不然也不会那么失败。”后面的话,众人以为她在忏悔当中,可是就在他们那么以为的时候,慕雨舒却接着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只有猪头,没有猪身,这是半人半兽,失败的艺术啊!” 【026】主母缺钱 “敢情还欠火候啊?”夜长姬看着慕雨舒,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极浅的弧度,眸光绽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可不是,”慕雨舒表示正确的点点头,“要是她没晕倒的话那该多好啊!对一个不省人事的人下手,那太不人道了,所以只好半途放弃了,不然绝对是完美的杰作。” “慕雨舒,你……”戚氏气极了,“小王爷,您也听见了,您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若不是婷婷已经被她打晕,她是不是真的要把婷婷打成猪啊?她也太狠毒了!” “姨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打她可都是为了她好,我若不打她,她恐怕连命都没了。”慕雨舒状似无辜。戚氏狠狠的瞪着她,“你打人还有理了?那是不是本夫人狠狠的打你一顿之后也能说是为了你好?” “对啊!姨娘真聪明,打是亲,骂是爱,从小到大,你不都是这么对我的?怎么?你忘了?”慕雨舒扬唇讽嘲。 “你……” “咳咳~”夜长姬适时咳了两声,“戚氏,你不是说此事交给爷处理?既然如此,那就站到一边,别打扰爷问话。” 戚氏双手紧拧着手绢,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声,“诺!” “娘子,爷很好奇你打人的理由,能给爷一个痛快的解答么?”夜长姬对她眨眨眼。 “我有什么好处?”慕雨舒学着他眨眨眼,对于称呼,她已经懒得纠正。 “好处?”夜长姬一愣,随即顽味的笑了,“等你跟爷成亲后,爷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好处啊?还有什么比爷更好的东西吗?” “有!”慕雨舒斩钉截铁。 “什么?”他问。 “银票!”慕雨舒笑得灿烂,说着又加了一句,“你也会说是成亲以后,但现在是成亲以前。” “嗯……”夜长姬支着下颌,状似思考,“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大宝,你未来主母缺钱了,给钱。” “爷,给多少?” “笨蛋,当然是你身上有多少就给多少啊!难道爷对自己未来的娘子还抠门吗?”夜长姬抬手就拍了他一掌,大宝摸摸被打痛的脑门,然后心痛的从怀中拿出一打银票。 看着那打厚厚的银票,戚氏妒忌了,“小王爷,我们雨舒是开玩笑的,而且她还没嫁过去呢!如果拿了您的银票,外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我们慕府不懂做人,再说了,雨舒要买东西我们也从来不会制止,她需要银子只管到帐房领取便是,实在不能收下您的钱。” “切,虚伪,我第一次发现有人嫌钱是臭的,到嘴的肥肉还不吃。”慕雨舒撇嘴讽嘲,戚氏那点心思她岂会不知道,戚氏不就是羡慕妒忌恨了,什么不懂做人,什么从来不会制止,什么只管领取便是,全都是屁话,戚氏若那么好说话,她把她当神供着,天天烧香。 闻言,戚氏咬牙切齿,寒富贵一脸无奈,而夜长姬的嘴角状似抽搐,额前一片酱紫,这个女人…… 他是给了钱还要成为她嘴里的‘肥肉’吗?真是不知感恩。 【027】你吃醋了 “雨舒,别胡说八道,你姨娘说得也没错,你现在还不是小王爷的妻子,名不正言不顺,的确不该拿。”寒富贵沉声开口,然后又道:“小王爷,雨舒从小就没了爹娘,是我们疏于管教,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既然寒老爷都那么说了,那爷就不能再给了。”夜长姬说道。 “雨舒,赶紧说,你为什么要打婷婷。”寒富贵严厉的口吻,不容拒绝的口气。 慕雨舒撇了撇嘴,不屑的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人思想天真,想取而代之,希望自己能代嫁成为靖国王府的小王妃。” “慕雨舒,你这是陷害……” “哇,”夜长姬惊呼一声,貌似没有听见戚氏的话,“代嫁啊?这可是篡改太后的懿旨,要杀头的,看来娘子不仅做得没错,的确还救了她一命,打得好,不过……”他呵呵一笑,“娘子,你吃醋了?别的女人说要嫁给爷,你心里不快吧?” “小王爷,我家婷婷不会那么做的……” “放你的狗屁,”慕雨舒回他一个瞪眼,“吃你的醋我还不如买坛真醋回来,起码吃着还有味道,你?啧啧啧~半无是处。” “半……”夜长姬一口气没吐出来,暗地气得内出血,“敢情爷连一无是处都不是。” “小王爷……” 慕雨舒挑眉,“知道就好!” “你们都没有听见我说话吗?”戚氏终于忍无可忍了,一个两个都这样,都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众人的目光放在戚氏身上。 “呃……我……我的意思是……”夜长姬的目光,戚氏有点后怕,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靖国王府的小王爷,她得罪不起,刚刚那一吼,她也是气极了。 夜长姬淡淡的道:“戚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王爷,妾身刚刚失礼了,但妾身这也是因为太生气了,雨舒这是陷害,我们婷婷向来懂事乖巧,她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请小王爷明查。”戚氏委屈的说道。 夜长姬不语,回头看着慕雨舒。 慕雨舒小嘴一撇,扭开头,似乎也不准备开口。 “雨舒,别说姨娘诬蔑你,跟随婷婷的婆子说了,当时你的丫鬟冬儿也在,她是你的人,她说的话总不会陷害你,所以找她出来作证如何?”戚氏又道。 “好啊!”想也不想,慕雨舒爽快的答应了,但心中,她暗暗腹诽:戚氏,你以为自己魔高一尺,但却不知姑奶奶我道高一丈,你的人半盏茶的功夫前就不姓戚了。 闻言,戚氏眸中闪过阴狠的冷光,冬儿是她安排在慕雨舒身边的人,冬儿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慕雨舒,你就等死吧! “冬儿,二小姐被打,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你跟小王爷说说。”戚氏开口问道。 冬儿看了看戚氏,最后又看了慕雨舒一眼,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回夫人,冬儿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当时的情况就跟大小姐说的一样。” “冬儿,你在撒谎!”戚氏惊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冬儿明明是她安排的人,为什么会站在慕雨舒那边?难道…… “姨娘,你闹够了没有?”慕雨舒突然一改闲散的前态,凌厉的目光直视戚氏,威严在霎时并生,“冬儿本是你这两天才安排在我这里的丫鬟,她是谁的人,你我心照不宣,你让冬儿作证本来对我就不利,可我说过什么没有?你倒好,就因为冬儿没有站在你那边,就因为冬儿站在正义之上,你就说她撒谎,你可真是好样的!” 【028】给你撑腰 慕雨舒的话,夜长姬目光轻闪,唇角似有似无的勾扬。 若说戚氏让冬儿作证看似公平,那慕雨舒的反唇相讥才是头头是道,明白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内幕,慕雨舒肯定把冬儿变成自己的人了,然而经她这么一说,反道成了戚氏的不对,她是抢了人,还抢了别人的理,聪明! “慕雨舒,你别胡说八道……” “还有,平时我忍着你,那是念在你是长辈,但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我就把话说清楚,慕府,它再变也是慕府,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慕府的后院就不需要姨娘费心了,否则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戚氏的后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连我这个真正的主子,住偏院,吃不好,睡不好,穿不好,没奴才没丫鬟伺候你都觉得太应该了。”慕雨舒又冷冷的道。 “寒老爷,听说你当初入主慕府是为了照顾爷的娘子,可是你看看这座小院?爷都怀疑下雨会不会漏雨,还有丫鬟奴才,爷进来这么久就看见一个冬儿,如果娘子不说,爷还真不知道你是这么照顾的。”夜长姬声线微冷,从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王爷,不是这样的……” 戚氏还想狡辩,更不想自己的权力就这么被架空了,可是此时寒富贵却厉声一喝,“你给闭嘴!还嫌丢人不够吗?再多嘴就给我滚回青州老家去。” 此言一出,戚氏就算再不甘也只能闭上自己的嘴巴,因为她知道,一旦离开慕府,她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小王爷,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好,以后不会了。”寒富贵又低声的道。 夜长姬冷冷一哼,“管好自己的贱内,别让她胆大包天骑到主人的头上,戚氏,爷今天也跟你把话挑明了,雨舒这妻子爷喜欢,你若再敢欺负爷的娘子,爷就把你丢进军营做军鸡。” 戚氏暗地咬牙切齿,但也只能低着头不敢反驳。 “娘子,爷这么说对不对啊?要是不对,娘子继续补充,爷给你撑腰。”夜长姬两眼放光,笑得贼贱,一改冷言冷语的前态,像只小狗似的讨好慕雨舒。 慕雨舒不耐烦的挥挥小手,“滚滚滚,没事就回家去,别在这里碍眼!”明明就不是什么善茬,不装他会死啊? 这不敬的语气与态度,寒富贵又是吓出一身冷汗,但没敢再开口。 “你送爷?”夜长姬倒是没有抗议。 “你有脚,我才不……” “雨舒,你送小王爷出去。”寒富贵打断慕雨舒的话,后者一叹,无奈的走了出去。 夜长姬笑了笑,也跟着迈步离开。 “娘子,你们慕府的花园真不错,但爷府上的花园更美,改天爷带你逛一圈。”夜长姬走在她身边,状似闲聊的提起。 慕雨舒意思意思的笑了笑,又收起笑容,“不去!” “为什么?一般的女人不都喜欢花花草草吗?”夜长姬懒懒的挑眉,手中玉扇一摇,随意的动作,霎那间风华俊美。 【029】气得吐血 慕雨舒呵呵一笑,“那是一般的女人,姑奶奶不是。” 夜长姬耸耸肩,“好吧!当爷没说。”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若是一般的女人,哪会像她这般待他,但说来奇怪,他并不讨厌,反而觉得很特别。 “对了,爷没把银票给你,娘子不会生气吧?不过这可不能怪爷,爷是想给的,但你也看见了,你这姨娘跟舅舅都不同意,爷也不能硬给,你说是吧?” 慕雨舒扭头看着他,再看着他,看得夜长姬心里都有点发毛,“娘子,你看什么?” 慕雨舒小脸带笑,很温柔的咬着牙道:“我在看你装傻。”他若想给,哪会在意别人怎么看,说穿了就是腹黑,轻过今天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像传闻般纨绔,他就是一只老狐狸,狡诈,腹黑! 似乎听出她的弦外音,夜长姬爽朗大笑,“哈哈~娘子,你不也拿爷做了挡箭牌,你别以为爷什么都不知道。” “切,小气鬼,老狐狸!”慕雨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竟然看出她也利用了他。 没错,她是拿夜长姬做了挡箭牌,架空戚氏权力的时候,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是夜长姬的未婚妻,若她在家里受了委屈,而夜长姬又听去了,为了面子里子,他总不能对她不闻不问,所以她料定夜长姬一定会开口护着他。 “我娘和祖母知道你来过,想见见你。”夜长姬突然说道。 慕雨舒双眸一亮,笑了,“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能见到就好,只要能见着靖国夫人,她也许能取消这门婚事。 “可不是,爷堂堂靖国王府的小王爷竟然给你当了跑腿,你该叩谢拜恩,不过你也别高兴,太后下的旨,不是你说退就能退的。”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说到最后,夜长姬突然笑得灿烂,很故意的泼她一盆冷水。 慕雨舒瞪着他,再瞪着他,“我决定了,我要给你立牌位,天天给你烧高香。” “你当爷是死人啊?”夜长姬魅眸一翻,气得吐血。 “差不多!”没放心上就是了,“还有,大门你认得,自己滚,姑奶奶现在气结,xiong闷,脑昏,眼花,恕不远送。”说完,慕雨舒气呼呼的走了。 夜长姬抬头望天,无奈一笑,想他夜长姬翩翩少年,俊美无双,家境富可敌国,权势大可滔天,女人见了他是欢若蜜蜂,男人见了他是如待珍宝,可是慕雨舒见了他,那是嫌弃一遍又一遍的粪土,他真不知道这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他这么好的男人,她还想退婚,太没天理了。 慕雨舒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此时,院子里的人都走了,只除了寒富贵。 见她回来,寒富贵只是说了一句,“走了?” “嗯!” “这是后院的帐目,我已经让夫人拿过来了。”寒富贵说着指着一旁的几本帐簿。 “嗯!”慕雨舒依然是淡淡的一声。 “雨舒,你是不是特别恨舅舅?”寒富贵无声一叹,刹那间似乎苍老。 【030】血溅当场 “舅舅,您想太多,我夺姨娘大权并不是因为我恨谁,而是本应如此,自古以来,嫡庶尊卑,辈分权势,我身为慕府唯一的嫡系,早晚都得接手慕府,所以此次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寒富贵叹了叹气,“哎!罢了,这些年夫人与婷婷的确做得过份,你也没必要再迁就她们,以后就照你自己意思做吧!” “舅舅,我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慕雨舒突然有些好奇,因为寒富贵每次提起寒氏的时候眼中总有一种温和,他与寒氏以前似乎处得不错。 “你娘……”寒富贵回想的神情,眸中温柔含笑,“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温柔,善良,美丽,而且才学过人,当年追你娘的男子都能排到城门口了,但最后却选了相貌一般的你爹……” 发现慕雨舒盯着自己,寒富贵清了清嗓音,“咳咳~舅舅的意思不是说你爹不好,然而舅舅说的都是事实,你爹样貌虽然一般,但却很疼你娘,只是可惜,一场意外,他们都走了。” “对了,你跟舅舅来,舅舅给你看一样东西。”寒富贵想到什么,说着已经站起,往门外走去。 微暖的轻风,枝梢无限清凉,绵绵梅林,粉红一片。 “你……你说这是慕府的山庄?舅舅,你没说错吧?”慕雨舒讶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寒香山庄,这个地方比慕府大了十几倍,如果这座山庄也是慕府的产业,但为何他们现在都住在慕府? 而且她没有这些记忆,又或者说她早已经不记得了。 寒富贵微微一笑,“舅舅怎么会说错呢!这座山庄是用你娘‘寒香’的名字命名,而且还是你爹一砖一瓦亲手建筑起来的,当年就是因为这座山庄,最后感动了你娘,你娘才嫁给了你爹,想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你爹跟你娘去世后……算了,总之它的确是慕府的产业。” 慕雨舒点点头,心中腹诽,原来这座山庄还有如此美丽的典故,如果有一个男人也能待她如此,那她也会感动,也会嫁给他。 “舅舅,这座山庄,姨娘知道吗?”慕雨舒心怀疑惑,以戚氏的贪婪,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座山庄,但她从来都没有听戚氏提起过,这感觉太奇怪了。 寒富贵莞尔一笑,“当然知道,寒香山庄是你爹打动你娘的订情之物,当年可是轰动一时,整个皖城,恐怕没有人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一直都住在慕府?”慕雨舒更是疑惑了。 “为什么,”寒富贵沉默片刻,“你很快就知道了。” 慕雨舒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此时,一道冰冷而悠远的声音突然出现,“来者何人?竟然胆敢闯我寒香山庄?” 闯我寒香山庄? 慕雨舒一怔,这座山庄已经易主了吗? 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寒富贵对她摇了摇头。 “给我退回去,再敢踏入半步,我让你们血溅当场。”冷漠的声音又道。 【031】让她疑惑 “敢问何人挡路?我慕家的产业为何会变成你的?我慕雨舒今天想讨个说法。”慕雨舒暗地四处张望,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空气中寂静片刻,半响才又传来了声音,“大小姐请回!” “若我不回呢?”慕雨舒语调冷下了三分,这座山庄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知道了,她又岂会不明不白的回去,再说了,这是慕府的产业,她可容不得别人占去。 “寒富贵,大小姐不清楚寒香山庄的规矩,难道你也不清楚吗?马上把人给我带回去。”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凭空出现,他就那么立在他们的面前。 黑色的衣袍,凌厉而冰冷的目光,不含一丝感情,此人相貌堂堂,说不上俊美,但却有一种刚毅威严的气势。 “关将军,请容草民说几句话,”寒富贵向来人拱了拱手,态度尊敬,“今日雨舒突然问起家姐,这孩子从小就没有了娘,我只是希望关将军能通容一次,让我进山庄拿一件东西,也好让雨舒日后有个念想。” “寒富贵,别让本将说第二次。” “关将军……” “哈哈~”慕雨舒突然一阵狂笑。关倾临凌厉的目光微微眯起,“你笑什么?” 慕雨舒笑容蓦然一收,嘴角勾着讽嘲的弧度,“我在笑,这里到底姓什么?为何你一个姓关的会站在姓慕的地方,而且还如何嚣张狂妄。” “雨舒,不得放肆,关将军是你爷爷的人。” “爷爷?”寒富贵一席话,慕雨舒愣在当场,“舅舅,你说他是我爷爷的人?我有爷爷吗?” 寒富贵莞尔一笑,“当然有,你爹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怎么会没有爷爷呢!” “我的意思是我从未听过,毕竟一个有至亲的人,可是十几年来别说是见过,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突然冒出一个爷爷,她能不震惊吗? 不过她终于知道寒香山庄为何会在别人的手里,如果这个关将军真的是她爷爷的人的话,那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但堂堂一位将军,他竟然只是她爷爷的下属,那她这位爷爷可不简单啊!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她的爹娘去世后,照顾她的却不是至亲的爷爷,而是身为寒家养子的舅舅? 还有,为何她的爷爷只收回寒香山庄,对于慕家的其他产业却没有插手? 这里面有太多的事让她疑惑了。 “这……”寒富贵欲言又止,对于此事似乎有些为难。 “算了,不好说就别说了,反正我也没有爷爷十几年,习惯了,我们走吧!舅舅!”慕雨舒没有坚持得到答案,有些事不是答案的问题,而是本身的问题。 如果她是个让人记在心上的人,就算什么都不说,她都会发现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可是十几年来,她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爷爷的存在,那么她以后也不会有,因为一个从未把自己放心上的人,她又何必记挂他? 【032】她才不怕 “可是……” 寒富贵还想说什么,然而慕雨舒却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见状,寒富贵也只好跟着离开了,直到离开寒香山庄,寒富贵才又道:“山庄里面有一幅画,画上有你爹娘,那是他们成亲不久后画的,本来想拿出来让你看看的,也好让你记住他们,可是舅舅太无能了。” “舅舅,他是什么人?”慕雨舒没有说这个他是指谁,但寒富贵却知道,她指的是她爷爷,所以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舅舅只在你爹娘的葬礼上见过他一面,而且来去匆匆,寒香山庄的事也是关将军前来知会的,所以他是什么人,舅舅还真不知道,不过以舅舅的直觉,他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哦!”慕雨舒淡淡的应了声,便不再开口。 次日,晨光东起,柳枝还沾着湿润的露珠。 慕雨舒从梦中迷蒙醒来,她缓缓的张开眼,可是眼前出现的身影让她一愣,她闭上眼,再张眼,又闭上,最后猛然一个张眼,张嘴就气呼呼的道:“夜长姬,你神经病啊?一大早坐在我g前,我还以为自己梦见瘟神了呢!” 夜长姬挑了挑眉,“有爷这么帅气俊美的瘟神吗?” “有,我眼前就有一个。”慕雨舒瞪了他一眼,又道:“你怎么进来了?冬儿呢?” “不知道,爷来的时候就没见人,所以只好自己进来了,不过见你睡得香,所以爷只好委屈自己坐在g边看着你一边流着口水的睡相等你醒来了。” 流口水? 下意识的,慕雨舒伸手去擦,可是却发现夜长姬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眼中带着玩味。 “你这魂蛋竟然骗我。”她小脸一赤,抬腿就向他踢去。 夜长姬躲过她的小腿,笑得灿烂,“谁叫你天真,爷说什么你就信,好了,赶紧起来吧!祖母和娘亲还在等你呢!” 这是慕雨舒第二次来到靖国王府,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对于靖国王府,她依然只有震撼两个字。 石狮,鎏金匾,还有宫里才会用的琉璃瓦,紫金竹,任谁一看这气势都知道靖国王府有多尊贵多宏伟。 “爷,您回来了?夫人让您回来就直接过去,老王妃他们都已经在等着了。”此时,一个奴才走了上前。 “你可要准备好了。”夜长姬回头对慕雨舒笑道。 慕雨舒轻语,“你娘跟祖母还能吃了我不成?”不就两个女人,她慕雨舒什么人没见过啊?她才不怕。 夜长姬淡笑不语,唯有墨如深渊般的瞳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慕雨舒跟着夜长姬走过了长廊,越过了假山,迈进了凉亭,七弯八拐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一座别致的院子,匾额上写着:善轻楼。 有点奇怪的名字,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反而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夜长姬说道:“佛为善,尘为轻,这是祖母的院子,因为祖母喜欢与佛相伴,所以这座院子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不错的名字。”慕雨舒毫不吝啬的赞扬,原来老王妃喜佛,难怪她一见这名字就觉得祥和温暖,也不知道老王妃本人是否也能给她这种感觉。 注:紫金竹,紫色竹杆,金叶,文中涉及的事物地名等等纯属虚设,请勿深究。 【033】太放肆了 “爷,慕大小姐!”守门的婆子一见他们便立即恭敬的行礼,并通报道:“老王妃,夫人,爷带着慕大小姐回来了!” “小姬回来了?快进来!”老王妃慈祥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噗~” 慕雨舒噗哧一声,笑了,“哈哈~小鸡?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小鸡啊?失敬失敬!” 夜长姬一愣,回神就一脸的酱紫,这个女人…… 祖母一般喊他姬儿,偶尔也会像现在喊他小姬,但到了她嘴里却变成了小鸡,这女人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们在外头嘀咕什么呢?赶紧进来啊!”老王妃的声音又传来。夜长姬才赶紧回道:“来了,祖母!”说罢,他拉着慕雨舒走了进去,可是…… “我好像走错门了。”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慕雨舒小脸一黑,转身,迈步,走人。夜长姬赶紧拉着她,“现在才说走错门,晚了!”都说叫她要有准备,他说得没错吧? “你这混蛋竟然骗我?”慕雨舒抬脚就往他小腿踢去,“不是说只有你娘跟祖母吗?这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啊?蚂蚁吗?” 靖国夫人盯着慕雨舒的小腿,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开口。只有老王妃还是慈笑的看着他们。 “他们不是蚂蚁,他们是我们靖国王府的旁支,而且爷也没说只有她们。”他只是说娘与祖母在等,但没说没有别人了。 “但你骗我总是没错。”慕雨舒气呼呼的瞪着他,这个混蛋明明有的是机会跟她说明,可是他却故意误导她,早知道那么多人她就不来了。 “可是丑媳终归是要见公婆,你总不能一直藏着对不对?所以爷这也是为了你好。” “好个屁,一点都不对。”她来是为了退婚,可是这片人算怎么回事?当着他们的面,她能说出那些话吗? “这就是慕府的大小姐啊?果然与众不同,不像一般的女子。” “可不是,若是一般的女子,哪有人敢对长姬出手,太放肆了。” “若我说这亲事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竟然赐了这么一门废妻,丢人啊!” “就是就是,以后我们出门都得被人指着鼻梁过日子,现在我那些友人一见我,第一句就是你们长姬是不是真的被赐婚了?是慕府的废柴吗?太可怜了。” “我也是,我也是……” 靖国王府那些旁支盯着慕雨舒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着,完全不把慕雨舒当回事,就那么指指点点的。 慕雨舒冷冷一笑,“听见了吗?若我说,这门亲事就不应该出现,夜长姬,你还是点个头,我们退了这门亲事,省得两看三四五六七个讨厌。” “噗~” 夜长姬噗哧一声笑了,“瞎说,两看哪来的三四五六七个讨厌?你有三双半的眼睛啊?” 慕雨舒挑了挑眉,指指一旁的人。夜长姬笑道:“你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反正你嫁的人是爷,又不是他们,你看他们的脸色做什么?” 【034】耍宝祖孙 “噗~” 夜长姬噗哧一声笑了,“瞎说,两看哪来的三四五六七个讨厌?你有三双半的眼睛啊?” 慕雨舒挑了挑眉,指指一旁的人。夜长姬笑道:“你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反正你嫁的人是爷,又不是他们,你看他们的脸色做什么?” 闻言,那些人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只是旁支,他们还得依附靖国王府生存。 “哎!”慕雨舒蓦然一叹,“坏就坏在我连你都不想嫁,你说你一个整天吃喝玩乐混吃等死不做正事的人,外面的红颜知己肯定也不少,我还没嫁进门就得想着以后得跟多少女人为丈夫打得头破血流,想想就不值,你说是吧?” “……” 吃喝玩乐,混吃等死,不做正事…… 听着她的话,夜长姬额前一片酱紫,嘴角抽搐,“爷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生存的价值了。” “不过你怎么觉得自己是跟女人争风吃醋而不是男人?爷还有断袖的传闻呢!”夜长姬又道。 慕雨舒瞥了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看男人的目光闪着火花,你再说你的袖子断了吧!” 把她当笨蛋了吗? 二皇子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她在夜长姬眼里可没有看出半点猫腻,这样一个美男子在他面前,他却不为所动,所以可想而知,传闻是假的。 “娘子,你可真聪明……” “你们闹够了没有?当着众长辈,你们看看自己像什么话?”靖国夫人缓缓的出声,明明是那么轻悠慵懒的声音,却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威严,气势傲然凌厉。 “娘,我们哪有?” “还说没有?进门不问候……” “绪英,”此时,座上一位白发妇人叫着靖国夫人的名字,妇人一袭素色的衣袍,身上没有太多的装饰,面目带笑慈祥,“行了,孩子们都还小,你做长辈的就包容一下吧!” “老王妃……” “好了,今天大家难得一聚,就别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老王妃打断了靖国夫人的话,向夜长姬打了个眼色,夜长姬也回以眨眼。 见状,靖国夫人无奈一叹,直接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然后又道:“雨舒,今日本来该是我们登门拜访才对,可是家族里的长辈都想见见你,所以这次就权当是一个小小的聚会,改天选个吉日我们再登门。” “靖国夫人,既然您提起这话,那雨舒今日就跟您说句实话,这门亲事,请您退……” 慕雨舒正想说退婚的事,可是这时,老王妃突然一声惊呼,“哎呀,姬儿,雨舒这丫头真是水灵,刚刚祖母老眼昏花没看清,这会认真一看,哇,跟我们姬儿真是般配。” “祖母,您眼光真好!”夜长姬笑呵呵的竖起了大母指。 “那是自然,祖母什么时候眼光不好了?” 看着这对耍宝的祖孙俩,慕雨舒白眼一翻,老王妃故意打断她的话,夜长姬故意装傻,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她又不是笨蛋。 【035】肥女美女 靖国王府聚了一群旁支,而且每当慕雨舒想提起退婚的事时,老王妃与夜长姬总有话将她岔开,一次两次三次之后,慕雨舒终于沉默了。 今天不是退婚的好时机,看来她得另寻机会。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与老王妃初见,与夜长姬也没有深厚的感情,这两个人却明里暗里都在阻止,他们到底想干嘛? 用过膳食之后,慕雨舒找了个借口离开,靖国夫人也没阻止,而老王妃则一个劲的叫她得空常来,并吩咐夜长姬送她出门。 出了靖国王府的大门口,慕雨舒便道:“送到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这怎么行啊?娘子,你没听见祖母的话吗?她说让爷送你。”夜长姬对她眨了眨眼,笑得玩味,唇角微勾,眸中闪烁着狡黠的色彩。 慕雨舒白了他一眼,“我若住在天涯海角,你要不要送啊?” “送,当然送,你住西天爷也送。” “你才住西天呢!”慕雨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随即却笑了,“笨蛋!” 西天,通俗的话讲,那是西佛,然而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杀与被杀,当一个人想杀一个人的时候,往往都会说一句话:送你上西天。 “你笑了?真好看,以后多笑笑,爷喜欢。”夜长姬俊颜绽开,美而炫目,眉眼间凝聚着笑意。 慕雨舒一怔,笑容一收,“你喜欢我就笑?我又没有神经病。” “可是人生短短几十载,笑是一天,哭是一天,悲是一天,喜是一天,痛也是一天,你不觉得笑看人生才是真的生活吗?”夜长姬又道。 慕雨舒挑眉,“所以你整天吃喝玩乐就是生活?” 夜长姬眸光瞬间漆黑,他看着她,眸光似笑非笑,又似乎含着探究,“这样有什么不对吗?爷可以没烦没恼,快快乐乐的过着每一天,而且爷是靖国王府的小王爷,家财万贯,下下下辈子都花不完,爷有纨绔一生的资本,乐过人生又何妨?” 慕雨舒轻笑,但笑意中却有些冷然,“我发现你除了没头没脑,你还没心没肺。”家财万贯在他眼里是用来挥空的,是用来过纨绔生活的,可是他也不想想,那是谁挣来的,突然间,慕雨舒真替靖国夫人感到可悲。 丈夫死了,为了靖国王府,靖国夫人是当爹当娘做官做商做牛马,可是却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若这儿子是她的,她肯定会把‘西天’还给他。 “爷怎么就没心没肺了?爷可没有为了哪个女人抛弃你。”夜长姬不怒反笑,声音似乎温润了几度。 “你若把我抛弃了,我立马放鞭炮。” “真没良心,亏爷还这么喜欢你。”夜长姬桃花般的双眸抱怨的瞅着她。慕雨舒回他一个瞪眼,“那还真是谢谢你让我变得如此可怜,竟然被你这脑残的喜欢上。” “你……” “那女人,看见了吗?”慕雨舒打断他的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人。 顺着慕雨舒指的方向,夜长姬目光微微一凝,也只是瞬间,便对她笑道:“爷喜欢的是大美女,不是大肥女,那女人又肥又丑,你让爷看什么?” 【036】见你头痛 “那个女人只是农家女,上个月嫁给一个商人,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可是也算小有成就,但你说这样一个女人,她为什么能嫁给一个家境还不错的男人呢?” “那个男人长得比她还丑?” 慕雨舒摇头,“相貌不在大宝之下。” “大宝啊?虽然没有爷俊美,也不像爷帅得一塌糊涂,但还真不算差。”夜长姬说道,大宝是他的随从,虽然不能说俊美,但在靖国王府,除了他,大宝是算得上俊俏的男人。 “那他一定断手或者断脚了。”夜长姬又道。 慕雨舒又摇了摇头,“完好无缺。” “都不是?那就是他眼睛瞎了。”这回,夜长姬是肯定的语气,人长得不算差,又没有断手断脚,除了瞎子还能是什么?不然哪有男人会看上那种比自己体宽一半的女人。 慕雨舒还是摇头。 “也不是?那是什么?”夜长姬郁闷了。 “你还不明白吗?千年造化,只求白首同心,纵是情深,无缘亦是空求,感情的事就像今朝不知明朝,直觉告诉我,你,没有喜欢我,而我们也不是同心人,所以你又何必跟我来虚伪这一套?” “你好像很喜欢凭直觉办事?但你的直觉是对的吗?”夜长姬盯着她。 慕雨舒轻笑,“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脑子不够使?” “那你觉着够吗?” “我觉得还行。” “爷很欣赏你的个性,也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慕雨舒挑眉,“然后呢?” “嫁给爷!” 慕雨舒盯着他,再盯着他,片刻才道:“理由?” “理由……”夜长姬支着下颌,状似深思。 “只是一个理由也需要考虑那么久吗?看来你这个理由不好说啊!”慕雨舒说道。 夜长姬呵呵一笑,“也不是不好说,只是爷在想,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感人,你是女人,你应该知道的,女人有时候总喜欢凭直觉办事,爷若是让你感动了,那你不就可以嫁给爷了?” 慕雨舒抬腿就给了他一脚,“你去死!” 亏她刚刚还觉得他好像有点神秘,他的纨绔似乎真的只是表面,可是这一刻,她觉得怀疑他不是二货的自己才是笨蛋。 “啊~” 夜长姬捂着被踢痛的小腿,嘟嚷的抱怨,“娘子,说得好好的,你干嘛踢人啊?” “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慕雨舒双手插腰,恶狠狠的瞪着他,有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像在装傻,可是有时候他又真的傻呼呼的,但有时候他又很聪明,有时候又有点神秘,而有时候就像现在,气死了人,她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都是。 夜长姬双手护着头,“娘子,扒开脑子就不能活了,而且脑子里当然装的是脑浆,不用看都知道。” “滚滚滚,”慕雨舒不耐烦的挥挥小手,“我现在一见你就头痛。” “这是爷的家门口。”夜长姬很无辜的说道。 “……” 慕雨舒温柔的咬着牙,“那我滚行了吗?” 真是天杀的二郎神他妈,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该笨的时候瞎得瑟什么? 【037】欣赏佩服 离开了靖国王府,慕雨舒独自走在大街上,热闹的街道,喧哗的叫喊,繁荣的经济,还有就是一望无际的古代建筑。 “果真是天子脚下,跟一般的城镇就是不一样。”这是慕雨舒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如此放松。 没有旁人,没有监视,只有她自己而已。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突然,一道讶异的声音响起。慕雨舒寻声望去,只见张总管正站在一家布桩的门前。 慕雨舒看了他一眼,道:“刚好路过。” “那您要进来坐坐吗?”张总管又道。 慕雨舒沉默片刻,“也好!” 说罢,她迈步走进布桩,在张总管的带领下,她来到布桩的二楼,然后走进一间简洁的厢房里,里头除了一些桌案,椅子,和少量的书籍,并没有特别的装饰,看见这样一间房间,慕雨舒有些意外。 据她所知,寒富贵虽然说不上注重排场,但这么简洁的布置根本就不符合他的要求。 “这是您的娘亲留下来的书房,老爷平日打理布桩都在这里,因为老爷一向敬爱慕主母,所以没有更改这里的布置。”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张总管解说着。 闻言,慕雨舒没有开口,唯有美丽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芒,真没想到娘亲在寒富贵心里还有这样的地位,看来这些天寒富贵对她的愧疚也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因为她的质问,他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又或者说觉得对不起她娘亲,所以才改变了态度。 “大小姐,其实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雨舒淡语,“悔,则晚已,你得问问自己,你会不会后悔,如果说出来会后悔,你又何必明知而悔已?” 人总有迷茫的时候,但在迷茫的同时,每个人心中往往早就有一把尺,会问,只是不确定,而不是没有考虑。 “大小姐,您觉得这家布桩如何?”张总管问道。 “繁华路段,位置只好不差,门面宽广,装潢老式,但这是老字号布桩,不影响,至于内置,与一般的庄桩大同小异,没有突出点,而伙计就两个,可见生意一般,又或者连一般都达不到。” “大小姐好眼力,只是从门口走了进来,并无参考就能一语道出要点,老奴佩服!”张总管拱手弯腰,语气恭敬,眼中写满了欣赏与佩服。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家布桩的事吗?”慕雨舒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大小姐聪慧过人,既然如此,那老奴也不瞒您了,其实这家布桩已经亏损半年之久,但老爷念旧,这是慕主母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老爷说什么都不肯关掉,这不,老奴实在没办法,只好在这里想办法了。” 慕雨舒懒懒的挑眉,优雅的翘起了小脚,“那你想我怎么办?” “这……”张总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道:“既然无法起死回生,老奴的意见是关掉,毕竟这么亏下去也不是个事,但老奴的话老爷必然不会听,可是大小姐您就不一样,您是慕主母的女儿,您的话老爷一定会听。” 慕雨舒似笑非笑,“你就那么确定?”她都不能确定的事,张总管何以见得寒富贵会听她的?他哪来的自信与把握? 【038】阿猫阿狗 “大小姐,这些日子老爷对您的改变老奴是看在眼里,所以老奴知道,老爷一定会听您的,因为您毕竟是他的至亲,老爷除了妻儿,他就您这么一位亲人了。”在别人眼里,老爷或者只是一个夺走慕府大权的人,但在他眼里,老爷只是一个念旧的人,多年跟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爷心里的想法。 老爷敬爱自己的姐姐,也一心为慕主母守候慕府的一切,他从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怎么看待,但老爷说过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这是姐姐的,就是我死也不能关。 从这话中不难听出,老爷为的不是钱财,也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大小姐的娘亲,慕府真正的主母。 慕雨舒轻轻晃着小脚,美丽的小脸淡无表情,好一会她才道:“把布桩交给我如何?”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你不是说无法起死回生就建议关掉?既然如此,我让它回生不就得了?” “这个……大小姐,不是老奴说话不中听,而是事实如此,这家布桩在老爷的手里都亏损了半年,就算换了您,这家布桩也不会起死回生。”张总管摇着头,不是他看不起大小姐,而是大小姐从来都没有经商的经验,更别说连老爷那样的人都打理不好,她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子又有何能耐? 慕雨舒淡淡的挑眉,“不差这一个月。” “您的意思是要试一个月?如果一个月没有效果便劝老爷关铺吗?” 慕雨舒点了点头,“对,就一个月,反正也亏了那么久,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又如何?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没有办到,那到时候我听你的。” 张总管思索片刻,然后才点下了头,“那回头老奴把这家布桩的帐目交给您。” “现在……” 慕雨舒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你们就是怎么做生意的?把你们的掌柜叫出来。” 慕雨舒与张总管相视一眼,然后走出了门,迈步下了楼梯。 “世子爷,我们……” “叫你们掌柜!”南宫类泽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开口就坚持要见主事人。 “怎么回事?”张总管开口问道。 “张总管,您来得正好,南宫世子订了一套曲裾襦裙,可是……”那伙计说着低下了头,“可是绣娘少绣了一朵梅花,绣娘现在刚好不在,而南宫世子又急着要,所以……” 那伙计没有把话说下去,但任谁都明白,这是绣娘的错,也是布桩的错,接下生意没有做好,不管是谁犯的错误,只要有错,布桩也逃不了责任。 “这曲裾襦裙本世子还等着要呢!现在你们让本世子怎么办?难道你们要让本世子在别人的寿宴上出丑?”南宫类泽冷冷的扫视他们,可是在看到慕雨舒时眸光闪烁了片刻,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南宫世子,实在抱歉,是我们慕氏布桩没有办好您的差事,要不这样,您在这选一件现成的,就当是我们布桩给您的道歉可好?”张总管瞬间就有了对策,可是南宫类泽却冷冷的勾起了唇,语调讽嘲,“你当本世子是什么人?就想这么了事?本世子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阿猫阿狗吗?” 【039】踩了尾巴 “南宫世子……” “我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此时,不知何时拿起衣服看了个究竟的慕雨舒说道。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大小姐……”张总管额前冷汗直冒。 明明是那么严肃的一件事,大小姐怎么可以说得如此淡如轻风?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大小姐,您刚刚不是说还有事?要不您先回吧!”怕慕雨舒再闹出什么事,张总管赶紧替她找理由让她离开。可是南宫类泽却没有让他如意,他直接略去张总管的话道:“慕大小姐,这不是大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南宫类泽盯着她,比女人还美三分的容颜没有一丝笑意,却也没有怒意,平淡无波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嗯……”慕雨舒状似考虑,但考虑了半响都没有回答。 “就算你说得没错,我们就当它只是一件小事好了,但这件小事你要怎么处理?”南宫类泽又道。 慕雨舒没有开口,她只是环视着整个布桩,片刻,她指着一匹布说道:“把那个拿给我。” 布桩前台的伙计看着张总管,直到他点了点头,他才把布匹拿给她,慕雨舒又道:“剪子,针线!” 拿到东西,慕雨舒在那匹布上利落的剪裁,不一会又动手穿针引线,又过了好一会,她放下手头的针线,笑道:“好了!” 一声好了!众人倾头看去,顿时,他们惊呆了! 这是一朵以布作的梅花,栩栩如生的长在袖口,比起绣娘绣的平添了真实,而且独特别致。 “想不到慕大小姐还有这等精益的手艺,看来慕氏布桩要关门的传言也未必可信,毕竟有慕大小姐在,要想关门恐怕有点难,除非慕大小姐不管这事,当然,如果慕府不想做这门生意了,那尽管跟本世子说,本世子倒是乐意接手,价格我们好商量。”南宫类泽勾起了唇,眸光流溢着神彩。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意外。 那天在靖国夫人面前沉稳聪颖的表现他至今历历在目,今天又上演了一出布绣梅花,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惊异的东西?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人人嘴里的废柴大小姐竟然如此聪慧过人,才华横溢。 慕雨舒冷冷的勾唇,淡漠讽嘲,“那恐怕要让世子爷失望了,因为在半盏茶的功夫前,这家布桩已经由本小姐接手,世子爷回头可千万别懊恼得咬断自己的手指头啊!” 慕氏布桩位置好,又是老字号,虽然她不明白条件那么优越的布桩为何变得如此萧条,但打它主意的人恐怕也不少,包括眼前这位。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音邪看了南宫类泽一眼,心中腹诽:他们天生丽质的世子爷生气了! 因为南宫类泽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又或者是说出一些类似把他归类为女人的词语,就像咬指头这些词,那是在女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而慕雨舒踩了他们世子爷的尾巴,正痛着呢! 南宫类泽懒懒的挑眉,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意,但片刻便淹没在眼底,“本世子堂堂七尺男儿,咬指头这种小女人的姿态本世子不懂,不要慕大小姐教教本世子,没准本世子还是个好学生。” 【040】牙尖嘴利 慕雨舒猛然一阵惊讶,“呀~原来你是女人……啊不,我说错了,原来您是男人啊?真看不出来,如果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世子爷是男人呢!毕竟您这美貌如花,长得比我都好看,哎~真是折杀了我这个百分百的女人。” “放肆,世子世子,一听就知道是男人,难道我朝还有女世子吗?”音邪凌厉一喝,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可若认真看就会发现,他在笑,眸中闪烁着不一般的信息。 这个女人真够大胆的,世子这尊称一听就知道是男是女,可是她竟然还胆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这个好友兼主子大概要气炸了,想他堂堂世子,就算长像偏向女性,但当着面,谁敢说他一句不是?而这个女人不仅说了,而且说得很有内含,损人不带脏字。 “我朝没有,不代表临国边境没有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们说是吧?”慕雨舒想也不想便反唇相讥,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虾扯蛋,但把死人说成活人是她的拿手好戏,总之找她茬的人,一律X无赦。 谁叫她半盏茶前接手了这家布桩,打这布桩主意的人,她当然不会客气,南宫类泽就自认倒霉吧! 南宫类泽狠狠的瞪着她,突然,他却笑了,“牙尖嘴利,算了,本世子虽不是宰相,但肚子里也能撑船,本世子就当你初犯无忌,但是看清楚了,本世子是男人,再有下次……”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凌厉而冰冷的气息都在告诉慕雨舒,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像女人,但绝不会像女人一样心慈手软。 ☆☆☆☆☆ 接手了布桩,慕雨舒并没有急着更改布桩的一切,她用了三天的时间,大概的了解了皖城所有的布桩。 其中,能称得上对手的,那是慕氏布桩一百多米外的林家布桩,而林家布桩的老板是县太爷的老丈人,有官家做后台,翅膀也硬些。 还有一家就是对街的长青布行,那家布行有点复杂,进出的买家不仅有百姓,官员,就连外族人都有,背景不像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单纯。 一个皖城,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然而却有两家这样的布桩挡着,难怪连老字号的慕氏布桩都一落千丈。 这厢,听完慕雨舒的分析,张总管佩服的赞赏,“大小姐,您说得极是,老爷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们一个是县太爷的老丈人,一个又背景难猜,我们是哪个都不敢轻易得罪啊!” “不敢轻易得罪?”慕雨舒冷冷一哼,扬唇讽嘲,“商场无父子,做生意不赚钱还做什么生意?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还不如直接关门,省得别人心里偷偷乐着,你们还得门里咬牙恨着。” 只是一个县太爷,和一个都不知道什么背景的人就把寒富贵吓退了,看来寒富贵的手腕只是一般,又或者一般都没有达到,起码在她眼里是如此。 【041】关我屁事 慕雨舒接下布桩,听到这样的消息,戚氏掩嘴乐着:“真是不知死活的蠢货,那家布桩连老爷都没有办法,凭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也想扭转乾坤?简直是自不量力。” “娘,那到时候您就有机会拿回大权了。”慕婷婷也笑道。 闻言,戚氏冷冷一哼,“婷婷,你以为现在真有人服从她吗?娘掌管了半辈子的慕府后院,岂是她慕雨舒说拿回去就拿回去的?你信不信娘只要一句话,慕雨舒就得吃苦头?” “娘,婷婷当然相信,可是现在爹对那小践人好得很,您若此时跟她作对,这对我们可没有半点好处。” “夫人,二小姐说得极是,这口气咱们得先忍着,一待时机成熟,再拿回大权也不迟。”秋儿从旁附议。 “对了,娘,冬儿害您丢了大权,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她一点颜色?慕雨舒咱们现在动不得,但一个丫鬟,我们身为主子,还有权力教训吧?”慕婷婷想起此事又道。 戚氏勾起了唇,一抹冷意在眼中闪过,“放心,这事娘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不过夜长姬可是靖国王府的小王爷,能嫁给这样的人才是要事,所以婷婷,你得想办法接近夜长姬,就算不能成为正室,侧室也行,只要能进靖国王府的大门,以后还怕没机会扶正吗?” “娘,婷婷知道了!” ☆☆☆☆☆ 出了布桩,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此时,大街上人如潮水,慕雨舒正要拐进一条巷子里,一匹俊马却从她眼前纵驰而来。 然而明明是那么热闹的大街,来者却没有惊人群,看着眼前飞扬的身影,慕雨舒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骑术! 可是就在她以为那匹马会从自己身旁越过之时,它的主人却吁的一声,马儿停了下来。 “大小姐!” 一声大小姐,慕雨舒盯着来人不语。似乎明白她的疑惑,那男人又道:“大小姐,本将是关将军的下属林聪,现奉命前来请大小姐前往寒香山庄。” “不去!”知道来者何人,慕雨舒冷漠的道。 寒香山庄虽然是慕府的产业,但也可以说不是,因为那个人不需要她,而她刚好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大小姐,请不要让本将为难,因为这是老爷子的意思,您若不去,本将对老爷子那不好交代。” 慕雨舒讽嘲的勾起了唇,冷意染在了脸上,“你不好交代关我屁事啊?我一不是你爹娘,二又不是你媳妇,就算你现在死在大路边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小姐……” “娘子,原来你在这啊?你可让爷好找!”不远处,夜长姬突然出现,他身后跟着的是大宝小宝。 “大小姐,本将还会再来。”林聪说了句就离开了。 夜长姬盯着林聪的背景,狐疑的道:“娘子,那是个男人是谁啊?你不会背着爷跟别的男人来往吧?” “神经病!”慕雨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又道:“你来干嘛?” 【042】参加寿宴 “你还好意思问爷来干嘛?”夜长姬委屈的瞅着她,“你说,你这几天都上哪了?为什么爷总是找不到你人?” “现在不是找到了!”慕雨舒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这只是碰巧,爷今天是刚好路过,对了,你跟爷一起去。” “去哪?” “今天是荣亲王府香铃郡主的寿辰,娘亲刚好不在,当然,就算在,她也未必会去,所以今天爷得代表靖国王府出席,你现在是爷的未婚妻,理当随爷一起去。”夜长姬解说道。 “哦……”慕雨舒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明白的点着头,夜长姬以为她同意了,可是下刻,她却丢出两个字,“不去!” “真的不去?可是爷听说荣亲王这次可是寻得深海珍宝,准备用在这次的寿宴上,所以今天去的人都有口福了。” 慕雨舒心里挣扎着。 海鲜吗? 的确,在这个时代要吃海鲜的确有点难度,而她又是个喜欢吃美味的女人,可是如果跟夜长姬去了,那不就是代表她承认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那可是公开场合。 看出她有点心动,夜长姬赶紧诱huo道:“行了,别考虑了,你若再考虑,没准这会人家都已经开席了,去晚了可别抱怨没有尝到美味。” “真的有深海珍宝?” 夜长姬点点头,笑得狡黠,因为他知道,她同意了,果然,就在夜长姬那么想的时候,慕雨舒终于点下了点,“好吧!看在山珍海味的份上,今天就跟你去,但我警告你,我跟你不熟,去了不许给我乱说话,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是你家的丫鬟,知道吗?” “嗯,知道了,我们不熟,我们只是未婚夫妻而已,真的不熟。”夜长姬低声一笑,语气有些宠溺。 “笑笑笑,你牙齿白啊?也不怕笑掉自己的大牙!”慕雨舒瞪了他一眼。 夜长姬帅气的容颜如诗如画,在阳光下越发俊美,他看着慕雨舒,笑容不减反甚,他温柔的道:“好,爷不笑了!” 这女人…… 再笑她该恼羞成怒了。 就这样,他们来到荣亲王府,门外,一见夜长姬的到来,荣亲王立即迎了上来,“小王爷,您的大驾光临,荣亲王府真是蓬筚生辉啊!” “荣亲王客气了!您是长辈,让您亲自迎接,那才是爷的不是!这是给香铃郡主的贺礼,爷祝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夜长姬客套的寒喧。 “香铃,还不赶紧谢谢……”荣亲王说着一愣,发现本该在身旁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阿城,郡主呢?还不赶紧让她过来。” “王爷,郡主听说南宫世子来了,所以……” 闻言,荣亲王尴尬一笑,“小王爷,实在抱歉,小女年幼不懂事,您千万别见怪,这个贺礼本王就替小女谢过小王爷了!您海涵!” “荣亲王严重了,香铃郡主情深南宫世子,爷是可以理解。”夜长姬脸上带笑,眸中却闪过一抹讽嘲,整个皖城,谁人不知香铃郡主喜欢南宫类泽那个弱美人,只是南宫类泽却从来都没有表示过什么,不拒绝,也没接受,所以这两个人看着有点玄,扑朔迷离。 可是他就不明白了,南宫类泽那个弱美人有什么好的?娘娘腔一个竟然还有人喜欢。 【043】多丢人啊 慕雨舒眉头微微皱了皱,南宫类泽,没想到他也在,不过也对,这个寿宴是荣亲王府办的,能来的当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那个男人她虽然说不上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怎么了?”夜长姬回头看着她。 “没什么!” 荣亲王疑惑的盯着慕雨舒,“小王爷,这位是……” “咳咳~”夜长姬清了清嗓音,眸中泛着可疑的笑意,“这是爷的丫鬟,您大可不必在意。” “哦,是是是,一个丫鬟,本王没什么在意的,小王爷请!”荣亲王说着话锋一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但慕雨舒却首先走了进去,一点也没有丫鬟该有的样子。 身后,夜长姬噗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随即又道:“荣亲王,爷这丫鬟有个坏习惯,喜欢走在主子前面,这是带路,顺便替主子看看有没有危险,虽然有点嚣张,但爷就是顺眼,所以荣亲王可别见怪啊!” 走在他面前,夜长姬当然没有意见,但走在荣亲王面前,不管慕雨舒是谁的丫鬟,这绝对不是一个丫鬟该有的表现,若是放在别的主子眼里,往小的说那是将其训斥一顿,往大的说或者还有性命之忧。 而夜长姬这一席话无疑是保护了慕雨舒。 慕雨舒回头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荣亲王利眸寒光闪过,随即又恭维的说道:“哪里哪里,有这么一个替主子着想的丫鬟,本王羡慕都来不极呢!哪里还有见怪之说。”说着他暗暗看了夜长姬一眼,又看了看前面的慕雨舒,眸中闪烁着深沉。 一个丫鬟也敢走在他的面前,这若不是夜长姬的意思还能是什么?他才不相信一个丫鬟敢走在主子面前的事,除非…… 荣亲王目光深了几分,心里猜测着慕雨舒是否还有别的身份。 ☆☆☆☆☆ “表哥,你怎么躲在这啊?让我好找!”香铃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找到南宫类泽。后者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道:“这里是荣亲王府的花园,表哥算躲吗?” 香铃噘着小嘴,“表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香铃啊?”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妹妹,我是哥哥,哪有哥哥不喜欢自己的妹妹的?还有,你说喜欢曲裾襦裙,还说喜欢袖口上有梅花,表哥不是亲自去给你订了一套,还是你不喜欢表哥送的寿礼?”南宫类泽说道。 “喜欢,”说到那套曲裾襦裙,香铃双眼一亮,“表哥,那套衣服在哪家布桩做的?做得可真别致,我最喜欢袖口上那朵梅花,就像真的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别致的绣式。” “就你以前常去的老字号。” “老字号?慕氏布桩?”香铃一声惊讶,“表哥,你没记错吧?慕氏布桩都快没人去了,而且我也好一阵没去了,你都不知道,那里的质量虽然是好,但总是那几个款式,没点新花样,有时候走出门还会撞版,那多丢人啊!” 南宫类泽懒懒的挑眉,“表哥亲自去的,能错吗?” “那看来慕氏布桩来了新绣娘了。” “那倒没有,因为你袖口上的梅花不是绣娘绣的。” “不是绣娘?那是谁啊?表哥,你不会跟什么女人好上了吧?”说到最后香铃委屈的瞅着他,穿针引线,这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既然不是绣娘,那就一定是哪个女人,想到南宫类泽跟哪个女人亲近着,她心里就翻腾个不停。 【044】两府相争 “胡说八道什么?”南宫类泽轻笑,“那是慕大小姐绣的,当时绣娘少绣了一朵梅花,而慕大小姐就在布桩里,所以就由她绣上了。” “真的只是这样?”香铃盯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见他点点头,似乎没有说谎,她只好又道,“好吧!我相信你!” “郡主,芙欣郡主,应蝶郡主,还有刑大小姐来了,她们正在您的院子里等着呢!”就在此时,一个门房前来禀报。 “来了就来了,嚷嚷什么?叫她们等着。”香铃回头就瞪了来人一眼,这个瞎眼的狗奴才,没见她正跟表哥相亲相爱吗? “香铃,来者是客,再说了她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可以那么不懂礼数?行了,你去招呼你的朋友吧!顺便换上表哥给你买的曲裾襦裙,表哥回头再跟你小聚。” 香铃嘟着小嘴,“那好吧!但你得答应我,不可以先走,不可以跟别的女人瞎混,不可以……” 南宫类泽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道:“行了行了,你这些不可以我都听了几百几千遍了,赶紧去吧!别让人久等了,今天你可是寿星,不能失了分寸。” 南宫类泽的话,香铃虽然多有不愿,但最后也只能翘高了小嘴,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哎~” 南宫类泽无奈的一声叹气,姑母刚生下香铃就去世了,而香铃又是荣亲王府的独苗,所以是个被g坏的小丫头。 宴会还有一会才开始,借着上如厕的理由,慕雨舒拐进一个偏静的花园里,准备在这里待一会再回去,可是她刚一脚踏入花园,就发现角落有人。 “谁?”显然的,慕雨舒的到来也打扰了花园里的人。 “慕大小姐?”看清楚来人,南宫类泽懒懒的挑了挑眉。 “你可以当我是透明的。”慕雨舒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南宫类泽却低声一喝,“站住,本世子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要不然呢?”慕雨舒回头,“我要不要给你叩拜再叩拜?顺便烧三柱香‘送’你离开再走?”这男人虽然说不上讨厌,但那嚣张的气势真让人喜欢不起来,早知道会在这里看见他,她就不出来了。 南宫类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跟夜长姬来的?” 其实这话不问他也知道,以慕府的地位,慕雨舒还没有能耐参加这种宴会,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夜长姬,因为靖国夫人是不可能的,以靖国夫人的地位,她不会屈尊凑晚辈的热闹。 慕雨舒没有开口,也没有点头。 南宫类泽又道:“本世子劝你还是离他远点,虽然夜长姬只是一个笨蛋,但这个笨蛋却有一个聪明的娘亲,听说太后赐婚,背后就有靖国夫人在主事,靖国夫人那是何等的人物,她为何要促成这段婚烟?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就凭一个小小的慕府?”他摇了摇头,“本世子实在看不出来。” 慕雨舒一愣,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世子爷,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消息从何得来,但不管是真是假,雨舒在此说声谢谢,但你也说了,我们只是小小的慕府,太后赐婚又岂容我们这些小小的庶民违背?”慕雨舒目光轻闪,一丝深沉从眸中逝过。 据野史所载,南宫世子府与靖国王府可以说是世代敌对,历代备受先皇恩g,所以两府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然而南宫类泽却突然对她说这些话,他这是出于何目的? 但如果是真的,那么靖国夫人又是何意? 她这么做又想得到什么? 【045】你属姬的 南宫类泽离开后,慕雨舒躺在草丛里,仰望着白云蓝天,心里却依然在想着南宫类泽说过的话,然而在不自不觉中,她竟然睡过去了,当她再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坐着一个人。 见她醒来,夜长姬勾唇轻笑,“醒了?” 慕雨舒一怔,片刻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做人了?想做鬼?” “这话怎么说?” “如果不是想做鬼,你干嘛老缠着我啊?”慕雨舒挑挑眉,淡语,好不容易清静了一会,结果这男人就找来了。 夜长姬呵呵一笑,“你是爷的娘子,爷不缠着你,爷缠谁啊?” “别娘子娘子的叫,听着刺耳,我可不记得自己跟你拜过堂,成过亲。”慕雨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有理说不通。 “哎!”夜长姬叹气,“爷发现,爷在你面前就是王族堆里的平民,不被待见,可是爷就不明白了,爷风度翩翩,潇洒玉树,临风俊美,傲世无双,你怎么就看不见爷的好呢?每次见了爷就跟赶苍蝇似的。” 慕雨舒一阵恶寒,这男人…… 自夸,自恋,自傲,自大,自视清高,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夜长姬,你喜欢我什么?我一无家势可助靖国王府,二无寸功可扬功德,你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还是因为靖国夫人有所嘱咐?如果是后者,我劝你就此打住,我要的,你给不起!”在感情的领域里,她的要其实很简单,那都是说穿说烂的话,一天一地,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在夜长姬身上,她分析不出来。 因为这个男人时而纨绔,时而又似乎神秘,时而…… 总之她看不透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南宫类泽说他是笨蛋,但她觉得不是,又似乎是。 “娘子有才情,有美貌,有见解,爷喜欢有什么不对?”夜长姬懒懒的挑眉,嘴角勾勒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慕雨舒冷冷一笑,“我记得不久前,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个七无六冷的慕府大小姐!” “七无六冷?” “无才,无德,无貌,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冷言,冷语,冷饭,冷菜,冷嘲,冷讽。” 夜长姬淡淡轻笑,“那只是传言,但现实,你不是很聪明?有美貌?现在也许还有冷嘲冷讽,但冷饭冷菜可进不了你的肚子,听说寒富贵最近可g着你,不是吗?” 慕雨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夜长姬,你倒底属猪还是属狐狸?”说他笨嘛!他又能说出一些意外的话,说他聪明嘛!有时候又笨得像只猪,她真不知道这男人是太聪明了,还是太笨了! “这个嘛……”夜长姬支着下颌,姿势优雅,“属猪,那太蠢了,爷不喜欢猪,属狐狸?但十二生肖里有属狐狸的吗?况且爷是属鸡的。” “对,鸡,你本来就属姬的,不然怎么会叫夜长姬。” “……” 夜长姬面瘫无语,额前一片酱紫,这女人…… 他是叫夜长姬不假,但跟属鸡没关系好吗? 【046】暗中藏娇 夜长姬瞪着她半响,片刻才收回了目光,然后学着她躺在草丛里,他们彼此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空气就那么寂静了,直到……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靖国王府的小王爷也来了!” “真的吗?没想到小王爷竟然会来呢!早知道我就打扮得漂亮一点。”这是女子的声音。 “可不是,早知道小王爷要来,我就把娘送给我的金如意也戴上。” “你们至于吗?来了就来了,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一个废物,若不是看在靖国夫人的面子上,以夜长姬那个纨绔子弟?哼,谁想跟他同席。”这是男人羡慕嫉妒恨的声音。 “就是,那种男人虚有外表,不思上进,除去靖国王府的家业,他一文不值,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另一道男子的声音附议道。 “人家小王爷相貌俊美第一,家财万贯,就算他整天只知道败家,那也得几辈子才败得完,跟着这样的男人,我们怕什么啊?他又饿不着妻儿。” “就是,若是能嫁进靖国王府,再生个儿子什么的,我们还愁什么啊?我就不相信靖国夫人会亏待了替他们王府生儿育女的我们。” “就是,就是……”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宴席要开了,我们赶紧过去吧!”那个声音一出,众人都离开了。 慕雨舒侧头看着身旁的人,笑了笑,“你好像没反应?不生气吗?” 夜长姬盯着蓝天,盯着飘过的白云,懒懒的声音淡淡的,“生气?爷为什么要生气?就因为那些闲言碎语?爷犯不着,再说了,爷的流言蜚语还少吗?爷若每天都在计较着,那爷早就气死几百几千遍了。” “你倒是还很有自知之明。”慕雨舒挑了挑眉。 夜长姬勾唇,似笑似嘲,沉默腹诽:他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他清楚的知道,靖国王府树大招风,处在浪尖刀锋里。 ☆☆☆☆☆ 荣亲王府置的寿宴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来的都有皖城有头有脸的贵族,不是王子就是王爷,要么就是世子与郡主……总之说出来都响当当的人物,只除了慕雨舒。 虽然如此,但慕雨舒却没有显得格格不入,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目光,她坐在夜长姬的身边,自若的享受着美食。 “小王爷,您说她只是一个丫鬟?可是月媚怎么看着不像啊?您不会怕慕大小姐吃醋,所以暗中藏娇吧?”承相之女刑月媚虽然对夜长姬说着,可是一双眼睛却狠狠的盯着慕雨舒。 自从第一次见到夜长姬,她就喜欢上这个男人,可是无奈,太后竟然给他赐了婚,然而太后赐婚也就算了,反正慕雨舒只是一个废柴,只要她有机会嫁进靖国王府,慢慢再除去慕雨舒那个废物也不迟,但现在是怎么回事?说是丫鬟,可是夜长姬待她却没有一点待丫鬟的态度。 明明只是丫鬟,又怎么可能与主同席,而且有什么好吃的,夜长姬都往她碗里放,丫鬟?谁信啊! 【047】乖乖闭嘴 闻言,夜长姬淡然勾唇,“爷倒是想藏娇,可是她不同意,爷也没办法,要不你给爷劝劝?”说罢,他对慕雨舒顽皮的眨眨眼,桃花眸中闪烁着玩味。 慕雨舒白了他一眼,但没有开口。 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刑月媚心中一阵怒火高升,但表面却依然笑道:“小王爷说笑了,您是靖国王府的小王爷,您若想要一个女人,哪需要月媚多事,月媚也只是觉得您这丫鬟气质好,看着不像丫鬟罢了。” 就因为不像,所以才要弄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她刑月媚看上的男人,谁都别想跟她抢。 “真的?那敢情是爷的眼光独到,一挑就挑了个带得出门的丫鬟,给爷长脸面了。”夜长姬似乎听不懂刑月媚的话中话,愣是一脸得意的炫耀着。 众人见状莫不是虚伪的附议。 “呵呵~可不是!小王爷的眼光就是好!” “就是就是!真不愧是靖国王府的小王爷,佩服!佩服!” “夜长姬,照你这么说,慕大小姐是带不出门吗?所以就算她出现在这里,你也不准备对我们介绍?”突然,坐在右上角的南宫类泽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大堂上顿时寂静了。 慕雨舒喝茶的动作一怔,眉心似有似无的紧起。 南宫类泽想干嘛? 难道要拆穿她的身份吗? 这个大堂上,除了夜长姬,大概就只有南宫类泽知道她的身份,因为只有他在慕氏布桩见过她。 “南宫类泽,你是不是好奇过头了?就算她在这里,爷不想介绍又如何?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爷府里的管家。”夜长姬也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本世子是管不着,但本世子真是替慕大小姐感到可悲啊!刚被赐婚,未婚夫却……”南宫类泽说着突然一顿,看了慕雨舒一眼才又淡淡的道:“算了,本世子就是唠叨几句,你若不爱听可以不听!本世子就喜欢自言自语。” 他竟然没有拆穿她的身份? 慕雨舒心中讶异半分,还以为以南宫世子府与靖国王府的关系,南宫类泽应该巴不得抓住夜长姬的痛脚,身为夜长姬的未婚妻,但夜长姬却没有跟众人介绍,若是被拆穿了,靖国王府必然会被议论一番,连带的也会对靖国夫人造成影响,但偏偏,南宫类泽却没有说出来,这个男人…… 她有点不懂了! “你这……” “小王爷,你也口渴了,喝茶!”慕雨舒不由分说的把一杯茶往夜长姬手里塞,夜长姬就那么被她打断了。 夜长姬似有似无的皱了皱眉,他盯着慕雨舒半响,最后还是接过她手里的茶杯,这场闹剧也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然而这样的画面在刑月媚眼里看来却更怨恨了,谁人不知道靖国王府的小王爷纨绔不羁,无论在谁的面前都是如此的狂傲不可一世,但这个所谓的丫鬟却只用了一杯茶,夜长姬就乖乖闭上了嘴巴,这样的情况,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恨呢! 【048】没有礼数 南宫类泽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一杯清酒昂头而尽。 一旁,香铃修长的十指紧了紧,眸中逝过烈焰,表哥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别人的私事他向来都懒得管,可是今天他竟然开口了,他是在意慕雨舒,还是在意夜长姬这个宿敌?又或者…… 夜长姬的丫鬟? 香铃扭头看向南宫类泽,却刚好看见他嘴角消失的弧度,她又看了慕雨舒一眼,顿时心火暗生了。 香铃目光又是一阵冷厉,突然,她扫视到一抹身影,心中突然生了一计。 “小王爷,今天是香铃的寿辰,这本应由香铃好好的招待,可是今天府里实在是太忙了,所以能不能借用您的丫鬟一下?”见他眉头皱起,香铃又赶紧说道:“当然,她是您的丫鬟,香铃也不敢太操劳她,香铃就是请她帮忙把茶水端出来而已,因为前些日子香铃偶得一株天山雪莲,难得今日小王爷赏脸,香铃也不得失了荣亲王府的礼节。” 香铃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夜长姬却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着慕雨舒,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见他看向自己,慕雨舒扬了扬唇,懒懒的声音淡漠而且傲然,“我是无所谓,但希望不会让我太无聊。” 在自己府邸,香铃郡主竟然要借别人的‘丫鬟’?是笨蛋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今天倒要看看,这个香铃郡主打着什么鬼心眼。 “香铃,既然府里那么忙,那我也来帮忙吧!”这时,刑月媚笑着开口道。 闻言,香铃郡主笑了,“好!”她就知道,以刑月媚对夜长姬的喜欢,只要把慕雨舒调离,刑月媚又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那到时候…… “我们姐妹一场,月媚都去了,我也来帮忙吧!”应蝶郡主也从席中站了起来。 见状,芙欣无奈一叹,只好也说道:“你们都去了,就留下我一个,那多没意思啊!我也去吧!” 就这样,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从席中退出,她们来到一间简洁而优雅的厢房,里面摆满了茶具,茶叶,茶杯什么的,一看就知道这是茶水房。 “你们在这等等,我去拿雪莲。”香铃郡主道了声,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在转身之际,她笑得森冷。 “你叫什么名字?”香铃前脚刚走,刑月媚就冷冷的说道。 慕雨舒似乎没听见她的问话,直接漠视的把目光放在那些石花茶上,果然是有钱人家的茶水房,这是上等的石花茶,这种茶清热明目,生津润喉,入口清香,回味甘甜,在现代的时候,她也一直很喜欢喝这花茶。 “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刑月媚怒喝。 “我说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你怎么那么嚣张啊?”见自己的陶姐妹受气,芙欣郡主也开口责怪道。 “我说,虽然你是靖国小王爷的丫鬟,但毕竟只是丫鬟,如此没有礼数,你这不是给靖国王府丢脸吗?”应蝶郡主也说道,但语气却像刑月媚与芙欣郡主那般冰冷。 【049】我杀了你 应蝶郡主还算温和的声音,慕雨舒总算看了她们一眼,“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跟我计较,你们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她今天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丫鬟,跟她们就不在一个‘档次’,然而她们却如此在意…… 呵呵~ 真是很可笑! “放肆,”刑月媚冷声一喝,“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啊?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就应该懂得什么才是丫鬟该有的态度,别仗着小王爷就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你还不够那个资格。” “那怎么样才够资格?”慕雨舒讽嘲的勾唇。 “哼!低贱就是低贱,乌鸦永远不会是凤凰,总之不是你这种攀龙附凤的女人可以做到的。”芙欣郡主高傲一哼,鄙夷的说道。 “你们说得很有道理。”慕雨舒貌似了解的点点头,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她已经明白之时,她却冷冷的讽嘲道:“可是你们谁见我攀龙附凤了?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巴结过那些有钱人,你们看小王爷,我都说不喜欢他了,他还是巴着我,这不,我连你们一块收拾……哦不,是远拒了!可是你们怎么就自己附过来了呢?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明明是想离你们这些有满身铜臭钱就嚣张跋扈的人远一点,但可惜,我是避小人避猛/兽都避不开眼前的母老虎!” 刑月媚从宴会开始就一直针对她,而且不时对夜长姬暗送秋波,所以不难想象,这女人喜欢夜长姬。 芙欣郡主,这个女人嚣张跋扈,一看就知道是家里g坏的大小姐,容不得他人忤逆。 而应蝶郡主…… 这个女人她倒是有点看不明白,照理说,她与芙欣郡主,刑月媚,还有香铃郡主是陶姐妹,她应该是帮着她们才对,可是从应蝶郡主刚刚的话中,她似乎没有敌意。 慕雨舒说着看了应蝶郡主一眼,她倒要看看,在她这些冷嘲暗讽的话一出,这个女人还能淡定吗? “你这个贱女人,你说什么呢?谁附着你,谁是母老虎了?别以为你是小王爷的丫鬟本小姐就不敢动你了,我告诉你,本小姐可是当今承相之女,就算我杀了你,小王爷也不会为了一个丫鬟跟承相府起冲突。”刑月媚怒火冲天的瞪着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对她们又是冷嘲又是暗讽的,想她们不是承相之女就是郡主,她们什么时候被人如此侮辱过?更别说还是被一个小小的贱婢,真是气死她了。 “照本郡主说就应该直接杀了她,不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嚣张什么啊?本郡主就不信小王爷能真心待她,我看她就是小王爷一时兴起的玩g罢了。”芙欣郡主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双怒目狠狠的瞪着慕雨舒。 “还是算了吧!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府邸,这女人若是在这里出了问题,荣亲王也难辞其咎,更别说今天还是香铃的寿辰,闹出人命可不好。”应蝶郡主再次开口了,而她这口一开,慕雨舒的目光再次转向她…… 【050】以下犯上 面目温柔,轻声细语,出水芙蓉,一袭彩曲襦裙衬托着她那白/皙的肤色,显得光彩动人,而慕雨舒也不得不暗赞一句,这个女人配得上她郡主的身份,但是应蝶郡主是什么意思?一而再的帮着她,她可不认为这位高高在上的郡主会那么好心,毕竟她们没有任何交情。 “应蝶,我们知道你平日里心地善良,可是你也听见她说什么了,难道我们堂堂几个千金之躯被一个丫鬟侮辱了还不吭声?再善良我也忍不下这口气。”芙欣冷冷一哼。 刑月媚也说道:“应蝶,你若看不惯就出去,这事我跟芙欣会处理,总之今天有她就没有我们,我若不让这贱女人求饶认错,我就不叫刑月媚。” “哈哈~” 听到这,慕雨舒噗哧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贱女人,笑什么?”刑月媚狠狠的瞪着她,如果目光能吃人,慕雨舒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吃了,但可惜,她慕雨舒不是被吓大的。 前世的她有个风云一生的外公,偶尔还会被外公丢去‘野生’(至于野生的范围,你可以理解为段练,但说穿了就是丢进‘狼群虎豹’里让你自生自灭。) 所以她上辈子什么人没有见过?毒枭,杀手,歼商……黑暗的人她见多了,又岂会在意几个不成气候的女人。 “我在笑刑大小姐是不是太自负了,我今天倒要看看谁能让我求饶认错,如果做不到……”慕雨舒冷冷一笑,“那你们就给我跪着爬出荣亲王府。”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竟然敢跟我们说出这种话?你是活得不耐烦想寻死吗?”芙欣郡主已经气得不知道要给出什么表情才好,她一手插腰,怒目横眉的瞪着她。 想她堂堂和孝王府的芙欣郡主,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忤逆过?但今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她们,在生气的同时,她不得不赞赏这个丫鬟找死的胆量。 “有种就报上名来,别在这里一边嚣张一边做缩头乌/龟。”刑月媚冷哼道。 慕雨舒勾了勾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慕雨舒!” “慕……你说你是谁?”刑月媚与芙欣郡主恍惚的盯着她,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应蝶郡主一副果然的表情。 “我就说小王爷不会无故对一个丫鬟如此亲近,只是没想到真让我猜着了。”应蝶郡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着又道:“从新认识一下吧!这位是刑承相之女月媚,这位是和孝王府的芙欣郡主,我是督王府次嫡应蝶。” “应蝶,你跟她废话什么?”刑月媚这时才从震惊中回神,“本小姐才不管她是不是慕雨舒,就算她是又怎么样?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之女就胆敢以下犯上,今天我若不让她学点待人的规矩我就不叫刑月媚。” 好啊! 原来这个贱女人就是慕雨舒,她竟然耍了她们一整天,怎么?以为有夜长姬护着她就不敢动她了吗? 她就不信了,夜长姬真能为了一个慕雨舒跟她爹起冲突。 【051】欺人太甚 慕雨舒美丽的眸子闪过一抹精灵,原来应蝶郡主已经猜到她是谁,难怪会帮着她,看来这位应蝶郡主可不像看来的那般简单。 “那你就叫爬月媚吧!你今天若不能把我怎么着,你就给我爬着出去。”慕雨舒冷冷一道。 “你……芙欣,我们今天就要她好看。”刑月媚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我……我才懒得理你们了!不就是想知道名字,现在是闹哪样啊!”一旁,芙欣噘了噘嘴,最后选择退出战场,之前是因为不知道慕雨舒的身份,所以才觉得这女人太嚣张,但如果她是慕雨舒,是夜长姬的未婚妻,而且又得夜长姬的g,那么她还真有嚣张的本钱。 而且大哥也说过,他们和孝王府谁都可以不怕,但绝对不能得罪靖国王府,所以她可不想惹出什么事让大哥操心。 闻言,慕雨舒转而看向应蝶郡主,后者立即摇摇头,“慕大小姐,我可从来都没有跟你过不去,你别看我。” 又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如果就因为这事最后爬着出门,那多丢人啊! 慕雨舒挑了挑眉,“看来两位都是聪明人,那就还有刑大小姐了。” 当下,刑月媚气得不轻,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平时称姐道妹,一到关键的时候竟然都丢下她不管,果然是郡王郡主都有的习惯,只顾自己。 刑月媚咬着牙,这会她是进退两难了,如果还有苵欣和应蝶这两位郡主照拂着,就算是靖国王府她也不怕,但现在孤军奋战她可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就算慕雨舒是好欺负,但靖国王府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跟夜长姬起冲突。 就在刑月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香铃适时的从外头走了进来,“你们等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那丫鬟不长记性,竟然忘了把东西放在哪,害我好找。” 此言一出,慕雨舒讽嘲的勾起了唇,也算看清香铃郡主的把戏。 从香铃郡主借‘丫鬟’开始,她就知道这女人心里藏着猫腻,这是针对她,而此时,就在刑月媚进退两难之时,香铃郡主又适时出现,看来香铃郡主本就打算让这些女人教训她,但可惜,这些女人没能让她如愿,所以她只好出来阻止刑月媚收拾不了的场面了。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板着脸啊?我才出去一会,你们不会闹什么误会了吧?”香铃郡主说道。 “香铃,这丫鬟是慕雨舒,慕府的大小姐。”芙欣看着慕雨舒说道。 “怎么可能,她若是慕大小姐,小王爷怎么可能不跟我们介绍,别胡乱瞎说。”香铃挥挥小手,一副我才不相信的模样。 “香铃,虽然我也没什么证据证明,但她应该是慕大小姐,毕竟小王爷就算再没分寸,他应该也不可能带一个丫鬟出现这种场合,除非他真的没……”应蝶郡主本想说他没脑,但最后还是收住了话并改口道:“他没那么不懂事,总之应该没错。” 香铃郡主一哼,“如果是,那我可要他给一个交代了,难道我们荣亲王府是好欺负吗?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前来还要装神弄鬼,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仗着他靖国王府备受圣g就不把我们荣亲王府当回事吗?真是欺人太甚了。” 【052】给他惹事 “你说,你究竟是不是慕雨舒?”香铃郡主狠狠的瞪着慕雨舒,似乎只要她一点头,她就立即去跟夜长姬拼命似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慕雨舒挑挑眉。 “是不是?”香铃又问了遍。 慕雨舒盯着她半响,懒懒的勾起了唇,淡淡的道:“是!” 夜长姬听了她的话把她当丫鬟介绍,现在她这‘丫鬟’却自己暴露了目标,她很好奇,夜长姬那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男人会是什么表情? 闻言,香铃郡主扭头就冲向大门,但这时,芙欣郡主却道:“那这茶……我们还沏不沏啊?” 香铃郡主一脚踏出的步伐一顿,回却就咬牙切齿道:“沏!” 碰~ 这是众人倒地的声音。 都气成这样了,还沏…… 这香铃郡主的脑子里在想啥啊? “本郡主才不会像他那般无礼,这是我荣亲王府的待客之道,他们靖国王府再得g,他也不过是个无礼之徒。” 此言一出,慕雨舒噗哧一声,差点没笑出来,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这位高高在上的香铃郡主竟然还要待客之道,这女人有点意思。 “人家小王爷很优雅……”香铃郡主一个眼神瞪来,芙欣郡主只好赶紧改口道:“但那只是表面,他还很纨绔,无所事事。” 就这样,她们在怒火中沏好了雪连茶,然后气冲冲的回到厅堂,一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气嘟嘟的,荣亲王立即g溺的道:“香铃,怎么了?怎么去沏个茶都气成这样?你说,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欺负你了?父王替你教训他。” “他——” 香铃郡主大手一指,喧哗嬉闹的众人安静了,厅堂上静得可怕,似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香铃,别胡说!”荣亲王皱了皱眉,夜长姬,那是何许人也,更别说夜长姬从未离开过厅堂,那么又怎么可能欺负香铃呢?除非…… “是小王爷的丫鬟不懂事惹你生气了吗?”荣亲王凌厉的目光射向慕雨舒。后者懒懒的挑了挑眉,“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只是香铃郡主问我叫什么,我回答了而已。” 慕雨舒的话,夜长姬虽然有种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念头,但他只是优雅而无奈的一笑,明明是她说要保密,他才按她说的做,现在扯他后腿的却是她,这女人真会给他惹事。 但谁叫他现在对这女人感兴趣呢! 这麻烦他得含泪吞了。 另一旁,南宫类泽抚扇的动作微微一怔,感性的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一双桃花似的眼眸闪烁着暗芒。 慕雨舒这个女人…… 他都没有把她的身份桶出来,这女人倒好,自己全倒了,看来今天会有一出好戏。 “名字?”荣亲王讶异了。 “对,名字,我就回答她我叫慕雨舒而已。” 而已? 她还而已?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夜长姬真想丢她一个白眼,想他靖国王府与南宫世子府向来敌对,而荣亲王又是南宫世子府的姑爷,可想而知,荣亲王跟南宫世子府也是穿一条裤子的。 而他带着未婚妻前来却只说她是丫鬟,现在还被桶了出来,但这个造事者竟然只说了一句‘而已’,他真有种要吐血的冲动。 【053】扭曲事实 噗~ 南宫类泽噗哧一声,差点没笑出来,他赶紧以袖遮着含笑的嘴角,眸光闪烁着可疑的笑意。 这个女人真是有够特别的,明明麻烦是她惹出来的,可是她却好像一个路人甲,用那么淡然的语气说着那么严肃的话。 一旁,香铃郡主气呼呼的嘟着小嘴,这时,她想起了一些事,表哥送她的曲裾襦裙,袖上的梅花是慕雨舒绣的,表哥见过慕雨舒,可是表哥明知道慕雨舒的身份却替她掩饰了,这不是摆明了对慕雨舒这女人有所不同吗? 而且…… 她从来没有见过表哥现在这种表情。 “慕雨舒?据本王所知,皖城就一个慕雨舒,小王爷,这事你要怎么说?”意外的,荣亲王既没有拍桌,也没有表现出怒容,他只是很平淡的问道。 随着荣亲王的话,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夜长姬身上,他们或是冷笑,或是讽嘲,或是看热闹…… 看着众人的目光,慕雨舒唇扬讽刺,这些人都是三刀两面,前一句或者是小王爷您好,后一句或者是倒霉活该,利弊私心,哪有真心可言,而这些人的嘴脸就是人性的写照。 夜长姬优雅一笑,“不怎么说。” 荣亲王眉头一皱,眸中逝过怒火,虽然从夜长姬对待‘丫鬟’的态度中他早已看出端倪,可是一个小小的晚辈,夜长姬真以为他身后有靖国王府撑着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他为先皇打江山的时候,他毛都没长全呢! “靖国小王爷,你也太放肆了吧?我父王只过是要你的一个交待,可你是怎么着?仗着靖国王府就不把我们荣亲王府当回事吗?”香铃郡主见自己的父亲受辱,立即怒了。 “香铃郡主,这话可是你说的,爷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这话,再说了,我们未婚夫妻之间玩的小情/调,难道爷应该跟你们汇报?”夜长姬淡漠的道。 情/调? 慕雨舒暗中翻了个白眼,明明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属鸡的倒好,愣是扭曲事实。 而就这么一句话,众人都愣了,荣亲王更是愣得没话说,心里明明怒火冲天,可是却找不到话反驳,毕竟人家都说了,这只是未婚夫妻之间的小情/调,难道他要因为如此就跟夜长姬展示敌意? 真要如此,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 “姑父!” 就在荣亲王想着如何应对时,南宫类泽慵懒的声音响起了,“其实小侄知道这事,因为小侄与慕大小姐已经见过,只是还没来得极跟您说,如果您要怪,那您就怪小侄吧!” 夜长姬似笑非笑的盯着南宫类泽,眸中似乎闪过凌厉的幽光,随即,他又看了慕雨舒一眼,也就是那么一刻,他眸中回归了平静,那淡然的气势,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慕雨舒状似安静的站在一旁,但心中却暗腹着,刚刚南宫类泽还一副不认识她的表情,现在却说已经见过,这个男人矛盾的说法,他以为别人都是笨蛋啊? 【054】现学现卖 果然,南宫类泽的话一出,众人表情不一,但谁也没敢当着面说出来。 “类泽,你……” 荣亲王正想说些什么,一道洪厚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南宫世子,这事怎么能怪你呢!要本皇子说,今天是香铃郡主的寿宴,是喜事,你们又何必为了人家未婚夫妻之间的小情/调闹心呢?您说是不是?荣亲王爷?” 众人看向门口,顿时,众人齐刷刷的站起,俯首:“二殿下!” 慕雨舒也看了来人一眼,这不是那天见过的二皇子君百染吗?他说让荣亲王别闹心,人家能再闹心吗?他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皇子,在这里的,谁敢忤逆。 “二殿下吉祥,二殿下说得极是,这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今日您大驾光临,荣亲王府是双喜临门啊!您请!”荣亲王一见君百染前来,他立即让出了主位,君百染也没有客气的坐了上去。 “慕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那天我们可没有烧着你,但今天你怎么把自己给烧着了?”君百染如星眸中闪烁着笑意。 “二皇子殿下!”慕雨舒淡淡的喊了一声,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小气鬼,在这等着她呢! 但是听着他这些话,可见他已经在外头听了许久,否则又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进门就阻止了这事。 “你怎么来了?”不像旁人那般客气客套,夜长姬没好气的道。 君百染堂堂皇子,只要他不想来,他可以不来,而且夜长姬也没想过他会来,因为在这种场合,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君百染。 “本皇子的小厮说,好像看见你跟慕大小姐来了,所以本皇子就来看看热闹,只是没想到这么热闹,我们可敬可佩的靖国小王爷竟然和自己的未来娘子上演了一出好戏,这宴会……值了。”有慕雨舒在的场合,直觉告诉他,会有好戏,所以他就来了。 “爷说你是不是不想做人了?想做鬼?”夜长姬这话一出,慕雨舒一愣,抿唇笑了,她说这话怎么那么熟悉,这不是刚不久她跟夜长姬说过的话吗?他倒好,现学现卖了。 “怎么说?”君百染问了一句夜长姬问过的话。 “噗~” 慕雨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天啊!这两个人真是奇葩,看似敌人吧!但其实这两个人还真有点像,起码这点很像。 “你笑什么?”君百染不明。 慕雨舒笑指着夜长姬,“你问他!” 夜长姬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俊美的脸上一片羞红。 夜长姬奇怪的表情,君百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却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因为以他多年对夜长姬的了解,他若不想说,谁也不能让这小子开口。 特别是在这种场合。 “二殿下,这是您的茶!”这时,芙欣郡主羞答答的把雪连茶放到君百染面前。 君百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向慕雨舒,淡漠的表情瞬间一变,阳光灿烂了,“慕大小姐,你沏的茶呢?” 【055】目瞪口呆 此言一出,君百染的话无疑是打了芙欣郡主一巴掌,而且还是当着众人,所以当下,她委屈的红着眼,却没敢哭出来。 慕雨舒白了他一眼,这混蛋明知故问,她沏的茶不是好好的端在手里吗? 但聪明如她,既然君百染问了,慕雨舒也猜到了,君百染的意思是要喝她这杯,其实想想也知道,皇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君百染身为二皇子,不管他是否有意争夺储君的位置,总会有人提防着他,更别说据她所知,南宫世子府与荣亲王府支持的人是五皇子君非墨。 站在五皇子亲信的地盘上,他能不提防吗?而这与宫中没有权益关系的,也就只有她这个普通人了。 慕雨舒正想把茶给他,可是这时,夜长姬却像是要跟他作对似的,他感性的唇角缓缓的勾勒起一抹弧度,狡黠的笑了,“她的茶不是给爷难道给你啊?爷可是她的未婚夫。” “夜长姬,你虽然是她的未婚夫,但在此,本皇子的身份难道还不够资格喝一杯茶吗?”君百染笑着反驳道。 “你面前不是有一杯吗?干嘛非得跟爷抢啊?” “可本皇子就是要这杯,你又如何?” “爷非不让!” “本皇子就是要!” “你们谁都别喝了!”慕雨舒没好气的一吼,吵架的两人一愣,回头一看,就见她昂头把那杯雪连茶喝了。 喝完茶之后,慕雨舒还不忘说教,“不就一杯茶?有什么好争的?你说你们都多大一人了?当着众人的面吵得像菜市场的大妈,你们不嫌丢人,端着茶的我还嫌累呢!” 众人目瞪口呆了。 实在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胆敢张嘴训斥二皇子与夜长姬的人,他们还真没见过,所以…… “这慕大小姐究竟是不是疯子啊?以前听说她疯了,本来见她看来挺正常的,但她竟然骂二殿下,还骂小王爷,这不是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的事吗?” “要我说看来还真不像正常,我在旁边看了很久,她一会静得没音,一会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现在还……哎!”说话的男人摇了摇头,“看来真是傻子。” 慕雨舒抬头望着堂粱无语,她没音是没什么想说的,她一会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是无聊,她开口训他们是因为他们更无聊,不就是一杯茶的事?闹得跟抢老婆似的,所以才想结束这种无聊的事,但不想,到了别人眼里,她却再度成为疯子了! “噗~哈哈~” 朗朗的笑声从君百染嘴里传出,“慕雨舒,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想他堂堂皇子,除了父皇与母妃,谁敢说他一句不是?但是慕雨舒这个女人,她一不是权臣之女,二不是郡王之家的千金,在场的,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庶民,可是偏偏,她总是说出一些意外之话,别人不敢的,她大概没有不敢的。 夜长姬瞪了君百染一眼,似乎在说:有意思也没你什么事。 再回头,再看向慕雨舒时,夜长姬俊美的脸上立即换上温柔的笑容,他优雅的换了个姿势,那太态完全是被骂都不在意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还带着丝丝的g溺。 【056】一无二 而另一边,南宫类泽虽然片刻惊异,但也就是那么片刻,嘴角便缓缓的扬起淡淡的弧度,初见这女人的时候,她不也胆大的暗示过他像女人,所以这女人是没救了,她就是一个胆子大得可以包天的女人,有不知死活的精神。 看着他们一个个无所谓又似g溺的表情,在场的千金小姐们莫不是狠狠地瞪着慕雨舒。 这是凭什么啊?慕雨舒不过是个废物,而且只是个平民,她有什么好的?真是气死她们了。 慕雨舒只是沉默着。这时,君百染又道:“行了,该闹的也闹了,宴会继续吧!” 就那么一句话,停滞的宴席活跃了起来,中间有舞蹈表演,两旁有美酒佳人王爵官吏官,看来好不热闹。 香铃郡主暗暗深呼吸,眸光深幽,她暗地给刑月媚丢了个眼色,“月媚,你不是能歌善舞,不如给我们来一段?” 刑月媚先是一愣,随之明白道:“就我自己上去多没意思啊!不如让芙欣应蝶还有慕大小姐一起来吧!” “慕大小姐,你说如何?”刑月媚最后的话显然是针对慕雨舒。 慕雨舒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勾起了唇,一点也不给面子的讥讽道:“我为什么要陏你起舞,你们都是好姐妹,平日肯定没少在一起练习,而我一个与你们不熟的人,你为什么要拉上我?想看我出丑?还是想更能对比自己的出色?” 此言一出,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是没事找事的。 刑月媚脸色都绿了,因为事情就如慕雨舒所言,她的邀请不过是为了更能展现自己,同时又能给慕雨舒一个教训,但不想,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聪明。 然而就在刑月媚认为没戏唱的时侯慕雨舒又开口了。 “要我答应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什么?”刑月媚喜了,只要她答应,什么都好说,因为这是自己唯一能让慕雨舒出丑的机会。 “既然我陪你们一舞,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能陪我一曲,我的条件很公平吧?”慕雨舒懒懒的挑眉,乌黑明亮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身为医学世家的才女,舞蹈是她社交时必备的武器,不管是古风的,还是现代风的,她都自认不差,但是反过来,她们这些愚蠢的古人又怎么可能跟得上她的节拍? 所以谁让谁出丑还不一定呢! 慕雨舒的条件,刑月媚连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在皖城,若说能歌擅舞的女子,只要她刑月媚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慕雨舒妖魅的双眸轻闪,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妖娆的弧度,眸中闪烁着讽嘲的光芒。 自负的女人。 而这种女人通常都是死在自己的骄傲里。 “慕大小姐,到前面来吧!省得你说我们欺负你。”刑月媚又道。 慕雨舒挑了挑眉,也没拒绝,但心中,她却清楚的知道,刑月媚是想让她站在最前面,让席下的人看尽她出丑,但可惜…… 随着乐声响起,四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开始翩翩起舞。 刑月媚,芙欣郡主,还有应蝶郡主的舞蹈都是同一种,虽然刑月媚的舞姿是不错,但慕雨舒现代不同的舞蹈却更显突出,慕雨舒的舞蹈与古代的有所不同,但却有一种古典美,反倒是一样一样舞姿的另外三个人,现在看来却像慕雨舒的伴舞。 席下,众人都闪亮了眼。 这是慕大小姐? 是慕雨舒那个人人嘴里的废物? 真想不到她还有这等舞艺。 夜长姬缓缓的勾起了唇,一双深邃的瞳眸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道身影,这个女人…… 果真是独一无二的。 君百染直勾勾的盯着那抹身影,眸中闪过一抹深幽。 南宫类泽,他的目光透出了欣赏,也闪烁着暗芒,但又似乎还有些复杂,这个女人给他的震撼太多了,多得他这些天都在想起她,可是…… 他侧头看了夜长姬一眼,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是他? 一舞结束,刑月媚立即怒目横眉道:“慕雨舒,你吭我们?”慕雨舒的舞姿虽然没有自己的娴熟,但却有一种特殊的美,一种她也找不到词去形容的美。 慕雨舒讽笑,“那还要谢谢你的愚昧了!如果不是你让我走到前头,我这支舞还真显不出效果。” “你……” “好了,你的结束了,那该我了!”慕雨舒狡黠在眼中闪烁,笑脸上看来就像一只老狐狸。看着这样的慕雨舒,刑月媚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当着众人的面答应的,她也不好反悔,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057】哼死他们 “我……我可不玩了,月媚,这是你答应的,你自己去玩。”似乎已经知道慕雨舒不是那么好惹,虽然也想趁机给慕雨舒一个教训的芙欣郡主退出了。 “咳咳~”应蝶郡主突然咳了几声,“哎,我这头有点痛,可能是昨夜没睡好,月媚,这……抱歉了!” 刑月媚暗地咬着牙,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也只能笑着,“应蝶,既然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说着,她又一叹,“哎!芙欣,你这丫头向来没定性,总是半途而废,行了,我都明白的,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慕雨舒看了刑月媚一眼,眸中闪过一抹讶异,如此明显的被自己的好姐妹丢下,没想到刑月媚这女人还能当没事人样,她也太能忍了。 虽然觉得此时的刑月媚有点可怜,但慕雨舒向来‘以礼相待’,既然这是刑月媚自己惹出来的祸,那这个苦果她就得自己尝。 没有多加考虑,慕雨舒跳起了劲舞,唱起了周杰伦的《双截棍》 岩烧店烟味弥漫 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的妈妈桑 柔道有三 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 练铁砂掌 耍杨家枪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 还会金钟罩铁布衫 他们儿子我习惯 从小就耳濡目染 什么刀枪棍棒 我都耍的有模有样 什么兵器最喜欢 双截棍柔中带钢 想要去河南嵩山 学少林跟武当 (什么干 什么干) 我打开任督二脉 (什么干 什么干) 东亚病夫的招牌 (什么干 什么干) 日行千里系沙袋 一个 马步向前 一记左钩拳 右钩拳 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一再重演 一根我不抽的烟 一放好多年 它一直在身边 (什么干 什么干) 我打开任督二脉 (什么干 什么干) 东亚病夫的招牌 (什么干 什么干) 已被我一脚踢开 ……………… 这是什么歌啊?能算是歌吗? 还有看看慕雨舒,她在干嘛啊?像个猴子似的乱蹦乱跳,晃得他们都眼花撩乱,头都晕呼呼的。 至于刑月媚,那已经呆成木头了,虽然已经想过慕雨舒会让她难堪,但没想到那么难堪,若说慕雨舒此时像只猴子,那自己现在也是被人观看的猴子。 而此时,夜长姬,君百染,还有南宫类泽的表情很怪异,像是在笑,又似乎在哭,表情莫不是扭曲了,但从他们紧紧皱起了眉头很肯定,他们听见‘魔声’了。 慕雨舒突然跑到了座席区,就在他们以为要结束这种魔声摧残时,慕雨舒却没有收起声音—— “哼 快使用双截棍 哼哼哈嘿”她对着一个客人,那客人忍不住后昂一步,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快使用双截棍 哼哼哈嘿”她跑着全场,对着人就那么唱,众人都享受……不,是摧残,被她的声音摧残着。 其实若放在现代,这是很流行的歌曲,但可惜,这是古代,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代沟,这些古人是无法了解和欣赏这种艺术的。 …………………… 完了吗? 赶紧唱完吧! 众人不断在心里祈祷着,同时也怨恨起刑月媚,都是这女人没事找事,干嘛要将慕雨舒这个女人弄上来了? 现在可好,他们的耳朵老受罪了。 …… ……………… 完了? 太好了!众人表情一松,然而这还没完呢!慕雨舒似乎见不得他们的好,愣是多唱了几句。 快使用双截棍 哼哼哈嘿 快使用双截棍 哼哼哈嘿 习武之人切记 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 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 哼 快使用双截棍 哼 如果我有轻功 飞檐走壁 为人耿直不屈 一身正气 哼 快使用双截棍 哼 我用手刀防系 哼 看着他们一个个捂耳躲闪的表情,慕雨舒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都想看她笑话是吧?都没人出来阻止是吧?那她就让他们尝尝现代人的神歌,哼死他们! 【058】一脸无辜 唱完之后,慕雨舒笑得天真,“你们怎么都没有一点掌声啊?陶醉了?那要不要我再来几首?就当是……” “不用了,不用了!”众人一脸惊恐的摇头摆手,然后看向荣亲王,似乎在暗示他这个主人赶紧收场。 荣亲王清了清嗓音,才道:“呃……那个……慕大小姐,今天该唱的也唱了,该跳的也跳了,这宴会也差不多了,诸位就好好享受一下美食吧!” “是是是,荣亲王说得极是。”众人又赶紧附议。 “是这样吗?”慕雨舒一脸无辜的表情。众人又是一阵点头,就连夜长姬也撇开了脸,貌似也认同了众人的话。 其实夜长姬也没想到慕雨舒会有这种‘神歌’,好像谁跟她有‘仇’似的,一直哼哼哈哈个没停,简直是鬼哭狼嚎,是他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歌,若不是这女人是他带来的,他真想捂上耳朵装没听见。 “那既然荣亲王都那么说了,那我不唱了,本来还想着……” “不用想,不用想!”众人又是一阵惊恐的表情。 慕雨舒耸了耸肩,“那就算你们没耳福了。”她说着向门外走了出来,夜长姬道:“你去哪?” “解手!要跟着?”慕雨舒回头对他挑挑眉。夜长姬俊美的脸上亦红,沉默着不再开口。 解决了人生大事,慕雨舒才走出茅房,一抹纤细的身影已经站在门外,似乎已经等了她好一会。 “慕雨舒……” “嘘~”慕雨舒把小指放在唇边,打断了刑月媚的开口,而这时,不远处正传来细微的声音。 “刑月媚那个笨蛋,若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利用的价值,我真不想跟这种愚蠢的女人在一起,她以为她是谁啊?不就是承相的女儿?就她还想跟人家小王爷在一起,这还不是她最蠢的地方,最蠢的是她竟然想当着众人的面让慕雨舒难堪,她也不想想慕雨舒今天是跟着谁来的,此时让慕雨舒难堪,那不是等于一巴掌打在小王爷的脸上吗?真是笨得可以。” “可不是,特别是刚刚在台上那会,我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真是丢死人了,亏她还能一直站到慕雨舒唱完,若是我,我早自己离开了。” 慕雨舒回头看着刑月媚,而后者咬着牙,无声的落下了泪,双手紧紧的搼起,因为两个声音并不是别人,她们正是刑月媚所谓的好姐妹应蝶郡主与芙欣郡主。 “你要么就冲出去,要么就是继续当傻子。”慕雨舒淡漠的道。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承相之女就……”刑月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话说到一半就断了音。 她虽为承相之女,承相,那是听着好听,但其实承相的权力早就被皇帝架空了,她现在所需要的就是依附这些王子王孙生存,否则她可以想象,离开了这些人,她连普通人都不如。 “哼!愚蠢!”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慕雨舒讽嘲一哼,“一个人,却没有自己的人生,只会依附别人生存,你到底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别人而活?” 此时,慕雨舒不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她还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悲。 刑月媚,人前娇纵,人后却只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废柴。反倒是应蝶郡主,人前知书达理,人后其实就是一个攻于心计的毒蛇。这两个女人简直是强烈的对比。 至于芙欣郡主,这个女人倒是比较直,明显就是被g难的千金大小姐,无论是正反面都是那么娇纵。 你到底是为谁而活? 是啊!她到底为谁而活? 刑月媚心里小小的问了自己一句,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她知道,她向往慕雨舒嘴里的为自己而活,但是…… “没有人可以一辈子为自己而活。”刑月媚这句话像是对慕雨舒说的,但又像是对自己说的,起码她是不行,她如果那么做了,那她这个承相之女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闻言,慕雨舒沉默不语,心中暗地腹诽,也许人是不能一辈子为自己而活,是人都有羁绊,无论是亲情或者是友情,在需要的时候,或者可以为此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然而在她的眼里,刑月媚就是一个笨蛋。 芙欣郡主与应蝶郡主待她不是真情也不是真意,可是为了两个虚情假意的‘姐妹’,刑月媚竟然如此的委屈自己,那不是笨蛋是什么? 当然,这里面或者还包含着别的东西,比如权力与虚荣。 【059】躺进棺材 “慕雨舒,我警告你,刚刚听见的,不许给我说出去。”刑月媚又道。 慕雨舒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我没你那么无聊,还有,别再惹我,否则……”她说着一顿,“刚刚将会是例子。” 她慕雨舒不是以前那个废柴,她也不会像以前那个慕雨舒任人欺负,胆敢惹她的人,她绝对奉陪,但提前是他们承受得起惹她的后果。 “慕雨舒,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从她的话中,刑月媚已经知道,刚刚慕雨舒是故意的,只因为她惹上了这个女人,所以那是慕雨舒给她的反击。 慕雨舒耸了耸肩,转身离开,然而在转身之际,她又回过头来道:“对了,反正你也要回到厅堂,那你就替我传达一声,就说我有事先离开了。” 这个宴会太无聊了,吃顿饭都不能安心,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我凭什么要替你传话?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刑月媚冷冷一哼。但慕雨舒只是回她一个挥手,然后潇洒的离开了。 慕雨舒慢悠的走过了长廊,越过了凉亭,赏过了花园,然而正当她一脚踏出荣亲王府的时候,身后竟然传来紧凑而极速的脚步声,而且来者的人数还不少,他们将慕雨舒团团围住,利刃相向。 “慕大小姐,请你立即回到厅堂。”为首的侍卫冰冷的说道。 慕雨舒皱了皱眉,“理由!” “荣亲王中毒,在查出真相之前,所有人一律不得离开,慕大小姐,请吧!” 中毒? 慕雨舒眸中闪过一抹惊异,又似乎有些明了。 以前看书或者是看电视的时候,一些古装剧里都会有一些为权为利下毒的阴谋,但没想到,她今天也碰上了。 慕雨舒跟着他们回到厅堂,香铃一见她就扑了上来,“慕雨舒,我父王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在他的茶里下毒?” 慕雨舒机灵的闪过,并冷漠的道:“茶是你家的,水也是你家的,而且当时沏茶的不只我一个,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下毒的人就是我?” 夜长姬眉头一皱,但见慕雨舒躲过了香铃郡主,他才展开了眉头,但那双犀利的瞳眸却依然紧紧的盯着香铃郡主,似乎只要她再有动作,他就会要了她的小命似的。 南宫类泽眯了眯眼,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至于君百染,他只是淡漠的看着,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又或者是不想掺合进来。 “不是你,那月媚为何会看见你匆匆忙忙的离开?而且月媚,应蝶还有芙欣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帮忙沏茶了,父王也不是第一次喝她们沏的茶,可是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所以不是你还能是谁?”香铃郡主一口咬定就是她。 慕雨舒冷冷的勾起了唇,目光略过香铃郡主,一双犀利的瞳眸紧盯着刑月媚,淡漠的声音冰冷,仿佛寒冬腊月,“刑月媚,我应该说过,不要再惹我吧?” “我……”凌厉的目光,冰冷的语气,刑月媚心里莫名一震,但想到除了慕雨舒,夜长姬就名草无主,而自己就有机会了,她便壮起了胆,“我哪里惹你了?我说的只是事实,你敢说你没有要离开吗?” “哈哈~”慕雨舒怒极反笑了,她眸中闪过一抹讽嘲,“好,很好!本来看你可怜,想放你一马,但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来,你会为自己的愚蠢后悔的,今天我若不死,那你就等着躺进棺材吧!” 【060】心起涟漪 “慕雨舒,你……” “你给我闭嘴,你的帐,我一会再跟你算。”慕雨舒冷冷一喝,然后回头看了席上被大夫把脉看诊的荣亲王一眼,她走了过去,拿起荣亲王用过的茶杯闻了闻,“很普通的蛇毒,看来凶手并不打算致命。” “的确是蛇毒,但姑娘此言差异,虽是蛇毒,然而并不好解。”此时,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势。 闻言,慕雨舒一怔,突然想到一些事,是啊!这个时代没有血清,要解蛇毒的确要费些事,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慕雨舒,果然是你,如果不是你,你又怎么知道我父王中的是蛇毒,”香铃郡主刚压下的怒火又升起来了,她蓦然一喝,“来人啊!把这个歹毒的女人给我关起来!” “放肆!爷倒要看看谁敢!”夜长姬厉声一喝,“香铃郡主,人是爷带来的,你说她有问题,那爷是不是也有问题?” 慕雨舒蓦然回头,心中惊起了涟漪,以夜长姬的身份,没有人可以奈何得了他,只要他置身事外,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南宫类泽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今天的夜长姬真的让他意外连连。 他所认识的夜长姬,那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笨蛋,既纨绔又无能,只是一个败家子,也从不会在意别人,可是今天,夜长姬一再的对慕雨舒谦让,难道慕雨舒在那个男人心里是特别的? 另一旁,君百染缓缓的勾起了唇,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慕雨舒现在是嫌疑人,夜长姬却胆敢在这个时候出言相护,难道他不知道这会惹祸上身的吗? “夜长姬,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慕雨舒开口说道,虽然她很感激夜长姬站在她这边,但朝中的局势她也不是不清楚,如果这时候把夜长姬也拉进这件事中,那事情麻烦了。 而且这事恐怕也是冲着夜长姬去的,如果是针对她,顶多就是像刑月媚那样耍些小手段罢了。 夜长姬优雅一笑,“爷既然把你带来了,爷就不允许别人在你身上泼脏水。”他说着扭头看向香铃郡主,“香铃郡主,雨舒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大小姐,而且又与荣亲王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下毒害人?如果香铃郡主认为下毒之人就是她,那恐怕会中了敌人的歼计,你想啊,雨舒背后的人就是爷,敌人这计可是一石二鸟,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荣亲王府与靖国王府斗个你死我活,而他好渔翁得利。” “那照你这么一说,还是有可能的不是吗?慕大小姐如果是凶手,那么主谋就一定是你夜长姬,又或者是你们靖国王府。”南宫类泽慵懒的倚在座上,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虽然他是有些欣赏慕雨舒的与众不同,但南宫类泽也没有忘记,他们与靖国王府是敌对,除去荣亲王府,那就等于除去他们南宫世子府的左右臂。 “我说你们现在是吵架要紧,还是救人要紧?” 慕雨舒的话,原本还瞪着彼此的两人倒是静了下来,南宫类泽问道:“大夫,荣亲王身体如何?” 那大夫拱了拱手,“回世子爷,荣亲王中的虽然只是普通的蛇毒,但直接饮用与被蛇所咬是不同的,直接饮用那比被蛇所咬更为剧烈,但说来也奇怪,从荣亲王毒发的情况看来,似乎并不要紧。” “这有什么奇怪的?雪莲有解毒的功效,这个下毒的人若不是不懂药理,那就是根本没打算毒死人,否则怎么会有人在雪莲里下毒呢!那不是只有笨蛋才做得出来的事吗?又或者……”慕雨舒冷冷的勾起了唇,“荣亲王,既然不要紧,那就别闭着眼睛了,否则别人都以为你就要死了。” 【061】二次中毒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似乎都明了了。 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起雪莲的事,但慕雨舒这一说,他们倒是想起雪莲的功效,是啊!雪莲清热解毒,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又怎么可能有人笨得在雪连里下毒呢? 但明明有雪莲解毒,但荣亲王为何还人装作中毒严重的样子?这其中的道理,恐怕不难猜测。 慕雨舒的话,夜长姬,君百染,还有南宫类泽依然淡漠着表情,看着他们,慕雨舒心中一阵冷哼,看来雪莲能解毒的事也不是只有她想到了,否则他们不会如此镇定,但是夜长夜这个男人,慕雨舒真的看不透他。 原本夜长姬的维护,她是有些悸动,毕竟在这种时候还能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若说没有感触那都是假的,但现在一想,如果夜长姬早已知道雪莲的功效,那他的维护还是真心的吗? 众人都等待着荣亲王的‘清醒’,而荣亲王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在众人的目光下,荣亲王缓缓的‘苏醒’过来。 “本王/刚刚怎么了?”荣亲王一脸茫然的道。 “姑父,您感觉怎么样了?身体可有异样?”南宫类泽淡淡的开口。 荣亲王想了想,“本王/刚刚突然觉得头晕,然后就没有知觉了,之后本王好像听见谁在说话,然后……” 荣亲王的话没有说完,他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众人一阵惊呼。 “父王,你怎么了?”香铃郡主惊呼,赶紧上前扶着荣亲王。 “我……”荣亲王话都没有说出来,然后又晕了过去。 “大夫,我父王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并不要紧吗?那他怎么会这样?”香铃郡主着急的问道。 “这……应该没错啊!可是……”看着荣亲王吐出来的黑血,那大夫也不确定了。 慕雨舒看了荣亲王一眼,但这一眼,她顿时皱起了眉,“让开!”她说着一把将那大夫拂开,凑近了荣亲王,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香铃郡主,荣亲王今天都吃过什么?” “娘子,怎么了?”夜长姬似乎看出事情有蹊跷,但心中不免疑惑,慕雨舒…… 她会医术? “荣亲王除了蛇毒,还有食物中毒的迹象。” “你怎么知道?”南宫类泽坐正了身子,似乎有点讶异,据他所知,慕雨舒不应该懂医术,但从她的话中不难听出,她的医术很是精湛,起码比那个大夫要好,否则她也不会一眼就看出姑父食物中毒。 “你现在是想让我解释,还是想让我救人?”慕雨舒淡漠的轻语。 南宫类泽做了个请的动作,没再开口。 慕雨舒小手一挥,手中突然出现一排的银针,一看她的举动,香铃郡主猛得瞪着她,“慕雨舒,你想干嘛?” “你要想让他死,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我得说明了,如果荣亲王死了,那你就自己负责,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不想参与,但你们也别把我卷进来,真要把我惹急的,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而且我还能做到不留任何把柄。”慕雨舒讽嘲的道。 死,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死也得死得有价值,如果他们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留念的,她真的可以成全他们。 然而就像今天这一出,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这是荣亲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当然,目标不是她,而是夜长姬,但荣亲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食物中毒,更没想过自己这假中毒会让自己真的有生命危险。 只是蛇毒,那是好办,但二次中毒,就算有雪莲茶垫底也够他受的了。 【062】我看谁敢 “你……”香铃郡主正想怒喝,然而正在此时,南宫类泽却开口了,“香铃,不得无礼,慕大小姐说得没错,她若想下手,她可以做到不留把柄。” “表哥,她可是下毒害我父王的人,你怎么向着她啊?”香铃郡主嘟着小嘴,微怒的道。 表哥是她的亲人,是她喜欢的人,父王出了事,他不帮着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站在慕雨舒那边? 难道表哥对慕雨舒真的有好感吗?不然他为什么要替慕雨舒说话? “表哥不是向着她,表哥说的只是事实,看诊,无非就是望闻问切,可是慕大小姐不仅一闻就能闻出蛇毒,而且还能一眼看穿,这样的医术,就算是何大夫也没有这个能耐,何大夫,本世子没说错吧?” 说到最后,南宫类泽看向一旁的大夫,何大夫拱了拱手,低下了头,“老夫行医几十年,号称皖城第一医,但是……惭愧啊!” 何大夫的话一出,众人都惊异了。 “我没听错啊?何大夫竟然说他还不如慕大小姐?” “没错没错,何大夫就是那么说的,但是没想到啊!以前不是听说慕大小姐无德无能,只是一个废柴吗?但是能让何大夫说出那些话,这慕大小姐可真是不简单啊!” “可不是,看来传言不可尽信,谁能想到慕大小姐竟然藏得那么深,竟然还有如此了得的医术。” “要我说太后那是有先见之明,难怪太后会指婚,以前还说慕大小姐配不上小王爷,我看他们是天生一对,男才女貌,配得好啊!” “对对对,配得好,配得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夜长姬懒懒的挑了挑眉,优雅的唇角扬着狡黠的弧度,“娘子,你听见没有?他们在说我们男才女貌,配得好呢!看来你要不想嫁给爷都难了。” 慕雨舒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慕大小姐,荣亲王就拜托你了!”南宫类泽又道。 慕雨舒没有开口,也没有点头,只见她小手一扬,迅速将银针刺向穴位,不一会,只见银针导出些许黑色的污浊。 “荣亲王身上的毒基本已经排出,剩下的就劳烦何大夫了。”慕雨舒淡淡轻语。何大夫立即恭敬的道:“慕大小姐客气了,慕大小姐医术渊博,下针又快又准,老夫还是第一次看有人施针连穴位都不用探索的,所以能为慕大小姐这样的医者打下手,这是老夫的荣幸。” “香铃郡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慕雨舒看着香铃郡主。 香铃郡主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南宫类泽,而后者点了点头,然而这头一点,香铃郡主心中却醋意横生了,“不行,虽说是你救了我父王,但谁知道毒是不是你下的?来人,把慕大小姐带下去。” “香铃郡主,你当爷是透明的吗?” “放肆,我看谁敢!” 两道声音,一道是夜长姬的,但还有一道却是如此的陌生,而对于慕雨舒来说,虽然陌生,但却还有一丝熟悉,她似乎在哪听过这道声音。 【063】出现慌乱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三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其中,中间那男人淡漠冰冷,眸中闪烁着寒意,慕雨舒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是他?”慕雨舒小小的一声讶异。 “谁啊?你认识他?”夜长姬不知何时凑到她身旁。慕雨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只是把目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放肆,一个小小的将军也敢擅闯荣亲王府,本郡主看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香铃郡主怒喝道。 关倾临冷冷的瞥了香铃郡主一眼,然后大手一扬,一块烫金的令牌顿时闪亮了众人的眼,同时在心里一阵惊骇,群群下跪,“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牌一出,任何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此人是慕王的将领,是他们冒犯不得的人物。 听见他们的话,慕雨舒心中震惊了。 来到这个时代,她就大致的了解了这个地方,也了解了一些历史。 慕王,那是救世之王,与帝并肩,百官下跪,虽这十几年来已经隐世,但慕王当年一夫当关,南征北战,救先皇,救世人于危难的辉煌事迹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说靖国王府是权倾天下,那么慕王那就是天下敬之,熟知他的众人都尊敬的称他一声老爷子。 而这个老爷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她的爷爷,因为关倾临是她爷爷的大将,只是虽曾想过她那位从未出现过的爷爷身份不俗,但不想,竟然是如此的不俗。 “不知是老爷子的大将前来,多有得罪!但老爷子隐世多年,近年已不问世事,不知将军突然出现在荣亲王府,是否是荣亲王府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还望将军明示。”南宫类泽站了起来,优雅的抱了抱拳。 “本来只是一些私事,但是……”关倾临说着顿了顿,看了慕雨舒一眼,又看向香铃郡主,“想不到荣亲王府的郡主竟然是如此的事非不分,下毒还要救人,这对慕大小姐有什么好处?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南宫类泽眸中闪过一抹精明,随即回道,“将军说得极是,这是香铃年轻不懂事,处事不成熟,但她这也是心疼荣亲王,想为荣亲王讨回一个公道罢了,她也是无心之过。” “这是你们自家的事,但别怪本将军没有提醒,别把慕大小姐扯进来,否则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关倾临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怔,莫不是在心中暗暗猜测着慕雨舒与这个将军的关系,否则这个将军为何会如此护着慕雨舒?。 关倾临转向慕雨舒,“你是要自己去,还是要本将请?” 慕雨舒皱了皱眉,她当然知道关倾临所说的‘请’绝对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客气,而且当着众人的面,如果她拒绝的,那么最后难堪的恐怕是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战功显赫的爷爷。 “带路吧!”思前想后,慕雨舒决定不为难自己,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她那所谓的爷爷找她到底是为什么。 “雨舒,”夜长姬难得正经八百的喊了她的名字,他目中闪过一抹慕雨舒从未见过的慌乱,“你……你要去哪?” 【064】这臭脾气 “我去去就回,你若没事就先行回府吧!”慕雨舒说道。 “爷跟你去。”夜长姬着急的说道,但说完就发现慕雨舒正盯着自己,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他又赶紧解释道:“爷的意思是你是爷带来的,爷得安全的把你带回慕府,否则你舅舅若问起,爷要怎么跟他交代?” “那你就跟他说我去见那个人了。”说完,慕雨舒就直接离开,独留夜长姬站在殿中眉头紧蹙。 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是男的还是女的?与慕雨舒又是什么关系? 突然间,夜长姬心中闪过无数个问题,心里莫名的闹慌。 “夜长姬,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了解你那个‘娘子’啊!”此时,二皇子君百染若有所思的道,原本觉得慕雨舒嚣张狂妄,而且聪明过人,但现在她又多了一个让人想不透的问题,不管是她的医术,还是她与‘那个人’的关系,都是如此的神秘。 “关你屁事!”夜长姬没好气回他一句,说着也跟着离开了。 ☆☆☆☆☆ 寒香山庄。 仰望眼前宏伟的建筑,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朱门石狮咆哮,延绵绿柳垂河,看起来既清新又显得格外辉煌。 然而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慕雨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一脚踏入了山庄的大门,仿佛那清灵如仙境般的美景与她无关,直到踏入寒香山庄的厅堂,她才愣愣的盯着堂上的一幅画。 画中,女子优雅的坐在椅中,柳眉如画,一双星眸闪亮,乌黑有神,小巧的鼻梁,朱红的小嘴,笑起来阳光都会为她失去了明媚,这是一个美丽而且阳光的女子,一看就让人觉得舒服亲近。 男子站在她的身旁,轻轻低视着女子,目含温柔,男子虽然没有绝色俊美的容貌,可是却有一种美不在外表的贵气,一种与生俱来的风华。 “爹!娘!”不自觉的,慕雨舒竟然对着画像喊了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这不是她的情感,仿佛是潜意识里,这是真正的慕雨舒对他们的思念。 而这幅画就是她那位舅舅说过的画。 画上的人正是慕雨舒的父母,慕惊雷与寒香。 “哼!他们去世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哭过。”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慕雨舒一愣,抬手才发现自己竟然落下了泪。 舒儿,好孩子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落泪,要学会坚强,懂吗? 慕雨舒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突然间,她冷冷的瞪着来人,“我不也没见你落过泪,自己的孙女都可以丢给别人照看十几年,若比心肠狠硬,谁比得过你慕惊云。” 来人一身华服,看来五六十岁,以他的年龄,又出现在寒香山庄的人,他不是她那个‘好爷爷’慕惊云还能是谁。 “倾临说你变了很多,本来我还不相信,但现在一见,见了爷爷不叫,还敢顶嘴,看你这臭脾气像谁……”慕惊云说着突然安静了,片刻才又道:“我叫你来只是想问一件事,赐婚前,你可曾与靖国夫人相处过?” “不曾,但有一面之缘。”虽然只是孽缘,当时差点没要了她的命,但总之是见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叫我来总不会就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吧?”慕雨舒又道,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不简单,否则十几年未见的人不会突然出现。 【065】被告白了 慕惊云看了她一眼,就在慕雨舒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竟然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你回去吧!” 闻言,慕雨舒笑了,唇边带着讽嘲,“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原本她还带着些许的期待,她在想,她这个爷爷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但可惜,是她想太多了,一个十几年都不曾关心过她的人,他又怎么可能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那不是太可笑了。 说完,慕雨舒不带一丝感情的转身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寒香山庄里,关倾临才从后堂走了出来。 “老爷子,其实……” 他刚要说些什么,可是慕惊云却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视而来,关倾临只好闭上了嘴巴,把自己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空气就那么寂静了,过了好一会,慕惊云才轻声一叹,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才是最好的!” “是!” ☆☆☆☆☆ 从寒香山庄里出来,慕雨舒没有一刻逗留,她直接回到了慕府,而等着她的,是踱步厅堂的夜长姬,看着那走来走去似乎有些着急的男人,慕雨舒心中微暖。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而且她大概可以猜到,自己会被赐婚,也许就跟她那位爷爷有关,可是此时,看着有人在等着她,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在这个世界,她似乎不是一个人。 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夜长姬回头,一见是她便大步走了上前,“你没事吧?那个人……他有什么对你怎么样?” 那个人到底是谁? 当他来到慕府,当他问起寒富贵的时候,寒富贵竟然左顾右言,似乎不想说起,所以从他们的话中,夜长姬只能猜到他们都认识‘那个人’,但是谁,夜长姬却没有在寒富贵嘴里套出来。 “我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你要不要来点?”慕雨舒问非所答。见她似乎不愿提起,夜长姬只好点了点头,略过这个问题。 慕雨舒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小食,吃饱喝足之后,夜长姬才告辞离去。可是在离开前,他一本正经的问道:“慕雨舒,你觉得爷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 “你会喜欢爷吧?”见她看着自己,夜长姬又道:“爷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爷可以告诉你,爷喜欢你了,爷就是那么直接的一个人,只要爷喜欢的,爷不会放手。”所以不管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慕雨舒一怔,似乎也没料到他那么直白,沉默片刻,她才回道:“也许你觉得我不够直接,但喜欢不是挂在嘴边的,说一句喜欢,那是对感情的付出,所以我不会随便说喜欢谁,如果说了,那就表示我对这份感情很认真,而不是随口一说,但现在我们认识不久,了解不够,要说喜欢还太早了。” 闻言,夜长姬笑了,“这么说你对爷还是有好感的?” 她没有直接回绝,那就说明不是没有心动,只是心动不够,感情还不够,但只要不是没有希望,他愿意等她说出我喜欢。 “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慕雨舒一阵失笑,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夜长姬笑不作声,只是唇边的笑意更温柔了。 【066】惊人消息 慕氏布桩,在慕雨舒接手之手便大刀阔斧,短短的几天就面貌一新,陈旧的摆设换上了特别的雕花架,摆在桌案上的成品衣袍都被她用架子架上,而她今天还特地请了几个人,为慕氏布桩重新开张。 “哟~你们终于来了,真是感谢感谢!”一见那几个男人,慕雨舒笑得阳光灿烂。 南宫类泽把一张请柬丢到她身旁的桌案上,没好气的道:“你这请柬一出,本世子不来都不行吧?” 给南宫世子的请柬:关将军似乎很想知道荣亲王中毒的状况,你说我要不要胡说八道? 真若让慕雨舒胡说一通,关倾临会怎么想?到时候如果传到老爷子的耳里,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所以他能不来吗? “我说雨舒妹妹,本皇子没有得罪你吧?”君百染有些咬牙切齿。 给二殿下的请柬:荣亲王府,南宫世子府,靖国王府各侍一主,如二虎相争,得利者会是谁? 这话明显在暗显,当时荣亲王府与靖国王府相打起来,得利的会是他二皇子君百染,如此凌厉的指控,他可承担不起,因为父皇最痛恨皇子间相争,所以他不来就是找死。 “本将也很想知道,本将是不是招你怨恨了。”关倾临一脸的木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如果认真去看,那么发现,他手中的请柬微微紧了紧。 给关将军的请柬:慕王隐世多年,却突然出现在荣亲王府,同时,荣亲王中毒,这其中可有蹊跷? 这样的话,先不论事情真假,但如果有心人看到了,又故意挑起事端,那岂不是要害惨老爷子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不来是不行了。 “你们别这样嘛!都轻松一点,又不是让你们上战场,不就让你们来参加慕氏布桩的开幕,别苦着脸,搞得像是死爹死娘了。”慕雨舒笑嘻嘻的道。 “爷实在很好奇,请柬里,你究竟给他们写了什么?”看他们一个个捏着请柬咬牙切齿,夜长姬一脸的茫然与好奇。 这些人,除了关倾临,南宫类泽与君百染他都算熟悉,可是这种便秘的表情,他可是头一回见。 闻言,众人齐刷刷的瞪着他,从夜长姬的话中,他们算是听出来了,他的请柬很正常,只有他们是被威胁而来的,这让他们怎么不气。 “呃……”夜长姬一怔,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喂,你们把这些衣服穿上。”慕雨舒不知何时拿来一堆衣服,给他们各自丢了一套。 “雨舒妹妹,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君百染盯着手中的衣服,心中捣鼓,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穿。 “本将向来只穿戎装,本将……” “这是是戎装,绝对是戎装,就是改版了一点点而已,但更适合冲锋上阵,相信我。”慕雨舒打断了关倾临的话,笑得诚恳。 “娘子……” “你别告诉我你不穿,你说过,你喜欢我,既然喜欢,你会穿上我做的衣服吧?”慕雨舒顽皮的眨眨眼,一句话就让夜长姬乖乖闭上了嘴巴。 至于旁边那几位,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又似乎还有些复杂的情绪。 夜长姬竟然对慕雨舒表白了? 天啊! 惊人的消息,原以为一向纨绔的夜长姬不会陷入,但不想,最先陷入的却是他。 【067】加以利用 虽然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这衣服不能穿,穿了肯定没好事,但他们还被慕雨舒威胁着,所以只好都穿上了,但人总是好奇的。 “请问我们为什么要打扮得像只花孔雀?”君百染问。 慕雨舒看了他们一眼,竖起大母指,“挺合身的!帅气,潇洒,顶瓜瓜的好看!” 闻言,众美男猛点头,脑子顿时熏熏陶陶的,但很久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不是重点,他们的话她也没有回答,而且…… “这女人把我们当活招牌了!”夜长姬翻了个白眼,语气有些无奈。 “本皇子堂堂一国皇子,竟然抛头露面了,真是可怜啊!”君百染唉声抱怨,想他堂堂皇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利用过了? “你可怜什么?本世子才是最可怜的。”南宫类泽咬牙切齿,他穿的衣服比较中性,本以为这是男装新款,但不想,就在刚刚,慕雨舒向众人介绍这衣服时他才发现,这是女装款式。 众人看向一身女装的他,顿时噗哧一声,齐刷刷的笑了! 慕雨舒让他们穿上这些衣服,就是为了慕氏布桩的重新开张,有他们这些有权有势又英俊潇洒的‘模特’,可以想象,慕氏布桩日后会很红火,就是可怜了他们这些不知情被她利用了一回的人。 而在这一片喧哗中,唯有一个胆战心惊。 “大小姐,这……这闹大了吧?”张总管猛擦额前的冷汗。 重新开张的前一天,大小姐还旦旦誓言,说慕氏布桩一定会比以往更上一层楼,还说她有神秘的武器,本来他只是觉得她随便说说,但不想,果然是了不起的武器,都把他吓坏了。 大小姐也不想想这些都是什么人,这里面不是王爷就是世子,要么就是将军皇子,无论是谁,身份都不低,可是她竟然让这样的人成为她所说的‘模特’,这不是要吓死他了。 慕雨舒懒懒的挑了挑眉,“张总管,你说如果他们真不同意,以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我能让他们低头吗?可是相反的,慕氏布桩有一群不是官就是有神秘幕后的对手,如果我们不找些大山,你觉得慕氏布桩还能撑多久?” “可是现在他们出现在慕氏布桩,而且还成为我的模特,你说,以后还有谁敢动我们慕氏布桩?”慕雨舒又道。 此言一出,张总管顿时惊叹慕雨舒的精明,原来是如此,在别人眼里,他们的出现就等于在告诉别人,他们慕氏布桩有这些‘靠山’,到时候不管林家布桩是不是有县太爷撑腰,不管长青布行是否复杂,他们绝对不敢明张目胆的对慕氏布桩出手。 开幕结束后,慕雨舒把夜长姬等人请到家中,说是请他们吃一顿便饭以示慰/劳,他们忙了一整天,东西也没怎么好好吃,说不饿那都是假的,所以都没有跟她客气。 慕府里,一见他们出现,那阵光芒,那是刺伤了不少人的眼。 “你们看,那是二殿下呢!” “对对对,不只是二殿下,就连南宫世子也来了,那还有一个是谁啊?” 对于夜长姬,他们这些下人是见怪不怪,因为夜长姬三头两天就上门,但今天,他们慕府竟然一下聚集了那么多权势滔天的人物,他们能不兴/奋吗? 而且能跟皇子世子小王爷在一起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所以对于未知身份的关倾临,他们有着好奇。 慕雨舒轻轻用手跟撞了撞关倾临,贼贼的笑道:“有没有看上眼的,这里面有不少丫头对你另眼相看呢!看上了告诉我,我这人向来有成人之美。” “成个屁,你不阴本将就不错了。”向来木纳淡然的关倾临难得说了些不符合他形象的话,他今天是被刺激到了,也算见识了什么叫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想他堂堂慕王的一品将领,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 【068】全猪家宴 慕雨舒勾了勾唇,呵呵一笑,“这个世界只有猪才会被骗,你要承认自己是猪,那我也不反对。”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又道。 “谁默认了?等你什么时候真的阴了本将再说吧!”关倾临收起脸上生动的表情,蓦然又回到了木纳淡然的神态。 慕雨舒挑了挑眉不语,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几个男人在厅堂中冷漠相望,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彼此似乎都在思索着什么。 “关将军,老爷子近年可好?”二皇子君百染打破了这份沉静。 “好!”惜安如金,关倾临只是淡淡的丢出一个字。 君百染一愣,好一会才回神,因为身为皇子,他也没想到关倾临竟然如此不给他脸面,但其实想想也正常,谁叫人家是老爷子的心腹呢! “噗~” 夜长姬噗哧一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君百染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你牙齿比本皇子的白啊?” “没有,绝对没有,你白,你的绝对比爷白(白痴的白)。”夜长姬忍俊着笑意,看君百染吃瘪,他高兴。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慕雨舒去而复反,而且身后还多了一群丫鬟,他们手里都端着一些菜,一些他们少见过的菜色。 “这些……”南宫类泽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若是问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笑话他孤陋寡闻,但他真的没有见过这些菜。 “这些?”慕雨舒神秘一笑,“你们都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家常小菜,都来尝尝吧!” 众美男虽然觉得那些菜看来怪异,但他们真的肚子饿了,所以只好起筷—— “唔,这个是什么?好粗~”君百染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好奇的问。 “这个是铁板大肠!” “大……大肠?”君百染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连其他人也都看着她。 “对啊!大肠,这个猪大肠,这个是猪耳朵,这个是猪肺汤……” 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君百染立即呕吐了起来,“你这女人……太毒了吧?你竟然让本皇子吃内脏,你……呕,”想起那些东西,君百染又吐了起来。 至于一旁,夜长姬,南宫类泽,还有关倾临,他们虽不像君百染那么大的反应,可是也便秘着一张脸。 “那这个呢?”夜长姬指着那盘切成方块形的‘豆腐’。 “猪血!” 夜长姬放下了筷子。 “那……那这个呢?”这次开口的是南宫类泽。 “猪舌头!” 又一个对‘家常菜’投降,南宫类泽也放下了筷子。 “你别告诉本将,这里的东西都是猪内脏?”关倾临表情还算淡定的道,但如果仔细去看,那会发现,他额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对啊!” 众美男面面相视,这女人对吃的喜好,他们表示汗颜…… 看着他们一个个放下筷子,慕雨舒懒懒的挑了挑眉,“都吃不下?也对,你们这些身娇玉贵的皇子王爷世子将军,你们又怎么可能吃得下我们这些平民都难吃得上的东西。” “娘子,爷也没你说的那么不经事,但这些东西……这哪是人吃的?”夜长姬指着那一盘盘的菜,脸上变了几变。 这一大桌,慕雨舒恐怕把整只猪的内脏都搬到桌上了,她就不能准备一两样正常人吃的东西吗? “夜长姬,你在骂我不是人啊?”慕雨舒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闻言,夜长姬赶紧否认,“没有没有,爷不是那个意思,爷的意思是……哎呀!反正你懂的。” “我不懂!”慕雨舒说着语气一转,又道:“我不懂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了,虽然内脏听起来是骇人了一些,但是我今天还就真想让你们体会一下平民的世界,你说他们吃不起肉,喝不起酒的时候,他们是如何生存的?他们以茶代酒,配着这些下水菜也能怡然自得。” “慕大小姐,你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些吧?”南宫类泽向来聪明睿智,慕雨舒没头没脑的话,他算是听出一些端倪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声不说风凉言,慕雨舒这一桌,肯定不像她说的让他们体会平民生活那般简单。 【069】爷打死他 “南宫世子真是聪明!”慕雨舒竖起大母指,笑得阳光灿烂,“真不愧是南宫世子府的当家。” “马屁少拍,说吧!你想要我们几个干嘛?” 慕雨舒表情突然变得及其认真,“其实也没干嘛!我只是突然觉得大街上不能吃饭的人太多了,你们身为皇子,身为王爷,身为世子,身为将军,你们是不是该管管?” “你是指开仓放粮施粥那些事?这些事每隔几天,县太爷都会处理,这种小事用得着我们吗?”君百染不可一世的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我们的县太爷已经三年没有对那些穷苦百姓施过一碗粥了,那你们说,这是大事还是小事?三年啊!年年上报,库存不足,朝廷年年拨下巨款,可是这些银子却没有用在有需要的百姓身上,那你们说,这些银子都跑哪去了?难道飞上天了不成?” 飞,的确是飞了,但却不是飞上天,而是飞进了贪婪人的口袋里。 本来有些事慕雨舒并不想管,可是她这人向来见不得那些贪/官污吏,而且她出手,对她也没有坏处,林家布桩若没有了县太爷的撑腰,以后自然不敢生事。 “娘子,无凭无据的事,不可乱说。”夜长姬微微皱起了眉。 “就是,别乱开玩笑嘛!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雨舒妹妹,你若喜欢这么玩闹,我们可以换一个话题。”君百染也道。 “她说的,倒也不是空xue来风。”此时,一直静在一旁的关倾临说话了。 “娘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夜长姬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也是接手慕氏布桩之后调查了一下对手的背景,结果让我查到一些意料之中的事。” “意料之中?不是意料之外吗?”夜长姬失笑了。 “贪官贪官,不贪怎么叫贪官,我们这位县太爷的风评向来不怎么样,如此一想,还有什么是意料之外的?”林家布桩是县太爷的老丈人开的,查县太爷那只是她顺手,但不想那么顺手就查到他的犯罪记录,她只能说这县太爷太嚣张了,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歪理,但也有理!可是就算如此,你也用不着出动我们几个吧?”君百染笑了笑,他们哪个身份不高了?随便一个都能让一个小小的县令走进大牢,甚至脑袋不保。 慕雨舒顽味轻笑,“要闹就往大的闹,不然怎么杀一儆百?你总不会觉得走了个张三不会来个李四吧?” 天下乌鸦一般黑,要贪的总是会贪,况且官官且有相护之时,谁能保证这县太爷的上头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但如果四方不同的势力同时施压,以后不管上任的是谁,他们总会有所忌惮。 “哎!”君百染唉声一叹,“我们今天这一顿饭,吃得还真不容易啊!” “而且你是早有预谋。”南宫类泽也说道,慕雨舒早就查出县太爷的事,可是她却只字未提,所以可想而知,请他们吃饭,然后又料定他们这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吃不了那些下水菜,再然后就是等着他们往她的陷阱里跳了,这一步步,算得精准无比,高! “娘子,以后若有人说你笨蛋,爷打死他!” 这哪是笨蛋啊? 这是猴精,如此精明的人,真不知道以前的流言是怎么传的,太不负责任了。 【070】必是皇后+入V公告 慕府突然来了那么几位大人物,收到消息的寒富贵立即赶至于厅堂,“草民见过二殿下,见过小王爷,见过世子爷,见过关将军!” 君百染淡淡的看了堂下的人一看,“时候不早了!回宫!” “这顿饭,本世子吃不饱!还是回府吃吧!起码吃得安心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宫类泽如此说道。 “本将不是猴子,不喜被人看着。”关倾临对慕雨舒抱了抱拳,也跟着走了。 “娘子,他们都走了,还有爷陪着你。”夜长姬笑嘻嘻的道。 至于一旁的人,寒富贵是想留人,可是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说了一些恭送的话。 而此时,同样收到消息的戚氏与慕婷婷也赶了过来,但只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 “慕雨舒,二殿下与南宫世子到访,你为什么不通报?”慕婷婷见人都走了,所以把怨气撒在慕雨舒身上。 闻言,慕雨舒不仅没有怒,反而笑了,她唇边带着讽嘲,“慕婷婷,你这人还真是可笑,你以为你是谁啊?慕府的主母?还是慕府的管事?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我为何要向你通报?你有那资格吗?” “雨舒,就算婷婷说错了,她是没有那个资格,但我总是慕府的主母,是你的长辈,难道我也没有资格?”戚氏怒道。 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凭婷婷的美貌,就算二殿下没看上,但在场的还有世子与将军,总有一个能看上吧?那到时候她这个做娘的就风光了。 “这话错了吧?爷怎么不知道寒夫人变成慕府的主母了?寒老爷,难道爷之前说的话你忘了?还是雨舒没有说清楚?如果爷没记错的话,慕府现在是雨舒在打理,与寒夫人应该没有关系吧?”此时,夜长姬缓缓的开口,轻悠的声音明明是那么慵懒,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冰冷。 还没有清楚自己对慕雨舒感情之时,他可以争一眼闭一眼,但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喜欢这个女人,所以不管是路边草还是温室花,任何人都别想欺负她。 “是是是,是我没有管好贱内,小王爷恕罪!”寒富贵立即拱手陪不是。但慕婷婷却不依了,“爹,我们明明就没有错,难道娘说得不对吗?就算娘不是主母,但她还是长辈,有客上门,她就应该跟我们说。” “闭嘴,二殿下与小王爷等人是雨舒请来的,他们或者有什么话要聊,我们本就不应该在场。”寒富贵责怪道。 刚刚进来时,气氛就有点不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而且进他来了就走,恐怕也是他打忧了小王爷他们,可是婷婷这笨蛋,她以为任何人来到家里她都能出现吗? 这想法太天真了。 慕婷婷嘟起了小嘴,但见寒富贵一个眼视瞪来,她只好娇蛮的对慕雨舒哼了一声,“慕雨舒,你好样的,给我记住了!” 说了一句狠话,慕婷婷走了,见宝贝女儿受了委屈,戚氏也赶紧跟了出去。 皇宫,阳光照耀着大地,琉璃瓦片闪烁着光芒。 太后的和宁宫内。 凤座上,一个贵气的女人姿态威严,神情严肃,“绪英,还记得当年哀家为何一意孤行要封你为一品靖国夫人吗?” “回太后,记得!”靖国夫人恭敬的回道。 “哀家就是看中你的聪明,你的才智,还有你心中那股子的狠劲,这次你坚持要将他的女儿赐婚给自己的儿子,哀家知道这里面你有私心,哀家也就依了你,否则以她的身份,她必是将来的皇后,所以不管你与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哀家只有一句话,她不只是他的女儿,她还是慕惊云唯一的嫡孙,她是真真正正的公主,她代表的,可是慕惊云这只老狐狸背后的权势,所以这婚,必须成,如果成不了,那你可别怪哀家把她变成将来的皇后了。” 太后说着一顿又道:“哀家也不是要给你压力,但你也清楚,光凭哀家与你的势力,我们与他们也不过是势均力敌,但如果多了慕惊云的力量,朝野上下,还有人敢反太子么?” 宫殿之外,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惊骇的捂住自己的嘴,似乎为自己听到的消息震撼了。 靖国夫人的儿子? 靖国夫人儿子的赐婚对象不就是慕府的慕雨舒吗? 可是一个小小的商家嫡小姐,她竟然是慕王慕惊云的嫡孙? 慕王,那可是与帝并肩的王,只要是慕王的嫡系子孙,不管是男是女,都将被册封为王为公主,如果她听到的话是真的,那么…… —————————— 亲们,纨绔邪夫明天就要上架了,巫感谢一路支持的亲们,上架首更三万,巫在此求首订!谢谢大家!群么~ 【071】动了心思(求首订) 慕氏布桩在慕雨舒的领导下,果然是一帆风顺,闹事的没有,而且在她结合古现风格之后,这里的衣服款式越来越多,花样越来越新鲜,短短的几天,现已经是皖城最有名的布桩了。 这天,慕雨舒一大早就去布桩巡视了一番,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就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见到她的人无一不是指指点点的,但不同的是不再是以前的讽嘲,而是赞叹与赞赏。 “这簪子多少银子?”慕雨舒突然眼前一亮,那是一支简洁而大方的玉簪,没有多余的花样,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很喜欢。 “不用,这簪子送您了!”小贩说道。 “这怎么成啊?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我总不能让大爷亏本,开个价吧!”慕雨舒坚持道。 “慕大小姐,真的不用了,您能戴上老头我的簪子,那是老头子的荣幸,再说了,如果没有您,老头子我也不会有今天,所以应该是老头子我要感谢您!” “大爷,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没替您做过任何事,何来的感谢?” “慕大小姐,您忘了吗?十年前,有个小男孩给了您一个馒头,可是您转手就给了老头子我,当时若不是那个馒头,老头子我早就饿死了,所以老头子我怎么不感谢您呢?” 慕雨舒一愣,十年前? 那不是…… 原来夜长姬真没跟她撒谎,十年前他真给过她一个馒头,但却被她转手送人了。 “慕大小姐!”那老大爷又把簪子递到她面前,慕雨舒见他一脸诚恳,所以只好笑着收下了,“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大爷了!” 慕雨舒道了声谢就离开了,她迈步转进了小巷,可是就在她转角之时,一匹快马奔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马背上的男人也是一惊,似乎没有料到转角处走出个人,所以他赶紧勒紧马绳,然而速度太快,最后慕雨舒是避开危险了,但马背上的男人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喂,你没事吧?”见状,慕雨舒赶紧上前,然而当她看清那张脸,她震惊了,“墨大哥?” “五殿下~您没事吧?”这时,后头奔来一群人,并且把慕雨舒挤开了。 “您怎么样了?可有摔疼?”带头的人惶恐的道,说着又对慕雨舒怒喝,“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从转角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若受了伤,一百个你都不够砍。” 这凌厉的指责,慕雨舒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五殿下,他是五殿下,那么他就是五皇子君非墨了,虽然名字里也有个墨,可是此墨非墨,他不是他。 墨子晨,那是她前世的邻居,一个她曾经暗恋过的男人,在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就车祸意外去世了,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她竟然可以看见一模一样的人,但她知道,他不是他。 “五殿下,您的手出血了!”这时,那个侍从又是一阵惊呼。 君非墨捂着疼痛的手臂,皱眉说道:“嚷嚷什么?本殿没事,倒是姑娘,本殿的马让你受惊了。” 慕雨舒看着他,没有说道。 像,真的太像了,简直就像是模子印出来的。 毫不掩饰的目光,君百墨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一抹讽嘲在唇边一闪而逝,又是一个花痴。 “你这女人,五殿下在问你话呢!你哑巴了?”那侍从狠狠的瞪了慕雨舒一眼。 慕雨舒收回了目光,脸上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声音也是淡淡的,“天子脚下,就算是五殿下,在这种狭窄的小巷行快马,今天就算不是我,五殿下也可能撞上别人。”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教训五殿下,你找死!” “我不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路人甲,教训五殿下自然不敢,但我也只是建议,你说五殿下行快马,像这种情况你们敢说不会再发生吗?如果没有躲及,撞了人,或者是自己再受伤,没死人事小,若死了,那就事大了!” “你……” 那侍从正想怒喝,君非墨却缓缓抬手阻止了他,并淡淡的道:“回宫!本殿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是是是,都怪奴才忘了正事,回宫!”最后一声,一群人似乎又恢复了紧张的气氛,莫不是奋力的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慕雨舒沉凝,心中暗暗猜测,这些人走得很急,难道宫里出什么事了? 慕雨舒随之就把这问题抛之脑后,因为在她的想法里,她不会与这些人再有交集,他们在深墙之内,而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皇宫的事,也扯不上她。 然而几天后,荣贵妃替小公主祝寿,宴请的名单里竟然写上了慕雨舒这三个大字。 宴会这天,夜长姬一早就来接慕雨舒,“荣贵妃把你也请进宫,那是来者不善,你可得小心点,在我们身上用不了的招数,她也许会用在你身上。” “不是有你在吗?难道你还让她欺负我不成?”慕雨舒挑挑眉。 “爷当然会保护你,但她终究是皇帝的妃子,稍有不慎,我们都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了。”慕雨舒没有拒绝他的关心,其实早在收到邀请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是被人盯上了,又或者说是靖国王府被人盯上了。 皇宫,朱红的大门威武矗立,一座座宫殿,宏伟壮观,阳光从天而降,金黄色的琉璃瓦闪烁着比钻石还耀眼的光芒。 走进了宫门,穿过了层层宫道,然后来到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上,百官们穿着符合自己的官服,依次就坐,有的身边还带着家眷,可见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毕竟这种场合,若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家眷又怎么有资格走进宫门,而且看这一个个带着如花似玉的女子,看来感觉就是相亲大会。 而古代也向来流行在宴会中找夫婿,找妻子,这是一成不变的应酬,也是变相的相亲。 “靖国王府小王爷到,慕府慕大小姐到,南宫世子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朗朗的通报着,听到南宫世子这些字眼,夜长姬与慕雨舒都回头看向身后,果然,南宫类泽就跟在他们的身后。 夜长姬瞪了他一眼,“你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就连进场也要跟着。” “夜长姬,这道是皇宫的,又不是你家的花园,本世子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南宫类泽淡漠的反唇相讥。 夜长姬也不怒,他故作一叹,“哎~若是碰巧,爷是无话可说,但就怕有些人居心不良,明知道别人是名花有主,有些人还不懂礼数。” 身为男人,夜长姬了解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所以他能感应到,南宫类泽看待慕雨舒的目光与别的女人不同,所以这个本来就让自己看了讨厌的男人更是讨厌了。 “本世子一没拖她的手,二没抱她的人,本世子怎么就失了礼数了?”似乎明白他的意见,南宫类泽冷冷的道,他承认自己对慕雨舒是有好感,但仅限如此,而且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失礼数。 “是吗?可是爷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实际行动的玷污也不等于没有亵渎,目光……” “二殿下到,五殿下到!” 君非墨? 慕雨舒忍不住看向来人,不为别的,只为他长得像他。 而在她看向君非墨的同时,君非墨也看到了她,“是你?你是谁家的小姐?你怎么也进宫了?” 君非墨的话,原来还在针锋作对的夜长姬与南宫类泽很默契的看向慕雨舒,都不再吵了。 “娘子,你认识五殿下?”夜长姬问道。 “原来你就是慕雨舒,那本殿了解了。”不待慕雨舒开口,君非墨便道,他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夜长姬喊她娘子,可见她就是慕雨舒,是母妃请来的重要‘客人’。 “娘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怎么听着糊里糊涂的?”夜长姬再次问道,听君非墨的意思,他们肯定是见过,但是什么时候?这些天他基本都跟她在一起,而且君非墨不是去洛城养病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孽缘!”慕雨舒淡淡的丢出两个人,差点死在马下,那不是孽缘是什么啊! “呵呵~”君非墨沉厚的声音发出笑声,“慕大小姐这形容真是有趣,不过……还真有点孽缘的味道。” “我说五弟,你们能不能别打哑谜啊?听得我都好奇死了。”君百染也开口了,一脸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君非墨有些失笑的抿了抿唇,下刻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回宫的时候跟慕大小姐有个小偶遇,啰,这手,还是因为她伤的。” 君非墨说着扬了扬手,君百染顿时明白了,“哦,原来你那天说的冒失鬼就是她。” “谁冒失鬼了?”慕雨舒两眼一瞪。君百染顿时呵呵一阵干笑,“不是,本殿的意思是那天五弟为躲过祸事,伤了手而已。” “那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在小巷里行快马,他自己受伤那是他活该,伤了我那才是……” “才是大事嘛!”君百染一口接过慕雨舒未说完的话,对于这样的话,他是早有领教了,想当初,他跟夜长姬拌嘴的时候,她不也说他们互烧事小,烧了她事大,总之这个女人就是别犯我就行,犯上我就事大的范范。 “二哥,你好像对她很了解?”君非墨看了君百染一眼。后者耸了耸肩,“算不上了解,但她这脾气嘛……呵呵,你呀,当初没有跟她计较是正确的。” 真要计较起来,他敢肯定,吃亏的肯定是他这个五弟。 君非墨噗哧一声,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鄙夷,心中不以为意,不就一个小小的女子,他就不信了,如果当初他较真了,输的会是他。 那天,母妃一个口懿,说是病了,他才会匆匆忙忙的赶回宫,但不想,母妃召他回来只是因为…… 想到此,君非墨看了慕雨舒一眼,心里不免怀疑。 慕府,一个小小的慕府,一个普通的平民嫡出,母妃为何要他接近这个女人?而且还希望他从夜长姬手里夺过来,这是为何? 虽然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母妃,可是母妃却没有告诉他,母妃只是说这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不知比知道更好。 小公主的生母玉妃在生下小公主的时候就难产死了,而荣贵妃与玉妃又是远房表姐妹,所以在玉妃去世后,小公主就由荣贵妃抚养。 由于小公主没有生母照看,对于这最小的公主,皇宫上下也都特别g她,特别是皇帝,所以这次荣贵妃说想给小公主好好的庆生,皇帝就立即下召百官,这种待遇可是连太子都没有。 直到百官都到齐后,皇帝,太后,还有荣贵妃与小公主才姗姗而来。 长长的队伍,最明眼的黄袍,最贵气的太后,最华丽的荣贵妃,还有最可爱的小公主。 小公主看来才十二三岁,笑得一脸天真,一看就知道是被呵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宝珠,她有一双骨碌碌大眼,不时这儿看看,那儿看看,那表情很是生动,看了就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慕雨舒难得勾唇染笑,难怪传闻皇帝最g的人就是这位小公主,长得那么可爱,那么天真,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皇帝威武的道。 “谢皇上!” “谁是慕雨舒啊?”这时,小公主好奇的东张西望。 慕雨舒一愣,站了起来,“民女正是!” 这个小公主…… 上来就对她点名?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慕雨舒啊?”小公主从座上跑了下来,她身后的荣贵妃赶紧嘱咐道:“秀儿,小心点,别摔着!” “没事!”小公主不以为然的挥挥小手,一双清灵顽皮的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慕雨舒,“本公主无意中听到一些大臣说你歌唱得好,很是动听,本公主的喉咙天生就不能大声,更不能唱歌,可是本公主很想对父皇献上一曲,你能替本公主唱吗?唱得好,本公主重重有赏。” “这……” 慕雨舒欲言又止,很动听么?是冻人的冻吧? 那些听过她唱歌的大臣碍于靖国王府的势力,谁会敢乱嚼舌根?所以小公主听到的肯定就不是那回事。 “小公主,雨舒她……” 夜长姬想替慕雨舒回绝,可是小公主却打断了他的话。 “可以吗?”小公主又道。 慕雨舒看着她半响,点下了头,“可以!” 一句可以,听过慕雨舒唱歌的大臣们黑了一张脸,莫不是暗暗打着冷颤。 慕雨舒唱歌,他们三生三世都不想再听见,可是小公主那一脸的期待,他们谁也没人敢阻扰,而且这是皇帝最g爱的小公主,她的亲点,他们哪敢说话? 可是就在众人准备听慕雨舒的河东狮吼时,慕雨舒却唱出了壮丽山河,唱出了传奇与气势。 歌词: 蔚蓝色的天空梦一望无际,苍黄色的大地回荡着传奇,翠绿色的春天蓬勃着生机,我用黑眼睛深深凝望你,水墨丹青是你,大爱的写意,红色血脉流淌,不屈的勇气,紫气东来祥瑞,和平的记忆,我用赤诚的心紧紧拥抱你,深深爱你,美丽皖城,历经千年沧桑,依然美丽,永远爱你,美丽皖城,你风情万种,雄浑飘逸。 水墨丹青是你,大爱的写意,红色血脉流淌,不屈的勇气,紫气东来祥瑞,和平的记忆,我用赤诚的心紧紧拥抱你,深深爱你,美丽皖城,历经千年沧桑,依然美丽,永远爱你,美丽皖城,你风情万种,雄浑飘逸,深深爱你,美丽皖城,荡尽人间风雨,越发美丽,永远爱你,美丽皖城,你风光万里,悠然屹立,屹立在这壮丽的天地。 这是一首徐千雅的《美丽中国》,但慕雨舒在歌词中却把中国改成了皖城,而皖城是君氏皇朝的首都,这样一首歌唱首都,歌唱皇朝的歌曲,众人都听呆了。 原以为还会是周董的哼哼哈哈,但不想,却是那么一首令人荡气回肠的歌曲,而且声音美丽,仿佛站在高原,那种回荡,那种沧桑,那种仿佛述尽了历史,历经了千年的气势令人澎湃。 夜长姬抿着唇,一双乌黑的暗眸紧盯着慕雨舒的身影,这是他的未婚妻,她是如此的聪慧,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才华横溢,更是如此的特别…… 早前为了整人,她可以自毁形象,唱了一首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捂上耳朵的歌曲,可是今天,她却让所有的人辗转天堂,仿佛从地狱里被解放了。 如此的她,他再也无求! 南宫类泽换了个姿势,优雅的支着下颌,慕雨舒果然是个令人看不透的女人,原以为真真切切的东西,她瞬间却可以改变,明明都以为她有一副破嗓音,结果却变成了天籁之音,他实在好奇,除了他所知道的这些,她还能变出新的戏法吗? 他期待! 慕雨舒的歌曲,就连宫中听多了美妙旋律的君百染与君非墨都讶异了表情,而君百染是真的讶异,因为听过慕雨舒哼哈的歌曲后,他觉得所有的人唱歌都是天音,但不想,这个女人却再次颠覆了他的想法。 至于君非墨,他的讶异不会别的,只因为这是他听过最有气势,最有旋律,最有代表性的歌曲,这一曲,那是把他们君氏皇朝的首都唱出了状丽天地,唱出了生机,更是唱出了山河的灵魂,所以就这首歌而言,他给满分,而且…… 这个女人,就凭一首歌,他对她已经完全了解了! 直到唱完,小公主一声叫好,皇帝立即说了一个字,“赏!” 一句赏,那是对慕雨舒的肯定,更是对那首歌的肯定,就这样,慕雨舒才开场就得到全场人的注目,得到全场人的喝彩。 只有人群里,同是受到邀请的几个女人暗暗的咬着牙,而她们正是被慕雨舒耍了一记的刑月媚,芙欣郡主,还有应蝶郡主。 想她们不是郡主就是承相之女,但那次在香铃郡主的寿宴上,慕雨舒明明可以唱出动听的歌,但她却没有,那不是耍着她们玩吗? 想到此,她们就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揍这女人一顿。 “慕雨舒,这粱子我们结大了。”刑月媚咬着牙,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暂时的风光,慕雨舒没有当回事,夜长姬也只是惊讶过后就恢复了平静,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还在后头,荣贵妃把慕雨舒也请来,估计也不会有好事,可是他们一等再等,荣贵妃却没有任何举动,仿佛她请慕雨舒来,只是因为她是靖国王府赐婚的对象,只是礼貌的请她来。 宴会结束后,他们离开了皇宫,但在宫门前,他们却与要回洛城的君非墨碰上了。 “慕大小姐,你唱的那首歌,那个地方是多少年成立的?有空我们聚聚,因为本殿想了解那个问题。”君非墨说完便离开了,而慕雨舒却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那个地方是多少年成立的? 这个问题是否有另一层意思?他是指中国还是皖城? 若是前者…… 不,不会的,不会有人跟她一样,从那个世界莫名来到这个时代,但如果是指皖城,身为皇子,他不可能不知道皖成是什么时候成立。 慕雨舒甩了甩头,被心中那种可能遇见‘同胞’的期待与紧张占据了。 身旁,夜长姬看着几近失魂的慕雨舒,他看了一眼君非墨消失的地方,缓缓的皱起了眉,但他却没有开口,直至把慕雨舒送回慕府。 “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的?”夜长姬突然说道。 “没有啊!你怎么那么问?”慕雨舒看着他。 夜长姬摇了摇头,眸中闪过暗淡,“没什么,只是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忘记说的,既然没有,那爷回去了。” 慕雨舒看君非墨的目光,他不得不说很奇怪,很复杂,似乎纠缠着太多的东西,他看不懂,也看不明白,这样不似往常的眼神,夜长姬心里莫明的不安,似乎还有一些些的刺痛,他不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么看着别的男人。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你老半天了。” 慕雨舒才走进自己的落院,慕婷婷就娇爹爹的迎了上来,慕雨舒淡漠的抬眼,冷然的道:“没人让你等。” 慕婷婷脸上一僵,但片刻又扬起了笑颜,“姐姐说得是什么话……”见慕雨舒一个眼神瞪来,她才转口说道:“其实妹妹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娘今给我煮了一些莲子汤,我一个人吃不完,所以给姐姐拿过来一点。” “吃不完就给我,慕婷婷,你在打发叫花子吗?”慕雨舒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其实想也知道,慕婷婷是来求和的,当然,慕婷婷并不是真的求和,她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好处罢了,这样的人,她才懒得跟她费话。 “慕雨舒,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相处吗?”见她不领情,慕婷婷也不再装姐妹了。 慕雨舒讽嘲的勾起了唇,“你若真心拿我当姐妹,就是你什么都不做我也能感受到,可是你……慕婷婷,你觉得自己是我的姐妹吗?” “我们怎么不是姐妹了?我们可是同父异母所出,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姐妹。” 慕雨舒挑了挑眉,“那你说,若是今天我接受了你的莲子汤,跟你和和气气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是借着我接近夜长姬呢?还是接近君百染?又或者是南宫类泽与关倾临?” “就算如此,那也没什么不对吧?”慕婷婷不以为然,“你可以嫁给靖国王府当你的小王妃,难道我就不能嫁给皇子世子他们吗?再说了,如果我真嫁给了他们,那是给慕府光争,我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呵呵~我不缺好处!”慕雨舒讽嘲。 “你……哼!”知道不会在慕雨舒这拿到什么好处,慕婷婷冷冷一哼便走了,然而当她一脚踏出大门,她又转了回来,把桌案上的莲子汤也拿走了。 “小姐,二小姐又来找您的麻烦了?”这时冬儿从门外走了进来。 慕雨舒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懒懒的声音轻悠,“她若不找麻烦,她就不是慕婷婷了。” 慕婷婷从小就是被g坏的千金小姐,丈着有戚氏撑腰,在府里比她这个嫡出还嚣张,这会慕府由她撑权,她当然过不了这样的生活,要想摆脱这样的生活,慕婷婷当然得找一个更好的靠山,而现在就数君百与南宫类泽最为优秀了。 当然慕婷婷也不是没有打过夜长姬的主意,但可惜,夜长姬一见她不是板脸就是讽嘲,从来不给好脸色。 走出门外,慕婷婷回头,美丽的脸上扭曲,目光阴狠,“小翠,去给那个人回个话,就说我同意了。” “诺!”一直侯在一旁的小翠应了声,然后迅速离开了。 时间飞逝,日月替换,漆黑的夜悄然来临,一道黑色的身影走进某个庭院,乘着月色,一张美丽的脸蛋显现在月光之下,她手里拿着可疑物品,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嘴角微扬冷笑。 慕婷婷把那尖锐的东西刺入窗纱,小嘴对着那个口轻轻一吹,直到确定屋里已经没有动静,她才冷冷一笑,“慕雨舒,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肯帮我,那你就等着被夜长姬抛弃吧!” 可是就在她心里越发高兴的时候,她的脖颈突然一痛,两眼一闭,人晕了过去。 “愚蠢,弄那么大的动静,做贼都不会。”慕雨舒冷冷的一哼,然后看了那被吹进了迷/药的房间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半柱香之后,另一个高瘦的身影走进了慕雨舒的房间,他对着上鼓起的被窝笑得猥/琐,“慕大小姐,要怪你就怪你那好妹妹,这可都是她安排的,而你明天就等着做我牛奋的老婆吧!哈哈!真是捡到了,明天我就是慕府的姑爷,我牛奋要发大财了。” 暗处,慕雨舒瞳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她冷冷的看着那男人向g上俯身而去,她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就那么悄然无声的离开的原地。 次日,天边刚刚泛起白光,慕婷婷的丫鬟就带着一群人闯进了慕雨舒的落院,闯进了慕雨舒的房间。 “老爷,夫人,小翠说的是真的,小翠昨天真的看见大小姐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在苟/合,本来小翠不该多嘴的,但想想,小王爷那是什么身份啊?若是嫁过去发现大小姐不是完璧之身,那我们整个慕府都要遭殃了。”小翠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那紧闭的大门。 寒富贵一直皱着眉头,但却没有开口。 “慕雨舒,你这个小贱/人,你要丢光我们慕府的脸啊?”还没进门,戚氏就一边骂道,她脸上染上了怒火,但唯有眼眸中,在不经意见,她闪过了笑了。 好啊! 慕雨舒这回还不栽在这坑里,做了不要脸的事,竟然还被小翠看见了,活该,慕雨舒一倒,她们家的婷婷还怕没机会上位吗? “姨娘,你说谁贱/人,谁丢脸了?”慕雨舒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见慕雨舒小翠指了指屋内,又指了指慕雨舒,“大……大小姐,你不是在……” “在屋里吗?”慕雨舒接过她的话。 小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心中,她却不安了,这是怎么回事?她跟二小姐明明都套好了,药由二小姐去放,而她只要一大早带着大家来捉jian就行了,可是慕慕雨舒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这不该啊! 因为二小姐说过,这药最少也得让慕雨舒睡到日上三杆。 “你们嚷嚷什么?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这是男人的声音。 戚氏一哼,“慕雨舒,你可真是好样的,屋里竟然藏着男人,你把靖国王府当什么了?你可是小王府未过门的妻子,可你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你真是……” “姨娘,我昨夜可是没有回房,至于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你若想知道那男人是谁,若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你不说我也会进去。”戚氏走了进去。寒富贵看了慕雨舒一眼,也走了进去,而他们首先看见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他衣衫不整的坐在边,连连打着哈欠,而g上,还有一个被被子盖着的女人,但这女人…… “婷婷?”戚氏一声惊呼,要凌乱中风了,“你是谁,你为什么……” “你叫什么叫?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慕府的姑爷,敢对我大小声,小心我把你赶出慕府的大门。”一见来人,牛奋也不管她是谁,这女人他是睡了,这姑爷他也是当定了,他还怕什么? 所谓出嫁从夫,以后慕府的一切就是他牛奋的了。 “你……”戚氏狠狠的瞪着他,然后又转而拉扯着慕婷婷,“婷婷,你给我起来,你告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戚氏叫了好几声,可是慕婷婷却依然没有反应。 “等等,你叫她什么?”牛奋一听这名字,顿时清醒了,婷婷?慕婷婷?他睡的不是慕雨舒吗? 牛奋赶紧回头看着g上的女人,这一看,喝~吓死他了,“怎么会是她?我不是跟慕大小姐……” “本姑娘我好好的站在这里,你跟我怎么了?况且你是谁啊?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院子?这么大一个慕府,护院无数,而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慕雨舒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凌厉又冰冷,一双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 “我……”牛奋有些慌了,该睡的没睡着,不该睡的睡了,他现在要怎么办? 牛奋两眼一转,突然道:“这是慕婷婷让我来的,她说慕大小姐仰慕我,所以让我来的,可是我也没想到半道却换了人。” “放屁!”慕雨舒冷冷一哼,“你说我仰慕你?就你?身上穿的,加起来还不如我一件外袍,你是要财没财,要势没势,要貌你更没貌,我凭什么喜欢你?难不成你想说自己比夜长姬还优越吗?一听就是慌话连篇。” “好啊!你若不想说实话,那我也不免强,我们只好把你送官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严还是官府的刑具厉害。”慕雨舒又道。 “慕大小姐我错了,这都是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是二小姐说只要我跟你发生了关系,那么慕府的一切自然就是我的,而且二小姐还说了会把先你迷/晕,我只要半柱香后进来就行了,但不知怎么的,这明明是您的房间,但却变成了二小姐。” “呵呵~”慕雨舒呵呵一阵轻笑,“你又胡说了,你可要想清楚,我可是小王爷的未婚妻,你说,如果小王爷知道有人在打他未婚妻的主意,而且又未遂,你说他会不会杀了这个人?” “慕大小姐,我……” 在慕雨舒凌厉的目光下,牛奋只好慌张的改口道:“我……小人说错了,小人跟婷婷是两情相悦的,我们没有在打慕大小姐的主意。” 是啊!这是小王府的未婚妻,他当初是哪根筋不对了?他怎么就被钱财蒙蔽了双眼呢?就算他睡了慕雨舒,但当小王爷知道后,他还有命活吗?到时候别说是慕府的一切,他恐怕连小命都不保。 “这就对嘛!你们是两情相悦的。”慕雨舒微笑了,“姨娘,你也听见了,还不赶紧跟你的好女婿相认。” “慕雨舒,你在胡说八道,我家婷婷才不会喜欢这种癞蛤蟆呢!”戚氏怒道。 慕雨舒挑了挑眉,“是吗?那就是他们两人合计要害我咯?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说,夜长姬会怎么处理?靖国夫人若知道了,她又会怎么处理?还有小公主,我那刚认识的好朋友,她可是说了,如果我在宫外受了什么委屈,随时都可以进宫跟她说,小公主可是皇上最g爱的女儿,她若是在皇上面前唠叨几句,你说皇上会不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不不不,我不要死啊!这跟我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慕婷婷和那个人指使的,我真的……我不想死啊!慕大小姐,求求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慕雨舒凌厉的目光扫视,一个慕婷婷不够,竟然还有同伙? 慕婷婷,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慕婷婷提起过有那么一个人,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牛奋不敢再有所隐瞒了,都这个时候了,钱财什么的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小命。 【072】邪物缠身(求首订) 慕雨舒冷目微微一眯,她走到g边,一根银针落下,慕婷婷才从梦中缓缓醒来,“这?这是哪?” 慕雨舒心中讽朝,这话问得真可笑,自己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她还好意思问这是哪? “婷婷,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啊?”戚氏眼泪都落下来了。 慕婷婷的性子像自己,所以她最疼的当然也是慕婷婷,但她现在却变成这样,她怎能不心疼啊! “婷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沉默的寒富贵也开口了。 “我怎么了……”慕婷婷才要说些什么,可是才想要坐起却发现身体的异样,而且…… 她惊慌的掀开一些被人,身上空无一物的状况让她震惊再震惊了,“我……我怎么会……我……” “婷婷,你告诉娘,这不是真的,这个男人说你与他一起合计要陷害慕雨舒,这不是真的,对吧?”戚氏又问道。 “我……”慕婷婷一怔,回神就怒喝,“你这王八蛋,我们明明说好的,你却把我打晕,你这混蛋,你竟然把我们姐妹都玷污了。” “我什么时候把你打……” “慕婷婷,我想你搞错了,是你被玷污了,而不是我们,这就叫害人害己,既然你也不否认,那么就是你们合计陷害我咯?”慕雨舒盯着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 这是她的妹妹,可是却比毒蛇还有恶毒。 “我……娘……” 慕婷婷已经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她实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慕雨舒才是,为什么却偏偏变成了自己? 戚氏安抚着她,随即又道:“雨舒,姨娘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你说婷婷的事姑娘家,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一定是这个混蛋……” “谁混蛋了?我可是有名有姓,我叫牛奋。” “呵呵~”慕雨舒一阵讽笑,“那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慕大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慕婷婷跟那个人设计的,我只是照着他们的计划行事,但我也没想到……” 慕雨舒打断了他的话,“不管怎么样,你玷/污了慕府二小姐肯定没错,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你想否认也不行。” 慕雨舒没让他说出后面的话,因为事情的经过,她再清楚不过,因为慕婷婷是她打晕的,她就是想让这个女人自食其果。 她慕雨舒虽不是恶人,但也不是什么善良的菩萨,胆敢对她动手的人,她就得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雨舒,肯定是这个牛粪对我们婷婷起了歹念,所以才编出这一大堆的故事,这事肯定跟我家婷婷没有关系,我家婷婷可是受害者,她是无辜的。”戚氏又道。 闻言,慕雨舒看着慕婷婷半响,片刻,她声音蓦然凌厉,“来人啊!把这个男人交给小王爷,告诉他,这是伤害慕府二小姐的歹徒,阳光太明媚,这种小人就不必再享受了。” 阳光太明媚,不必再享受了? 这不是摆明了叫夜长姬让这男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吗? 如此凌厉,张嘴就结束一条人命的慕雨舒,在场的人莫不是暗暗心惊,惶恐,几曾何时,那个懦弱无能任他们欺负的慕雨舒变得如此冰冷如此强悍了? 护院把那个男人拖走了,落院中片刻的寂静,慕雨舒转而坐到座椅中,一双冰冷的瞳眸盯着慕婷婷,“慕婷婷,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慕婷婷猛然一阵颤抖,张嘴杀人,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她突然发现慕雨舒是如此可怕的一个人。 慕雨舒冷冷一笑,“不知道?呵呵,慕婷婷,别以为我结束了那个男人,你就没有嫌疑了,慕府虽然说不上森严,但大小门都有护院把守,他一个三脚猫,如果没有人给他里应外合,他是如此穿过这些守卫的,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你若不说,那就给我滚出慕府,我慕府不养不清不白的人。” “慕雨舒,你这是含血喷人,我家婷婷已经够可怜了,她现在清白没有了,你这做姐姐的还要落井下石,你想逼死她啊?”戚氏将慕婷婷护在怀中,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慕雨舒。 “雨舒,要不算了!”寒富贵看着不忍,所以只好开口道。但慕雨舒却直接略过他的话,冷冷的道:“我再问一次,那个人是谁?” 慕婷婷咬着牙,没有开口。 “不说是吗?好,既然你不懂珍惜机会,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慕雨舒说着话锋一转,“来人,把二小姐送到别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外出,不许任何人看望,更不许再踏入慕府半步,若让我知道谁违背了我的意思,那就跟她一起呆在别院好了。” 闻言,那些下人一个个都震惊了,他们都没有料到慕雨舒真的如此心狠,他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但都没人敢上前。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吗?那要不要我向小王爷借点人力?”慕雨舒这话一出,哪里还有人敢违背啊? 若是出动了夜长姬,他们被夜长姬责骂几句事小,因此丢了小命就不值了。 “不~娘,我不要去别院,我不要一辈子被关在那里,娘,爹,你们救救我,你们救救我啊!我不要去那里,我不去那种鬼地方。”慕婷婷害怕了,可是她真不能说,她若说了,那就坐实了她与别人一起陷害慕雨舒的事,那她就真的死定了。 “慕雨舒,姨娘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但这次,姨娘求你,那个地方已失修多年,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你让婷婷住在那里,那你不是叫她去死吗?”戚氏难得对慕雨舒低声下气。 戚氏是聪明人,她知道什么时候不可用冲动行事,知道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不是吃亏的会是自己,而她现在就是要先保住慕婷婷,至于以后的事,走一步是一步。 “带走!”慕雨舒依然是冰冷的语气。 “慕雨舒……” “雨舒姐姐?”这时,一颗小脑袋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戚氏一见寒双雪,她眼前一亮,“双雪,你赶紧跟你雨舒姐姐说,叫她不要送走你婷婷姐姐。” “雨舒姐姐,你要送走婷婷姐姐吗?” 看见寒双雪,舒雨舒原来冰冷的脸上换上了温柔,“双雪,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但姐姐那么做也有姐姐的道理,你能不管这事吗?” “雨舒姐姐,你跟婷婷姐姐吵架了?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吵架也能和好,姐姐,你们和好不好吗?这样大家都可以住一起了。”寒双雪一脸天真,似乎只是把她们的事当成的小吵小闹,而在她的认知里,吵架也是可以和好的。 “雨舒,你看,双雪也不想没有姐姐,你就看在双雪的面子上,别把婷婷送去别院了。”戚氏低声求和,唯有眸中闪过一抹精明,双雪与慕雨舒的感情向来都很好,如果有双雪替婷婷求情,这事或者还有转机。 “雨舒,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事婷婷也许也有错,但她已经得到惩罚,还是算了吧!”寒富贵也道。 “雨舒姐姐!好不好吗?”寒双雪撒娇的摇摇她的手。 “你呀~”慕雨舒g溺的语气,无奈一叹,“算了,看在双雪的面子上,这事就过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还有类似的事发生,那就不只是送走那么简单了。” 在寒双雪的求情下,这事就算告了一段落。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戚氏一巴掌就打在慕婷婷的脸上,“我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一个女儿啊?害人不成却害了自己,你说你……” 见她落泪,戚氏也不忍再责骂,好一会戚氏才又道:“这事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你以后少出现在慕雨舒面前,娘也不是怕了她,但现在你真的得避避,慕雨舒现在风头正盛,不只有靖国王府撑腰,就连二殿下南宫世子还有那个关将军也跟她走得近,听说小公主还很喜欢她,若是再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那你永远都没有翻身之日了。” “可是娘,我以后要怎么办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却失在一个无赖身上,她以后想要嫁个好点的对象恐怕都难了。 戚氏瞪了她一眼,“我说女儿啊!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娘都可以改嫁,难道你就不能再嫁个好人家吗?现如今这个时代,只有绑不住男人的蠢女人,没有嫁不好的聪明人。” 闻言,一直哭哭啼啼的慕婷婷才总算放下了心,“也是,那我听娘的。” 这厢,接到慕雨舒交来的人,夜长姬立即赶到慕府。 “娘子,你没事吧?”还没走进落院,夜长姬就未到先声了。 慕雨舒看着进门人男人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说?出事的又不是我,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你当爷不知道你的性子啊?如果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人压根就不会送到爷那里,送来了,那就说明一件事,这事跟你有关。”夜长姬一语道中,但见她平安的坐在那里,他才安下了心。 “夜长姬,你也不笨啊?”慕雨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人人都说靖国小王爷纨绔,只会吃唱玩乐,但她越是认识这个人,她就发现自己越看不透他。 这事若是放在别人那里,或者只会认为她替妹出头,但不会往她身上联想,但这个男人,只是几句话就猜得透彻,他哪像游手好闲的笨蛋啊? “爷就是个笨蛋,不然怎么会喜欢上你,想当初,爷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干嘛就干嘛,可是现在,爷有你,爷得顾及你的感受,你都不知道,大宝小宝都说爷得妻管严了。” “你可以不顾及啊!想玩接着玩,想喝接着喝,我又不会管着你。”慕雨舒嘴角噙着笑。 “那可不行……诶~”夜长姬突然想到了什么,精明的黑眸闪亮,“娘子,要不爷带上你?”带上她一起玩,那别人就不会说什么了吧! “带上我?”慕雨舒一愣。夜长姬点了点头,“对啊!带上你,一会爷带你吃烤鸭。” “……”慕雨舒片刻无语,“考虑!” “然而爷再带你去跑马。” “……凑合!” 夜长姬先是一怔,然后再又道:“再然后爷就带你去赌坊。” “……还行!” “最后爷带你去逛窑子。”夜长姬眯了眯眼。 “好!” “……”夜长姬一愣,望天无语,这女人难道比他还纨绔不羁?本以为除了吃,其他的都会被反驳,结果这女人果然不能以普通人的目光去衡量。 “哈哈~” 看着他那一愣一愣的表情,慕雨舒突然心情很好的大笑。而这时夜长姬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她耍了。 “你呀!竟然敢对爷开玩笑了。” “为什么不敢?”慕雨舒耸耸肩,“你又没有三头六臂,你若有,我或者可以考虑要不要对你称神膜拜。” “用膳不?”慕雨舒抬头看了看天色。 夜长姬表情僵了僵,“正常么?” “比你正常。” “那吃吧!”夜长姬点点头,但是…… 看着那些他叫不出的菜名,夜长姬小有担心了,“这是什么菜?” “吃吧!毒不死你,也不是内脏。”慕雨舒有些失笑,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不就是吃了一次猪下水,看把他吓得。 慕雨舒又瞄了他一眼,红唇不自觉的勾起,“行了,你就放胆吃吧!这些都是药膳,我告诉,这东西,你就是有钱你也吃不到,这可是我慕……是我从一个高人那得到的秘密祖传。” 其实这是前世,他们慕家的祖传秘方,但却不是现在这个慕家,所以慕雨舒没有把话说出来,但她那么说却也让夜长姬认为,她的医术或者就是从那位高人那里学来的。 ☆☆☆☆☆ 皇宫,深深的红墙之内。 一座静雅的宫殿里,宫女太监匆匆的奔跑在宫道上,太医院的太医们忙前忙后进进出出。 “尹太医,小公主怎么样了?”床边,荣贵妃紧张的道。 “回娘娘,小公主本就毒物缠身,现在又染上了风寒,所以这身子骨是弱了些,但微臣等人一定倾尽全力,请娘娘放心。” “本宫怎么能放心,你看她这身子这么瘦弱,她怎么经得起这折腾啊!不行,本宫得告诉皇上,来人啊!去告诉皇上,就说小公主病了!” “诺!” 半柱香之后,听闻消息的皇帝匆匆赶来,“一群废物,小公主的毒物在身上都十几年了,竟然还不能除去,朕养着你们好看吗?一个个都没有本事。” “皇上息怒!”太医们额前冷汗,跪了一地。 “皇上,小公主她现在只是风寒,并无……” “并无什么?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毒物未除,一个小小的风寒朕何需担心?可是现在,一个小小的风寒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臣等无能,皇上恕罪!” “传,小公主身带邪物,召天下能者,除之封官加爵,黄金万两!” 皇帝召书一出,不少自认的能人异事开始蠢蠢欲动,整个皖城仿佛都在沸腾。 同人医馆里,一个病人说道:“何大夫,您医术那么好,怎么不去试试啊?” 何大夫淡淡一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宫自古以来聚集着最出色的医者,老夫就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谈何好啊?而且……” 何大夫话说到一半就没了音,而且比他医术好的人他就知道一个,慕府的大小姐,慕雨舒,虽然那次他只看了慕雨舒的针灸,但那灵活而精准的手法,一看就知道师出名门,医术肯定也高明。 “何大夫,而且什么?”那病人好奇的问。 何大夫摇了摇头,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人罢了,你这病再服两贴药就没事了,平时注意寒凉。” “好,谢谢何大夫!” “不……”何大夫正想说些什么,可是此时,外头闯进一群官兵,“谁是何大夫?” “老夫正是!”何大夫站了起来,“各位官爷,不知老夫是否做了什么错事?竟然劳驾各位?” “何大夫,听闻你的医术在皖城是数一数二的,小公主犯病,皇上有命,宣你即刻进宫。”领头的官爷说道。 皇上的旨意,何大夫虽然不愿,但也不力违背,所以只好跟着官爷们进宫了,但他医术虽然说好,但也不是天下无敌,他也更不是神医在世,所以在一阵看诊之后,他抱歉的道:“皇上,草民无能!” 皇帝本就担心小公主,再次听到无救之话,皇帝龙颜大怒了,“无能?又是一个无能的,既然无能,你称什么皖城第一医?来人啊!把这徒有虚名的庸医拉下去斩了。” “皇上!草民冤啊!”何大夫吓得跪在地方,他只是被请来试试能不能救小公主的,他可没包治好啊!而且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大夫又何得何能? 可是皇帝却因此要将他斩首,他冤啊! “治不了就是罪,你有何冤屈?” “皇上息怒!您若将他斩了,那以后还有谁敢来试啊?所以为了小公主,你就消消气吧!”这时荣贵妃从旁劝说,她说着又是一叹,“哎!这可能也是注定的,就是可怜了孩子,她从小就受毒物的折磨,看着就让人心疼啊!” 何大夫感激的看了荣贵妃一眼,见她如此伤心,他突然想到一个人,“皇上,也许有个人可以,但草民也不能保证,毕竟草民只见过她的针灸,没见过她别的才能。” 皇帝冷冷一哼,“一个也许只会针灸的人,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其实皇帝心里也清楚,何大夫也许不是医术不高,而是小公主的毒太难缠了,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他又怎么指望别人? “皇上,这可未必,她的针灸,恐怕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不了,这可是草民亲眼所见,而且不只是草民,靖国王府的小王爷,还有南宫世子府的南宫世子,还有荣亲王本人,就连二皇子都可以为草民证明。”提起慕雨舒,何大夫那是两眼发光发亮,那语气,那神眼,无一不是赞赏与钦佩。 “哦~染儿也见过?”这回,皇帝来神了,听何大夫的话,不像是作假,否则他也不会说染儿也见过。 “正是!” “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好奇这个人了。” “皇上,她正是小王爷的未婚妻,慕府的大小姐慕雨舒。” “什么?是她?”荣贵妃首先惊呼出声,“那怎么可能啊!何大夫,话可不能乱说,别刚保住了脑袋,下一刻就丢了。” 何大夫一阵惶恐,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事了,但他还是赶紧说道:“贵妃娘娘,草民不敢谎语,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那天,荣亲王府的香铃郡主寿宴,荣亲王中了蛇毒,而且又二次食物中毒,当时就是慕大小姐救了荣亲王一命,在场的,每个都可以为草民作证。” 听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似乎不像在说谎,皇帝沉默半响,正想说话,殿外却走进来一个人。 “这事儿臣可以证明,何大夫说的,绝无虚假。”君百染一边晃着玉扇,一边潇洒的走了进来,直到走到皇帝跟前,他才拱手问候,“儿臣见过父皇,见过荣贵妃!” “皇儿,你当真见过慕雨舒以针救人?”皇帝问道。 “当真!” “这其中没有掺合虚假?” “不假!” “那就宣她进宫吧!” “儿臣亲自去!”说罢,君百染正如来时,潇洒的离开,直到他转身之际,他唇边勾起了狡黠的弧度,眸中闪过暗芒。 他一直好奇慕雨舒到底有多少能耐,可是碍于夜长姬,他一直找不着机会,但这次机会来了,他倒要看看慕雨舒能不能治好他那个小皇妹,又会不会有什么新招,他很是期待! ☆☆☆☆☆ 慕府,慕雨舒的落院里。 这天,她刚从外面回来,冬儿就匆匆来报,“大小姐,您可回来了,二殿下在厅堂已经候你许久了。” “君百染?”慕雨舒一愣,“他来干嘛?” “冬儿不知道!” “行,你去做你的事。”慕雨舒让冬儿离开,自己换了一套衣服才往厅堂走去,一进门,慕雨舒就打趣的道:“什么风把我们这风度偏偏的二殿下吹来了?” 君百染勾唇淡笑,“你就别挖苦本皇子了,要说风度偏偏,谁能比得过你那未婚夫?” 慕雨舒挑了挑眉,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话。 “得,本皇子也不跟你罗嗦,本皇子就直说了吧!小皇妹病重,父皇请你进宫。” “是你跟皇上说了什么?”慕雨舒不是笨蛋,从君百染的话中,她听出了端倪,皇帝虽见过她,但她从未在皇帝面前展现过自己的医术,所以皇帝不可能知道,除非有人告诉他。 不过…… 那天见小公主,虽然不能说好好的,但看来也算精神,但不想,才几天未见,小公主竟然病重了,看来那天自己并没有看错,小公主脸上暗黄的颜色与各种征兆,想必是邪物作祟。 “你可别冤枉本皇子,这是何大夫说的,因为他也进宫了,但未果,然后就说了你那天救荣亲王的事。”君百染说道。 慕雨舒明白的点了点头,“走吧!”既然皇帝亲点,她不去是不行了,而且小公主讨人喜欢,如果就此归天,她可不愿看见。 闻言,君百染笑了笑,然后跟了上去,本以为以这女人的性子,他还得左劝右劝才能把她劝进宫,但不想,她竟然那么爽快的答应了,这女人…… 他果然看不透。 ☆☆☆☆☆ 慕雨舒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见到这样的她,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讽嘲的看着笑话。 他们几十岁的人,半辈子都在探究医术,可是二殿下与那个何大夫竟然推荐这样一个小丫头过来,这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 就算她会点针灸,那也不过是皮毛,跟他们这些太医院的太医哪能比啊? “我记得小公主曾说过她不能大声说法,所以那天才会让我替她献歌,而且那天我看小公主的脸色像是邪物在作祟,而且也有不少时日了。”似乎看懂那些太医们的眼神,慕雨舒还没看诊就说道。 此言一出,原来还等着讥讽慕雨舒的太医们震惊了。 还没看诊呢!她就说了八/九不离十,难道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否则以她这年纪怎么可能有这能耐? “那慕大小姐觉得是什么邪物?”尹太医开口了。 “这位太医……” “老夫姓尹。” “尹太医,”慕雨舒从善如流改口,“我只是一个懂得医术的人,而不是神,在没有诊断之前,我也不会妄下雌黄。” “那是,那就请慕大小姐看诊吧!” “慕雨舒,你若是治好了,照原来的条件,朕再赐你一座宅子。”这时,皇帝也开口了。 “那就先谢过皇上了!” “呵呵,你这女人,你也太自负了吧?都还没看诊呢!你就谢恩了,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呢!”君百染朗朗的笑道。 “能不能治好我不敢包,但人得有自信才能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一个人连自信都没有,那还不如直接放弃算了。”慕雨舒不卑不亢的语气,坚定而有力,说话之时,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傲气在笼罩着。 君百染耸了耸肩,笑笑沉默不语。 慕雨舒看诊之后,她看着熟睡中的小公主轻声一叹,“这东西从娘胎带来,可不好治啊!” “的确,这的确是娘胎带来,那有希望吗?”皇帝紧张的问道,慕雨舒刚刚说不好治,没说不能治,那是不是有希望啊? “皇上,这邪物叫断红颜,是一种极为毒辣的蛊虫,中毒者只能是女性,而且初养此蛊只能用在孕妇身上,不然蛊虫便不能存活,而中此蛊的孕妇不会有任何征兆,直到生产,一旦把孩子生下来,孕妇便会难产死去,所以才有了断红颜之名。” 慕雨舒说着顿了顿,又道:“而小公主,她这是从母胎里传来,也就是说,如果在小公主成亲之前,在她怀孕之前没有把蛊虫取出,那么小公主将会与她的母妃落得同一个下场,最终也会难产而死,而蛊虫也会继承到下代,当然,我指的下一代也会是女性。” 听完慕雨舒的话,众人都变了脸色,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惊得不知要说什么好。因为他们只看出是邪物作祟,但却不知道这是什么,而且更没想到这蛊虫竟然如此毒辣。 “这邪物竟然如此毒辣!”皇帝震惊了,还好,还好小公主还小,不然…… 后果真不敢想象。 “慕雨舒,既然你知道这邪物叫断红颜,那么想必你也有医治的方法,对吗?”皇帝又道。 “这断红颜我只是在书上看过,却没有看治过,所以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可以一试。”慕雨舒没有直接承诺会治好,因为这种蛊毒她真的只在书上看到过。 闻言,皇帝一声叹气,“横竖都是死,那就试试吧!” 就这样,慕雨舒接下了这重担,也因为如此,她连着好些天都没有回慕府,而慕府里,夜长姬来了一次又一次,而且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还没有回来。 “爷,要不我们进宫看看?”见他无精打彩的,大宝建议道。 “她是去办正事,她若有空闲也不会几天没回家,爷进宫不是碍手碍脚吗?再等两天吧!”夜长姬悠然的说道。 听娘说宫里正为小公主的病闹腾,慕雨舒也因此被召进了宫,他一个不懂医术的人,去了只会给她添麻烦。 ☆☆☆☆☆ 皇宫,一座座金色的屋顶层层叠叠,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的色彩,御花园里,慕雨舒陪着小公主赏花。 “雨舒姐姐,你说,如果我这病治不好了,我还能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吗?”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小公主已经将慕大小姐改成了雨舒姐姐,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而且慕雨舒也不会像一些官家小姐,总是对她百般奉承。 “人说,夫妇是前世的缘,有善有恶,若无缘对面不相逢,所以小公主,感情是世间最难以琢磨的事,如果他爱你,如果他知道你的病,他自然会想办法保护你。” “说得也是,对了,你已经好些天没有回家了吧?要回去看看吗?”小公主问道。 慕雨舒笑了笑,“这么快就烦我了?” “当然不是,只是我怕你再不回去,你们家的大门就要被人踏平了。”小公主俏皮的皱皱小鼻子,若有所指的笑道。 这两天,靖国夫人传来话,说是让慕雨舒得空就回家看看,这其中的理由不言而明了。 “踏平就踏平,正好家门破旧,顺势换了。”慕雨舒也学着她的语气开起了玩笑。 “呵呵~”这话引起小公主呵呵直笑,“雨舒姐姐,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女人,难怪我第一眼就那么喜欢你。” “能让小公主喜欢,那是我的荣幸,好了,你风寒刚好,不能在外吹太多的凉风,回去吧!”慕雨舒最后转了话题,小公主从小身子就弱,经过这些天的调理,风寒才有所好转,但要治她的身上的邪物恐怕还要一段时间,因为这小身版承受不了,也只能慢慢改善了。 “你今天回府吧!不必留宫了,父皇那里,我自会跟他说。”小公主听话的回去,并一边说道。 “好!”慕雨舒也没有拒绝。 慕雨舒给小公主做了一些药膳,交给她的贴身宫女才回去,而这只是一件普通的事,但不想,她才回家不到半刻,大批的御林军就闯进了慕府,并且扬言要缉拿慕雨舒。 而此时,夜长姬也才跟慕雨舒见上面。 “放肆,这是爷的未婚妻,你们胆敢动她动手,还把不把爷放在眼里了?”夜长姬将慕雨舒护在身后,一双冰冷的眼眸直视着他们。 领头的将军道:“小王爷,请您别为难本将,这是皇上的命令,因为小公主用过慕大小姐的药膳之后竟然晕倒了,现在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在抢救。”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那些药膳都是用温性药材做的,而且小公主也不是第一次吃,所以不可能有问题。”慕雨舒紧皱着眉头,从夜长姬身后走了出来,“我跟你们回去。” “娘子,这摆明有陷阱,你的药膳被人动了手脚了,你不能跟他们回去,回去你也说不清。”夜长姬拉着她。但慕雨舒却拒绝了,“也许,我这次进宫就出不来了,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没有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要怕?而且小公主正在遭罪,我不能让她受这苦。” 小公主对她而言就像另一个寒双雪,既可爱又天真,而且没有城府,她喜欢那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所以在她没有同意之前,就算阎王也不能跟她抢人。 “那爷跟你一起进宫,爷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在害你。”夜长姬原本淡然的瞳眸瞬间改变,乌黑的瞳眸里闪烁着寒光。 就这样,慕雨舒与夜长姬在大批的御林军的‘护送’下走进了皇宫的大门。 “慕雨舒,你到底安着什么心?你竟然在小公主的药膳里下毒,枉朕那么信任你,小公主的事都交给你打理,可是你怎么下得了手啊?”一见慕雨舒,皇帝就怒喝。 慕雨舒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依然不卑不亢,依然沉稳淡定,“皇上,试问,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对小公主下手?我与她无冤无仇,治好她,我还可以封官加爵,黄金无数,宅院任挑一座,这样的好条件,我犯得着跟它较劲吗?” 此言一出,皇帝才总算平静了下来,是啊!好像真的犯不着。 “可是药膳是你做的,这你又作何解释?”皇帝平心而问,刚刚都怪他太担心小公主了,所以一时没有想到问题所在,但慕雨舒也的确值得怀疑,因为药膳是她做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更不是问题了,药膳做好后我就交给了小公主的贴身宫女,如果出问题,我想皇上应该可以问问她,至于我,我现在要去看看小公主。”说罢慕雨舒也没管皇帝会怎么回话,她就那么直接转身往小公主的寝宫去了。 御林军见状,只好看向皇帝,见皇帝点下了头,他们才闪到一旁,让慕雨舒通过。 当慕雨舒走进寝宫的时候,小公主刚从晕厥中醒来。 “小公主,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慕雨舒轻声的问道。 一旁,跟着进来的夜长姬讶异的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见慕雨舒那么温柔,温柔得让他有点妒嫉,因为她这温柔给了小公主,就好像在对待自己的亲人,而这温柔的表情,他更能肯定,慕雨舒绝对不会伤害小公主,相反的,她一定会倾尽全力去救治这小丫头。 【073】受伤取暖(求首订) “我……” 小公主才要开口,一旁的尹太医却道:“公主殿下,您这次突然晕厥,那是因为您吃了慕大小姐的药膳,所以您以后可不能再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小公主看了看慕雨舒,不怒却笑了,“本公主相信雨舒姐姐,尹太医,你们都下去,本公主要与雨舒姐姐聊聊。” 一句我相信,慕雨舒心中一暖。 人是最复杂的东西,尽管前一刻对方在说爱你,但下一刻也许会说恨你,可是小公主,她却没有任何询问,她只有一句我相信,这是很少人能做到的。 尹太医皱起了眉,虽然不赞成,但这是小公主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所以只好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们离开了。 “小公主……” “雨舒姐姐,不用说了,我真的相信你,”小公主苍白的小脸带笑,“虽然我们相处的时候不久,可是我也不是瞎子,谁能真心对我好,我能感受到,至于有些人,我本来心软,不想追究,但这次她真的太过份了。” “小公主,你知道这人是谁?”慕雨舒不得不讶异了,原以为天真善良的小公主没有心机,什么事都会表现出来,看来自己也不是那么了解她。 小公主笑了笑,“是我身边一个丫鬟,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太后的人。” 太后? 慕雨舒暗暗震惊了,那不是小公主的皇祖母吗? 自己的祖母也会害她? 慕雨舒虽然那么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皇宫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兄弟还有相残的时候,祖母又如何?真要碍着她的计划,恐怕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会杀了他,而这,就是皇宫的生存规则。 见她不语,小公主又道:“行了,这事雨舒姐姐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 小公主的话,慕雨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这天下午,宫里就传来一个消息,小公主的一位宫女,寝室被查出小公主中的毒药,然后畏罪自杀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慕雨舒心情一直沉甸,脸上染上了轻愁。 “怎么了?他们都还你清白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啊?”夜长姬看着她。 慕雨舒望着碧蓝的天际,“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单纯得如白雪的人?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复杂?” 夜长姬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是人就有思想,哪有人真的纯如雪,白如纸的?” “也许吧!”慕雨舒的语气似乎有些认同,又似乎只是自嘲。 小公主看来就是一尘不染的白雪,可是今天她心中竟然怀疑自己的感觉,虽然小公主看来还是那么天真烂漫,可是从她处理那小宫女的事看来,小公主也是一个手段够狠的人。 从头到尾,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可是这一个时辰,她就‘捉住’了小宫女的‘证据’,并让那小宫女‘畏罪自杀’了,从一连串的事情看来,小公主也是一个富有心计的人。 “你是在想小公主的事吧?”似乎看出她的忧愁,夜长姬又道。 慕雨舒回头看着他,勾唇笑了笑,“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那么讨厌?” “爷怎么讨厌了?” “别人想什么都逃不过你那双眼,那你说你讨不讨厌?”慕雨舒轻轻扬眉,乌黑的眼眸顽皮的眨了眨。 闻言,夜长姬笑了,“爷在意你,自然就会在意你的一举一动,继而当然会注意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而爷今天还没看你真的笑过。” 慕雨舒一愣,“夜长姬,你究竟有多喜欢我啊?”难得的,她问了个自己一直觉得顺其自然就好的问题。 “多喜欢?”夜长姬优雅的支着下颌,“你不是说喜欢不是挂在嘴边的吗?怎么又问爷有多喜欢了?” 慕雨舒瞪了他一眼,“不说就算了。” “别别别,”夜长姬呵呵一阵干笑,“爷不是逗着你玩嘛!” “其实爷也不知道有多喜欢你,但有一点爷倒是很清楚,那就是别人欺负你的时候,爷很不高兴,你身边出现男人的时候,爷也很不高兴,你不看着爷的时候爷也百万个不高兴,你不理爷的时候爷也是千千万个不高兴,还有……” “还有?我说你这是在说喜欢我呢?还是在对我抱怨啊?”慕雨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明明是问他有多喜欢,怎么听着听着全是对她的抱怨啊? “嘿嘿~” 慕雨舒瞪了他一眼,随即却笑了,“笨蛋!” “行了,你回去吧!我等小公主的身体安稳一些就回去。”慕雨舒又道。 闻言,夜长姬竟然像个小女生似的嘟起了唇,“你不爱爷,我们才见面没多久,你就赶着爷离开了,你不是在宫里看上哪个男人吧?” “白痴啊你?宫里不是宫女就是太监,我能看上谁啊?”慕雨舒没好气的回道。 “那可说不定,宫里的男人虽然大多是太监,但又不是没有正常的男人,就好像那些皇子啊!将军啊!还有那些日日上朝的文武百官,难道他们都是太监啊?” “我说你还讲不讲理了?我是在给小公主看病,我又不是天天在这里粘花惹草,瞧你说得我好像只要男人都可以,我有那么饥饿吗?”慕雨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听这男人的话,她怎么觉得自己像花痴了?难道她进宫是为了寻草问柳吗? “对了,你觉得五殿下怎么样?”夜长姬突然话锋一转。 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慕雨舒一怔,回神才道:“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我跟他又不熟。”在她心里,君非墨不过是一个长得像她前世喜欢的一个人摆了,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她也公得清楚虚实。 夜长姬妖娆的瞳眸轻闪,淡淡的语气也听不出他的意思,“说得也是,既然不熟,那肯定是不了解,是爷问了一个不成熟的问题。” 是的,不成熟,如果慕雨舒有心隐瞒,她又怎么会告诉他,只是他也有一种感觉,他知道,慕雨舒肯定有没有事瞒着他。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慕雨舒对他挥挥小手,赶着他离开。 夜长姬本想再说什么,可是突然,他笑了,笑容里带着狡黠,他乖乖的应了声,“好!” 然而就在慕雨舒以为他就那么离开之际,夜长姬却突然倾下了头,蜻蜓点水的在她脸颊上一亲,然后像只偷/腥的猫,留下战利品的印记就迅速离开了。 慕雨舒愣愣的呆在原地,回神就是一阵低吼,“这混蛋……竟然占我的便宜。” “原来你与夜长姬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一道淡然的声音突然出现,他的声音轻悠,没有起伏,从他的话中也听不出情绪。 慕雨慕回头,只见五皇子君非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不远处,正优雅的倚靠在红柱边。 “五殿下!”慕雨舒不卑不亢的喊了声,又道:“小公主还等着我,我就不陪五殿下了。” “给皇妹看诊吗?那正好,本殿也是一直病痛缠身,在洛城养病都几年了,现在正好听母妃说慕大小姐医术高明,这不,本殿千里迢迢的为了你回来了,你感动吧?”君非墨桃花美丽对慕雨舒眨了眨,说着临摹两样的话,又似乎意有所指。 “五殿下这是寻我开心吗?你是思母深切,又关心小公主,拿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当借口,我可担待不起。”慕雨舒淡漠的打着太极。 “哈哈~慕雨舒,本殿怎么一直没发现你那么可爱呢!”第一次见面,慕雨舒给他的感觉就是花痴,而且胆大得找死,再次相见,那是在小公主的寿宴上,那时,慕雨舒给他的感觉就是才华横溢,一曲动人心,而这次,他突然觉得这女人有点小可爱。 他这厢明着暗着对她送上秋波,她那厢却左顾右言把他当玩笑,这女人不是对他有意思吗?怎么他送上门了,她却把他当空气了? 着实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女人。 慕雨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五殿下,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不过三,何来的一直啊?” “好,算本殿说错了,但是有一个问题本殿很想问问。” 慕雨舒看着他不语,等待着他的下话。君非墨又道:“那首歌,你唱得还真不错呢!与原唱有过而无不及,而且歌词改得不错。” “你……你也是……”慕雨舒震惊了,虽然曾想过,但却不敢想,毕竟那有那么巧的事,可是偏偏,他就那么巧。 “二十一世纪。”君非墨懒懒的丢出几个字,可是也间接的承认,他也是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在听到她唱那首歌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没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巧的事。”此时,慕雨舒是高兴的,因为这就好像突然中了彩票,亿万分之一的机会竟然让她撞上了。 在这个世界,与她有着相同经历的总算不是只有一个人。 可是…… “但是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吗?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五皇子,若是我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你这皇子可就做到头了。”慕雨舒虽然有着高兴的情绪,可是同时也有着疑惑。 以他现在的身份,他应该巴不得别人都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可是他却告诉她,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君非墨耸了耸,“无所谓,你不也有与我相同的身世?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蚁,我死,你也活不成,而且……提前是有相信你说的话。” “也对,我若说出去,别人应该都把我当疯子了,又还会有谁相信呢!” “所以说啊!以后多多关照了。”君非墨说完便笑着离开了,但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了,真实的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都无所谓,我现在只是慕雨舒。” 君非墨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便走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慕雨舒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里同时暗忖:以后得离这个男人远一点,虽说彼此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君非墨若想让她这个知道秘密的人消失,他多得是手段与权力。 经过几天的调养,小公主的身体才有了起色,这天,慕雨舒向小公主告了假,然后去了洛城,而这厢,听到消息的夜长姬气炸了。 “这个女人,还在生爷的气啊?她怎么可以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呢!” “爷,慕大小姐是去给小公主寻药,不是离开就不回来了。”这是大宝的声音。 小宝也道:“若是小宝,小宝也生气,我说爷啊!就算您再喜欢慕大小姐,您就不能矜持一点吗?人家慕大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您不支一声就亲了人家,人家能不生气吗?” 闻言,夜长姬瞪了他们一眼,“爷怎么突然发现你们两个就是长舌公啊?爷这事你们已经念了一个时辰了,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爷是你们的主子啊?” 这两个混蛋…… 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他不就是让他们分析一下慕雨舒是不是生气了,又有多生气,但这两个混蛋可好,一个劲的唠叨。 “嘿嘿~” 大宝小宝嘿嘿一阵干笑。 “爷,不是我们要长舌,而是您做得……哎呀~”大宝摇摇头,“实在不光彩。” 夜长姬扬起了头,正要往大宝头上打下去,但精明的大宝一见情况不对,赶紧闪到一边,“爷,咱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了,这是您让我们提的意见,难道您觉得我们说得不对吗?” 夜长姬瞪了大宝一眼,收回了大手,“那你们说,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爷,依小宝说,慕大小姐不是在生气,但怎么说呢!慕大小姐总归是女子,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大宝,你说对不对?”小宝说着还不忘征求意见,大宝也赶紧点着头,并且大声的道:“对!” “那她若是一直害羞,借这借那的借口躲着爷,那爷该怎么办?” “爷,您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大宝道。 “爷怎么不是男人了?”夜长姬瞪着他。 “您若是男人,那您就应该追上去啊!不然您放心慕大小姐一个美貌如花的姑娘独自外出吗?万一这路上遇见土/匪,遇见痞子,她要找谁保护……”大宝的肩膀突然被小宝拍了拍,他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干嘛?没见我正跟爷说事吗?” 小宝指指大门,“爷已经走了!” “啥?”大宝傻愣了,他都没说完了,人怎么就走了呢! “别啥了,爷一听见你说土/匪,就冲出去了。”小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大宝,你有没有觉得爷改变了很多?” “哪变了?瘦了?还是胖了?” “你猪啊你?”小宝看笨蛋的眼神,“你说,以前爷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一个人?爷向来只考虑自己,但是你看现在,慕大小姐出现之后,咱们的爷不上赌坊了,不上花/楼了,成天就围着慕大小姐打转,爷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慕大小姐是爷的未婚妻,爷在意慕大小姐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但我总觉得……算了,这是爷自己的事,只要爷高兴就好。”小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 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可是如果对方没有相同的回应呢? 喜欢的那一方会变得很可怜。 而慕雨舒,他们也见过不少次,但小宝总觉得慕雨舒对爷太冷漠了,没有看见爱人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所以他不免不些担心爷会不会唱独角戏了。 ☆☆☆☆☆ 传说中,常青草生长在一个桃园仙境,那里有鲜血般的红得刺目的土壤,有层层云雾环绕,还有一片如海汪洋,而常青草就生长在这片汪洋的最中央,没有船只可去,也没有道路可行,它就是那么一个神秘的存在。 一家客栈里,慕雨舒站在窗前,望着渐渐渗入黑暗的天色,嘴里喃喃低语,“那个笨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就出来,这会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两天,在宫里,君非墨有事没事就到小公主那里小坐,她不知道他想干嘛!但她真的不想跟这男人牵扯太多,所以只好借故离开了。 扣扣~ 就在此时,门敲响了,然后一个店小二走了进来,“大小姐,楼下有位姓君的爷说认识您,不知道您要不要见见他?” 这家客栈是慕府的产业,所以没得到慕雨舒的同意时,小二也不敢自作主张。 “不见!”想也不想,慕雨舒就回道。 “诺……” “慕雨舒,我在里眼里原来是苍蝇啊?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 慕雨舒寻声望去,顿时讶异了,“是你,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君百染看着她。 “二殿……” “这是外头,你我姓名相称就好。”知道她要叫他二殿,君百染打断了她。慕雨舒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 堂堂皇子外出,的确多有不便,但如果换个称呼,那就不同了。 “你怎么到洛城了?”君百染又问道,刚刚看见一抹像似慕雨舒的身影,他还以为看错了,但想想,他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因为当时他就看见慕雨舒一个人,一个女子外出,又是相熟之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而他又没有确认,那他过意不去。 “小公主的断红颜,还差一味药,所以我来寻找。” “这种事交给下人就行了,你又何必……”说着,君百染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为了躲什么人吧?夜长姬又惹到你了?” “没有,我真的只是出来寻药,因为这味药没有人见过,就连我也不确定的,交给别人我也没放心。”慕雨舒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她是躲人,但不是在躲夜长姬,而是另一个比夜长姬还要麻烦的男人。 “原来如此,但你怎么不带些护卫啊?若不是我今天刚好瞧见,你说你一个女子独自外出,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君百染懒声说教。 “不过你放心,既然看见了,我也不会放着你不管,而且你是夜长姬的未婚妻,我得让你毫发无伤的回去,不然那混蛋若知道我看见你却不理,他大概要跟我拼命了。” 听着他的话,慕雨舒勾唇笑了,“你们啊!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感情好,还是感情不好,说好嘛!你们又针锋作对,说不好吗?有时候又觉得你们还蛮替对方着想的。” “哼!”君百染轻声一哼,“谁跟他感情好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我跟他的感情,那是不共戴天。” “有那么严重吗?”慕雨舒感到好笑的挑挑眉。 “有,想当年,我让他当我的伴读,结果他却给太子当了伴读,理由是我长得不够高,天天要对我低着头,他不愿意……” 慕雨舒怀疑的看着他,君百染又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那时候我还小,也不怎么长个子,而那个混蛋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所以他就说,我才不要天天对你低头,太没志机了!就因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他竟然不甩我这个皇子,你说他是不是太可恶了?” “嗯嗯!”慕雨舒猛的点头,她好像看见神经病了,是荒唐,这两个人都那么荒唐,就因为这种小事,他们竟然狗咬狗了这么多年,真是有病! “对吧!你也觉得他太过分了吧?我告诉你,当年若不是我个子太小,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现在也可以打啊!” “啊?”君百染以为自己听错了。 “君百染,你若没事就回自己房间吧!我要休息了。”懒得再听他说费话。 “不是,我在说着那么严肃的事,你竟然让我回房睡觉?”君百染挖挖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慕雨舒将他推出门,然后把门关上,那利索的动作,君百染只来得及张嘴,最后只能无奈的看着门关上。 “这女人……真把我当苍蝇了?”君百染低喃抱怨,他瞪着那房门,片刻才转身离开。 次日,晨光拂晓大地,慕雨舒起了一个大早,可是有人却比她还早,当她走进房门的时候,君百染已经潇洒的倚在门边。 “早!”君百染对她挥挥大手。 “我说你是不是没事做啊?”一大早站在她门口,他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没有,本来是想来看看五弟的,但不巧,他回宫了,所以我就在这里玩几天才回去了。” 原来是来找君非墨的。 “那你也不用为我守岗吧?”慕雨舒道。 “慕雨舒,我告诉你,我可是堂堂皇子,能让我守岗,那是你的福气,知道不?” “那我是不是要叩首谢恩啊?” “那倒不用。”君百染呵呵一笑,“对了,你今天准备去哪个地方寻药?” 慕雨舒心中一叹,才道:“龙凤山。” “你说什么?什么地方?”君百染暗地皱了皱眉。 “龙凤山,怎么了?你去过那个地方?” “你倒底知不知道龙凤山是什么地方?” “我也只是听说常青草长在洛城的龙凤山,所以才来了,怎么?难道那个地方不存在吗?” 君百染盯着她半响,“你坚持要去?” “小公主的药就差一味常青草,你说我要不要坚持?”慕雨舒非答反问。 “既然如此,那我跟你去。” “不用!” “必须!” 慕雨舒瞪着他,但发现他是认真的,她最后只好无奈一叹,点下了头。 这男人今天是赶不走了,但君百染似乎知道那个地方,或者跟着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跟随着君百染,他们穿过了丛林,越过了高山,走过了一线天桥,最后来到一个山顶的顶峰。 看着周围环绕的云雾,还有地下那一片红土,慕雨舒忍不住赞叹,“这就是龙凤山啊!果然像仙境,不过……海呢?海在哪呢?” 传说中,常青草是长在海的中央,但是这里除了山就是云雾,要么就是一些她认都不认识的花草,然而这些跟海都没有关系,那她要怎么找那株常青草啊? “你说的常青草,天下只此一株,本来我也没想起来的,但你今跟我说起龙凤山,所以我就想到儿时见过的一株草,而且那时父皇曾说过,那是一株无论是春天还是冬天都是一生青绿的奇草。” “那它在什么地方?”有见过就好,那就说明它是存在的。 “在我们的脚底下。” “脚底下?”慕雨舒疑惑的低下头,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慕雨舒,我再问一次,你真的要去吗?” “我说你怎么那么罗嗦啊!我现在是要寻药救你妹妹,但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愿意似的,难道她不是你亲妹妹啊?”慕雨舒白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半途后悔。” “很危险?”似乎听出他的玄外之音,慕雨舒问道。 “九死一生。” “听着果然很危险。”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事让父皇来……” “我也好久没玩冒险游戏了,没准能找着感觉。”慕雨舒不仅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跃跃欲试。 前世的时候,外公他们为了锻炼她,不时将她丢到荒野之地,然后任她自生自灭,有时候她觉得他们好残忍,所以总是暗暗的抱怨,但现在,她竟然怀念起那些日子了。 “……” 君百染望着天,沉默无语。 这个女人…… 不,她还是不是女人啊?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听到有危险,不是都躲到一边的吗?但这女人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毛病啊她? 凭着儿时的记忆,君百染找到了那个机关,那边红土竟然裂开一道痕,慢慢的,越来越大,然后出现了一条阶梯,一直往地下伸延。 “原来这里竟然还有秘道,难怪你会说在脚下。” “慕雨舒,如果还能回去,忘了这里的事,然后就跟父皇说常青草是在别的地方找到的。” “为什么?”慕雨舒不明。 “因为这里是君氏先皇的陵墓,私自进入先皇陵墓,就算你救了皇妹,你也不够死。”皇陵,这是一个庄严而神圣的地方,没有父皇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君氏先皇的陵墓,那你怎么还带我来啊?”慕雨舒觉得他矛盾极了,明明不可为,却偏偏要为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理由……你不需要知道。” “不说拉倒!赶紧进去吧!”慕雨舒踏步走进了陵墓的阶梯,他们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而君百染也凭着自己过人的记忆逐一关闭了陵墓的重重机关,直到他们看到那株常青草,在他们即将到达陵墓的最中央的时候,君百染却突然一阵惊呼,“不好,这个机关改过了。” 在此的同时一支锋利箭向慕雨舒的方向射来,而这一路上君百染都能关闭机关,所以慕雨舒也没有任何防备,就那么的,眼看那支箭要刺向她,一道身影却向她扑了过来。 “嘶——” 一阵疼痛的声音从自己的身上传来,慕雨舒一看,君百染已经为她挡去了利箭,插在了他的手臂上。 “君百染,你……”慕雨舒震惊,“你傻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挡箭啊?” “我……” 君百染才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突然晕了过去。 “喂,你没那么弱吧?”只是手臂受了点伤他也能晕过去?慕雨舒感到疑惑,便赶紧替他检查,但是这一看,她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箭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怎么办?我要上哪给你找解药啊?”慕雨舒着急的四处张望,想要看看有没有可解毒的药材,直到她看到那株常青草,“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给你了。” 慕雨舒把那株常青草用在君百染的身上,小公主一时半刻死不了,但如果她现在不用这株常青草救人,那么君百染就得去见阎王了,而且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人,她可没有那么狠心放着不救。 君百染虽然用了常青草,毒是解了,可是也因为受伤引发了高烧。 “冷,好冷!” “君百染,你醒醒,你醒醒啊!喂,你若是睡在这里你就死定了。”慕雨舒呼叫着,但昏睡的人却没有回答,唯一的反应就是打着哆嗦,一直叫冷。 陵墓长年阴暗,阴气极重,别说是受了伤的人,就是正常人都会觉得冷。 但是现在她也出不去,因为陵墓的设计出口在另一个地方,他们进来的时候君百染就跟她说过,可是她并不知道出口在哪,而且这里机关重重,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那样的话别说是回头救人,她自己都难保。 看着一直在喊冷的君百染,慕雨舒咬了咬牙,“君百染,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清了。” 说罢,她脱下了自己与他的衣服…… 陵墓里只有夜明珠,看不见太阳,君百染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时,他似乎觉得自己被冰冷埋藏了,很冷很冷,可是没多久,他就梦见一个火炉,很暖很暖,让他很想亲近,然而当他张开眼,这温暖却再次变成了冰冷,因为他竟然发现自己与慕雨舒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 也许是他太惊慌了,也许是他太意外了,所以动作也大了些,把刚睡着的慕雨舒都惊醒了。慕雨舒揉揉爱困的眼睛,见他醒了,她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总算退烧了。” “慕……慕雨舒,这是怎么回事?你……我们……” 见他一个小媳妇似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慕雨舒突然玩心大起,她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我什么我?你昨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突然对我上下其手,我抝不过你,只好从了……” “不可能!我可不是那种人。”君百染反驳,也赶紧穿上自己的衣服。 “如果不是,那你说现在我们是怎么回事?” “我……我真的做了那种事?可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噗~”慕雨舒噗哧一声,笑了,“你还当真啊?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君百染摇了摇头。 “看来常青草的药性果然猛烈,”慕雨舒牛头不对马嘴,“还好这药不是给小公主服,不然该出事了。”以小公主现在的身子还承受不了。 “慕雨舒……” “行了行了,你就别担心你的清白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替我挡了一箭,可是箭上有毒,我给你服了常青草,但常青草药性太猛烈,一般都得配药服,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株常青草,之后你发烧了,我只是替你取暖,就是那么简单。” 就是那么简单? 她说得可真轻巧,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应该在意清白多一点啊? 她是女人吧? 怎么比他这大男人还无所谓? “我会负责的。”许久之后,君百染憋出那么一句话。 慕雨舒扭头看着他,“不需要,而且你也说过,忘了这里的事,现在这句话我也还给你。” “你是担心夜长姬?如果是他,那我去跟他说。” “我说你是愚木脑袋啊?我都说不需要了,你还纠结什么?再说了,你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现在我们扯平了。”在慕雨舒的学识里,在必要之时,替病人取暖只是一种救人的方式,这是纯结的,没有一丝杂念的,所以她不会因为这种事嫁给他。 “可是……” “别说了,出这陵墓的密室,我们在洛城不曾见过。” 慕雨舒果决的语气,君百染知道她一时半刻是不会听他的,所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带着慕雨舒离开了陵墓。 在他们一脚踏出陵墓之时,在慕雨舒正想跟君百染分道扬镖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却站在他们的面前。 “夜长姬,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不知是心虚,还是讶异,君百染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怪异。 “爷问了小公主,她说娘子要来寻常青草,而常青草,天下只此一株,而且爷正好知道在什么地方,可是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也许是其中的气氛有些不同,夜长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二殿下来找五殿下,正好遇上了,所以就一起来了。”慕雨舒表情平静的道。 闻言,夜长姬笑了,“原来如此,君百染,看来你倒是起了那么一丁点的作用,这陵墓我们儿时都来过,凭你的记忆,常青草看来是轻松取得。” “嘿嘿~”君百染一阵干笑。 夜长姬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你这小子今天转性了?平日若是说你几句不是,你早就蹦起来了,怎么?今天哑巴了?” “夜长姬,我……” “咳咳~”慕雨舒轻轻一咳,打断了君百染要说的话,“常青草我们没有取到,因为那株常青草不知是什么缘故,已经枯死了。” “枯死了?”夜长姬一愣,他还没听过常青草还会枯死的呢!当然,那也只是传说,传说中,常青草是不死不老之物,终年青绿不凋。 “哦~”夜长姬突然哦了一声,“没取来就不能救小公主,君百染,爷可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疼爱这个妹妹。” 【074】逃避现实 “我……”君百染张了张嘴,慕雨舒一个犀利的眼视扫来,刚到唇边的话君百染又咽回肚子里。 “秀儿本来就是皇宫上下最让人g爱的小公主,我担心她有什么不对?”君百染道。 “好吧!当爷没说,”夜长姬耸耸肩,转口又笑嘻嘻的对慕雨舒道:“娘子,既然我们都来到洛城了,那我们就出去玩几天可好?” “随便!”这或者是不错的主意,因为她现在除了君非墨,似乎连君百染也要躲着。 “那我们走吧!”一听她答应了,夜长姬高兴的拉着她就走。 身后,君百染盯着那两只紧扣在一起的手,他瞳眸一沉,双拳缓缓的搼起。 他们离开了龙凤山,回到了客栈,休息了半天之后才出门去玩。 “君百染,你跟着我们干嘛?我们夫妻是去培养感情,你跟着太多余了。”看着身后多出来的尾巴,夜长姬没好气的道。 “是未婚夫妻,你们还不是夫妻。”似乎一连串的话中,君百染只听见这句。 “什么妻都好,总之我们不需要别人跟着,你赶紧回去,别碍着我们。”夜长姬像是赶苍蝇似的挥着大手。 但君百染只是笑了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本人来洛城找五弟就是为了玩,既然五弟不在,你们当然得跟着我,不然我若独自在洛城出了事,你们也逃不了责任。” “君百染,你是成心的是吧?”夜长姬瞪着他,他才不相信这混蛋来洛城只是为了玩呢!现在闹着他们玩倒是真的。 “这话怎么说?”君百染轻笑,“你们可以去玩,我也可以去玩,这没错吧?” “谁管你!” “哎!”君百染突然哎声一叹,“我突然觉得头疼,可是这里又没有太医,慕大小姐,你的医术可是比太医都好,我这头痛,我放心交给你。” “君百染——” 夜长姬低吼。后者一反刚刚病怏怏的神态,笑得妖娆,“我能去不?” “不能!爷就是不让你跟。”夜长姬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他,但回头他就嘟起了感性的朱唇,撒娇的道:“娘子,你说,你要他还是我爷?” 要谁,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选择,但对此时此刻而言,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君百染乌黑的瞳眸眯了眯。慕雨舒也是一愣。唯有不知前后的夜长姬莫明。 “娘子,你傻愣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太阳太猛,我们改天再去吧!”说罢,慕雨舒也没管他会不会同意,又回到屋里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把那两个男人杜绝于门外,然后躺在g上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然然的,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黄昏日落,一抹矫捷的身影从窗台跳了进来,而在他进来之际,g上的人儿已经惊醒了,她猛然张开眼睛,利眸凌厉,直到她发现来人是夜长姬,她才淡下了眼中的厉色。 见她张开眼睛,夜长姬勾唇轻笑,“你已经醒了,爷正想要叫你呢!走,我们出去玩。” “去哪?” “跟爷走就是了!”夜长姬拉着她,然后从窗口跳了下去,“娘子,跳下来,爷接着你。” 看着张开双手的男人,慕雨舒突然觉得好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偷偷摸措,搞得像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夜长姬就那么张着手等她跳下来,可是最后,慕雨舒虽然跳下来了,但却不是跳到他怀里,而是稳稳的站在他旁边。 夜长姬扭头看着她,愣眼了,“娘子,你还会武功啊?” “会一点拳脚功夫,而且这高度……”慕雨舒抬手比比那还没有她高的窗台,意思不言而明。 “嘿嘿~” 夜长姬一阵干笑,他不就是想跟她多点互动,不过…… 他瞥了窗台一眼,这高度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于一个女子而言,那就不矮了,可是慕雨舒竟然就那么跳了下来,而且动作俐落,看来真如她所言,会点拳脚功夫,就不知道是深是浅。 洛城的夜市有点清冷,只有那么三三两两个人走过,可是当他们一路延着堤坝往下走,走到一个码头的时候,那喧哗,那热闹,可真不是用一般的词能形容。 “洛城以水乡成名,游夜湖是他们的习好,每到晚上,码头附近就像一个交流区,无论是小贩还是客人,都会聚集在这里。”夜长姬解说道。 这个地方他儿时来过,但那时候是去皇陵祭奠先皇,这个地方他也只是知道,却没有来看过。 慕雨舒挑了挑眉不语,然而眼前的一切,她却亮眼了。 这个地方若说胜比杭州西湖也不为过,大红的灯笼延着码头两边的湖堤延伸,照亮了码头的周围,而码头的两岸,小贩们整齐有素的行成两排,每个小贩的车架上也点了一只灯笼,但不同的是五颜六色的,这样的风景,让整天码头看来更是夺目。 “走,我们去游湖。”夜长姬拉着她走现码头。 湖边,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着,船上面都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有的是贝壳,有的是彩石,还有的是绫罗绸缎,五彩缤纷。 “那个吗?”果然是钱多的人,夜长姬一抬手就指了这里最大最豪华的大船。 慕雨舒瞥了他一眼,“你钱多没地方花吗?那艘!”她小手一指,夜长姬顿时傻眼了,“小舟?不是吧?这小舟小得一个人都躺不下,去玩不是要玩得舒服点吗?” 夜长姬实在不明,真的不明,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她怎么就选了个不起眼的。 慕雨舒略过他的声音,直接对船家说道:“船家,双浆,不雇人,小舟我们自己划,你有意见吗?” 最后一句话,慕雨舒明显是对夜长姬说的,夜长姬见她一脸坚持的表情,只好g溺一笑,“行,你喜欢就好,爷听你的。” 就这样,两人上了小舟,一人拿着一只浆,慢慢的划出了湖边,渐渐的向湖外游划而去。 借着舟上的灯笼,趁着星光月色,他们一边赏着湖景,一边闲聊。 “娘子,小公主的常青草枯萎了,那还能找到别的药代替吗?” “还有一种药可以代替,可是这种药却比常青草更难寻。”说到此事,慕雨舒不得不叹气,常青草那已经是稀药中的稀药,以前只听前世的爷爷说过他们家的某位老祖宗有得到过这样的药材,但那时她也只是看过图,听说过,然而现在常青草是找到了,但却没有了,要再找到第二株那是不可能。 “什么药?” “红丹子。” “红丹子?那是什么药?爷听都没听过。” 闻言,慕雨舒轻笑,“要你听过的,恐怕更多你都没听过,世间万物生,你敢说你见过这个世间所有的东西吗?其实很多东西不是不存在,而是没有别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不代表不存在。” “哎呀,别存不存在的,你绕得爷脑袋都晕了,你就直说它长什么样,然后让皇上出皇榜,爷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人能寻得到它。”夜长姬说道,有些东西也许难寻,但重金出勇夫,只要有重赏,天下必然倾之而出,那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吗? “你说的也是理,可是这东西我也没见过,更不知道它长什么样,但我知道,它与断红颜有相似之处。” “与断红颜相似?那不是邪物吗?这怎么能治人啊?”夜长姬一听惊了,“娘子,要不小公主我们不治了,你就跟皇上说找不到药,然后这事我们就不管了。” 与断红颜相似的东西,一听就骇人,然而那么可怕的东西竟然要用在小公主身上,万一出了什么好歹,慕雨舒到时候就是有一千一万张嘴都说不清。 “那是我答应的,我说过会治好小公主的病,人也不能言而无信。”慕雨舒美丽的以眸轻抬,傲然挺胸,墨黑的瞳眸里散发着紧定,人可以平平凡凡的活着,但不可以畏畏缩缩的活着,如果每当遇到问题就退缩,那么这个人的人生也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爷担心你最后……”夜长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话说到一半就没有了。然而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慕雨舒也猜到他要说什么。 “真要那样,我也认了。”前世的时候,从小,爷爷就告诉她,医者父母心,爷爷不要求你什么人都救,但不该死的必须救,如果连这个也做不到,那就不要行医了。 所以从小她就知道,十恶之人,她可以不救,但小公主,虽然她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那么天真善良,从宫女的事件之后,她的心里也很矛盾,但有一点她却可以确认,那就是她想救小公主,她不想这个正值年轻的小丫头就那么死了。 而且生在帝王之家,小公主也有自己的无奈吧! “你这是死脑筋!”夜长姬语气有些重,他猛然站起,但他却忘了自己只是在一只小舟上,一只小小的叶舟,又怎么能承受得起他没有规律的动作,所以当他才站起,小舟就大弧度的一个摇晃,夜长姬一个没站稳,人就往前倒了下去—— 红唇与红唇紧紧相贴,鼻尖与鼻尖的对立,彼此都清晰的感应到彼此的呼吸,两双眼睛都讶异了。 呆愣片刻,夜长姬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声音支吾,“爷……爷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你生气了?可是爷这次真的不是故意去亲你的,爷是没站稳,所以才发生了意外。”夜长姬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上次偷偷亲了她的脸颊,结果她就自己跑到洛城也没有告诉她,这亲了她的嘴,她不会气得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吧? 这次回答他的,还是耳边吹过的轻风。 “娘子……” “行了,你烦不烦啊?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她又不是没眼睛看,她只是…… 这个笨蛋,她怎么说也是女人吧!这种时候,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啊! “那你不生气了?”夜长姬一双漆黑的眼睛瞅着她。慕雨舒把头一扭,不去看他。 “娘子,你不会在害羞吧?”盯着她那脸上可疑的红润,夜长姬突然勾起了唇,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反而有一种小甜蜜在心中滋长。 本来还觉得这小舟太小了,但此时,他却觉得这小舟太好了。 “谁……谁害羞了?我说你费话怎么那么多啊?赶紧掉头,我们回去了。”慕雨舒用粗鲁的声音掩饰着自己的困囧,但她却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 碰碰~ 仿佛要跳出了心口。 “娘子,爷不小心亲了你一下,要不你也亲爷一下,就当是扯平了。”见她那红润的小脸,可爱得让他恨不得再补上几口,夜长姬玩心大起。 “扯平你的头。”慕雨舒大眼一瞪,伸腿就给了他一脚,这男人竟然还想占她便宜,找死啊! “娘子,你站着踢,你坐着踢小舟不会摇晃。”虽然被踢了,但夜长姬却依然笑嘻嘻了,显然心情很好。 “你……”慕雨舒气得无语,她瞪着他,再瞪着他,突然噗哧一声就笑了,“油嘴滑舌,占女人便宜你倒是很有心计,只是你平日里怎么就没那么聪明呢?” “谁说爷不聪了?爷聪明的时候你是没看见,想当年……” “得得得,你当年还是小屁孩,当年光屁/股的事就不要说了。”慕雨舒故意扭曲他的话,眸中闪过丝丝笑意。 “咳咳~”夜长姬被她的话呛着了,“谁……谁光着屁/股了?就算是小屁孩,以爷的身份,爷能光着屁/股吗?” 慕雨舒看着他,贼贼的眨了眨眼,笑着不语。 打闹中的时间是快过的,眨眼间,夜幕已经至深,当他们从湖中央回到码头的时候,人流已经减少了,有些小贩都已经收了摊。 下了小舟,夜长姬给了钱,两人慢慢的往客栈回走。 “娘子,爷想牵你的手。”毫无征兆的,夜长姬道。 慕雨舒一愣,已经感觉一只大手轻轻的拥着她的小手,力道很轻,有点小心翼翼,可是却很温暖,就像儿时,爸爸牵着她的手。 见她没有挣脱,夜长姬眸中的笑意更温柔了。 空气中迷茫着一层淡淡的暖/味,谁也没有去说破,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们就那么手拉着手,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直到他们走回房间门口,夜长姬才放开了她。 “爷真想这路长远一点,能走一辈子就好了。”他的话似乎若有所指,慕雨舒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夜长姬又道。 慕雨舒点了点头,本想就这么转身进去,可是就在此时,她眼角突然扫视到一抹身影,她突然喊了声,“夜长姬!” “嗯?”夜长姬疑惑回头,一个黑影却向他倾来,紧接着就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轻轻的落在他的唇瓣上。 夜长姬一愣,随即就加深了这个吻…… 好一会,慕雨舒才红着小脸推开了他,“我回去了!”说完,她已经羞答答的钻进了门,碰,就关上了。 夜长姬看着那道已经紧闭的门,眸若含星,勾着嘴角,修长的手指抚着唇瓣,傻傻的笑得像个白痴。 不远处,那道身影躲进了暗处,直到夜长姬离开之后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原来她的心里里面装上了人,难怪她不能同意,可是…… 君百染伸手揪着自己的胸口,这里闷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了。 屋内,慕雨舒倚靠着门,深深的一阵呼吸,并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慕雨舒,平静,平静,你的用意不是跟男人谈情说爱,不能因为一个吻就深陷。” 刚刚,她看见的身影不是别人,他正是君百染,为了不让他再纠缠自己,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而且…… 她好像也不讨厌夜长姬的吻。 再说了,夜长姬本来就长得妖孽,是女人都会对他有点小幻想,跟如此俊美的亲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哎呀!我在想什么啊?怎么像个花痴似的。”慕雨舒轻轻拍着发热小脸。 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慕雨舒决定蒙头大睡,但可惜,老天爷今天似乎忘了给她睡神,她一夜无眠了。 第二天,慕雨舒顶着两只大熊猫走出了房门。夜长姬一见她就愣了,“娘子,你昨夜撞到眼睛了?怎么眼圈黑黑的?” “你这白痴,滚开,不要跟我说话。”慕雨舒没好气的道,这个混蛋,她为他一夜无眠,他倒好,睡得香,精神爽,还敢问她为什么,听着就来气。 “娘子,你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她还亲了他呢!本以为这是他们的转机,他们的关系又更进一步的,但怎么天一亮就变了?难不成这就是女人的善变? “别跟我提昨晚,我现在心情不爽,你也别跟我说话。”慕雨舒打断他的话。 “娘……” 慕雨舒一个眼神瞪来,夜长姬立即像个小媳妇似的嘟起了唇,幽怨的站到一边。 而这厢,看着这两个人,君百染利眸沉了沉。 用过早膳,夜长姬本想问慕雨舒今天要去什么地方玩,结果他还没开口,慕雨舒已经首先说道:“我们今天就回皖城,当然,你们若不想回去,可以继续留下,我自己先回去。” “娘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你要回去,爷当然也跟着回去,本来当初爷就是来找你的。” “我在这本来也是为了找五弟,但五弟不在,我也没什么事。”君百染淡语,但意思很明白,他也跟着回去。 就这样,三个人从洛城里回到皖城,进了城门,君百染就道:“本皇子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一句本皇子,夜长姬是没有反应,慕雨舒也只是挑了挑眉,城门之外,君百染一直是以我相称,所有的皇宫礼仪都统统抛到一边,然而一旦进了城,那变脸的速度比女人换衣服还快。 似乎明白慕雨舒的所想,夜长姬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说道:“小时候,有一次他随太后出宫,就在皖城,因为少说一句本皇子,他被太后罚跪了三天祠堂。” “其实有一点我很不懂,既然太后是个如此凌厉重权的人,你们靖国王会为何还要拥立太后?而且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太后,那已经不只是干涉朝政那么简单了。”靖国夫人明明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但她为何就是要与太后站在一个角度?难道她看不懂太后的野心吗?慕雨舒实在想不明白。 “雨舒,”夜长姬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就连娘子也不叫了,“这些话你跟爷说说就好,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言论,否则别说是爷,就是娘亲也保不住你。” 太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夜长姬不想去评论,他只知道,太后就是太后,她撑管着生杀大权,是一个不可以随意言论的对像。 而喜欢这个女人,自己也不希望她为此若上祸端。 夜长姬严厉的话,慕雨舒不但没有紧张,反而笑了,这个男人明知道她说了不可以说的话,可是他却只是教她如何保护自己,他若不是喜欢自己,爱着自己,他就不会如此。 虽然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但是被他这么担心关心着,她心情不错。 “爷在说那么严肃的事,你还好意思笑?你都不替自己担心一下吗?”夜长姬突然觉得有些无奈,心里弄不懂这个女人,“不过你总算笑了。” 这一路上,慕雨舒一直绷着一张脸,夜长姬都以为她不理他了,搞得他心惊胆战的,不过还好,能笑就不是坏事。 慕雨舒又是一阵轻笑,“行了,你赶紧回府吧!省得你娘担心,我也要进宫走一趟,就在此分道了。” 夜长姬点了点头,慕雨舒才迈步离开。 皇宫,一听慕雨舒回来了,皇帝就立即将慕雨舒召了过去。 “什么?枯死了?”一听需要的药枯死了,皇帝期待的目光暗了下去,“那还有什么别的可以代替吗?” “有,红丹子,请皇上下旨,寻红丹子重赏。”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去看看小公主,她这两天似乎没什么味口。” “诺!” 慕雨舒退出了宫殿,直接往小公主的寝宫走出,可是她才走出了宫殿,一只大手就将她拉到一边,慕雨舒刚要挣扎,来人就开口了。 “是本殿!” 一听那还算熟悉的声音,慕雨舒皱起了眉头,“五殿下,请自重,孤男寡女,肌肤之亲,有失礼节,放手!” “若本殿说不呢?”君非墨优雅扬眉,吊儿郎当的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慕雨舒猛然给他一个过肩摔,君非墨似乎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手,所以就那么华丽丽的被摔在地下了。 一旁,他的随从一看,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一会才回神:“五殿下!你你你……你这个女人竟然胆敢把五殿下摔在地下,你……你大胆!” “我大胆怎么了?我是靖国王府夜长姬的未婚妻,堂堂五殿下,他却捉着我的手不放,他把我当什么了?烟花之地的女子?”慕雨舒冷冷的反唇相讥。 这个瞎眼的狗奴才,他看不清谁对谁错吗? 竟然还敢骂她大胆,真是找死,她慕雨舒虽不是什么碰一下手都不行的女人,但也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子,她慕雨舒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喜欢贬低自己,特别是这种时候。 “狗奴才,谁要你多事了?”君非墨起身就狠狠的给了那奴才一脚,“滚,别碍着本殿的事。” 一句滚,那奴才当然是不敢停留的滚蛋了。 “慕雨舒,本殿实在不明白了,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本殿还能感觉到你的对本殿的好感,可是为什么这些时日的接触,你怎么好像把本殿当瘟神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拍去身上的尘土,但那双眼睛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慕雨舒。 “本殿下,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第一见你,那是因为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是他,至于后面的,我想我不用再说了吧?”既然知道不是,她当然不会因为长得像就迷失了自己,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知道她的底细。 本来还觉得有个相同世界的人,她会高兴,但高兴过后,她感觉到危机,因为太了解一个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还会招来祸患。 所以思前想后,她觉得她有必要远离这个男人。 “只是这样?”君非墨微微皱起了眉,难道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就是这样,”慕雨舒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如果五殿下没什么事,那我先去看看小公主。” “这是皇命。”生怕他阻扰,慕雨舒又加了一句。 普天之下,无论是哪国,皇帝最大,只要是皇帝的命令,就算是君非墨也不得不从。 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女人,君非墨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自嘲,原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如果慕雨舒真的对他有意思,那么母妃交待的事他很快就可以完成,但不想,到最后他却成了一厢情愿了。 不过这女人倒是挑起了他征服的欲/望。 试问,他君非墨相貌堂堂,虽然比不过夜长姬的惊鸿俊美,但他却是皇子,亦有可能成为将来的皇帝,可是这个女人对他却保持了距离,没有一丝邪念,这样的女人,他倒是有点兴趣了。 另一厢的宫殿里,小公主见慕雨舒已经回来,她立即扬起了笑脸,“雨舒姐姐,你回来了?” 那真诚的笑颜,慕雨舒就算有再多的矛盾心理也化为虚无了,她回她一个笑容,说道:“你父皇说你这两天都不好好用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跟太医院的太医们说?” “才没有,我就是想念雨舒姐姐了。” “想念我?”慕雨舒一愣,回神就笑了,“那也不能不吃饭啊!” 小公主曾跟她说过,说她是认识的所有人中敢对她说真话的人,试问,活了十三年的人,可是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那种寂寞,那种孤独,可以想象,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心灵寄托的人,小公主心里当然会惦记着。 “可是没看见你,我心情不好,本来吃得少,最后当然不想吃了。”小公主说得理所当然。慕雨舒也只能无奈一笑,“那我现在回来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小公主歪着小脑袋,表情可爱,“我要吃你做的药膳。” “行,等着,我去做。”这次,慕雨舒彻底的无奈了,但此时,她也只是把小公主当成一个小丫头,她只是想要有人疼爱,有着g着罢了,可是她却不想,最后等待慕雨舒的却是残酷的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做好了药膳,看小公主吃完了,上g睡了觉,慕雨舒才从宫里离开,而这时已经是日落了。 回到自己的落院中,慕雨舒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头,然后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嘴里低声的喊道:“冬儿,去给我把布桩的帐目拿过来。” “既然累了,为什么不休息。”回答她的,是一道男人的声音。 慕雨舒刚微微舒展的眉心又是紧起,她张开了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旁的人,“君百染,这是我家,我你能尊重一下别人吗?” 以君百染的身份,慕雨舒当然知道冬儿没有反驳的权力,可是她真不喜欢这种鸠占鹊巢感觉。 “下次!” “还有下次?”慕雨舒无奈一叹,“君百染,我觉得我们真的有必要说清楚,当时的情况,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替你取暖,你就会冻死,我只是以一个医者的角度看事,而不是想跟你发生什么关系,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对我负责,我也不需要,Uand?” 安德斯丹? 什么东东? 最后一句,君百染听得糊里糊涂的,但主要意思还是听明白了。 “可是本皇子好像喜欢上你了。”看见她与夜长姬在一起,他竟然产生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情绪。 “那是你脑子太古化了,觉得与女子有肌肤之亲就得娶这个女子,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慕雨舒说着顿了顿又道:“君百染,你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我都能潇洒不追究,你就不能潇洒一点吗?就如当初所言,出了那道门就忘了那里的事,这对你我都好。” “本皇子也想潇洒一点,那天看你们……看你们那么亲密,本皇子已经放弃了,可是第二天,你们又闹起来了,所以这一切不能怪本皇子,这一切都是你不好,如果你与夜长姬真的有感情,那本皇子认了,但是,本皇子总觉得不能这么放弃,你们的感情也不如本皇子想得那么深。” 慕雨舒头痛的抚着额头,原来都是那天闹的,早知道她就继续扮演情场高手,这样他就放弃了,都怪她以为只要君百染看见她与夜长姬亲/吻了,他就彻底放弃了,但男人的脑子,有时候比女人更反常,更难以猜测。 屋外,听到他们的谈话,慕婷婷又惊又喜的捂着嘴巴,唯恐自己发出丁点的声音被他们发现,她看着屋内一眼,阴狠的笑了。 慕雨舒,如果你与二殿下有肌肤之亲的事被夜长姬知道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靖国王府,听完慕婷婷的话,夜长姬面无表情,声无起伏,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是怒是喜,但如果注意看,便会发现,他的手已经紧紧的搼起了。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慕府看看,你看看二殿下是不是在慕府。”慕婷婷很是肯定的语气,但就在她以为夜长姬会冲出去的时候,他只是冷冷的道:“滚出去!” “呃?”慕婷婷一愣,似乎没料到夜长姬会是这个反应。 “再让爷听见你诬蔑雨舒一句,爷要了你的小命。”夜长姬声线冰冷,眸中含霜。 “小王爷,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想啊!慕雨舒与二殿下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背着你单独见面?孤男寡女的,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吗?”慕婷婷还是不死心,好不容易捉住一个可以打倒慕雨舒的把柄,又可以翻身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丢出去!”这次,夜长姬连滚都不想说了,直接让人把慕婷婷丢出去。 “夜长姬,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慕婷婷被人押着出去,但还是不忘嚣张的本性。 “爷!”小宝小心翼翼的看着夜长姬一眼。后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备轿!”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顶轿子停在慕府大门的转角处,轿旁,小宝疑惑了,“爷,您不进去吗?” 回答小宝的,是无声的静寂,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夜长姬这一路上也都在问自己,他真的要去吗?问了,如果答案是慕婷婷所说的,他能承受吗?他能成全他们吗?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承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那么大方,他真的不知道。 “爷,是二殿下!”这时,眼尖的小宝说道。 夜长姬顺着轿帘,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突然像是被针扎着,那种无言的疼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爷!”小宝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回去!”突然间,夜长姬害怕知道答案,害怕知道事实,所以他逃避了。 “可是……” “回去。”他加重了声音,小宝一声叹气,只好命人起轿了。 拒绝未果,在这之后,慕雨舒只要看见君百染,就找理由避开,有些事不是她不想说清楚,而是说不清楚,既然说不清楚,那也只能回避了。 而且说来也奇怪,每天不管她在不在家,都往慕府跑的夜长姬却消失了,连着几天慕雨舒都没有见着人影。 本来慕雨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以为他有什么事所以没来,直到这一天,慕雨舒去布桩巡查,回来的时候经过靖国王府,所以顺道去敲了门。 “慕大小姐,爷他说他不在!”来回话的是小宝。 “他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慕雨舒有些好笑的挑挑眉,自己说自己不在,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慕大小姐,小宝虽然只是个奴才,但小宝可以问您一句话吗?” “你说!”慕雨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您喜欢我家爷吗?” “这是我跟他的问题吧?”慕雨舒没有回答,她不回答,只是觉得这是私人问题,她没有必要与一个奴才交待。但听在小宝耳里却刺耳了。 “如果不喜欢,那就请慕大小姐回去,以后都不要来了,我家爷也不是非您不可。”那天见着君百染真的从慕府出来,小宝就憋着一肚子的气,他们爷是多好的一个人,对慕雨舒可是千依百顺,可是慕雨舒却不知道珍惜,若不是看爷这几天失魂落魄,他才不想让这女人进来呢! 【075】为她打架 小宝越规的话,慕雨舒微微眯了眼,但却没有愤怒,“小宝,你家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宝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每次见虽然说不是阿谀奉承,但也恭敬,但这次,她明显的感觉到敌意,而这敌意肯定与夜长姬有关,否则小宝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说这样的话。 “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小宝冷冷一哼,把头一撇。 “我若知道还需要问你吗?” “那小宝再问你一句,你跟二殿下是什么关系?” “小宝,你究竟想说什么?”慕雨舒也不是笨蛋,那么明显的问题,已然不是问题,而是怀疑,难道小宝怀疑她与君百染有什么关系? “那天爷去了慕府,可是却见二殿下从慕府出来,你们应该算不上熟悉,可是二殿下为什么会去慕府?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不解释!”慕雨舒声音冰冷了,“你,去告诉夜长姬,我在这里等他一盏茶的功夫,如果一盏茶之后,他还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叫他永远也别见我了。” “你……” “这茶要冷了。”慕雨舒淡淡的提醒。 “算你狠!”小宝咬牙切齿的抱怨,但还是赶紧跑到夜长姬的落院禀报。 不一会,夜长姬就从门外奔了进来,“慕雨舒,你这可恶的女人,爷躲着你不是,去找你也不行,你究竟要爷怎么办?” 对这个女人,他已经彻底无策了,可是她倒好,逼着他相见吗?那她是不是准备告诉他,她要跟君百染在一起,要跟他退婚啊? 慕雨舒本想骂他有病,骂他不信任她,骂他只是看见男人上她家就胡乱想,骂他……很多,可是当她抬眼,当她看见那只能用糟蹋来形容的男人,她莫名的心疼了。 “夜长姬,你是笨蛋吗?胡子不刮,衣服脏乱,身上还一股子臭醺醺的酒味,你还是天下第一美男吗?我看你是天下第一糟蹋。”慕雨舒瞪着他,双手插腰,一转就对小宝道:“去,把你家爷弄干净,弄不干净我把你扔进茅坑里。” “啊?”听见最后的话,小宝傻眼了。 这女人…… 他能不能用臭味相投来形容她跟他们家的爷啊?他们家的爷有个坏脾气,不高兴的时候喜欢把人关进茅房里,但没想到,慕雨舒也会用这招,而且更毒,人家爷只是关茅房,她直接丢茅坑里了。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去!等着我丢你进茅坑啊?” 在慕雨舒强悍的威逼下,小宝只能把夜长姬请下去了,当然他肯听命行事也不是完全怕这女人把他丢进茅坑,而是他真想让爷清洗干净。 一柱香之后,夜长姬又冲了进来,但这次不同的是看来清清爽爽的,恢复了俊美男的称号,只除了—— “爷,您的玉佩还没戴好呢!”小宝在后头追了上来。 夜长姬愣愣的盯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想要伸手,可是最后又缩了回来,“爷……爷刚刚以为自己做梦了。”直到洗了澡,直到小宝一直在他耳边唠叨,他才知道她真的来了。 “笨蛋!”慕雨舒的语气有些心疼,她伸手接过小宝手里的玉佩,很自然的替他系在腰上,“以后别这样了,如果有问题那就问出来。” “还有,我跟君百染没有任何关系,若说有,那也只是我救过他一命,只是如此而已,我就说这么多,你若还不相信,那我……” “爷相信,”不等她说完,夜长姬已经赶紧道,“只要是你说的,只要你不离开爷,爷什么都相信你。” 慕雨舒抬头看着他,眸中闪烁着可疑的光泽,这是一个骄傲又狂妄的男人,可是因为她,几曾何时,他已经变得如此卑微了? “夜长姬,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慕雨舒一脸的严肃与认真,“我,慕雨舒,喜欢你!” 是的,喜欢,如果以前不清楚,那么现在清楚了,有一个如此爱着自己的男人,有一个能为自己变得如此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夜长姬傻愣愣的盯着她,对小宝招招大手,“小……小宝,你过来!” “爷,怎么了……啊!”小宝还没问完,就痛呼一声,“爷,你干嘛捏小宝啊?” “原来爷不是做梦,爷真的不是做梦,小宝,娘子在说喜欢爷呢!”夜长姬还是不敢相信的语气,还以为她是来退婚的,结果自己被告白了。 小宝翻了个白眼,原来如此,难怪爷要捏他的脸,原来是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爷太狠了,竟然拿他当‘清梦丹’。 小宝虽然在心里抱怨着,但同时也在为夜长姬高兴,爷终于等到慕雨舒的告白,看来爷这些日子的秃废也算值了。 小宝悄然的离开厅堂,将一干奴才奴婢也一起支走了,独留下主角两个人。 “娘子,你刚刚有说喜欢爷对吧?” 慕雨舒翻了个白眼,“没说!” “你说了!” “没说!” “说了!” “说了就说了,你嚷嚷什么?”慕雨舒恼羞成怒了,这笨蛋不会看人脸色吗?想她堂堂女孩二八芳华,她这辈子……不,是两辈子都没有没有跟人表白过,她不好意思一下不行啊? 可是这男人倒好,得了表白还追问,他脸皮别那么厚好吗? 夜长姬傻呼呼的笑了,“娘子,爷也喜欢你,不,是爷也爱你。” “知道啦!”慕雨舒娇俏的小脸泛起了红润的光彩,夜长姬看得直发笑,慕雨舒又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这可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胆敢再胡思乱想又不相信我,那我就把你丢到太平洋去。” “好!”夜长姬乖乖的点头答应,虽然他不知道太平洋在哪。 “对了,你刚刚说你救了君百染那混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难道他是去给你道谢的?”夜长姬想起一些事。 慕雨舒沉凝半响,最后还是选择坦白,然后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我只是以一个医术的角度去救人,医者仁心,不分男女。” 听完慕雨舒的话,说不在意那都是骗人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是却与别的男人坦诚相见了,然而虽然如此,但是与非,对与错,夜长姬还是能分清的。 “爷明白了,对不起,是爷误会你了,但这真不能怪爷,都怪慕婷婷那个恶毒的女人,若不是她跑来告诉爷,说听见你跟君百染有肌肤之亲,爷也不会胡思乱想。”夜长姬说道。 又是慕婷婷,她真把自己当病猫了吗? 慕雨舒微微眯起了眼,然后说道:“这几天你也没有休息好,去休息吧!我也要去处理一些家事。” 夜长姬点了点头,并吩咐道:“小宝,你走一趟慕府,谁若敢动爷的娘子一根指头,不管是谁,给爷废了她。” “诺!” 慕府,偌大的花园里百花齐放,柳叶成阴,一株梅花树下,石桌玉墩。 而此时,戚氏与慕婷婷还有寒双雪正在花下喝茶吃点心,当她们看见慕雨舒带着一群护院过来的时候,戚氏利眸一眯,慕婷婷也是一愣,唯有寒双雪见着慕雨舒是扬起了笑颜,“雨舒姐姐!” “来人,带双雪小姐下去。” “诺!” “雨舒姐姐?”寒双雪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慕雨舒扬起了笑容,“双雪乖,一会雨舒姐姐去找你,带下去。”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奴才说的。 不一会,寒双雪就被带走了,戚氏也怒了,“慕雨舒,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姨娘放在眼里?这些日子我们母子可是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曾给慕府惹过事,你带着人来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真的没有惹过事?”慕雨舒说着看向慕婷婷,后者目光闪烁的回避。 戚氏一见慕婷婷这表情,就知道出事了,“婷婷,娘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让你姐姐操心的吗?你又惹什么事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娘的话呢?” 戚氏一个劲的责骂慕婷婷,但暗却不停的对慕婷婷暗示,母女连心,慕婷婷当然也看懂戚氏的眼色了,但她自认没错,所以只是倔强的把嘴一撇,“娘,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那么骂我,如果你知道她背着小王爷跟二殿下做了什么羞耻之事,你就不会那么说了。” “什么羞耻之事?”戚氏眼眸闪中一亮,听出了端倪。 “慕雨舒与二殿下有肌肤之亲,这是我亲耳听见的,所以我把这事情告诉了小王爷,以免小王爷再上当受骗。”慕婷婷鄙夷的看着慕雨舒说道。 “哦,这么说来就是雨舒你的不对了,你本是小王爷的未婚妻,可是背地里却跟二殿下有染,婷婷只是将事实告知小王爷,她何错之有?倒是你,看你这气势,想必是小王爷知道事情的真相把你休了吧?但你也不能因此而责怪婷婷,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检点,否则小王爷又怎么会休了你呢!” 慕雨舒张了张嘴,正想开口,一旁,小宝就已经像支机关枪,突突突的扫射了,“我说你这女人是老眼昏花了还是眼睛本来就瞎了?小宝大人我那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你当大爷我是柱子吗?我告诉你,我可是爷身边的贴身侍从,爷让我来之前就已经说了,谁若敢动慕大小姐一根指头,那就废了她。” 闻言,戚氏气极反笑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敢情是我家婷婷为你们家的爷着想,我家婷婷还要落个不是了?” “慕婷婷,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但是显然,你不够聪明,也不够懂事。”她慕雨舒最痛恨的就是在背后打小报告的小人,而慕婷婷,是非小心,她的忍耐已经抵达底线了。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事,我怎么不懂事了?”这话慕婷婷可不依了,说她不够聪明,她可以接受,但说她不懂事,到底是谁不懂事多点啊?搞红杏爬墙的可不是她。 “哪错?”慕雨舒冷冷一哼,“在我这,乱嚼舌根的就是错,而且你确定那是事实吗?又是谁跟你亲口确认的?” “我在你院子外头不小心听到的,我怎么可能跟你们确认啊?” “不小心听到?”慕雨舒挑了挑眉,勾唇讽嘲,“院子那么大,你耳背听错了!” “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明明听见……” “听见?你狗屁听见,再让爷听见你说话,爷割了你的舌头。”夜长姬的声音突然出现,慕雨舒看着他,“不是让你休息,怎么来了?” “爷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夜长姬一反刚刚凌厉的姿态,笑得温柔。 “小王爷,她明明……” 慕婷婷还想辩说,可是夜长姬一个冷眼瞪来,“别把爷的话当空气,还有,只知其一就胡言乱语的人,爷看着就想把她排除天地之间。” “小王爷,虽说婷婷也许是不了解情况就说了不该说的,但这怎么能怪婷婷呢?说到底她也是为了您好。”戚氏见夜长姬强硬的派头,赶紧出声维护。 靖国王府的小王爷,说是纨绔不羁,吃喝玩乐样样在行,可是还有一样也很在行,那就是杀人,听说曾经有人不小心惹到了夜长姬,结果一夜灭了门。 “戚氏,你把爷当笨蛋了吗?她是为了爷好还是为了自己好啊?”夜长姬讽嘲,慕婷婷贪慕虚荣想嫁王族之意明显,每次当他到慕府的时候,她就总是有意无意都对他暗送秋波,若不是看在她也是慕雨舒的妹妹的份上,他真想一刀砍了她,省得她在自己眼前碍眼。 “小王爷……” “娘子,你直接告诉爷,你想怎么处理?爷替你处理了,省得有些人总是不知感恩,放她一马还咬人。”夜长姬凌厉的道。 “小王爷,万万不可,就算……就算婷婷是为了自己,但她只是听到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然而她说的也是事实啊!”戚氏有点慌了,如果是慕雨舒,只要让双雪求情,那肯定还有回转的余地,但如果是让夜长姬插手,那可不是那么简单能了事的事了。 “哼,现在才知道求情,你们三番五次陷害爷的娘子,别以为爷什么都不知道,爷是尊重娘子才没有插手,但这次,爷觉得你们是活到头了。” “大小姐,外面有个叫牛土的人找您!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您要见吗?”就在此时,一个门卫走了过来。 慕雨舒看了一眼戚氏母女,片刻才道:“让他进来!” 牛土,她刚结束了一个牛奋,这个牛土跟牛奋有没有关系? 慕雨舒暗暗猜测着,却没有问慕婷婷,而在她猜测之时,那个牛土已经进来了,而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慕雨舒,你竟然杀了我弟弟牛奋,我要替我弟弟报仇。” 夜长姬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冰冷,但脸上他却依然笑嘻嘻的,“娘子,他说你杀了他的弟弟让他怀恨在心,他想找你报仇。” 慕雨舒看了矮小瘦弱的牛土一眼,有些顽皮的道:“原来如此,那你告诉他,我的战斗力绝对在他之上,叫他这个矮东瓜从哪来滚哪去。” “你听好了,她是这么说的,”夜长姬学着她顽皮的调调,清了清嗓音,道:“你这个又矮又丑又像东瓜的废物,想寻我报仇还早千万亿年,听到没有?听到就滚吧!” 慕雨舒笑呵呵的拍拍小手,竖起大母指,“夜长姬,你的语言表达能力真是太厉害了,说得好!” “真的?爷也只是从书上学了一点点而已,爷还有点担心这样翻译行不行呢!不过还是娘子说得好,爷才能翻译得好。” “哪里哪里,是你翻译得太好了~” “你们给我闭嘴……”一旁的牛土气得吐白沫了,这两个人,竟然就那么当着自己的面一唱一和,最后还互相吹捧了起来,他们当他是空气啊?真是气死他了。 慕雨舒挖了挖耳朵,把某人的话当成了空气,她若有所指的对夜长姬道,“夜长姬,这堆‘土’怎么还在这里啊?尘土太大了,得清理!” “小宝!”夜长姬喊了一声。小宝立即机灵的‘请’人,可是小宝才上前,牛土却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刀,猛得向慕雨舒刺去,“我要杀了你~” 夜长姬正要上前护着,可是慕雨舒却一个扬手,示意他不动,而慕雨舒,她就那么镇定的等着刀子向她刺来—— “啊~” 一个尖叫声,但奇怪的却不是从慕雨舒嘴里传来,而是从慕婷婷的嘴里传来。 戚氏扑了上去,“婷婷,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虽然娘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疼爱你姐姐的,可是你有心就好了,你为什么要上前替你姐姐挡刀呢!你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你让娘怎么办啊!” 而在此的同时,慕雨舒一个俐落的拳法,一拳就结束了战斗。 “婷婷啊!我的婷婷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你姐姐心里也会不安的。”戚氏继续哭喊着,那哭天抢地的声音,慕雨舒扬唇讥讽,冷冷的点出事实,“她只是伤了手臂,离死还很远。” “哦,是吗?”戚氏收起了眼泪,“都怪姨娘太惊慌了,一时没注意,婷婷,你没事就好了,来,我们回房,娘给你请大夫看看。” 看着戚氏扶着慕婷婷离开,夜长姬道:“就这么让她们离开了?” “要不然呢?”慕雨舒挑挑眉,又道:“你没见人家‘救’了我吗?我若不让她们离开,那别人会说我什么?” “你家养的这只老狐狸……”夜长姬说着冷冷一哼,“成精了!” 闻言,慕雨舒沉默不语,只是看见她们离开的方向,眸中的光芒更冷了。 戚氏的伎俩,当然逃不过慕雨舒与夜长姬的双眼,但明知又如何?有时候看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现在的结果就是慕婷婷以身‘救’了她这个姐姐。 回到房中,戚氏赶紧关上了门,“婷婷,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娘,您怎么那么狠心啊?我可是你的女儿,你竟然推自己的女儿去挨刀子,万一出了意外,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慕婷婷嘟着嘴抱怨。 戚氏瞪了她一眼,“你以为娘想啊!可是娘如果不那么做,你以为小王爷会放过你吗?更别说现在你还留在了慕府,再说了,娘可是看准了再把你推出去的,又怎么会有事。” “好了娘,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突然把我推出去,我真吓了一跳。” 说到这事,戚氏不免又责骂了几句,“吓了一跳也是你活该,谁让你都不先与娘说一声,总是自作聪明,现在可好,慕雨舒没绊倒,若却来小王爷的敌意,以后我们就得更小心了。” “我知道了,可是当时时间紧迫,我担心跟你说完二殿下都走了,那我还怎么让小王爷捉/歼啊?只是没想到慕雨舒竟然有这特狐/媚之术,愣是把小王爷迷得晕头转向,什么都听她的,明明偷了汉/子,结果什么事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行了行了,娘先给你请个大夫,这事我们慢慢再议。”说罢,戚氏离开了,可是这场风波也没有因此而停下,它仿佛就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了。 这天,向来不怎么喜欢进宫的夜长姬走进了皇宫的大门,他绕过了层层宫殿,走过了大小宫道,最后来到二皇子君百染的宫殿。 看见来夜长姬,君百染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爷若不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告知爷,你在背地里抢爷的女人?”一开口,夜长姬就直奔主题。 闻言,君百染大至了解了,“本皇子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本皇子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本皇子想对她负责。” “不需要,”夜长姬想也不想就回答,“君百染,她只是救你,她只是以一个医者的角度处事,你别伺机把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你也别以为爷什么都不知道,你早就对她有好感,只是碍于爷的存在,你一直没有机会罢了,而这次,只是一个契机,但爷得告诉你,她永远是爷的,而且就在昨天,她跟爷表白了,她说她喜欢爷。” “既然你已经把话说白了,那本皇子也就直言了,没错,本皇子是对她有好感,但那时候本皇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抢,可是……”君百染沉默片刻,“喜欢一个人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曾经,他只是以另一个角度去欣赏,去探究这个女人的一切,他觉得她聪慧,她机灵,她傲然,她特别,她…… 总之一点一点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想了解这个女人,很想去目视她的一切,本来这些都可以隐藏,但那件事之后就再也隐藏不起来了,那时候的他们是如此的近距离,那种发烫般的温度仿佛还围绕在他的身上,还有那属于少女的淡淡幽香,他至今都忘不了。 “爷不管你是什么心情,总之你给爷离她远一点。” “你以为本皇子不想那么做吗?但本皇子真做不到,本皇子只要一想起再也看不见她,这心里就特别的慌,特别堵,好像都不能呼吸了。” “爷才不管你这些,爷只要你离她远点。” “如果本皇子说不呢?” “那爷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夜长姬双拳一紧,说着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君百染嘴角挨了一拳,回神也不甘示弱的还了回去,“你这混蛋,你才满地找牙,你以为本皇子还是小时候那个又矮又瘦弱人吗?” “二殿下?小王爷?” 也许是他们的动作太大了,所以惊动了殿里的奴才,他们都惊慌的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人,不知要怎么办。 有个奴才上前劝架,“二殿下,小王爷,你们别打了!” 两个还在打架的人很有默契的,同时给了那奴才一拳,并异口同声的道:“滚~” 那个奴才的两眼立即印上了一两个黑轮。 赶跑碍事的事,夜长姬与君百染又继续拳脚相向,你一拳我一脚的…… 慕雨舒进宫给小公主看诊,这还没走进门,就听见有人在说:“不好了,不好了,二殿下跟小王爷打起来了。” 一听这话,慕雨舒就知道坏了,这两个男人肯定为了她打起来了。 慕雨舒赶紧往君百染的宫殿走去,可是当她到了那里,一看他们这阵势,顿时,她摇头叹气了。 原来古人打架这么原始啊! 还以为会看见刀飞剑鞘,还有飞檐走壁的轻功,结果…… 跟泼妇打架没分别。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皇帝也闻讯而来,看着还在互殴的两个,皇帝龙颜震怒。 皇帝的到来,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同时也让那两个人停下了手。 “父皇!” “皇上!” 君百染与夜长姬依次行了个礼。 皇帝凌厉的盯盯着他们,威严的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皇子,一个王爷,竟然在宫里打架,你们真是好样的。” “父皇,我们只是在切磋武功。”君百染道。 夜长姬也道:“回皇是,二殿下说得丝毫不差,我们只是在切磋。” 皇帝瞪了他们一眼,“这时候你们倒是懂事抱成一团,刚刚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像兄弟一样互相爱护啊?” 一旁,慕雨舒听着差点笑了出来,心中暗道,刚刚他们也抱成一团互相爱护了,但只是拳打脚踢的那种。 两个男人低着头,没敢再开口。 “都给朕去抄写女诫一百遍!” “噗~” 慕雨舒噗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但见众人都看向她,她只好故作清了清嗓音,咳了两声,“咳咳,不好意思,我喉咙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说罢,慕雨舒飞似的跑开了,直到跑出群百染的宫殿,她才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女诫?” 皇帝是不是处罚嫔妃多了?太顺口了?所以张嘴闭嘴就罚抄女诫,只是他也不想想女诫是什么书,那是女人才会看的。 可是现在皇帝却让两个男人抄写了,经典啊! 靖国王府,看着还在笑的女人,夜长姬没好气的瞪着她,这女人,还好意思笑,她也不想想这都是为了谁。 “呵呵,我能不笑吗?谁让你们是男人啊?男人抄女诫,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若是女人,她就不笑了。 夜长姬无奈的看着她,不再开口。 “你们以后别再为我打架了。”慕雨舒突然说道,脸上的笑容不再,却染上了淡淡的严肃。 “你心疼他了?爷脸上都还有伤痕呢!” “我谁也不心疼,明明没有必要,还打什么?我不是说过我选择的人是你吗?但你怎么还跑去跟人家打架了?” “爷就是不想他再缠着你,谁让他那么不识趣,一找到机会就往你那跑,爷不高兴。” “哈哈,”慕雨舒假笑两声,“你不高兴就可以打人?那下次我不高兴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啊?” “可以啊!”夜长姬笑嘻嘻嘴脸,“打是亲,骂是爱,娘子打爷多少就爱爷有多少。” “那我现在就想打你……” “慕大小姐,你这是在干嘛?”靖国夫人冰冷的声音突然出现,一双犀利的瞳眸紧盯着慕雨舒扬起来的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粗鲁,再说了,你没见他身上还有伤吗?身为未婚妻,你也下得了手。” 一听自己儿子与人打架,还受了点伤,身为娘的,当然是心头肉,会心疼,但不想,才进门就见慕雨舒扬手说要打人,这还得了。 “娘,您怎么这么说雨舒呢!我们在闹着玩呢!她才不舍得打我呢!” 慕雨舒抿着唇不语,靖国夫人看了她一眼,才又道:“慕大小姐,我们都是忙人,今天也算是难得一见,就在府里用膳吧!” 靖国夫人虽然在邀请慕雨舒共同用膳,可是那不容拒绝的语气却让人舒服不起来。 “雨舒谢过夫人的美意,只是雨舒已经答应要给小公主做药膳,小公主还在等着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但靖国夫人毕竟是久经风雨的人,所以面上也没有任何不快,反而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夫人也就不留你了,小公主生来就休弱,你可得好生照顾着。” “谢谢夫人嘱咐,雨舒会的。”说完,慕雨舒离开靖国王府,可是她却没有进宫,因为那些话就如靖国夫人所想,借口。 与一个喜欢权势压人的人吃饭,她怕自己消化不良,当时若不是碍于她是夜长姬的娘亲,又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她真不想忍这口气。 “叹什么气呢?听说有两个男人为你打了一架,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听到这声音,原本在叹气的慕雨舒更想叹气了,“五殿下,这可不是皇宫,可是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啊?” 她心里不快,在街上转圈也能遇上瘟神,早知道就直接回家了。 君非墨淡淡轻笑,“这是回宫的必经之路,本殿刚从洛城回来,所以不是什么地方都会有本殿的。” “那你继续经过,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等,”君非墨阻止了她的离去,“你怎么跟二哥也扯上关系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扯上关系了?”慕雨舒问非所答。 “这不难猜测,夜长姬与二哥的关系虽然看来不和,但其实他们的感情很好,而且小时候他们吵得更凶,但也从来都没有打过架,而且本殿觉得,能让两个男人打架的,不是钱财就是女人,前者是不可能,他们不缺钱,那么就是女人了。” “还要本殿继续分析下去吗?”君非墨又道。 “既然五殿下什么都能分析,那看来那个问题也不需要我回答了,告辞!” “我说你别总是把本殿当瘟神行不行啊?就算本殿不能入你的眼,但本殿也是你的‘同乡’,于情于理,我们不是最亲密的同伴才对吗?”君非墨再次出声阻止她的离开。 “可我不想跟你亲密,我们现在不是在以前的世界,这个世界,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不想介入你的,也请你不要介入我的。” “哈哈~”听着她的话,君非墨笑了。慕雨舒疑惑的盯着他,“你笑什么?” 君非墨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倔强的丫头,你的性子跟她有点相似。” “这是最新的泡妞技术吗?” “不是,说来也巧,她跟你现在的名字同名同姓,也叫慕雨舒。” 同名同姓? 也叫慕雨舒? 慕雨舒心中惊起了浪涛,“你……你是墨大哥?” 听见这样的呼唤,君非墨也是愣了,“你……这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墨大哥!”慕雨舒激动的扑上前,抱着他,眼泪都流下来了,“你出了车祸,我以为你死了。” “你这丫头,怎么变成爱哭鬼了?”君非墨虽然那么说着,但还是抬起大手安抚着她,“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我们都活着。” 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君非墨也不再以本殿尊称了。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指这辈子,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把你错认是墨大哥了,只是没想到就是你。”慕雨舒抹去脸上的泪痕,这次她是真的喜极而泣了。 “当时你说对我没意思,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是相信了,因为你第一眼的错认,所以我才误会了。” 慕雨舒笑了笑,“其实那时候我还真喜欢过你,还准备跟你表白呢!但结果……那天你就车祸去世了。” “那现在呢?”君非墨若有所指。 “现在……”现在她也不知道了。 “算了,没想到答案就不想了,我们去吃顿,就算是我们久别重逢的纪念日。” “好!”这次,慕雨舒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墨大哥,墨大哥一直都很疼爱她,所以她知道,只要他们彼此都知道了对方,墨大哥是不会伤害她的。 慕雨舒与君非墨去了一家高档的茶楼,可是这一幕却又刚好落在有心人眼里。 靖国王府,饭厅的桌上,夜长姬正要与难得一见的母亲用膳,就在此时,小宝从外头走了进来,然后把一张纸条交给了他,“爷,门口有人给您送来这个,说是您看了就明白了。” 夜长姬疑惑的接过纸条,一看就眯起了眼,字条上的字不多,可是却足以让他心乱。 慕雨舒正与五殿下一起用膳,地址,福安楼。 而另一厢,慕婷婷刚回到府中就躺在贵妃椅上哈哈大笑,戚氏见了瞪了她一眼,“什么事啊?让你笑成这样。” “娘,这次慕雨舒真的要倒大霉了。” 此言一出,戚氏立即紧张了起来,“婷婷又不会又犯傻了吧?娘不是说过让你有事先跟娘商量吗?你怎么又自作主张了?吃了那么多次亏,你怎么就学不聪明呢?” “娘,这次不同,因为慕雨舒正与五殿下在福安楼,可我没有亲自去打小王爷,而且就连送信的,我也只是买了个小乞丐,他查不到我身上,就算查,那也只是怀疑,他不能定我的罪。” 【076】好事被撞见 听完慕婷婷的话,戚氏才总算笑了,“经过这几次,你也总算学聪明了,这么做就对了,只要抓不着我们的把柄,我们都可以来个抵死不认,那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娘,你说这次小王爷会不会把慕雨舒休了?”慕婷婷道。 “会不会娘不知道,毕竟是事实的事慕雨舒那小贱/人都能让小王爷不加以追究,只是跟五殿下吃个饭,这恐怕还不能让小王爷死心。” “那我这功夫又白下了?”慕婷婷气炸了,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而且每次‘受伤’的都是她,慕雨舒没扳倒,反倒是自己,每次都没讨着便宜。 “傻孩子,功夫哪有白下的道理,虽然小王爷现在是没有追究,但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如果还有下次,下下次,”戚氏冷冷哼笑,“我就不信小王爷还是无动于衷。” 俗话说得好,一次可以是巧合,两次也可以是撞巧,但三次四次五次之后呢? 面对越是在意的人,心里就越是在意,慕雨舒只要依然我行我素,只要她还没有节制的跟那些男人在一起,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跟二殿下五殿下有染,小王爷心中都会有芥蒂,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圣人。 “说得也是。”慕婷婷终于高兴的笑了,只要慕雨舒能栽在她的手里,她比什么都高兴。 ☆☆☆☆☆ 靖国王府的饭厅里,看着夜长姬皱起了眉头,靖国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姬儿,娘难得在家吃一顿饭,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暂时放着吧!” 夜长姬手中的纸张紧了紧,但随即便笑道:“好!” 饭后,靖国夫人道:“姬儿,你是不是很喜欢慕雨舒?” 闻言,夜长姬有些失笑,“娘,雨舒是我的未婚妻,我喜欢她有什么不对?” “娘是指真心的喜欢,而不是因为赐婚对像就喜欢。” “娘,孩儿知道您的意思,不过我真的喜欢她,所以也很感谢太后的赐婚。” “嗯!”靖国夫人淡淡应了声,没有再说什么,可是眸中,她却闪过一抹无比的冰冷,又似乎还混夹着一丝恨意。 他们母子又闲聊了一会,之后靖国夫人就外出了,而夜长姬也回到自己的落院。 一旁,小宝远远的盯着他们家的爷,瞄了一眼又一眼,夜长姬没好气的回头,瞪着他,“有事你就说,别在那里看贼似的看着爷。” 小宝呵呵一笑,“爷,小宝哪敢当您是贼啊!小宝就是……哎呀,小宝就直说了吧!您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 “不是,您不是也见着那纸条了吗?您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啊?”小宝突然感到不明了,之前还胡思乱想,这会又有类似的事发生,他们家的爷怎么变得那么淡定了呢? 夜长姬眸光沉了沉,片刻才道:“小宝,爷离不开她!” “那咱也不能不清不楚的啊?上次二殿下的事也就算了,她也是医者之心,但这次呢?这次又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跟五殿下去福安楼?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小宝心里暗暗替他们家的爷感到不值,他们家的爷多好,可是慕雨舒一次又一次的伤他们家爷的心,真是太可恶了。 “小宝,不许这么说,娘子现在是小公主的大夫,而五殿下与小公主也比较亲,毕竟他们都是荣贵妃照着着长大的,说不定这次五殿下与娘子在福安楼,也许也是五殿下想感谢娘子而已。”夜长姬这话像是说给小宝听的,但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虽然刚看见纸条的时候他心里是很慌乱,可是最后他想到了慕雨舒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喜欢不是挂在嘴边的,说一句喜欢,那是对感情的付出,所以我不会随便说喜欢谁,如果说了,那就表示我对这份感情很认真,而不是随口一说。 而这一句喜欢,她对他说了。 有人说过,爱就是信任,爱就是包容,爱就是一切,所以他应该要相信她,理解她,处在皇宫,她也许也有自己的难处,他不能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去怀疑,就去猜测,那样的话不只是自己伤心,更是伤了她的心。 “好吧!爷说得也不无道理。”小宝虽然觉得夜长姬说得也不无道理,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 ☆☆☆☆☆ 福安楼,这是一个清静高雅的地方,进门是两排楠木架,架上放一些小花盆,一进门就迎面飘来一阵淡淡的花香,一楼是大众化的模式,一张张四方桌整洁的摆放,二楼是雅座,跟一楼有点区别,每张桌的位置处,都用藤条围起来,看来就点像是现代的西餐厅。 “这里……”慕雨舒周围打量了一圈,笑了笑,“墨大哥,这是你的吧?” 这个时代,能结合古代与现代技术的人,不是君非墨就是自己,既然不是自己,那么肯定就是他了。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墨大哥请客。” 慕雨舒俏皮的眨了眨眼,“当然是你请,你是主,我是客,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这个客人请客啊?你好意思开口吗?” “好好好,我不好意思,行了吧!”君非墨无奈的摇头,淡淡失笑,“你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性子一点都没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也是跑到我们家,愣是说自己是客人,要我们请你吃饭,其实那天你就是进不了家门,叔叔阿姨没在家,你没钥匙,所以跑到我们家噌饭吃了。” 说起往事,慕雨舒羞红了小脸,“那么丢脸的事就不要说了吧?”那时候她还小,肚子饿了当然会去找‘饭源’。 “呵呵,你还知道丢人了?当初你跑我们家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丢人?”君非墨取笑道。 “那时候还小嘛!”而且如果不是那次,她也不会认识墨大哥。 那年,墨大哥他们家刚搬到她家隔壁当邻居,那天正好爸妈出外诊,她没钥匙进门,可是肚子又饿,所以跑到他们家了,而当时,她不过五岁,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君非墨g溺的笑了笑,“是小,但就是人小鬼大,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可是把我们家都逗乐了。” 试问,当一个萌萌达达的小娃儿突然闯进家门,还说了那些人小鬼大的话,他们家的人能不为她那天真可爱的举止逗乐吗? 所以当下,他家老妈就煮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招待这位小客人。 他们一边说着往事,一边点了餐,直到餐点上来,他们才总算安静下来,静静的着餐食。 “五殿下?” 一道疑惑的声音突然出现,慕雨舒与君非墨抬头,就见南宫类泽正走向他们,“您怎么还在这?” “刚巧遇见慕大小姐,正在寻问小公主的病情,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你也在这里用餐?”君非墨瞬间恢复淡漠疏离的表情,仿佛他与慕雨舒真的只是普通关系。 慕雨舒是聪明人,一听君非墨的话,她也开口道:“五殿下,既然您已经了解小公主的事了,那雨舒就先行离开了。” 说罢,慕雨舒站了起来,而君非墨点了点头,她才迈步离开。 南宫类泽看了君非墨一眼,然后坐在慕雨舒刚起来的位置上,“五殿下,慕雨舒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您不应该与她过于亲近,否则会惹来非议,那对您的名声可不好。” 荣贵妃出自南宫世子府,南宫世子府自然是拥立荣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君非墨,可是慕雨舒却是靖国王府夜长姬的未婚妻,靖国王府又与太后拥立太子,我朝之中,也就属太子君峰沐与五皇君非墨的风头最盛,两府之间,太子与五皇子之间,明着可能称兄道弟,但背地里,谁都知道水火难容。 可是君非墨却与夜长姬的未婚妻独处,这事若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本殿只是关心一下自己的皇妹,难道这也有错吗?”君非墨犀利的瞳眸轻抬,瞥了南宫类泽一眼,“南宫世子,你是母妃的娘家人,也是本殿的表亲,你的想法,本殿不是不知道,但是本殿要如何做还不需要你来教导。” “五殿下……” “回宫!”君非墨淡淡的一句,南宫类泽也只能结束这个话题。 ☆☆☆☆☆ 皇宫,五彩缤纷的花样,红的,蓝的,绿的,清青的湖水,丽色的和风,回旋的曲廊,奢华而气派。 花园的最中央,荣贵妃穿着精丽的华服,发间凤头钗,她端庄的坐在玉座上,一双犀利的瞳眸盯着君非墨,“没有机会,就不能找机会吗?你与她相遇到现在都那么久了,可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你可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夜长姬的未婚妻,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那到时候你就更没有机会了。” “母妃,孩儿实在很想知道一件事,您为何如此执着于慕雨舒?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小姐,说好听点是贵族嫡出,但说难听点也不过是庶民,但你不仅突然召孩儿回宫,还要孩儿将慕雨舒变成孩儿的人,那么孩儿就不得不问一句了。” 本来,为了报答这个女人对他的养育之恩,他可以当荣贵妃是自己的母亲,他可以代替原来的君非墨孝敬这个女人,他可以尊重她,可以替她做任何事,然而当他知道慕雨舒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自己相熟的故人,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上辈子,那小丫头,就是我们两家的开心果,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娃,如果慕雨舒能同意和他在一起,他倒是可以顺着荣贵妃之意,因为他也不讨厌那丫头,更别说她们才是真正的‘同一类人’,但现在,在那丫头还没跟他在一起前,他得弄清楚荣贵妃的打算,他不能让那丫头莫名其妙的走进陷阱里来。 “你今天的话好像有点多,”荣贵妃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就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自古以来,母凭子贵,皇宫更是如此,所以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再问了,时候到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荣贵妃说着一顿又道:“好了,慕雨舒的事没机会我们就制造机会,这事母妃自会安排,你先下去吧!” 两天之后,皇宫里出现一件怪事,那就是有人看见已去世的先皇,为了这事,荣贵妃便与皇帝建议,让一些皇子皇孙王爷郡主和大臣的子女去给先皇祈福,以佑我朝国泰民安。 而这次祈福的人选中就有二皇子君百染,五皇子君非墨,靖国小王爷夜长姬,南宫世子府南宫类泽,荣亲王府香铃郡主,和孝王府小王爷宁都与其妹芙欣郡主,督王府应蝶郡主,还有承相之女刑月媚。 当然,这次的建议是荣贵妃提议的,她当然会想方设法让小公主也前往,只要小公主也前往,那么身为小公主的大夫,慕雨舒也必然要跟去,而这,就是荣贵妃所谓的安排。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来到皇家寺院。 慕雨舒是与夜长姬一道过来的,而且在来之前,其余人的马车已经先行,而且慕雨舒还听到一个意外的话,那就是会看见太子。 原以为太子临时加进了他们这支队伍,但这一路上,慕雨舒都没有见到其人,直至到达皇家十元,下了马车,慕雨舒才见到传说中的太子。 “太子哥哥!” 一句太子哥哥,引来无数目光,当然也引起了慕雨舒的目视,然而当她看清楚太子的模貌与装扮,她震惊了。 眼前,这是一个头顶光光不长一根毛发的和尚,哦不,不是和尚,因为他没有穿袈裟,只是穿着一件寺院的袍子,而这样一个男人,他却是小公主嘴里喊的太子哥哥。 “太子一心向佛,两年前就住进皇家寺院了,只是太后没有允许,所以一直以客人住在皇家寺院。”似乎了解她的想法,夜长姬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道。 慕雨舒挑了挑眉,这太子还真不是一般的…… 特别! 君峰沐慈爱一笑,“秀儿,听说你大病初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太子哥哥,秀儿挺好的,谢哥哥关心。”小公主回道。 “那就好,来,都进去吧!听说你们要来,哥哥已经命人把寺院打扫好了,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小住,好好的为先皇祈福。”君峰沐将他们迎了进门,然后让人安排他们的住所。 皇家寺院虽然就不是很大,但却有皇族专用的宫殿,而这次他们人也多,所以都安排在宫殿里了,如此一来,同一个殿堂也都方便照应。 而这些人当中,除了慕雨舒,所有人都是来替先皇祈福的,所以在他们为先皇祈福之际,慕雨舒就只能独自逛着寺院,无聊的踢着小石子。 “慕大小姐,石头也是有生命的。” 慕雨舒要踢的动作一怔,回神就一脚继续把石子踢飞。 见状,君峰沐微微失笑,“你好像不信我说的话,可是常言道,世间万物生,只要存在这个世间,它就是世界的一部份,我们应该善待它,不去糟践它……” “停!”慕雨舒举手伸指一只小指头,“太子殿下,我呢!是无神论者,你说的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懂,所以请不要对我弹琴。” “不是对牛弹琴吗?”他觉得她ting像‘牛’的,有点牛脾气,说一句石头有生命,意思是叫她不要踢了,但偏偏,她还要一脚踢出去。 “咦,我发现你这和尚没当傻啊!啊不,是俗家弟子,你这俗家弟子当得有模有样,在寺院待了两年还会说笑话。” “我看是你把我当笑话了吧?堂堂太子被你讽嘲像傻子,你就不怕我砍了你的脑袋吗?”君峰沐看着她说道。 慕雨舒扬了扬唇,没有一丝慌乱,“我佛慈悲,况且你不也说了,世间万物有生命,而我这活泼乱跳的生命更应该被善待,你说对吧?太子!” 一颗石头都叫她善待,他自己傻就好了,别叫她也变成傻子,再说了,连石头都能善待的人,他才不可能砍了她,当然,她也是看准了这点,不然她还真不敢这么对他说话,毕竟她是珍惜生命爱惜自己的。 “听说你不仅是小公主的大夫,你还是夜长姬的未婚妻?”君峰沐转了话题。 慕雨舒翻了翻眼,“你可真会听说,我们谁都没有提起这事你就知道了,你这听说,还真不是一般的精准。” 还听说呢! 既然要来皇家寺院,就算君峰沐先前不知道,但在她到来之前,太后肯定会让他知道,既然都报备过了,他还要听说,虚不虚啊他? 君峰沐不怒反笑了,“你果然如太后所言,是个没什么规矩的女子,只是我实在好奇,以夜长姬的身份,怎么配也配不到你啊!你说,太后为什么把你赐婚给夜长姬啊?” “你不是太后的长孙,既然你们是最亲的人,那你去问她好了,因为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慕雨舒淡淡的与他打着太极。 其实在她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时,她就大概猜到,但在她心里,那个人永远不是她的爷爷,他也没资格做她爷爷,所以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显贵,那些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君峰沐竟然不语了,片刻之后他才道:“寺院近山,入夜会有猛兽,别在外面待太久了。”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慕雨舒懒懒的耸肩,没当回事,毕竟从小就被外公舅舅他们丢进丛林里独自生活过的人,什么猛兽她没见过?真要遇上了,逃跑的可不是她。 转了一圈,慕雨舒也没有找到好玩的,所以回到了寝宫,一进门,慕雨舒就直奔主屋,看见那偌大的g,她直接扑了上去,闭上眼睛就舒服一叹,“哎!果然是皇宫搬出来的东西,这被子真够软的。” 慕雨舒本来是想这么闭目一下,但这一闭就真的睡着了,可是刚睡没多久,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慕雨舒嘟起了小嘴,扯过被子就蒙上头。 哪个混蛋来打扰她好眠,敢吵她,她一定油炸了他。 “小王爷请留步,慕大小姐还在睡觉。”说话的,是这座宫殿宫女,好像叫小彩吧!是派来照顾她起居的。 “还没入夜,那么早就睡觉,是不是不舒服?你闪开,爷要进去看看她。”夜长姬绕过宫女,直接走进了寝宫。 “娘子!”夜长姬叫道。 慕雨舒困倦之意有了几分清醒,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娘子,你哪不舒服?告诉爷,爷……” 慕雨舒无奈一叹,只能把眼睛张开,“夜长姬,你笨蛋啊?我不舒服我自己是大夫,你还担心大夫不会看自己的病吗?我只是一路上有点累了,而且这里又找不到好玩的,所以睡一会,谁知道我这一会还会睡到,你就来了。” 见她醒来,夜长姬总算放下了心。 “对了,你们不是在禅房?怎么出来了?”慕雨舒又道,给先皇祈福,这是古代人觉得最严肃的事,半道离开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迹。 “爷借说肚子疼,跑了!”夜长姬没有一丝愧疚。 “真有你的,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 “怕什么?难道来之前皇上就说了,这是自愿的,不是发自内心的祈祷,那等于没有祈福,所以也没有规定我们一定要天天坐佛堂,况且太子都在寺院两天,该祈的都祈了。” 此言一出,慕雨舒翻了个白眼,“歪理,直说你在禅房里待得闷,想出来不就得了,还一堆废话的。” “嘿嘿~”夜长姬啚嘿嘿一阵傻笑,“娘子就是娘子,真是了解爷啊!” “对了,娘子,走,爷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准会喜欢。”夜长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着已经拉着慕雨舒起g。 “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夜长姬拉着她的小手,一路往森林处走去。 “夜长姬,听说入夜会有猛兽,你不怕啊?”一边跟着他走,慕雨舒一边说道。 “这不是还没入夜吗?而且离入夜也还有一段时间,够了!”现在的太阳刚下山,正是最清爽的时候,太阳晒不了,可不会冷,这样的天气才适合去玩呢! 就这样,他们穿过了丛林,来到一条小河边。 那是一条不算太宽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水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些石头,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游动。 “这里的鱼肯定很清甜。”人常说,清水养清鱼,不肥却甜蜜,而慕雨舒一向喜欢吃鱼,特别是一些清水鱼。 “才不是,这里是水清美,这河叫甘河,甘甜的甘,传闻,这河本是大海中的一部分,可是当年精卫填海的时候,这部分被隔开了,所以成了现在甘河,所以这里的水不仅有海的清香,还含有盐分,所以这里养出来的鱼才会香甜可口。” “你好像很清楚嘛!这传说这事都知道?”慕雨舒对他懒懒挑眉。 夜长姬又笑道:“那是当然,这里怎么说也是皇家寺院,来过几次很正常,至于这里也是偶尔发现的,后来听一些住在附近的村民说的。” “原来如此!”慕雨舒点点头。 “快去那边捡一些干柴过来,我们今天烤鱼吃。”夜长姬对慕雨舒道。 “好!”一听烤鱼,慕雨舒也不反对,应该说在看见这些鱼的时候,她就想吃它们了。 于是,捡干柴的捡干柴,捉鱼的捉鱼,两人分工合作,不一会,已经是大丰收。 看着夜长姬没两下就的捉回来的几条大肥鱼,慕雨舒不得不惊叹这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夜长姬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抓鱼技巧,她打趣道:“夜长姬,你平时吃喝玩乐,看来你真的习惯摸鱼啊!” 摸鱼,在现代,其实就是一句贬义词,是用来骂别人偷懒不做事的,但用在这男人身上,慕雨舒觉得正合适,反正他也是整天没事做,就知道玩乐的人,她这是一语双关。 “爷怎么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啊?”不是他要怀疑,而是慕雨舒的表情惹他怀疑。 “不不不,绝对是好话,我就是赞扬你抓鱼技术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嗯,那是自然,爷儿时没少偷偷跑出去抓鱼,抓多了,我们的关系也就熟悉了,所以这鱼儿一见爷就自愿上钩了。”夜长姬扬眉臭屁的笑道。 慕雨舒感到好笑的看着他,“行了,我们开始烤鱼吧!就那条,最大那条,我们两个烤着一起吃,其它的都放生吧!我们吃不了那么多。” “一起吃?”夜长姬一愣。 “是啊!这鱼也有七八斤了吧!够我们两个吃的了,其它还小的,让它们长大了,我们有空再来吃。” “噗~” 闻言,夜长姬噗哧一声笑了,“还以为你有多仁慈呢!结果是嫌弃人家还太小,要等人家长大了再吃。”夜长姬虽然那么说着,但还是拿出鞋上常年佩戴的匕首,低头开始杀鱼。 慕雨舒站在一旁看着,夜长姬里面穿着一身白衣,外面是一袭紫袍,配上他那俊美无双的容颜,有种说不出的美态。 就连杀鱼的姿势都是那么优美。 夜长姬把鱼杀好,然后把匕首拿到河边清洗干净才放回原位,一切都准备就绪,当然,烤鱼的过程还是由夜长姬来,因为慕雨舒在这个时代从来都没有生过火,还不会用打火石。 大约一柱香之后,那条鱼就被烤熟了。 夜长姬举着那条鱼,有些犹豫的道:“怎么吃?”难道要你一口我一口么?那太好了,哦不,是不太好吧? 虽然他是不介意跟自己的未来娘子间接接个吻,但总是件不怎么优雅的事。 慕雨舒盯着那条鱼,思索半响,然后伸手拿出夜长姬插在脚边的匕首,走到一边削了两双竹筷,然后又走了回来,“这样就可以吃了,开动!” 说罢,慕雨舒已经先下手为强。 夜长姬见她那狼吞虎咽,赶紧也不甘落后,一条大鱼顿时就被二人迅速分瓜了,最后两人摸着撑饱的肚子,平躺在一个大石头上。 “啊!”慕雨舒赞叹一声,“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饱的了。”自从来到这个时间,她天天得提防着这个,提防着那个,哪有心情好好吃一顿,而今天,总算吃到美味。 而那条河的鱼果然如她所想,又香又嫩,滑口鲜甜,直到现在都满口留香。 “好吃我们下次再来。”夜长姬侧着身,一手撑着脑袋,笑嘻嘻的斜视着她。 “嗯!”慕雨舒应了声,闭上了眼睛,舒服的享受着眼前的宁静。 她的睫毛很长,闭上的时候在眼下投下了阴影,鼻子高高的,还有那红唇,光润不点而朱…… “娘子!” “嗯?”她轻悠的声音,缓缓张开眼睛,一张俊美的容颜已经离她很近的距离。 慕雨舒一愣,似乎看明白他眼中的情绪,顿时,她羞红了小脸,却也没有开口阻止。看见她脸上的红霞,此时的夜长姬更是觉得她美艳动人,他眼睛都挪不开了。 他先是试探性的轻轻吻了吻,直到确认她真的没有拒绝,夜长姬才放胆的加深了这个吻,他们吻得投入,吻得热情…… 就连有人来了也都不知道。 “咳咳~” 来人出声提醒,而这时,两个紧贴着的人才赶紧分开,慕雨舒更是为此羞红了小脸。 太丢人了,亲了吻,竟然被人看见,被看见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人家出声提醒了,这是多么尴尬的事啊! 而且…… “墨大哥?”慕雨舒小声的惊呼,不只是君百染与南宫类泽,就连君非墨也在。 慕雨舒的声音虽然只是很小,旁人都没有听见,但夜长姬却听见了,他眸光沉了沉,突然,他表情一变,亲呢的拥着慕雨舒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我说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们啊?真是煞风景,打扰爷跟娘子相亲相爱。” 他的目光带着挑衅,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眼前的三个男人都沉默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周围的气氛却明显的改变了,有点森沉,有点暗火,还有点寂静得可怕。 好一会,君百染才打破了这僵局,“本皇子就说是谁胆敢在寺院后山生火,原来是你们,而且你还杀在这里烤鱼?这可是佛门之地,在此杀生,你们就不怕大师将你们赶出寺院大门吗?” 还在禅房里,他无意中看到这边有烟火,而且当时夜长姬也不见人影了,他有所怀疑,所以才跟五弟还有南宫类泽偷偷出来查看,果然,正是这家/伙给闹的,但没想到还看到意外的一幕。 “不是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吗?就算在这里吃了又如何?我们心中又不曾亵渎佛祖,所以佛祖才不会怪罪。”夜长姬反唇相击。 君非墨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突然转身就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见状,君百染也只好跟着离开,唯有南宫类泽,“你们就算要相亲相爱,但麻烦你们下次记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否则你们好意思,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说完,南宫类泽也走了。 但真如他说的不好意思吗? 谁知道呢!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上前把这两人分开。 “娘子,爷记得你说过,如果有疑惑可以问你,对吧?”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夜长姬才缓缓的开口道。 似乎明白他要问什么,慕雨舒只是沉默着,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墨大哥,那是她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以她现在与夜长姬的距离,她知道,他是听见了的,但她要怎么说? 说君非墨非现在的君非墨?说他是她上辈子的邻居?说他是她爱过的男人? 无论是哪一个答案,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夜长姬开口,说了其一,就得说其二,她真要那么说了,她又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 她难道要说自己也不是慕雨舒吗? 这么荒唐的答案,就是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吧! “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说还是不能回答?” “有区别吗?” “没有,但都是有事隐瞒着爷。” “那你能无条件的相信我吗?”慕雨舒问。 “能,但你得告诉爷,你喜欢他吗?” “我现在喜欢你。”是的,现在,以前,或者她是喜欢过墨大哥,但现在,她的心改变了,从她看见这个男人为了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她就感动深陷了。 “好,那爷不问了,可是你得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否则……”夜长姬没有把话说完,可是心中他却暗暗加了一句,否则后果不是你想看见的。 夜长姬把慕雨舒送到房间门口才分道离开,而慕雨舒正想进门,几道纤细的身影却向她走了过来。 “慕雨舒,你可真是好样的,听说小王爷为了你竟然跟二殿下打了一架,现在你竟然还有脸跟着来,你也不想想,这里有你什么事?这里可是为先皇祈福的队伍,你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跟着来。”刑月媚开口变伤人,从小公主的寿宴之后,她就对慕雨舒恨之入骨。 因为香铃郡主的寿宴时,她是被慕雨舒整得最惨的人。 慕雨舒冷冷一哼,讽嘲,“是啊!我是没有资格,我也不想来,但可惜啊!小公主离不开我,你都不知道,小公主现在是见不着我都吃不下饭,你说,我能不来吗?” 慕雨舒明着在说其实我也不愿意来,暗着却在讽刺刑月媚不如自己重要,这话气得刑月媚脸色都黑了一片。 “芙欣你们怎么也不说句话?难道就任我这么被她欺负吗?”刑月媚转向芙欣郡主,但后者只是看了慕雨舒一眼,道:“月媚,还是算了吧!她是小公主的人。” 芙欣郡主并不想惹事,特别是今天大哥也跟着来了,如果被大哥知道她惹了小公主的人,大哥肯定会怪她不懂礼数。 “应蝶,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见芙欣郡主没站自己这边,刑月媚只好转向另一头。 应蝶郡主笑了笑,“这事你怎么问起我来了?我们都是相识的人,既然雨舒是小公主的人,那自己跟我们也是好姐妹,雨舒,你说是吧?” 好姐妹? 这应蝶郡主还不是一般的会装,若不是见过她的真面目,慕雨舒恐怕要被她这善良的面孔给骗了,但天知道,应蝶郡主就是一个表面看来温和,实际却是个嚣张跋扈的娇娇女。 “你们若没什么事那我回房休息了。”慕雨舒直接忽略好的话。 “慕雨舒,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离开小王爷,就你这不要脸的,勾三搭四,你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刑月媚怒道。 “那你去提吧!我也不喜欢提鞋。”慕雨舒利眸闪过冰冷,讽刺刑月媚才是提鞋的小角色。 【077】开诚布公 “慕雨舒,你这个贱女人——” 刑月媚气不过,扬手就往慕雨舒脸上打去,但慕雨舒是谁?她可是从小就被一些师长旅长还有少将少校训练过的,所以也就是那么瞬间的事,慕雨舒一个反手已经将刑月媚摁在墙边。 “啊!”刑月媚疼得哇哇大叫,“慕雨舒,你给我放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慕雨舒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更用力的将她摁了下去,“就凭你也想对我动手?刑月媚,我发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也许是她们的声音太大了,也住这附近的宁都也被这叫声惊了过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宁都大哥,快救救我!”一见他来了,刑月媚立即一脸委屈的喊道。 “慕大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动手总是不对的,赶紧放了她。”宁都虽然没有上前,但却说道。 刑月媚是芙欣的姐妹,于情于理,他这个做大哥的也没能当没看见。 慕雨舒利眸抬招,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冷漠的弧度,冰冷的眸中释放着冷然的气息,“你也会说动手不对,可是你怎么不问问她是谁先动手的?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寝宫门口,谁来惹事应该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这个男人叫宁都,是芙欣郡主的大哥,这次也是随行人物,只是之前都没有打过招呼,对他也不熟悉,更没有多加的去了解,但现在一看,也算是相貌堂堂的一个男人,虽然说不上特别俊美,但也算美男一枚。 “宁都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们就是经过这里,然后慕雨舒突然对我动起手来了,宁都大哥,你可要相信我啊!”刑月媚现在是觉得有后盾,胆子也大了起来。 想她刑月媚虽然不能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她知道什么人能让她们过得更好,所以她努力的找可以依附的对象,自从她跟芙欣应蝶她们称姐道妹后,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所以她怎能不气? 更别说慕雨舒还抢了她最喜欢的男人,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哈哈~”慕雨舒不怒反笑,“那就有点意思了,你说你们从这经过,那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再往里走可就是两位皇子与小公主的寝宫了,你们几个未出阁的女子却跑到男人的寝宫里,这么不要脸的事是你们这些有身份的人能做的吗?” “慕雨舒,你胡说什么?我们……我们是去找小公主。”刑月媚道。 “那就更有意思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公主似乎说过,没有她的宣见,任何人不得打扰她的休息,怎么,你们这是准备违抗小公主的命令?准备让一个身体虚弱的人不能好好休息吗?” 此言一出,宁都就是再笨也听出来了,她们就是来找慕雨舒麻烦的,但可惜不是慕雨舒的对手,反而栽在慕雨舒的手里。 “慕大小姐,宁都在此替她们给你赔个不是,她们其实就是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大人有大量,不与她们一般见识。” “大哥,这次是月媚自己来挑事的,跟我可没有关系,你才不需要替我们道歉呢!”见自己的大哥对慕雨舒赔罪,芙欣郡主当然是不同意了,这可是她最敬爱的大哥,她哪容得了大哥向别人低头。 “既然你没有份,那你在这里干嘛?”宁都板起了严肃的脸。 芙欣脖颈缩了缩,“我……我就是来看看热闹嘛!我又没想做什么,再说了,大哥你不是也住这附近吗?我正准备一会就去看你呢!” “你真要想看大哥那就直接去,别到处惹事生非。”宁都说着转身慕雨舒,“慕大小姐?” 慕雨舒看了他一眼,放开了刑月媚,“这次就看在宁小王爷的份上放你一马,如果还有下次,那我就直接废了你这只手,省得你永远也学不乖。” 她的声音明明是那么的淡然,那么的轻悠,那么的和气,可是浑身上下却给人一种不可忽略的霸气,既冰冷又凌厉。 宁都向慕雨舒抱了抱拳,以示谢谢,而后者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然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去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啊?”见慕雨舒如此漠视自己的大哥,芙欣可不乐意了。 “芙欣!”宁都利眸轻扫。 芙欣郡主嘟起了小嘴,不依的跺了跺脚,“大哥,你一个男人,你还怕一个女人啊?明明就是她对你不礼貌,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们先惹了人家,人家还在气头,没把这事告诉小王爷与小公主那已经是给大哥面子了,你们倒好啊!真是丢人丢到寺院来了。”宁都看了一眼自家的妹妹,然后转身也走了。 见状,芙欣郡主也只好赶紧跟着离去。 “应蝶,你也觉得我自讨苦吃吗?”刑月媚问着应蝶郡主,后者轻声一笑。 “讨不讨苦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聪明人都不会莽撞行事,而你……”蝶蝶郡主摇了摇头,“人家是小王爷的未婚妻,又是小公主的大夫,正得g呢!可是你却自己撞上去,那不是找死吗?” 刑月媚暗地咬着牙,却也没有再开口,那不是因为她太生死了,本来想去找夜长姬的,但不想,却见到夜长姬送慕雨舒回来,而且举止亲密,所以她才上前想要让慕雨舒离开,但不想,慕雨舒竟然暗讽她只是提鞋的角色,这气她哪受得起啊?所以当然是想动手教训教训,但不想,慕雨舒竟然还有点拳脚功夫,害她训人不成反被训。 ☆☆☆☆☆ 夜,悄然来临,今晚的月光羞涩,避云不见,整天天地都漆黑一片,就连星星也躲进了云层里。 慕雨舒坐在软座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得津津有味,过了久久才揉揉疲惫的双眼,她放下书,准备上g就寝,可是就在这里,紧闭的窗口突然打开了,她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但片刻就回归了平静。 “墨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君非墨,虽然慕雨舒有想过他会来找她,但不想他是以这种方式。 “雨舒,墨大哥不是想干涉你的感情,可是墨大哥不得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夜长姬?”君非墨很直白,开口就问出心里的话。 “墨大哥,你觉得我是怎么样一个人?”慕雨舒道。 闻言,君非墨一声叹气,“看来墨大哥问了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因为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既然你能和他做出那么亲密的事,那就说明你喜欢他,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夜长姬除去那层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就算她选的不是自己,他也希望她在这个世界过得好,但夜长姬,他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对象,除去靖国王府的财力势力,夜长姬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这样一个男人,他怎么能不担心这小丫头以后的日子? “墨大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错,也许很多地方他都不如别人,但有些地方却是别人学不来的。”慕雨舒笑道。 “难道墨大哥就不行吗?你不是说以前也准备跟墨大哥告白,那现在墨大哥就在这里,你不是可以……” “墨大哥,”慕雨舒打断他的话,“如果我们能更早的相认,我一定会选你,但现在……我心里有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小心我母妃。” “你其实想对我说什么?”慕雨舒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所以多问了一句。 君非墨想了想,片刻才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母妃令我一定要将你变成我的人,可是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以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大小姐,家无官员,也无权势,可是母妃却对你很坚持,所以我担心母妃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原来如此,看来不只是太后,就连荣贵妃也知道那件事。”如果之前是猜测太后是知情的,那么现在慕雨舒是很肯定的,一个太后也就罢了,现在还来一个荣贵妃,看来她们都很清楚她另一个身份,否则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变成她们的人。 “你知道?”听她的语气,君非墨讶异了,身为儿子的他都不知道荣贵妃在想什么,那慕雨舒是怎么知道的? “墨大哥,既然你掏心挖肺的跟我说了这些话,那就表示我们以前的情义还在,那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件事,除了慕大小姐这个身份,我还是慕王唯一的嫡孙。” 慕雨舒只是说了这些,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一句我是慕王唯一的嫡孙,那已经表达了一切,也让君非墨弄明白为何了。 “原来如此,难怪母妃要那么做,如果你是慕王的嫡孙,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君非墨心中讶异却也表现得平静,慕王那是何等的人物,他的嫡孙就是王,就是公主,如果能与慕雨舒结合,那就等于拉拢了慕王,从而得到慕王背后的力量,而他也终于弄懂了荣贵妃的算盘。 慕雨舒是慕王的嫡孙? 那她是…… 公主? 转角入殿的一个地方,夜长姬手里拿着两颗苹果,紧紧的捏在手里几乎要碎了。 慕雨舒是谁的嫡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知道的却不是他,难道君非墨对她而言是特别的?不然她怎么会那么亲密的叫他墨大哥?叫自己只是夜长姬?而且还把这些事告诉君非墨。 夜长姬一脚踏了出去,但脚还没有垫地就缩了回来,然后转身离去,他……又逃避了! 另一处隐秘之处,一个悄丽的女子看了夜长姬离开的方向一眼,又看了殿内一眼,也悄然无息的离开了。 ☆☆☆☆☆ 寒香山庄的庄园深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锄头,挽着袖子,赤着胳膊,一下又一下的锄着土地,一旁,还有侍女提着水,拿着毛巾替他拭汗。 “老爷子,您今天打算种什么菜啊?”对于老头的举止,侍女似乎见怪不怪,而且还淡笑的问道。 “种黄豆,惊雷最喜欢吃炒豆子了!”慕惊云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映上了慈祥的笑容。 要入冬了,这老头子还种黄豆?季节不对吧? 可是那侍女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且还附议道:“是啊!王爷从小就喜欢吃炒豆子,还说这才是天下的美食。” “可不是,明明只是平常百姓的杂粮,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的,不让他吃,他还偷偷的吃,日子久了,我也就懒得管他了。” “那这次种好了,咱就多稍带一些过去,让王爷吃个够。”侍女说着那话,眸中却闪过一抹伤感,因为她所说的稍带过去,那只是说老爷子每年去祭奠王爷。 白发送黑发人,他们老爷子心里苦啊! “老爷子!”就在这时,一抹修长的身影突然到来,看见来人,那侍女恭敬的行了个礼,“关将军!” 关倾临淡淡的点了个点,那侍女也机灵的退了下去。 “什么事啊?”慕惊云问道。 “他们已经知道了!”没有多余的话,但关倾临一句他们已经知道了,慕惊云却已经了解他要说的话。 慕惊云无奈一叹,“要来的,总是会来,想躲也躲不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关倾临又问。 “既然躲不掉,那就开诚布公吧!”有些事,如果藏在暗处比明处更危险,那么还不如转化为明,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了。 “诺!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慕惊云出言阻止他的离去,“让小彩按兵不动。” “诺!” 慕惊云说的小彩其实不是别人,她正是慕惊云安插在太子周围的人,正巧也是被派去服侍慕雨舒的侍女,而寺院发生的事也是小彩通风报信的。 次日,晨光从东方升起,小鸟在枝头高歌,崭新的一天到来。 皇家寺院里,众僧早经,木鱼咚咚咚的敲响,可是在如此严肃的一个地方,寺院的大门却迎来一支庞大的队伍,来人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他们整整齐齐的列队道路两边。 其中,最唯显目的就是从队伍中间穿过的人,他一身戎装,看来精神抖擞,寺院的和尚一见这阵势立即通报了,不一会,不管是寺院的僧人,还是暂时寄主在寺院的人,他们都好奇或者是担心的跟了过来了。 “关倾临?”见到熟悉的面孔,君百染首先讶异的道:“你这是在干嘛啊?这可是佛门清净之地,你带着军队前来,你这是想在寺院大开杀戒呢!还是要放火烧山?” “二殿下说笑了,本将来只是来找公主的。” 关倾临所说的‘公主’,他们都想到一个人,小公主秀儿,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关倾临所说的公主不是小公主,而是慕雨舒。 人群里,看见来人是关倾临,慕雨舒正想从人群里过去,不想凑这种热闹,但有人却怎么也看她不顺眼。 “挤什么挤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是你这种女人该出现的吗?赶紧滚回屋里去。”一见慕雨舒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刑月媚想也不想就讽嘲道。 但她的话才说完,关倾临却已经走到她们身旁,而且不由分说的,扬手就狠狠的给了刑月媚一巴掌。 无故被打,刑月媚蒙了,她捂着被打痛的脸颊,一脸委屈的道:“你……你这人怎么突然打人啊?” “敢对公主不敬者,没杀了你已经是便宜了。”关倾临冰冷的道。 “我什么时候对小公主不敬了?我可是……” “本将指的是她。”关倾临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刑月媚气极反笑,满嘴鄙夷,“她?一个慕府的大小姐她也配公主这个词?开什么玩笑。” 慕雨舒是什么身份她会不知道? 不就是慕府的大小姐,可是这关倾临却说他指的公主是慕雨舒,慕雨舒若是公主,那她就是太皇太后。 关倾临的话,不知情的迷糊,但已经知道慕雨舒身份的君非墨与夜长姬却眯了眯眼。 慕雨舒的身份一直都没被公开,这世间大概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现在关倾临却高调的承认慕雨舒的身份,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吗? 但老爷子为何突然要那么做? 闻言,慕雨舒皱起了眉头,美丽的小脸染上了冰冷,“关倾临,胡言乱语也要有个限度,我只是慕府的大小姐,不是什么公主。” 她的话不仅是对众人说的,也是暗地对关倾临表态。 “公主殿下,老爷子要见您!”关倾临对她单膝下跪,道路上那两排队伍也齐刷刷的对她行礼:“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078】甜入心头 如此大的行礼,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君百染更是如此,“关倾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舒妹妹怎么会变成公主了?如此大的行礼,如果不是真的公主,那你们都得掉脑袋了,但本皇子看你也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那么公主之尊是谁赐的?是皇上?还是太后?” 南宫类泽眯了眯眼,但却没有开口寻问,但也同样看着关倾临,等着他开口回答。 关倾临抬头挺胸,傲然而道:“慕大小姐,她是慕王嫡孙,你们说她是谁赐的?” 先皇! 众人暗暗在心底附议。 慕王之尊是先皇所赐,而慕王之后世代为王为公主,这当然也是先皇之旨。 “公主殿下,请!”关倾临再次做了个请的动作。慕雨舒也只好去了,因为她也想知道,那个从来都不认她这个孙女的男人,为什么突然那么高调的承认她? 这里面又有什么阴谋。 慕雨舒随着关倾临来到寒香山庄,这是她第三次来,可是每一次,她都有不一样的心境,第一次是讶异它的存在,第二次是被迫而来,第三次是不想来却还得来。 明明说过,她不想再见到他,他不承认自己,她也不要去承认他,但是现在又是怎么样?他是得了绝症还是已经要死了?所以急着认回她这个孙女送终吗? “来了!”见到慕雨舒,慕惊云只是淡淡一句。 闻言,慕雨舒笑了,她笑得讽嘲,“是啊!来了!”对于她而言,她是来了,而不是回家了! “你有很多话要问吧?怎么不问?” “我这不是在等着你回答吗?你若不想回答,你叫我来干嘛?”慕雨舒冷嘲的道。 慕惊云盯着她半响,片刻才道:“跟我来!” 慕雨舒没有支声,因为她知道,慕惊云会让她明白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大动干戈的把她‘请’回来了。 跟着慕惊云,他们来到一个密室,走进密室里,那是一个偌大的议堂,堂上是一张很大的软座,下堂里面摆放着几张四方的桌案,还有一些坐椅,看来能容纳百来号人。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这里一看就是秘密议事之地,可是慕惊云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个地方? “你爹建这座山庄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这里,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你娘。” 为了慕雨舒的娘亲,这个慕雨舒知道,但为了这个密室,她倒是不知,慕雨舒沉默着,继续听着他的话。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想告诉你的是,爷爷不是不想认你,而是不能认你,当时朝中大乱,爷爷刚退居隐世,可是以爷爷的身份不是退隐就没有麻烦了,这些年来,朝中的人也一直觊觎着爷爷的势力,明着暗着拉拢,这些事,相信你这段时间在宫中的接触,你也有所了解。” “就算如此,但我很奇怪,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嫡孙,这不大可能吧!”慕雨舒又道,就算是为了她好,但她还是不明,慕王,这是何等的身份,何等的引人注目,可是他的子孙后代都没有人知道,这说得过去吗?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你爹从小就上山学艺,见过他的人少之极少,而且当年你爹为了你娘违背爷爷给他订下的婚约,然后与爷爷断绝了父子关系,从此便不曾相见,所以别说是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爹存在的人都不多,所以当年爷爷也是将计就计,让寒富贵代替爷爷照看你,这也是为了不让你卷入朝中纷争,但可惜,你还是卷进来了。” 慕雨舒盯着他,片刻才又道:“好,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公开?一直埋藏对我来说不是更好吗?” 既然不想让她卷入朝中纷争,那就不应该公开她的身份,可是他如此高调的公告,不出明天,整个皖城都会知道她是慕王慕惊云的孙女。 “这还不都得怪你自己,本来你的身份ding多也就是靖国夫人知道,或者太后也知道,但现在你却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君非墨,你自己想想,现在朝中谁的势力最大?不是太子就是五皇子,现在两方人马都知道了,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开诚布公,如此一来或者还能挡去一些暗箭。” 如果没有公开,那些人就可以当不知道的出歼计,可是如果公开了,那他们也就不敢明张目胆的乱来了。 “靖国夫人果然知道。”那他知道吗? 早在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位爷爷后,慕雨舒就曾想过赐婚的目的,而现在一切都证实了,他们的目的的确在此,但是夜长姬呢?他也知道吗?而他对自己的好,也是有目的的吗? 突然间,慕雨舒有点茫然了。 有人说,为了权力,为了钱财,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出卖的,包括感情,那么夜长姬又是不是为了她背后所表代的权势而对她百般荣g? 如果是,那么这段虚有的感情还能继续下去吗? “她当然知道,因为她正是当年爷爷给你爹订下的媳妇,但可惜,你爹就喜欢你娘。”慕惊云说着一叹,“说来我们慕家也欠了靖国夫人,所以太后赐婚之时爷爷才没有阻止,而且也不方便出面阻止。” “照你这么说,我就是个赔罪品?” “哼!”慕惊云鼻孔一哼,“就你这跟你爹一个臭脾气的脾气,你还赔罪品呢!你真要不喜欢,我就不相信你会乖乖听话。” “老头,看来你还是有点了解我的。”慕雨舒懒懒的扬眉。 “你这死丫头,叫谁老头呢?我是你爷爷,没大没小。”慕惊云吹胡子瞪眼了,这好不容易认回个孙女吧!她却只叫他老头,他心里能舒服么? “没大没小也好过你子孙不认。”慕雨舒不服输的反驳,从小就没有关心过她,照顾过她的人,现在才想认她,才想让她叫爷爷,她有那么乖吗? 她又不是没脾气的木偶,任他说东就往东,说西就往西的。 “那都是为了你好,爷爷还不是为了让你有个与世无争的世界。” “哼!狗屁!”慕雨舒冷冷一哼,在慕府,她过得好吗?如果过得好,真正的慕雨舒就不会死了。 “你……”慕惊云气呼呼的瞪着她,好一会才重声一叹,“好,就算爷爷欠了你的,这称呼爷爷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以后可不是以前那个慕大小姐,有些事你得考虑清楚,别糊里糊涂的钻了别人的陷阱。” “知道了,那我可以走了吗?小公主还等着我给她做药膳呢!”说罢慕雨舒也没管他会不会同意,直接就走了。 身后,慕惊云瞪着她离开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死丫头,臭脾气!” “倾临!”慕惊云喊了声。 “老爷子!”关倾临从暗处走了出来,眼中带着可疑的笑意。 “咳咳~”慕惊云清了清嗓音,“那个……跟着她,我的意思是别让她丢了慕家的脸。” “诺!”关倾临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担心就担心,老爷子还是那么死要面子,就像王爷的事,老爷子明明就很关心王爷,却一直不肯低头,结果王爷走了,老爷子也自责了一辈子,所以当时老爷子就发誓,绝不让公主卷入朝中纷争。 可是现在人都认了,他还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吗? 真是别扭的性子! 慕雨舒再次回到皇家寺院,而此时的气氛已然不同,以前鄙视她的,看不起她的,现在已经变得称姐道妹。 “雨舒妹妹,你可回来了,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应蝶郡主首先走了上前,“你说你,明明是公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看你把我们吓了一大跳,你们说是吧?” “对啊对啊!我也是没想到雨舒姐姐还有这等身份,妹妹若是知道,那早就不会误会姐姐身份低微了,对吧?月媚!”芙欣郡主也跟着附议,说着又转向刑月媚,但后者显然还不服气,所以一直瞪着眼,见状芙欣郡主只好暗地给了她一脚,示低她要低头。 刑月媚虽然不愿,但人比别人低,不得不低头,所以她只好说道:“是!” “雨舒妹妹,今天中午我们让厨子做了一些莲子汤,要不……” “小公主还在等着我,我就不陪你们了。”慕雨舒打断应蝶郡主的话,说着也不等她们的反应就离开了。 身后,刑月媚冷冷一哼,小声的嘀咕道:“不就是个外姓公主,有什么好得意的,仗势欺人。” “行了,别说了,公主就是公主,不管是姓什么,她都是公主,小心被她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应蝶郡主不知是怕自己被牵连还是真心的说道。 不远处,几个男人相聚在一起,看着那群女人,君百染有些嘲弄的说道:“哎,昨天还是慕大小姐,今天就变成慕家公主了,这世界变得可真快啊!” “对了,夜长姬,你事先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啊?”君百染又道。 夜长姬眸光闪烁,但也就是那么片刻就沉静了,“不知道!”是的,事先他不知道,他也是昨夜无意中听见的,没比他们早知道多久,更没有君非墨早知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点了。”君百染笑道,夜长姬是慕雨舒的未婚夫,如果他都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可能知道?所以这么一比,他心里舒服点了,起码自己不是独自被排除在外的人。 “那五殿下呢?你知道吗?”夜长姬话峰突然转向君非墨。后者一愣,笑道:“不知道!” 闻言,夜长姬犀利的瞳眸微微眯了眯,眸中闪过一抹少有的冰冷,“那真是可惜了,想我们这一群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 这混蛋在跟他耍心眼,如果他不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或者会相信他,但可惜,事情却不是表面看来的如此。 “不过这也难怪,慕王隐居多年,如果慕大小姐的身份被知道了,那慕王的隐居也就没有意义了。”君非墨笑说道。 “那五殿下觉得这次慕王突然把慕大小姐的身份公开,他这是作何打算?难道慕王准备还朝?”南宫类泽皱了皱眉,心里暗暗猜测慕惊云的意思。 “这就得问慕王才知道了。”君非墨耸了耸肩,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有时候自己以为,却不一定是正确与真实的。 又闲聊了几句,他们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宫里,而当夜长姬回到自己的寝宫时,慕雨舒正坐在里头。 夜长姬一怔,心中思绪辗转,但他还是不着痕迹的笑道:“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小公主那里吗?” “小公主那我让小彩看着,”慕雨舒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夜长姬抿了抿唇,“说什么?” “说说我的事,还有说说你的事,”慕雨舒看着他,“我呢!从小不被爷爷承认,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只到太后赐婚之后的不久,我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爷爷存在,而且那时候他也没有承认我,直到今天,我跟他也不过是见过两面。” 夜长姬原来还有些埋愿她,可是听完她的话,他又觉得有些心疼,明明有爷爷,明明有亲人,可是却不被承认,而且只见过两次,难怪她从不对自己说起,但是她怎么会对君非墨说起?难道君非墨对她而言真的是特别的吗? 在心疼她的同意,夜长姬也很矛盾。 “这是你的事,那么关于爷的事呢?你要说什么?”来了吗?要跟他提出退婚了吗? “其实早知道我还有一个爷爷的时候,知道这个爷爷其实是慕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猜测,太后赐婚也许就是为了我爷爷背后的势力,那么我想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慕雨舒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一丝笑意。 “不知道!”发现她要说的不是退婚,夜长姬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好,只要你不知道就好。”慕雨舒笑了,只要他没有与这背后的争纷有关系,那么他们的感情就是存在,但如果有关系,那她就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真的爱她了。 “为什么?”他不知道还好?难道她本就打算瞒着他吗? “你这笨蛋,还不明白啊?如果你是知道的,那我就得怀疑你是不是为了我背后的势力而和我在一起了,如果是,那你说好不好?” “那照你这么一说,你是在意我们这段感情咯?”夜长姬心里跳跃了,期待的情绪在滋长。 “那是当然,我喜欢你,自然就在意你是不是有目的。” 夜长姬突然笑得很白痴,原来不是只有他在意啊!虽然他不知道慕雨舒为什么会告诉君非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之间有种难言的感情,但慕雨舒都说在意了,那她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所以他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干嘛突然笑得那么神经啊?”慕雨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娘子,爷突然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夜长姬笑嘻嘻的道。 “贫嘴!”慕雨舒娇羞的瞪了他一眼,但心里也甜滋滋的,“对了,刚回来的时候听附近的村民说这后山有个半坡亭,那里的风景不错,祈福之事明天就结束了,要不我们今天去玩一玩?” “行,只要你喜欢,去哪爷都陪你去。” 饭后,他们去了村民们说的半坡亭,这里的风影果然如村民们所说,青山绿水,蝴蝶轻风,花儿招展,翠竹招摇。 “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回去吧!”看着太阳公公西下,慕雨舒只好依依不舍的说道。 “别这表情,我们以后又不是不来了,只要你想来,爷随时奉陪。”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们走吧!”慕雨舒主动伸出小手,然后拉着他的大手,夜长姬笑得像贼一样甜蜜。 “我们走小路回去吧!看看顺途能不能看到更美的风景。”慕雨舒提议着,而此时的夜长姬已经甜入心头,慕雨舒说什么他都会点头。 于是他们走了小道,但不想,美景他们没看到,却看见惊人一幕—— 遍地横尸,空气中飘荡着尸/体腐烂的气味,有些尸体都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只能以衣着来辨别男女,可见已经死去许久。 “娘子,别看了!”夜长姬赶紧走到慕雨舒面前,挡着她的视线,慕雨舒毕竟是女子,这种惊骇的画面她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 【079】答应嫁给他 “是……是瘟疫!” 慕雨舒缓缓的声音微微惊异,瘟疫是个可怕的疾病,特别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 “瘟疫?那是什么病?”夜长姬正想靠近一些看清楚,但慕雨舒赶紧拉着他,“别靠近,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病毒,我们赶紧去找人,把这些尸/体烧了,否则就麻烦了!” 这个世界,慕雨舒在历史中从没看过瘟疫之类的病情发生,所以这个时代的人还不了解瘟疫的可怕,从这些尸/体中就可以看见,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防疫知识,所以对这些尸/体才会如此草草的了事。 想到这,慕雨舒心中就不免心惊,这些尸/体总不会自己跑来的,那么他们是从何处而来?感染区又在哪里? 如果不找到瘟疫的来源,那么要死的人将会更多。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虽然不了解瘟疫是什么东西,但从慕雨舒的脸上夜长姬已经看出,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病。 这天,皇家寺院的后山生了一把大火,熊熊燃烧,而这些出现在后山的尸/体,他们找遍了寺院附近村民,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有这回事,而且也不是附近的村民,这突然的横尸,就像是凭空出现,不留痕迹。 “我说雨舒妹妹,这不会是你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吧?这些人都不是附近的村民,却出现在寺院的后山,难道他们自己还长脚了不成?再说了,不就几具尸/体,瞧你说得好像不治之症似的,害我们白担心一整天,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刑月媚长嘴就是讽嘲。 慕雨舒纤细的小指轻轻的敲着几案,虽然听见刑月媚的话,她她根本就懒得搭理她,她现在想知道的那些尸/体到底是怎么来的。 “慕大小姐,瘟疫到底是什么东西?”南宫类泽问道。 “瘟疫亦称大流行病,指大型且具有传染力的流行病,病原容易传染,特别是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染,如果感染上了,前后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半数以上的人都会死,如果一个感染一个,而且又没有得到控制……”慕雨舒停顿了下来,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未完之话却已经让他们心情。 如果没有得到控制,一旦传染开来,那么后果将会很可怕。 “那个……慕大小姐,这病有什么征兆啊?”突然,一个小丫头插了一句话进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香铃郡主的丫鬟端着一碗粥站在门边,从她的话中,可见这丫鬟也听了不少他们的谈话。 “初期与风寒相似,高烧不退……” 碰~ 慕雨舒还没说完,那丫鬟手中的粥就碰的一声落地,小脸满是惊慌。 见状,慕雨舒微微眯起了眼,“你为什么会问这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慕雨舒不是笨蛋,刚开始,她以为这丫鬟只是好奇,但现在看这丫鬟的表情,那哪是好奇那么简单。 “慕大小姐,香铃郡主这两天一直高烧不退,她会不会得瘟疫了?” 一句她会不会得瘟疫,周围的人立即离那丫鬟几步之遥,试问,如果香铃郡主真的染上了瘟疫,那身为香铃郡主的丫鬟,她是不是也可能染上了? 这么一想,谁还敢靠这丫鬟那么近?又不是找死。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南宫类泽怒了,他就说这两天香铃这丫头怎么这么安静,也不来缠他了,没想到竟然病了,而这丫鬟却没有禀报,姑姑就这么一个女儿,姑姑走了,如果香铃也出了什么意外,那姑姑泉下有知得多伤心啊! “是郡主不让奴婢说的,她说只是风寒让奴婢别扰了你们替先皇祈福,所以才没有说。” “南宫类泽,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慕雨舒说着转向君非墨,“五殿下,麻烦你跟他们讲一讲防御的知识,我去看看香铃郡主。” “小心点!”君非墨嘱咐道。 “嗯,”慕雨舒淡淡的应了声。 “娘子……” 夜长姬欲言又止,慕雨舒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回头再说。”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夜长姬眼里写满意了担忧与淡淡的忧愁,慕雨舒所说的瘟疫,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见,可是她竟然叫君非墨讲解防御知识,为什么君非墨会知道?而慕雨舒又怎么知道君非墨知道? “放心吧!以她的医术,在这个世间,只要她说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相信她。”似乎看出他的担忧,君非墨道。 前世,慕家世代为医,慕雨舒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十三岁就跟着进手术室,十五岁就已经在医学界展露锋芒,成为人人嘴里的天才医女,她可是医学界的相争的人才,更是慕家人的骄傲。 这样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她不会输给病魔的。 “嗯!”夜长姬轻轻点头,虽然放心了那么一点点,但心中却划过异样。 虽然慕雨舒的医术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君非墨的语气却是如此的肯定,仿佛他是如此的熟悉慕雨舒,这种感觉,夜长姬心中再次微微刺痛着。 这厢,慕雨舒走进了香铃郡主的寝宫,入目的是一个珠帘,然后是一片淡紫的绸帐,听到脚步声,绸账内传来细微而虚弱的声音:“青青,是你吗?去给我打点水。” 不一会,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但来人却不是她的丫鬟青青,而是慕雨舒。 看见慕雨舒,香铃郡主眸中闪过一抹讶异,“怎么是你!” “寺院后山发现瘟疫病者,而且都已经死了。” “他们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香铃郡主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对于慕雨舒的话,她也很是不明,于是慕雨舒就大概说了一下瘟疫的病症,听完,香铃郡主都惊了,也疯狂了。 “不,不会的,我才没有得瘟疫,我才不要死呢!表哥呢?我表哥呢?他也说我得了瘟疫吗?”香铃郡主四处张望,可是除了慕雨舒,她没有见到任何人,她笑了,笑得有些自嘲,“都躲着我了吗?都怕被我传染吗?真想不到,就连平日对我嘘寒问暖的应蝶她们都没有来看我一眼。” “那你呢?你怎么不走得远远的?你就不怕被我传染吗?”香铃郡主又道。 “我是大夫,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你,我也没有什么医者无私贡献之心,我只是一个想救就救,不想救还可能会杀人的医者,但如果我不救你,那么将来可以会有无辜的人受你的牵连,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得了瘟疫,不管我会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她,医可医之人,救可救之病,虽然她也不是对任何人伸出援手,但有些人,她不医不行。 就好比眼前这个。 香铃郡主虽然会对她耍点小聪明,耍点小心眼,但总得来说也没对她造成伤害,而且比起刑月媚那种又扭曲又善妒之人,香铃郡主倒显得可爱一些。 更何况香铃郡主可能得了瘟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病,放任不管,那只会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受害的人也就会越多。 所以她现在救的人可以说不是香铃郡主,而是更多无辜的人。 “真想不到,最后对我不离不弃的竟然是你,虽然这种不离不弃有点变相。”香铃郡主笑得有点可悲,曾经,她还想过要教训这个女人,她也利用刑月媚那么做了,但不想,在她有生命危险之时,在没有人肯靠近自己之时,这个女人还敢走进来。 “我肯冒着生命危险进来,你就该感激了。”慕雨舒懒懒的丢出一句,然后开始为她检查,好一会她才舒了一口道道:“只是重风寒,你这小命还长着呢!” 虚惊一场,还以为香铃郡主染病了,还好不是。 “喂,你只是风寒,你还不高兴啊?”见她没有反应,慕雨舒奇怪的看着她。 哇~ 香铃郡主哇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哭了,那哭天抢地的阵势,好像她真的得了不治之症似的,但天知道她就是风寒。 慕雨舒翻了个白眼,“你都没事了,你还哭什么啊?你就那么不经事吗?”不就虚惊一场,她至于吗? 香铃郡主一直哭,也不回话,就是一直哭。 慕雨舒无奈一叹,“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她上前搂着香铃郡主,安慰的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不哭了,没事了!” 她这人什么都不怕,她就怕别人哭,当然,她指的不是虚假的哭,而是真正的哭泣声。 “我就哭,你管我!”香铃郡主小脸在她身上一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擦在慕雨舒身上。 慕雨舒浑身一僵,皱起了眉头,那只要拍下去的手一顿,好一会才又落下,“行,你爱哭就哭!反正眼泪又不是我的,但我能不能发表一下意见?你这鼻涕眼泪弄在我衣服上太恶心了。” 闻言,香铃郡主才总算破涕而笑,“我赔你一件还不行啊?” 寝宫之外,众人都站在门口,等待着慕雨舒的话,可是人还没出来,就听见香铃郡主在大哭。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些没做,我先回去了。”刑月媚说完立即就转身走了,都哭成这样了,估计是真的得了瘟疫,没救了,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没准会被传染。 “我也想起来父亲让我今天早点回家,那我也先走了。”紧接着,应蝶郡主也找着借口离开。 一旁,宁都拱了拱手,“南宫世子,不是我们不懂情谊,我也不找借口,香铃郡主哭成这样,估计是……”他说着一顿,又道:“我跟芙欣就行走了。” 南宫类泽也没有留人,就这样,众人都走了,整个宫殿就剩下夜长姬,君百染,君非墨,还有南宫类泽。 “本世子进去看看,你们也走吧!”南宫类泽说道。 “爷的娘子还在里面呢!爷才不走。”说罢,夜长姬也跟着走了进去,而身后,君非墨与君百染相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可是当他们走到里面,看见两个抱在一起的女人,夜长姬立马大步上前,赶紧把两人分开,并连名带姓的吼道:“荣香铃,赶紧放开你的脏手,你自己得了瘟疫死了就算了,干嘛捉着爷娘子不放,你也太歹毒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谁说她要死了?”慕雨舒白了夜长姬一眼。 夜长姬一愣,“不是,她哭成这样,她不是得了瘟疫吗?”他指着香铃郡主。 “你没听过喜极而泣吗?”慕雨舒挑挑眉。 “啊?那她……”夜长姬一脸囧了的表情,俊颜染上了红润,“没事就别吓人嘛!你都不知道,一听见她哭得如此凄惨,大家都走了,现在整个宫殿就剩我们几个了。” “那你怎么没走?”慕雨舒问。 “娘子在哪,爷就在哪,你不走,爷也不会走!”夜长姬情深款款,眸含柔光。慕雨舒勾起了唇,笑之不语。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听他们的对话,香铃似乎没有得瘟疫,南宫类泽总算放下了心,但却感到不明。 “表哥,你也没走!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香铃郡主看着南宫类泽。后者g溺一笑,“说什么傻话呢?姑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表哥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跑了,可是既然你没有得瘟疫,那你哭什么啊?” “人家是高兴嘛!你都不知道,慕雨舒一进门就吓呼我,跟我说了瘟疫的事,那我当然担心得要命,可是谁知道她看完诊之后告诉我,只是重风寒,我本来就紧张,一下松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就哭了。”香铃郡主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原来只是这样,你可把我们都吓死了,应蝶她们也走了。” 闻言,香铃郡主面色沉了沉,“走了也好,不是真心的,留着也没用。”而她这次算是看清了,有些人虽然平日里对你称姐道妹,但真正到了有事的时候,她们跑得比谁都快。 “公主殿下~”就在此时,关倾临突然闯了进来,“他们说香铃郡主得了瘟疫,这是不是真的?你怎么还给她看诊呢?老爷子若知道了,那得多担心啊!” 刚火烧了那些尸/体之后,他就被慕雨舒派去把小公主送走了,因为小公主向来体弱,慕雨舒怕她感染,但不想,他才赶回来,就听见香铃郡主得了瘟疫的消息,而且慕雨舒正在给她看治,这还了得! 慕雨舒可是慕府唯一的嫡系,她若出了什么事,老爷子可怎么受得了? 别看他们老爷子平日严肃冷漠,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关心自己的家人,但可惜,老爷子就是牛脾气,要他低头,那是比登天还难。 “以后还是喊我慕大小姐吧!”被人叫公主,她还真不习惯。 “好……不是,我们不是在说这些事,本将军是说……” “行了行了,”慕雨舒打断他的话,“虚惊一场,她没得瘟疫,只是重风寒。” “那就好!” “我刚刚听他叫公主殿下,这个没错吧?慕雨舒什么时候变成公主了?我怎么不知道?”香铃郡主揉揉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这两天都没出门,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其实慕大小姐是慕王的后人,那她当然是公主。”南宫类泽解说道。 “行了,这些事以后再慢慢了解,你先休息吧!”南宫类泽说着又道。香铃郡主轻轻应了声,还真的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之后的那几天,慕雨舒就变成了香铃郡主的临时大夫,也许是经过‘生死之线’,香铃郡主对一些事也看懂了,看透了,对于慕雨舒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但是…… “这药怎么那么苦啊?慕雨舒,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不就是弄脏了你一件衣服,你至于吗?小气鬼!”香铃从小就怕苦的东西,而慕雨舒给她弄的药又是原汁原味,没有放糖也没有甘草,那当然是苦味十足了。 “那要不要我下山给你买糖?我肯给你看诊你就该偷笑了。”真是不知感恩的女人,她这免费给她当义工,她没有一句谢谢就算了,竟然还敢嫌弃。 香铃瞪着她,突然却笑嘻嘻的道:“慕雨舒,你真的喜欢上夜长姬了?”这两天一直听他们说慕雨舒与夜长姬走得近,那是不是表示她不会跟自己抢表哥啊? 见她那么高兴,慕雨舒忍不住泼她冷水,所以故意说道:“不,我喜欢你表哥!” 门外,刚要进门的男子一愣,眸光闪过深沉。 “慕雨舒,”香铃嘟起了小嘴,“我表哥才不喜欢你呢!绝对不喜欢。”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因为他是我表哥,他从小就很疼我,所以他喜欢的人是我。” 慕雨舒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又似乎只是觉得她愚蠢,“你是他的亲人,他当然会疼你,可是疼爱并不代表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你……” “你们在聊什么呢?”南宫类泽突然走了进来,也打断了她们的话。 “我们在……” “没什么!”慕雨舒淡淡一句。 南宫类泽看了慕雨舒一眼,“陈国有来使到访,皇上命我们赶紧回去,所以我们下午就回皖城,你们也准备一下吧!” “嗯!”慕雨舒应了声,脑海里搜索着陈国的信息。 陈国,那是临国之一,早年一直对君氏王朝俯视耽耽,但秋城一战之后伤亡惨重,故而对君氏王朝议和,近年来两国之间虽然偶尔小有摩擦,但也算过得平静。 ☆☆☆☆☆ 咚—— 铜锣敲响,大队的人马穿过了街道,百姓们看着那长长的队伍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可是陈国的使节,听说还是皇子呢!” “真的?堂堂皇子竟然也来出使,也不知道这人长得怎么样。” “你这婆娘犯花/痴了吧?一听男人就来劲了。” “切,难道你不好奇吗?听说陈国专出美国,若阵国皇子也像靖国王府的小王爷一样俊美无比,那没准还能在我朝娶个公主回去呢!” “公主?我朝就剩小公主没嫁人,但小公主那才几岁啊?娶她?怎么可能!要娶那也是娶慕王的公主!听说慕家的公主医术了得,才貌兼修,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就连小公主的病也是慕家的公主在治呢!” “真的?你从哪听来的?” “当然是宫里传来的,我告诉你,我一个表亲在宫里当差,那消息是假不了。” “慕家的公主吗?”软轿里,男子朱唇轻启,将轿外的闲言碎语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陈国有使前来,皇帝设下国宴,那场面比小公主的寿宴可大多了,而当中受邀请的当然还有夜长姬与慕雨舒。 以前慕雨舒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被邀请,但这次,她是以慕家公主的身份前来,就连随从的派头都用上了,换句慕惊云的话说,那就是:吾凤还朝,就得有凤凰的气势,得压过任何人。 虽然慕雨舒从不在意这些东西,但要想过得平静,那还得以势压人,只是让那些想生事的人看清楚,她慕雨舒不是别人随便能欺负的,那么那些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慕雨舒坐在一顶高级的轿子中,一路通畅无阻的走了进去,若是一般的轿子,还是宫门就下轿了,可是慕雨舒的却是不同,那可是胜比当朝公主的轿子,谁敢拦啊? “公主殿下,到了!” 轿子停了下来,关倾临的声音在轿边响起。 慕雨舒下了轿,优雅的迈上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宫殿外,一见慕雨舒,那公公就尖着嗓音道:“慕王之嫡,慕雨舒公主到!” 宫殿的大门打开,百官齐坐宫殿内的两旁,当慕雨舒一脚踏入了宫殿,百官齐喊:“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雨舒穿过了层层的目光,她目视前方淡然温笑,她冷傲昂首,贵气威仪,她每走一步,仿佛都走出了气势,走现了王者的风范。 “慕雨舒,朕真没想到啊!慕府一个小小的嫡大小姐,你竟然是慕王唯一的嫡孙,朕真是眼拙啊!” “皇上说笑了,雨舒也是刚得知自己的身份,您不知道也是正常。” “哈哈~也对!”皇帝笑了笑,又道:“赐座!” “不必了!雨舒这次来只是代表爷爷给皇上送上一份薄礼,送完就走。”慕雨舒小手轻轻一扬,关倾临立即把一个盒子乘了上来。 皇帝打开看了一眼,随后立即吩咐道:“来人,去把天泉剑取来!” 哇~ 一听天泉剑,百官都惊呼了,天泉剑,那可是天子的佩剑,慕王倒底给皇帝送了什么?皇帝是生气了吗?竟然要把天泉剑拿出来? 可是就在他们以为慕王惹怒了皇帝之时,皇帝却把天泉剑赐给了慕雨舒,“慕雨舒,此剑天下只此一柄,它上斩昏王,下斩逆臣,这剑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慕雨舒讶异了,她只是来替那个死老头送东西的,但怎么这剑不是给慕惊云而是给她? “回去问你爷爷吧!”似乎明白她的疑惑,皇帝说道。 闻言,慕雨舒也只好带着天泉剑离开了。 回到寒香山庄,慕雨舒就立即问,“老头,你到底给皇帝老儿送了什么啊?” “你这死丫头,皇帝老儿是你叫的吗?”慕惊云瞪了她一眼,但还是说道:“就是几个字。” “几个字?你写了什么?”这回,慕雨舒更是好奇了,只是几个字就让皇帝把天子的佩剑送出,那这字可就珍贵了。 “皇朝的安定!” “只是这样?”慕雨舒有些失笑了,心中也想不明白,不就几个字的事,皇帝却想都不想就把天泉剑送出,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你这丫头,亏你在宫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你说,皇帝还年轻,太子皇子们就已经蠢蠢欲动,皇帝就真的没有察觉吗?所以他也需要力量,而你就是那股力量,因为我还写上了你的名字。” “为什么写我名字?”听他这么一说,慕雨舒大致了解了,但这关她什么事啊?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爷爷已经老了,有些东西也该交给你了,所以你说爷爷不写你的名字写谁的?而且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你周全,太子与五皇子对爷爷的权势是势在必得,可是如果这权力量落在皇帝的手里呢?” “那就会牵制他们的行动。”慕雨舒接过他的话,总算知道慕惊云的想法了,而且心中暗暗赞叹,真是只老狐狸,高! ☆☆☆☆☆ 这厢,听闻皇帝把天泉剑送出,而且送给了慕雨舒,荣贵妃眯起了冰冷的眼眸,“慕惊云这只老狐狸,还没现身就已经把我朝的力量分散,他这一招不只是保全了自己,还让百官们都知道,他慕惊云就算离朝也荣g万分。” 一旁,君非墨沉默不言,其实对于继承皇位,他的兴趣一直就不高,但皇宫就是个母凭子贵的地方,他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但他也得替他这个养育他长大的女人想想。 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也一直尽可能配合,但是现在…… “母妃,虽然慕王送礼是让父皇送出了天泉剑,但天泉剑却是在慕家的公主身上,那么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荣贵妃思索片刻,“依旧行事,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毁了她。” 和宁宫里,端座于位,微微低头看着殿下之人,“绪英,记得哀家说过吧?如果不行,那哀家就让她变成将来的皇后。” “太后,他们现在的感情挺好的,所以应该用不了多久,这门亲事一定会成。” “嗯!”太后从鼻孔里淡淡应了声,“当初若不是怕慕王出面阻扰,哀家早就直接让他们完婚了,不过看来哀家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是订亲,慕王或者可以接受,但直接成亲,以慕王现在对慕雨舒的态度,恐怕是不行。” “太后英明!” “行了,赶紧让你儿子把慕雨舒娶进门,否则哀家这心里没着落。” “诺!” 这天,靖国王府里,夜长姬刚从外头回头,一见靖国夫人,他便讶异道:“娘,这个时候您在不兵器库,怎么还在家啊?” “姬儿,来,到娘的身边来。”靖国夫人对他笑得慈祥,“姬儿啊!你跟雨舒处理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夜长姬坐到她身边,“娘,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这孩子,娘这么问当然是好事啦!娘是想啊!你们的感情如果稳定了,那还不如赶紧成亲,反正你们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该是时候了。” “娘,您的意思是让我跟雨舒成亲吗?”夜长姬高兴的笑眯了眼。 “那是当然,不过娘还得问清楚你的意思,虽然这婚是太后刚赐的,但娘得问你,你真的喜欢她?不变了吗?” “嗯!”夜长姬重重的点头。 “那行,这事包在娘身上。” 次日,大大小小的聘礼搬进了慕家的大门,慕雨舒看着那些东西,又看了看在与寒富贵寒暄的靖国夫人,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要成亲了吗? 真像是做了一场梦,她梦见自己穿越了古代,喜欢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现在要娶她为妻了。 “雨舒?雨舒?” 寒富贵喊了两声,慕雨舒才回神,“呃?舅舅,怎么了?” “靖国夫人问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呢!” “对啊!雨舒,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靖国王府都会满足你的。”靖国夫人还算和颜的对她说道。 “没有了!”对于这桩婚姻,慕雨舒并不反对。 婚姻对于她而言,那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她喜欢夜长姬,而夜长姬又喜欢她,那么就足够了。 然而对于这样的决定,却有人在反对。 “丫头,你不能嫁给他!起码现在不能。”这天,君非墨约了慕雨舒出来,一听她同意那门亲事,并准十五天之后下婚,他就赶紧出宫找她了。 “为什么?”慕雨舒问,“墨大哥,也许你觉得我不够理智,因为我也知道这桩婚烟里混夹着其他,但我总不能因为有其他因素的存在就不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在我这里,其实感情的理念很简单,那就是喜欢!只要我们喜欢彼此,爱着彼此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以慢慢的去排除。” “雨舒,你听墨大哥一句,现在真的不行,因为……” “别说了,墨大哥,我已经决定了,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嫁给他。” “可是……” “你没听见她的话吗?她说了,她会嫁给爷!”夜长姬的声音从中出现,慕雨舒与君非墨都怔了怔。 “你怎么来了?”慕雨舒道。 “冬儿说你来福安楼了,所以爷就来了,但没想到有些人却缠着爷的娘子。”说到有些人的时候,夜长姬狠狠的瞪着君非墨。 “夜长姬,如果你真的爱她,那本殿劝你一句,暂时维持现状,不要急着成亲,否则你会害了她。”君非墨说完看了慕雨舒一眼,然后站起来走了。 “哼!谁要听你的,你就是想跟爷抢娘子。”夜长姬对着君非墨的背后重重的哼了声,还好他听了冬儿的话就来了,不然谁知道这混蛋会不会跟他的娘子灌输些什么,万一她真的不嫁了,那他上哪哭去。 “娘子,刚刚的话爷都听见了,没想到你那么爱着爷,非爷不嫁呢!”夜长姬笑得贼贱贼贱的。 慕雨舒娇颠了他一眼,“笨蛋!” ☆☆☆☆☆ 清晨,阳光东起,露珠从枝头滴落,这天,慕雨舒起了个大早,刚到寒香山庄,关倾临就已经在门口等着。 “公主殿下,老爷子急了一休都没歇息呢!您快进去看看吧!” 慕雨舒点点头,向屋里走去,可是她刚进屋,慕惊云就吹胡子瞪眼的大骂,“你个臭丫头,知道要来见我了吗?我是不是死了?你竟然连成亲那么大的事都没有跟我禀报过,你还有没有把我当爷爷啊?” 慕雨舒无语了,又是他说的,感情的事她自己拿主意,“臭老头,我现在不是来告诉你了,再说了,这事也怪不得我吧?靖国夫人直接就跑慕府了,她没跑寒香山庄能怪我吗?” 闻言,慕惊云抿了抿唇,“她才不想到我这,想当年,她也是满心欢喜欢的想要嫁给你爹,结果你爹却娶了别人,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你爹为你娘建的,以靖国夫人那性子,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入寒香山庄半步。” “所以说啊!这真的不能怪我。”明明知道原因还来问她,蠢不蠢啊他? “死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骂爷爷愚蠢是不是?”慕惊云瞪圆了眼,把慕雨舒那点心思看透了。 “嘿嘿~怎么会!”慕雨舒嘿嘿一阵干笑,立即收了神色,这老狐狸在她身上养蛔虫了?想什么都知道,老精怪! 慕惊云哼了一声,“蠢丫头,我告诉你,你真要嫁进靖国王府,那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事不是有感情就行了,你还得面对很多事。” 比如靖国夫人。 靖国夫人当年嫁夫未成,而后才改嫁了靖国王爷,这其中其说没有一点怨恨,他不相信,所以他真有点担心这丫头嫁进去会受苦。 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慕雨舒耸了耸肩,“不就一个女人,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她能把我怎么着。”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不要与五殿下走得那么近了。” “我说老头,我跟谁见过,你怎么都那么清楚啊?上次在皇家寺院的时候也是,现在回到皖城了也是,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人?” 慕惊云呵呵一笑,“多得你想像不到,你以为爷爷这些年为什么从来没有去看过你?那是因为爷爷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呵呵~”慕雨舒也学着他,假假的笑了声,勾了勾唇又放下,“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这个死老头真是够奇怪的,原以为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但不想,背地里却养了一堆小人,总是在监视她的一切。 跟慕惊云小聊了一会,慕雨舒就回去了,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她清闲的看着周围的景物,慢悠悠的往家里走,突然,她暗然的瞳眸突变,凌厉在眸目尽显。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这么对待我一个弱女子?”慕雨舒虽然嘴上淡然,似一双利眸却警惕的盯着来人。 前方,四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手持利剑,来势凶凶,仿佛要将慕雨舒生吞活剥了。 以一敌四,而且这些人恐怕都不是小娄娄,然而这些都是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080】陈国皇子 “谁派你们来的?”慕雨舒又问了一句。可是回答她的却是刀光剑影,“想知道?那就去见阎王吧!” 为首的男人举刀相向,其他的人也随之而来,慕雨舒矫健的身影迅速后退,敏捷的躲过至命一刀。 前世,慕雨舒自幼就被外公等人训练,她的手脚功夫自然不差,只见她一个劈手打在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背上,男人要挥出的剑就那么被化解了。 “想不到慕府有大小姐不仅医术高明,就连拳脚功夫也不差。”领头的一个男人微微眯起了眼说道。 他所知道的消息,慕雨舒只会医术,但不想,她竟然还有武功,真是个深高莫测的女人,但不管她再深高,今天休想从他们手里逃生。 “我若太差,那岂不是让你们太无聊了!既然你们那么千辛万苦的找上门,我总得让你们玩得尽兴。”慕雨舒讽嘲的耍着嘴皮子,然后又是一个弯身,躲过另一边袭来的致命之剑,随之又是一个空中旋转,一脚劈在那人的脖颈间。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必客气了。”说罢,那些人一改前面松散的姿态,开始全力以赴,刀刀致命,剑剑不留情地向慕雨舒招呼而去。 见状,慕雨舒暗暗皱起了眉,这些人的武功不差,而且空拳难敌四手,再这么打下去就算她功夫不差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就在慕雨舒思索着如何开脱的时候,这时,从旁突然涌出一群人,来人个个佩剑提刀,武功高强,没两下就把那四个壮/汉解决了。 瞬间转变的状况,慕雨舒讶异的愣了愣神,心想着这些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救她。 “公主殿下,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您?您没伤着吧?”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很好听,有点磁性,微微低沉。 慕雨舒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玉冠的男子从轿上走了下来,男人有一双桃花似的眼眸,很深邃,仿佛要把人引进去了一般。 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与夜长姬的美别然不同,但同样的,都是美男子。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谁?为什么要救她。 “你是谁?”慕雨舒也没有矜持,开口就直接问道。 男子笑了笑,“公主殿下真是健忘,我们昨天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她是在跟他开玩笑吧?她竟然不认识自己? 慕雨舒意思性的勾了勾唇,然后放平,“昨天我见过一头肥猪,见过一只死狗,见过一只臭猫,见过一只死老鼠,你若在这群对象里,那么我就见过。” 真是狗屁的见过,她若见过还能不知道? 男子犀利的瞳眸眯了眯,“公主殿下的比喻真不是一般的有趣,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肥猪死狗,臭猫死老鼠,亏得说得出来,他像是那群人里面的吗? “有!” 男子笑了,但下一刻,笑容就僵硬在脸上。 “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去做做白日梦,没准你会跑到我梦里养猪。”慕雨舒凉凉的讽嘲。 “慕雨舒,你……” “既然你知道我叫什么,那么公平一点,自己介绍,不然我真不知道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常言道,救命之恩大于天,但是这个人她真不认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在她出事的时候出现,一切都太巧合了,所以让她很怀疑,而让她怀疑的人,她脸色向来不会太好。 男人瞪着她,再瞪着她,片刻才气呼呼的丢出几个字:“陈以星!” “哦~” 慕雨舒哦了一声,就在那男人也就是陈以星以为她知道了的时候,慕雨舒却很可恨也很可爱的说出一句,“不认识!” 她听都没听过,别说是认识了。 “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啊?他可是昨日的主角,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家主子呢!”一旁,那奴才高傲的道。 “呵呵~”慕雨舒假假一笑,“不知道!” “你……” “你们都说我们见过,但昨天,你们跟我介绍过自己吗?还是跟我说过话?要么就是表明过自己的身份?我凭什么要知道你们是谁啊?”不等他把话说出来,慕雨舒就已经说道。 昨天,主角? 原来是陈国皇子。 慕雨舒已经猜到是谁了,但那又如何?正如自己所言,她一没跟他打过招呼,二来跟他正面照过面,况且当时殿内一片黑压压的,谁知道他是陈国皇子,他凭什么一副全世界都应该知道的表情? 太自傲了! 陈以星深邃的瞳眸里闪过一抹怒意,但下刻他却笑了,“哈哈~慕家的公主果然特别,医术高明,武功高深,就连个性也与普通的女子差异相多,难怪百姓赞赏,帝chong万分,既然我们还没认识,那就正式认识一下,本殿叫陈以星,陈国的皇子。” “哦!” “哦?就这样?”慕雨舒冷淡的声音,陈以星有些凌乱中风了。 要知道,陈国就他这么一个皇子,直接说他是将来的皇帝也不为过,而且相貌堂堂,偏偏俊美,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竟然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了? 这是什么人啊! 她脑子是正常的吗? 太打击他那脆弱的心灵了。 “不然呢?”慕雨舒挑了挑眉,“我要不要拿个话筒,给你四处广播广播?还是你想再贴个皇榜?诏告天下?” 话筒他不懂,广播这词也新鲜,陈以星虽然不大明白她的话,但大概的意思却猜到了。 “你要想那么做本殿也不反对,但你是不是应该跟本殿道个谢?怎么说本殿也救了你吧?连句谢谢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你们君氏王朝的礼仪?”陈以星一句礼仪压下来,心想着她肯定会跟自己道谢,但不想…… “我是想道谢来着,但这一想,不对啊!本公主平日不跟人结仇,也没跟人结怨,那么可爱的一个我又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呢?而且还好巧不巧的,我才出事你就出现了,你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慕家公主,这话可不能胡说。”陈以星瞳眸冷冷的眯起,这女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救了她没有一句谢谢不说,反过来他倒成了嫌疑了。 “那你还要‘谢谢’吗?”慕雨舒对他懒懒的挑眉,唇边的玩味一闪而过,出使异国,如果她把这罪名按在陈以星的身上,那他这个皇子也别想回到自己的国家了。 所以道谢? 等她弄清楚真相再来说。 慕雨舒的话,陈以星哪里还敢要谢谢啊?她不再胡言乱语,那他就阿弥陀佛了! ☆☆☆☆☆ 长乐宫,这是一个奢华而雅致的宫殿,清透明亮的玉瓷瓶,珍贵罕见的盆栽,还有精美的雕花架子,虽然布置简洁,但每件品物都彰显着身份与地位的贵气。 宫殿里,荣贵妃半倚在软榻上,悠闲的品着香茶,这明明是那么悠然舒适的下午,直至一道怒气冲天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母妃,你不是答应过孩儿,暂时不会对她出手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君非墨从外头冲了进来,就连行礼都免了。 “你这态度,是身为儿子该有的吗?”荣贵妃问非所答,唯有沉着的瞳眸中闪过一抹深沉。 “如果态度不对,那孩儿跟您道歉,但是您得给孩儿一个回答,为什么?”君非墨再次问道。 他们明明谈过的,对于慕雨舒,母妃明明说过暂时不会出手,可是今天,他刚回来就听见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说是慕雨舒遇刺了,还好陈国皇子陈以星刚巧路过救了她,否则这会慕雨舒也许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你觉得是母妃做的?” “母妃,别人不了解你,难道身为儿子的我还不了解您吗?以我朝现在的局势,谁还会对慕雨舒下手?”君非黑说道,慕雨舒嫁给夜长姬,那对太子多有好处,所以不会是太子那边的人马,既然不是,那么就剩下母妃这边了。 “而且母妃也说过,用不上的棋子只是一颗废棋,不该留着。”君非墨又道,不是他要怀疑,而是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她都会拿出来。 “放肆,听你这一言,你心里已经在肯定是母妃做的,既然如此,那你还问什么?你真是太让母妃心寒了,”荣贵妃表情越发冰冷,随之又道:“好,就当是母妃做的,那母妃再给你一次机会,在慕雨舒嫁给夜长姬之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慕雨舒给母妃抢过来,否则……”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君非墨却知道,这是荣贵妃给他的最后期限,如果没有照她的话去做,那么荣贵妃肯定会对慕雨舒出手。 可是慕雨舒态度坚决,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改变主意? 【081】君非墨的威胁 对于慕雨舒下嫁之事,君非墨没少对慕雨舒洗脑,但慕雨舒却坚持己见,一心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你真的不再考虑?”这天,君非墨再问。 慕雨舒点了点头,“墨大哥,我真的已经考虑好了,所以你也别再劝我了行吗?” “既然无法劝说,那我只好用别的手段了。” “你什么意思?”慕雨舒微微眯起了眼,手段?墨大哥竟然对她说要用手段?这是何其阴险的词,但一向对她chong爱有加的墨大哥竟然会对她说出这种话,如此陌生的他,慕雨舒突然有点心寒。 难道她所熟悉的墨大哥已经变了吗?为了争夺皇位,为了争夺她背后的势力,墨大哥什么都可以不顾了吗?就连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不要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娶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慕雨舒,你说夜长姬会是什么表情?”君非墨说道。 “墨大哥,我一向敬你如兄……”如兄?这个词让慕雨舒小愣了一下,原来如此,她就说再见到墨大哥的时候,为什么她会没有那种新/欢旧爱到底该爱谁的纠结,原来她只是把这男人当兄长,那时候的喜欢或者只是敬爱,又或者是少女懵懂的无知。 “在这个世界,我们可以说是最亲的人,所以别让我恨你!”慕雨舒又说道。 她与墨大哥的关系不是用常理能叙说的,这个世界,她或者会认识很多朋友,然后身边越来越多的亲人,可是墨大哥与她才是真正同一个世界里的人,这种关系有时候却比亲人更是亲密,所以她不想失去这个亲友。 但如果他执意要用自己的秘密威胁她,那这个亲友就已经不再是亲友了。 “那我宁愿你恨我,总之我要你离开他,否则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夜长姬,又或者我杀了他,我给你一天时间,你自己想想吧!” 丢下话,君非墨离开了,独留下慕雨舒坐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握起了双拳。 他真的敢,他竟然真的敢如此的威胁她,墨大哥,是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本是如此?难道我的幸福在你眼里还不如那个皇位吗? 此时,慕雨舒伤心了,难过了,心痛了! 慕雨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她该怎么办?是离开?还是留下? 如果真的留下来,君非墨真的会告诉夜长姬吗?又或者真的会杀了他吗? “小姐?小姐?”冬儿疑惑的盯着她。 “呃?怎么了?”慕雨舒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进家门。 “您在想什么呢?冬儿喊了您几声,您都没有反应。”冬儿说道。 “没什么,有事吗?” “哦,对了,差点忘了,姑爷来了!正在里头呢!不过……二小姐也在。”冬儿说到二小姐的时候,有些气呼呼的加重了语气。 现在谁不知道小王爷是他们家小姐的?可是二小姐太不要脸了,老是缠着他们家的姑爷,看着就来气。 听到姑爷与二小姐这些字眼,慕雨舒美丽的瞳眸沉了又沉,前者是因为君非墨留给她的选择题,后者就是赤/裸/裸的生气了。 慕婷婷还不死心吗? 这女人也真够可以的,每次都讨不着好处,反而自己遍体鳞伤,可是她却依然不知放弃,看来是她心太善良了,否则这女人怎么学不会教训。 慕雨舒进了厅堂,就见慕婷婷紧挨着夜长姬,“小王爷,人家哪里不够好啊?您怎么就不喜欢人家呢?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夜长姬黑着一张俊脸,正想开口,就看见慕雨舒走了进来。 “娘子!”夜长姬总算展现了笑容。 慕雨舒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慕婷婷的不知悔改更是让她怒气三丈,所以想都没有想,她一步上前,扬手就给了慕婷婷一巴掌。 “慕雨舒,你打我干嘛?”慕婷婷捂住被打痛的小脸,一双眼睛恨不得的瞪着她。 慕雨舒服冷冷的回视,鄙夷讽嘲,“你说我打你干嘛?这里是慕府,不是青/楼,不是你勾三搭四的地方。” 夜长姬翘着修长的腿,笑嘻嘻的看着,一点也没有要劝阻的意思,反而看得津津有味,他这未来娘子的脾气见长了,若是平常,她顶多就是冷言冷语几句,然后把人赶跑,但今天却像吃了火药似的。 不过他喜欢,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他就是高兴,因为这就证明一件事,慕雨舒在意自己。 “慕雨舒,我怎么勾三搭四了?你是慕府的嫡女,你什么都有了,你是公主,是慕王的嫡孙,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可我呢?我就是一个庶出,一个身份低微的二小姐,我什么都没有,我在为自己以后的人生着想有什么不对?”慕婷婷越说,眼中的怨恨就越重。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庶出,这一切都不是慕雨舒的? 慕雨舒荣华一生,要什么有什么,可她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这公平吗? 现在倒好,她有机会接近一些可以让她改变一切的人,但偏偏,就连这些人都是慕雨舒的,每个人的眼睛都只有她慕雨舒,而她慕婷婷只是一颗野草,这怎能让她不气? “慕婷婷,你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下作的疯子。”慕雨舒冷冷的道,要抢别人的丈夫,她慕婷婷还有理了? “你才是疯子,我这叫手段,每个人为了生存,都有自己的手段,慕雨舒,你敢说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手段的女人吗?”慕婷婷恨恨的瞪着慕雨舒。 慕雨舒眯了眯眼,“给我滚出去,再让我看见你走进我的落院,我断了你的腿。” 手段吗? 或者慕婷婷说得也没错,每丰人生存或者都会用到一些小手段,只是大小而已,可是她只想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于那些阴招,损招,她很多,但不屑去用。 可是她不屑的,别人未必不屑,就好像君非墨。 这天,夜长姬在慕府用了餐才回去,以这之前,慕雨舒几次欲言又止,可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但又不知何从说起。 她想告诉他暂时不成亲了,但她又不忍拂了他脸上的笑容。 她想告诉他君非墨或者会对他不利,但她又解释不清,如果说了,那他必然会问她怎么知道的,那么她要怎么说? 夜长姬离开后,慕雨舒坐在厅堂,辗转不安。 让她离开吧! 她舒不得! 让她留下吧! 她又担心夜长姬会真的出事。 就这样,慕雨舒在担心中度过了一个下午,直到冬儿向她通报,陈国皇子陈以星来访。 而这也让慕雨舒想到一个计谋。 “什么?你要出使陈国?而且还是三年?”听到慕雨舒的话,陈以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没开玩笑吧?别人出使他国,那是一个劲的想要往回走,你倒好,竟然自己想要去。” “如果本殿没记错的话,你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离开……”陈以星说着顿了顿,又道:“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理由是什么你就别管了,明日皇帝会提议此时,你只要答应了就行。”异国出使,如果时间过长,那都得他国答应,而陈以星是陈国唯一的皇子,他代表着陈国,所以只要他答应,出使的事就可以定下来了。 那么如此一来,她既不会因此跟夜长姬闹矛盾,又可以缓解君非墨对她提出的要求。 陈以星盯着她半响,发现她不是开玩笑的,“慕家公主,就算本殿答应,但你又不是皇帝,他要不要提议让你出使陈国,又不是你我说了算。” “皇帝那,我自有打算,总之你尽管答应就行。” “若本殿说不同意呢?”陈以星傲然的抬起了头,怎么说他也是陈国皇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别人当了棋子,他可不乐意。 “那就别怪我把那天遇刺的事告诉皇帝,然后安你个刺杀之罪,那你也别想回陈国了。” 陈以星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但也就那么片刻,他又恢复了平静,“好,本殿就答应你,我倒要看看,你在陈国能生出什么事。” 出来提议出使,陈以星很是怀疑,但慕雨舒的话也让他顾及,姑且不论这刺杀的主谋是谁,就慕雨舒所说的,如果这罪名真的安在他身上,那他就真的别想回陈国了,所以比较之下,他还是觉得回陈国安全。 而且慕雨舒也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就算让她去陈国出使三年,她也翻不出个天。 次日,皇帝果然如慕雨舒所言,真的向陈以星提议出使之事,而这也更是让陈以星怀疑,这或者就是皇帝的一个阴谋,而慕雨舒就是皇帝的棋子,但唯有了解事情真相的慕雨舒,她才清楚的知道,皇帝为的不是别的,而是为了慕惊云的势力。 因为她跟皇帝说,如果她跟夜长姬成了亲,那么得势的可能会是太子,所以当下,皇帝就同意她出使陈国。 “雨舒,你为什么要答应出使陈国?你明明可以不答应的,你为什么要答应啊?”听到消息,夜长姬冲进了慕雨舒的落院,以她的身份,她完全可以拒绝皇帝的提议,可是她却答应了,难道她不知道他们要成亲了吗? 如果她去了陈国,那他们还怎么成亲啊? “夜长姬,给我三年的时间,也给你三年的时间……” “你后悔了?”夜长姬心里一沉,打断了她的话。 慕雨舒摇了摇头,“听我把话说完,现在我朝势力分散,为了争夺爷爷手中的力量,他们已经把手伸到我身上了,就在前两天,已经有杀手对我出手。”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没有跟爷说过?” “我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吗?所以思前想后,我决定暂时离开,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我背后的力量,而我的离开会让他们放松警惕,至于你,如果我们以后想要平静的生活,那么你就得在这三年里变得强大,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你怎么就相信爷能做到?”夜长姬深邃的瞳眸闪了闪,但也就是那么一闪而过的光芒,他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也相信你不如传言般那么纨绔。” 夜长姬一怔,然后勾起了唇,眼中闪过聪慧之色,“娘常跟爷说起这六个字,不显,不争,不露!而爷觉得,人生苦短,一如蜉蝣,朝生暮死,悲喜交加,命定之数,不逆天为,及时行乐,否则必付代价!所以人有时候不一定要聪明,他只要懂得看清局势就好。” 此言一出,慕雨舒沉默不语,但心中却震撼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是夜长姬的话里却道尽人生,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笨蛋,反而很聪明,笨蛋,愚蠢,纨绔,那都是他的保护伞罢了,真正的他,恐怕深不可测! 对于慕雨舒要出使陈国三年的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戚氏母女了,只人慕雨舒一走,慕府的天底又回到她们母女手中了,所以说她们怎能不高兴呢! “娘,你看我今天这珠花,好看吗?”慕婷婷把头转到另一边,让戚氏瞧个清楚。 戚氏点点头,笑道:“嗯,好看,我的女儿,戴什么都好看。” “真的?那就好,现在慕雨舒要走了,以后这慕府又是我们的了,我一想起这个,我就乐得睡不着。”慕婷婷兴奋的握起了拳,那表情很是激动,可是突然,她又嘟起了嘴巴,“可是就是时间太少了,她干嘛不去啊十年八载的?才三年,我还没享受够她就回来了。” 闻言,戚氏沉思了,是啊!才三年,要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以后都不回来了,那该多好啊!但要怎么样慕雨舒才能回不来呢? 【082】遇上山贼 “婷婷,你想不想嫁给小王爷那样的人?”戚氏突然问道。 “娘,你说的是什么废话啊?那当然是想啊!” “既然这样,那就别让她回来了。” “娘,您什么意思啊?”慕婷婷有点不大明白。 “婷婷,你说,如果慕雨舒出使陈国出了什么意外,那慕府的一切不就是我们的?” “娘,您的意思是……” “嘘!”戚氏把一根指头放在唇边,眼底呈现着阴狠的笑意,如果慕雨舒出了‘意外’,到时候恐怕不只是慕府是她们母女的,就连嫡母公主之位都会是她们母女的,因为慕雨舒一死,慕惊云唯一的后代就是婷婷了,那她也会母凭女贵。 慕雨舒起程这一天,皇帝亲自送行,百官拜别,就连隐居多年的慕王也出现了。 “你这死丫头,一声不吭的就作了这样的决定,你要是回不来了,看我不去刨你的尸,挖你的坟。”慕惊云吹着胡子瞪着双眼说道。 这死丫头,就喜欢吓人,总是一声不吭的,就自己做了决定,这次更是过份,要出使陈国三年那么大的事她竟然一下都没有跟他商量,然后直接告诉他,他要走了。 “我回不来不是正合你意,省得你整天说要被我气死。” “你这死丫头!”慕惊云哼了一声,但还是对一旁的冬儿嘱咐道:“冬儿,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老爷子,冬儿知道了!”这次随行了,除了冬儿,慕雨舒谁也没有带,所以冬儿那是受尽了众人的寄托。 “娘子,记得跟爷报平安,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时,夜长姬也道。 “好,我知道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慕雨舒转身离开了,明明只是去三年,明明又不是不回来了,可是她此时的脚步却无比的沉重。 慕雨舒上了马车,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然而马车没走出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慕雨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快的向夜长姬奔跑。 “娘子?你……” 夜长姬讶异的看着她,正要问她怎么又回来了,可是他的朱唇突然被禁语了,慕雨舒突然吻上了他…… 一吻结束后,慕雨舒微微红着眼眶,“等我回来!”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而这些,她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停步,她回到马车里,离开这个让她牵挂的地方。 “本殿实在弄不懂你,明明舍不得,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而且你们就要成亲了。”马车里,陈以星看着慕雨舒。 刚开始他还觉得慕雨舒怀有目的,可是想想,似乎又不大可能,慕雨舒是慕王唯一的嫡系,慕王又怎么可能答应让慕雨舒独自在陈国? 当然,他这么想并不是觉得慕雨舒没有怀疑了,但起码怀疑的感觉不是那么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地方的长远,也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这里,”慕雨舒指指自己的心,“所以只有心还在,去哪里我们都是在一起。” 虽然她舍不得,但有时候不是舍不得就可以任性,暂时的分开也是为了能更久的在一起。 陈以星耸了耸肩,淡笑,“算了,本殿弄不懂你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理解,既然你要去陈国,那本殿就欢迎,但是本殿也得提醒你一句,陈国虽然不比君氏王朝强大,但陈国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所以换言之是提醒慕雨舒不许在陈国乱来。 “是吗?那……” 慕雨舒正要说什么,可是此时,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陈以星问道。 “殿下,是山贼!” “灭了!”陈以星淡淡一句,马车外立即传来打斗的声音。 慕雨舒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眼睛。见状,陈以星挑眉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我们现在遇见的可是山贼。” “几个小小的山贼还不是你那些人的对手。”慕雨舒没有睁眼的回答,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陈以星那些侍卫的武功,那根本就是白担心了。 果然,就在慕雨舒那么想的时候,马车外又传来声音,“殿下,灭了!” 陈以星看了慕雨舒一眼,才淡淡的道:“继续起程!” ☆☆☆☆☆ 慕府里,这是处于慕府最偏僻的一个后院,戚氏听完来人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一群饭桶,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杀不了,你们丢不丢人啊?” 原来,慕雨舒他们遇上的山贼并不是山贼,他们正是戚氏买来的杀手,为的就是让慕雨舒永远回不了家。 但可惜,三两下就被陈以星的侍卫摆平了。 “夫人,实在不是我们不行,而是陈国皇子的侍卫厉害,您想啊!那些可都是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我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哪能敌得过人家?” 闻言,戚氏瞪了他一眼,但也不再那么生气,看来就这么去杀慕雨舒是不行了,她得另想办法,否则别说是杀人了,就是连靠近都成问题。 “你,过来!”戚氏在那男人耳旁一阵嘀咕,一计不成一计又起,那男人听了直点头,“好,就这么办,这次我们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夫人就放心吧!” 戚氏冷冷一哼,“我可告诉你,我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你们若是还治不了她,那我也只好换人了。” 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就是钱,俗话说得好,重金之下有勇夫,只要有钱,她不怕没有勇者。 “夫人放心,这次一定行!”那男人又保证道。 慕雨舒随着陈以星越过了君氏王朝的边境,走进了陈国的领土。 这里的气候与君氏王朝别样不同,若说君氏王朝像南方,那么陈国就像是北方,温度要比君氏王朝冷。 “小姐,这陈国的天真冷,您把这个也穿上吧!”冬儿给慕雨舒拿了一件红色的披风,然后替她披上,“这披风小姐穿着真好看。” 慕雨舒的皮肤本来就很好,光滑细致,而这件红色的披风却让她的脸色更为红润,更是光彩照人。 慕雨舒笑了笑,不语,她们今天才到陈国,对于这里的天气她们都还没有适应,但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小姐,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 “小姐,您就这么离开了,您就不担心小王爷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你们可都要成亲了,可是皇上也真是的,竟然在这种时候让您到陈国出使三年,万一这三年里小王爷跟别的女人好上了,那您要怎么办啊?”冬儿想到此就不免担心。 慕雨舒淡笑,“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如果随随便便就让人抢走了,那就不是真感情了,所以对于这一点慕雨舒倒是看得很清楚。 “说得也是,对了,小姐,听说今天下午街上有一个什么比赛,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吧!”冬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向往。 看着她,慕雨舒有些无奈的失笑,“冬儿,这里可是宫里,你这听说也真是厉害的,又是那个你那个将士哥哥跟你说的吧?” 慕雨舒所说的将士哥哥其实是陈以星身边的一个侍卫,叫杜丰,这一路上聊多了,跟冬儿也就熟了起来,而在慕雨舒看来,这两个人是郎有情妹有意,只差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小姐,你又取笑人家了!”冬儿小脸红扑扑的,羞涩得像只红苹果。 “行,我不取笑你了,今天下午我就放你假,你就跟你那将士哥哥去看比赛吧!我啊!就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 “电灯泡?小姐,那是什么啊?” 慕雨舒眨眨眼,玩味的道:“就是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的意思。” “小姐~”冬儿不依的跺跺脚,脸上的红霞更胜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陈以星从殿外走了进手,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没什么,冬儿先下去了!”不等慕雨舒开口,冬儿羞答答的说完就跑了。 “哎~你这丫鬟有点意思,你说她说话就说话,她脸红什么啊?不会是见本殿下英俊非凡动心了吧?”陈以星打趣的道。 慕雨舒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喜欢你这高傲的孔雀啊?人家那是对你家的小将士动心了,关你什么事啊?你也真会自作多情的。” “行行行,本殿自作多情,行了吧?哎,你这女人,开句玩笑都不行,对了,这个给你。”陈以星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慕雨舒疑惑的道。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慕雨舒又看了他一眼才接了过来,并打开了小盒子,然而这盒子一开,她就震惊了,“这是……” 古戒? 这盒子里装的竟然是那个老人赠于她的古戒,可是当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枚古戒就消失了,但不想,竟然会在这里看见。 “这戒指你从哪得来的?” 【083】危在旦夕 当初,因为这枚古戒,慕雨舒来到这个世界,可是穿越这个世界后就不见了,但现在又出现在眼前,这表代着什么? “这个?母后给的,她说你第一次来陈国,又是慕王的嫡孙,不能委屈了你,所以就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送你了。” “如此贵重之物我可不能收,你还是还给陈皇后吧!”虽然她是很想收下,也很想知道这古戒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听陈以星的话,这古戒似乎是陈国皇后的所爱,而她又怎能夺人所爱呢!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若不拿着,母后可是会伤心的,再说了,她对你好,那也是看在慕王的面子上,所以你呀!就别让她难过了。”陈以星又把她递过来的古戒推了回去。 闻言,慕雨舒有些讶异的扬了扬眉,“听你这话,陈皇后难道认识我家老头……呃,我的意思她认识我爷爷吗?” “那当然,想当年,君氏先皇驾崩,母后代表陈国前往吊唁,可是却遭小人陷害,差点就回不来了,而当时正是慕王救了母后,所以母后一直很感激慕王,但也一直都没有机会回报,这不,你来了,母后自然高兴。” “想不到那死老头那么爱多管闲事。”听完之后,慕雨舒淡淡评语,但也总算明白陈皇后的报恩之心。 “慕雨舒,虽然你爷爷是对我们有恩,但本殿还是那句话,不许在陈国乱来。”恩是恩,情是情,有恩他们可以报恩,但不代表任何事都可以谦让。 慕雨舒呵呵一笑,“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只要不是对你们陈国有害的,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尽兴的玩?” 她的话明明是那么的轻柔,可是不知为什么,陈以星脊梁骨突然一阵冷飕飕的,“慕雨舒,你想干嘛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我要在这里待三年,就这么无所事事的,那岂不是太无聊了,你说是吧?” “然后呢?”陈以星戒备的盯着她,不相信她的话就是那么简单。 “然后当然是找一些可以做的事,比如经商啊!开医馆啊!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慕雨舒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在异国,而且还是使者的身份,要想在陈国的土地上经营商业,那还得有陈国的皇帝点头,而眼前这位陈国皇子,他就能帮到她。 “堂堂公主,你要经商开医馆?”陈以星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公主怎么了?公主不用吃饭?不用睡觉?还是不用上厕所啊?你到底同不同意?你若不同意,那我就直接去找陈皇后,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恩是怎么报的,不就小小的要求,竟然这么小气……” “停停停,”陈以星无奈的抬手阻止她的话,“算本殿怕你了,本殿同意,行了吗?” 这女人…… 他什么都还没说好不好?可是她却已经一堆话压下来,这若要让母后知道他的‘小气’,那他准没好果子吃。 “这就对了嘛!早说不就得了。”慕雨舒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后者无奈的白眼一翻,早说?她让他有机会早说吗? 慕雨舒的到来,陈皇后给她设了个简单的洗尘宴,就座的人也不多,只有陈皇后与陈以星,加上慕雨舒也不过三人。 “雨舒啊!本宫向来喜欢清静,这洗尘宴倒是委屈你了。”陈皇后笑得一派慈祥,这让慕雨舒想起了自己真正的母亲。 “哪会,您若办得风风光光的,我这饭还吃不习惯呢!”慕雨舒笑着回道。 闻言,陈皇后轻笑,“听皇儿说你想经商行医?这倒是个好主意,本宫本来还担心你独自在陈国会不习惯,现在可好,找点事做也不必那么无聊,本宫支持你!” “谢陈皇后!” “母后,您一个劲的跟她聊天,您到底是不是请人家来吃饭的?”见她们相谈甚欢,陈以星忍不住打趣道。 闻言,陈皇后哈哈大笑,“是是是,我们还是先膳吧!至于家常,日后有的是机会絮叨。” 用过膳后,慕雨舒与陈皇后闲聊一会就离开了,看着远去的背影,陈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皇儿,这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可对她说漏嘴了。” “母后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孩儿不会让她知道的。”陈以星恭敬的回道。 这厢,慕雨舒出了陈皇后的宫殿就回到自己暂住的悦音殿里,她回到寝宫,看着那枚古戒老半响,好一会才将戒指戴向指中,可是当她将要戴上的时候,她又赶紧收了回来。 “这古戒万一又莫名其妙的把我送回去了,那可怎么办?”慕雨舒皱着眉头,小声的嘀咕,在那边,有亲人,可是在这边,她也有相爱的人,如果她就这么回去了,那夜长姬怎么办? 想了好一会,慕雨舒决定暂时不戴了,她找了一根红绳,然后将古戒戴在脖子上。 之后的那几天,慕雨舒比自己想象中的忙,她在街道上开了一家三洗店,也许有人会问什么叫三洗店?洗衣服吗?洗地板?还是洗碗筷? 当然不是,那么没有创意的事,她又怎么会去做呢! 她这三洗,一,洗头,二,洗脚,三,洗澡。 人或者又会说,洗头洗脚洗澡,这谁不会?自己洗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花钱去做这些平常人都能做到的事? 那时,慕雨舒一定会说你落后没常识,因为慕雨舒开的中药三洗店,不仅如此,三洗之中也混合了医学的技巧,穴位按摩,并根据每个人的状态调整。 睡眠不好的,按按督脉,膀胱经,胆经,可达到镇静安神的效果。 腰背酸痛的可以按揉小腿后的承山穴和外踝后方的昆仑穴。 总而言之,那就是你说哪不舒服,他们三洗店就让你哪都舒服,所以这样一家店才开张没几天,慕雨舒忙翻了。 “你哪不舒服?”慕雨舒问。 “我睡觉不好,梦多!我想洗个澡。” “三号,准备药浴!”慕雨舒听完就吩咐道。 “慕姑娘,我这头痛,能洗头么?” “能,你这是头风痛,给你加点去头风痛的中药,多洗几次保你神清风爽。” “诶,好的,那谢谢慕姑娘了!” “慕姑娘,我昨天洗的脚,洗的时候有点疼,但现在却精神多了,今天再来洗一洗。” “行,那你找昨天给你洗的十五号,她更熟悉你的情况。”慕雨舒笑着回道。 …… …… 慕雨舒耐心的听着每一个客人的心声,然后对症入洗,想洗头的可以洗头,想洗脚的可以洗脚,洗头洗脚都不喜欢的还可以沐个浴,总而言之都能达到客人所需的要求。 “慕雨舒,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天赋。”陈以星看着慕雨舒,诚心的赞赏道。 刚开始,她说要经商的时候,他只是觉得与她的身份不符合,后来又觉得慕雨舒无法胜任,毕竟慕雨舒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她能经商?那是天大的笑话。 但很快,慕雨舒就打破了他对女人经商无能的看法,而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聪慧能干的女人。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得很呢!”慕雨舒一点也不知道谦虚的回道,身为二十一世纪先进的人类却处在一个落后的古代,她所知所学都是这些古人没有的,所以她能没有天赋吗? 随便一个点子都可能让这些落后的古人惊叹个三天三夜。 陈以星无奈失笑,“你这女人还真不知道谦虚。” 慕雨舒挑了挑眉,转了话题,“你来干嘛?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 “能,但你也不像无事就登三宝殿的人。” “真瞒不过你。”陈以星耸了耸,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君氏王朝的来信,想必是你那位写来的。” 陈以星没有说那位是谁,但慕雨舒却笑了,她赶紧拿过信打开,然而这一看,她唇边的笑意僵住了,也心颤抖了,“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了?”发现她脸色不对,陈以星有些担忧的道。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他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回去!”慕雨舒惊慌的冲了出门。 一张纸从慕雨舒身上滑落,陈以星疑惑的捡了起来,一看便皱起了眉,“夜长姬病重?危在旦夕?这……” 怎么可能? 看到这样的字眼,陈以星也讶异了,从君氏王朝到陈国,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才一个多月,夜长姬竟然就得了重病,并且危在旦夕,这样的信,别说是慕雨舒不能接受,就是他也不无相信。 毕竟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倒了。 【084】事有蹊跷 慕雨舒从街上买了一匹马,乘上马就向君氏王朝的方向奔去。 她的心刺痛着,只要一想到心爱的男人也许会死去,她的心里就仿佛在滴着血,又痛又心慌。 然而在她彷徨之际,危险也慢慢靠近了…… 绳索从马路上突然升起,马儿绊了脚裸,失去平衡的向前倾去,慕雨舒一惊,小手一扬,马鞭缠到了路旁的树上,而她也借力落到一旁。 待她站稳,慕雨舒已经发现,一旁冲出了几个人,他们个个蒙着脸,手提大刀,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灭了你们。”慕雨舒冷冷的声音,她现在没有时间跟这些人消耗,她要赶紧回去,她要去救自己心爱的男人。 “谁灭谁还不一定呢!上!”为首的,一听声音就是个男人。他的一声令下,其他杀手都向慕雨舒攻击而去。 慕雨舒也一点都不含糊,只见她小手一个优雅的弧度,几根银针已经捏在指尖,她快速的飞射,前方的几个已经咚的一声落地。 “我再说一次,滚开!”慕雨舒美丽的瞳眸释放着冰冷的气息,眼底尽是冷然,她现在不想知道这是什么人派来的,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杀她,她现在只想回到君氏王朝,回到他的身边。 慕雨舒俐落的手法,仅仅一招就让几个人倒地,后面的杀手也有所顾忌了。 想不到这个女人还会武功,可是那个女人给他们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别怕,她只有一个人,可我们还有那么多人,我们还是占着优势的。”领头的男人鼓舞道。 闻言那些杀手们又振奋了起来,个个都向慕雨舒靠近…… “慕雨舒!”陈以星追赶到时,就看见慕雨舒正与五六个杀手在搏斗,而这次,比起那次他救慕雨舒之时,此时的慕雨要比那时候凌厉,而且冰冷。 她下手狠辣,招招都往敌人的要害招呼而去,可见她此时是多么的想结束战斗,又或者是多么的想回到夜长姬的身边,所以下起手来也要阴狠多了。 陈以星大手一扬,他身后的侍卫立即加入战斗,有了这些人的加入,那些杀男开始节节退败了,也许是知道赢不了,也杀不了慕雨舒,所以领头的杀手只好说了声撤,然后都灰溜溜的跑了。 “谢谢!”慕雨舒道了一声谢,转身又想走。但这次,陈以星快她一步拉着她,“行了,别回去了,如果本殿没猜错的话,夜长姬什么事都没有,有事的是你。” “你什么意思啊?因为我是出使的身份,所以你不让我回去吗?”慕雨舒瞪着他。 陈以星翻了个白眼,“我说慕家公主,亏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你就没有发现吗?这些人明显就是在这等着你的。” 此言一出,慕雨舒一怔,许多问题突然在脑海中闪过。 对啊!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在这等着她的,难道…… “我怎么这么笨啊!竟然上了敌人的当。”都怪她刚刚太着急了,一时没有多想,但现在想想,如果夜长姬真的病重,那么就不会是来信那么简单了,而是会直接让她回去,但信中却没有带上任何召书。 更别说她一出来就遇刺,可见他们早就埋伏在必经之路了。 “不只是这次,还有那次的山贼,本来本殿不想说的,但现在不说是不行了,那次的山贼,明显就不是一般人,他们都是杀手,刚开始本殿还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本殿,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你。”陈以星说着看向她,“我说你怎么就得罪人家的?你人都在陈国了,人家竟然还穷追不舍,可见此人对你的怨恨是如此的深。” “哼!”慕雨舒冷冷一哼,“想要我命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小猫,要想杀,尽管来,我才不怕。” 知道这只是敌人为了引她出来的陷阱,慕雨舒放下了心,但心中,她却越发冰冷,想要她死的人,无非是可以从中得利的人,而这,她想到了两方人马,一,戚氏母女,二…… 这是她最不想确认的人。 如果是他,那么她真的心寒了。 ☆☆☆☆☆ “又失手了?真是一群废物!” 慕府的偏远小院里,戚氏一脚就狠狠的踢在来人身上,“你说你们,人都引出来了,你们竟然还杀不了她,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啊?” 之前是因为有陈国皇子的侍卫在,但这次,她可是特地把她引出来,可是他们却告诉她失手了,真是废物。 “夫人,这次可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您给的资料不全,你说你让我们杀一个普通女子,那行,既然是普通的女子,我们只要有点武功的人都能把她杀掉,可是你知道吗?你们家这位大小姐,一出手就让我们死了几个人,你以为她好对付啊?” “你在胡说什么?无能就无能,别给自己找借口。”慕雨舒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从小被她们母女欺压得不敢说话,现在虽然会点医术,但就算如此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杀这样一个女人,那是易如反掌,可是这群废物竟然两次都让她逃了,真是一群饭桶。 “夫人,您若是不相信我们,那我们也没办法了,但这的确是事实,你们家这位大小姐,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要想杀她也不是那么简单。”那男人虽然那么说着,可是一双眼睛却直盯着一旁没说话的慕婷婷身上,那贼溜溜的眼神,戚氏微微眯了眯眼,但随即却对慕婷婷打了个眼色。 慕婷婷先是皱了皱眉,但下刻却娇爹爹的道:“这位小哥哥,怎么就不简单了?我看挺简单的嘛!你再多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我就不信杀不了她,你说是吧?” 慕婷婷说着像条无骨的水蛇,软棉棉的挨在他的身上。 “这个嘛!一分钱,一分货,你们给的价格,也就只能找那么几个还算可以的,但是嘛……也不是没得商量的,”那男人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小手,来回摸了摸,见她没反抗才又道:“我手下还有个一级的杀手,只要他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那就他吧!” “那筹金……” “瞧你这死样!”慕婷婷娇媚的横了他一眼,人更是往他怀里送了…… 男人有时候天生就是女人的奴隶,只要你给他一点甜头,他自然会乖乖听你的话,而如果这甜头能让你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给他也无妨。 而慕婷婷现在要的就是慕雨舒的命,只要她一死,那么不只是慕府的一切,就连公主的位置也会是她的,因为慕王的孙女除了慕雨舒这个嫡出就是她这个庶出了,没有了嫡出,她自然会被扶正,那么到时候她的身一越再越,还怕夜长姬那些男人不乖乖对她俯首称臣吗? ☆☆☆☆☆ 因为事有蹊跷,慕雨舒让陈以星派人去了一趟君氏王朝,果然,事情就如他们所想的一般,夜长姬并没有生病,更别说危在旦夕的情况了。 “现在你放心了吧?”陈以星笑道。 “谢谢了!”慕雨舒真诚的道了声谢,当时若不是他从旁提醒,她就真的冲回君氏王朝了。 “谢就不用了,只是没想到平日里嘴叼野蛮的你竟然会那么失控,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夜长姬,既然如此,你还不如回去好了,反正以你的身份只要开口说一句你就可以回去了。” 闻言,慕雨舒只是沉默了,三年,还有两年十月又八天,再忍忍吧! 忍到他们能安心重逢的那一天。 陈国的时光走进了冬季的怀抱,初冬的雪花已经茫茫,落叶上便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这一年的陈国,出奇的寒冷。 “小姐,今天这么冷就不要去了吧?”冬儿见她要出门,赶紧开口道,小姐每天都会去三洗店巡视一翻,但她觉得已经没必要了,现在那店里的员工,哪个不是被百姓们叫上‘师傅’了。 慕雨舒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道:“昨个儿还有一点事没有完成,今天去看看,若是早办完事,我就早点回来,你就待在宫殿里吧!” 冬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吩咐道:“那小姐注意安全。” 其实小姐的心思她哪会不懂,小姐是闲着发闷,闷了就想起姑爷,只是小姐都没有说破罢了。 慕雨舒去了三洗店,去例行了每天都会做的工作,但这天,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三洗店出事了,一名百姓在梳洗中突然中毒身亡,而慕雨舒这个负责人也被官爷请到了公堂之上。 【085】我要验尸 “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慕雨舒冷冷的勾起了唇,讽嘲道:“我想跪来着,但可惜,你没本事让我跪。” 跪? 她慕雨舒是谁?她会跪别人? 要她跪也不是不可以,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除非他死了,她或者会考虑要不要跪。 “大胆,你这刁民,以药毒害人命,你还敢如此嚣张,看来不动点刑你是不会乖乖伏法了,来人啊!给本官打,打到她认罪为止。” “放肆,你这个昏庸的狗官,你这分明是逼供。”慕雨舒怒喝。 “逼供又怎么了?本官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更别说你对本官无礼,这是罪上加罪。”县太爷轻蔑的看着她,小小的庶民,见了他竟然不跪,那就是死罪。 “呵呵~”闻言,慕雨舒不怒却笑了,“原来只是因为我对你无礼,那么如果是你对我无礼又怎么说?那是不是也可以打到你认错认罪为止?” 为了不招惹麻烦,她的身份并没有向别人公开,所以除了陈以星与皇后,见过她的并没有几个,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有人想骑到她的头上去了。 “你这说法倒是有点意思,但可惜啊!你一无官位,二无功德,三无地位,试问,你要怎么让本官认错认罪啊?想跟本官斗,你还嫩了点。”真是笑话,他堂堂县令,他又怎么会被对一个庶民认错认罪呢! “是吗?那好,有本事你就往我身上打,打死了,那是你本事,若是没打死,那你就等着陈以星来收拾你。”慕雨舒坐到那张长凳上,抬头昂望着他,似乎在说,我等着你来。 “陈……陈以星?”那县令一愣,回神就怒道:“放肆,陈以星也是你叫的吗?” 那是他们陈国的皇子,这女人竟然直呼名字,她真想找死啊? “我天天都那么叫啊!”慕雨舒懒懒的挑眉。 这回,那县令倒是沉默了,他眯着眼眸,盯着慕雨舒,似乎想在她身上看出点什么,这女人是什么来头? 见官不跪,还直呼他们皇子的名字,难不成她是皇子的女人?所以才如此嚣张? 县令沉思着,可是慕雨舒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她开口又道:“去,把陈以星给我叫来,跟你废话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本想还想着如果只是配合寻找凶手,她是没什么意见,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你这女人……” “我限你一柱香的时间,如果没有看见人,那就别怪我在你们皇子面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你这乌纱帽也就别想再戴着了。”慕雨舒冷然的打断他的话,那县令狠狠的瞪着她,但权衡轻重之后他还是吩咐下边的人道:“去给皇子递个话,就说……你叫什么名字?本官总不能说有个女人找他吧?” 这时,县令才发现自己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你告诉他,你说哪个女人在他面前最嚣张,他就知道了。”是的,嚣张,陈以星曾说过她很嚣张,而且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那么嚣张,毕竟他是皇子,那些奴才们哪个不是把他当小祖/宗,神一样供着,但唯有她从不买他的帐。 “你……”县令怒红了脸,“你这女人,若是敢耍本官,回头本官要你好看。” 县令照着她的话做了,可是一柱香之后,他们还是没有见到人来,“你这女人,果然在耍本官,来人啊!给本官打~” “你着急什么?你确定你的人把话传到了吗?” 县令回头看着那传话的人,那人一阵干笑,“嘿嘿,皇子又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但属下把话转给皇子府的人了,至于有没有传到皇子耳里,那我就不知道了。” “哎!果然啊!都是一群废物,传个话也没传好。”慕雨舒说着话峰一转,“行,既然皇子你们请不来,那么这个你们可认行?” 慕雨舒从脖子里拿出一个古戒,从古戒看来,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东西,上乘色泽,但县令不过是七品芝麻官,他哪会见过陈皇后的贴身之物? “你这刁民,随便拿一个戒指就想唬/弄本官吗?” “这就是你眼拙了吧?这可是陈皇后的贴身之物……” “狗屁贴身之物,陈皇后的东西,它怎么会在你一个刁民手里?你这分明就是拿一个破戒指在唬/弄本官,来人啊!给本官用刑。” 慕雨舒犀利的瞳眸冷冷眯起,唇角扬着冷漠的弧度,她扬了扬唇,正要开口,而此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却比她更早开口了,“放肆,本殿倒经看看谁敢!” “皇子殿下!”一见陈以星,县令大人额前一片汗滴,脸色五彩缤纷变幻,天啊!真的是他们陈国的皇子殿下,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这不是要害死他吗? “你太慢了!”慕雨舒张嘴就抱怨道。 陈以星翻了个白眼,“我说姑奶奶,本殿可是一听说有个嚣张的女人被请到衙门,本殿可就立马赶来了,你还好意思怪本殿?你也不想想这里离宫殿有多远,本殿能在这个时间里赶到那已经是快马加鞭了。” “谁管你!” 听着这样的对话,那县令又汗颜了(冷汗直冒),果真是与皇子认识的,而且真的很嚣张,而他也终于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见官不跪,还比官嚣张了。 在皇子面前都如此,在他面前那就更是不值一提了,因为比起皇子,他不过是一粒灰尘,人微言轻。 “狗官!” “诶……”县令下意识的应声,但后知后觉的发现称呼不对,然而在陈以星面前,他又不敢发怒,“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带我去停尸房,我要验尸!” 慕雨舒一句要验尸,在场的都震惊了。 “慕雨舒,你要……你要验尸?”陈以星惊异,这也太另类了一点吧?虽然知道她医术好,还会点武功,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一个女人,她敢做这种事吗? “我不验?那你来验好了!”慕雨舒从善如流,陈以星赶紧摇头摆手,“不不不,还是你来吧!” 见个死人他不怕,但要验尸那可是要开膛破肚的,那么恶心的活,他可做不了。 “那就走吧!” 县令带着他们来到停尸房,里面有三具尸/体,而其中一具就是在慕雨舒的三洗店中中毒身亡的。 慕雨舒掀开白布,观察了一会之后才道:“指甲呈黑,的确是中毒身亡。”说罢,她又拿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然后在尸体的各个部位扎上一针,“从喉部到脚部,脚上的颜色为轻,喉部与胃部黑色为重,可见此人并不是洗脚洗出了问题,而是在进三洗店之前就吃了有毒的东西。” “行,走吧!”慕雨舒又道。 “啊?”陈以星一愣,“这样就行了?不是要开膛破肚的吗?” 慕雨舒白了他一眼,“我说你有病啊?既然已经证明这毒是从口而入,又不是从脚而侵,这关我什么事了?我开的是三洗店,他去洗的是脚,又不是去洗嘴,既然不关我的事,我还要再开膛破肚吗?我又不是吃饱撑着,剩下的你们衙门有忤作。” “行,当本殿没说。”陈以星自讨没趣的闭上了嘴。本来还以为会看见一些恶心的场面,结果就那么简单的结束了。 见他们要走,县令大人可不依了,“那个……殿下,她可是嫌疑人,在没有查清楚这前……” “查?查什么查啊?”没等他说完,陈以星就利眸一瞪,“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敢查她?况且她刚到陈国,在陈国不可能与人结仇,她有什么嫌疑,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么明显的问题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你这官是怎么做的?” “殿下息怒,这实在是因为人是死在她店里的,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呢?” “那就更好证明了,你说,谁会笨得在自己店里下手?那不是惹祸上身吗?就算她再笨也没那么蠢。” “可是……” “再可是本殿割了你的舌头,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君氏王朝的公主,她堂堂一个公主,她犯得着去杀一个普通老百姓吗?你傻还是她傻啊?” “公……”公主?县令大人的脸色泛青了,“我傻!” 这女人竟然是个公主,早知道这口他就不开了,他这不是怕找不着凶手,案子结不了嘛!但不想,他竟然抓着一个不能抓的人不放,那不是他傻是谁傻啊! 离开了衙门,陈以星与慕雨舒一起回到悦音殿,刚坐下,陈以星就笑道:“慕雨舒,你这女人还真是遇上灾星了,你说你,出个门就多灾多难,这已经是第四次了,看来此人真的恨不得你去死啊!” 慕雨舒冷冷一哼,“你就幸灾乐祸吧!但我得提醒你,我身处陈国,我若在是陈国出了事,那你们陈国就麻烦了!” 首先不说她那个爷爷会不会替她‘报仇’,就夜长姬,那肯定是闹翻天。 “你这女人……” 陈以星瞪着她,好一会才转口道:“那现在你要怎么办?难道要继续任他胡作非为?” “你看我像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慕雨舒挑挑眉,“既然此人那么不想我活着回去,那我就回去,我倒要看看谁那么想要我的命。” “你的意思是出使结束了?” “不,我要给他们来个意外惊喜。”慕雨舒瞳眸中散发着冰冷的寒光,既然他们让她那么不安静,那她就让他们比她更不得安宁。 次日,慕雨舒悄然的离开陈国,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还在陈国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君氏王朝的土地上,而且还是那么的悄然无声,回去之后,她没有回慕府,也没有去找夜长姬,更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回来了,她只是去了寒香山庄,因为她知道那里是最安全的。 “你这死丫头,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啊?”听说她回来了,慕惊云冲进了厅堂,而慕雨舒只是懒懒的瞥了他一眼,“老头子,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回来了。”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慕雨舒大概的跟慕惊云说了一遍,听闻后,慕惊云怒红了眼,“哪个该死的东西,竟然三番五次的对你下手。” “老头,是三番四次,还不到五次呢!”慕雨舒嘻皮笑脸的给他纠正,结果是换来慕惊云一个瞪眼,“四次跟五次有什么区别?再说了,爷爷就是打个比喻,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干嘛?” 慕惊云说着又是一哼,“早说过让你带些人过去,你就不听,现在好了吧!被人刺杀,逃跑着回来,你丢不丢人啊!” “死老头,谁逃跑了?我这是回来揪凶手的。”慕雨舒不服的瞪着他,还有些激动的蹦起,说她什么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说她没胆懦弱逃跑,她才不是那种无能的鼠辈。 “就你还揪凶手,你怎么……”慕惊云话说到一半突然盯着她的胸前,“这戒指……” “这戒指怎么了?”慕雨舒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古戒,有些疑惑。 “没想到陈皇后竟然把那么重要的给你,看来是天意啊!”慕惊云打着哑谜,最后还嘱咐道:“别弄丢了,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东西,丢了可就麻烦大了!” “老头,这戒指到底有什么来头?”听他这么一说,慕雨舒好奇了,虽然知道这是陈皇后的贴身之物,想必也珍贵,但听老头子的意思,这戒指似乎还有别的用途。 【086】把我送给你 “丫头,这戒指陈皇后虽然给爷爷用过一次,但既然陈皇后没有跟你说明用途,那爷爷也不能告诉你,但是爷爷相信,时候到了,陈皇后自然会告诉你的,总之你就保管好吧!别弄丢了。” 慕惊云没有告诉慕雨舒因由,慕雨舒也没再追问,但却暗暗将这事放在了心里。 “老爷,夜长姬现在怎么样了?”慕雨舒问道。 闻言,慕惊云贼眉一挑,“想知道干嘛不自己去看看他?” 慕雨舒白了他一眼,“我要能去早就去了。”她现在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回来了,靖国王府人多嘴杂,她若去靖国王府找夜长姬,那么不出半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回来了,那她偷偷回来就没有意义了。 “他挺好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了,你说爷爷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那么能干?自你离开之后,他不过用了短短的一个月就从靖国夫人手里接管了兵器库,现在整个靖国王府可以说是夜长姬说了算。” 慕雨舒勾起了唇角,眸中闪过一抹柔光,“意料之中,但也意料之外。” 她早就想到,纨绔不思上进不过是夜长姬的表面,但不想,表面之下的他竟然如此厉害,只是一个月就接手了兵器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三年……够了! “丫头,你好像也不怎么意外,难道你早就知道他这里异比常人?”慕惊指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 办大事的人,讲的不是身价,也不是拳脚功夫,而是一颗精明的脑袋,夜长姬能做到这个份上,可见他的脑子是普通人无法相比的。 “哈哈~谁知道呢!他可能就是一时头脑发热,然后积极上进了!”慕雨舒耸了耸肩,没有说出自己与夜长姬的约定。 慕雨舒回来之后,她并没有自己亲自去调查,而是将事情交给了关倾临,两日之后,关倾临将自己查到的告诉了慕雨舒。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关倾临问道。 慕雨舒一回来就让他查戚氏母女与五皇子君非墨的最近动向,而他查到戚氏母女最近与一个名叫刘三的男人走得很近,而且身份背景不单纯,因为刘三是道上有名的杀手。 试问,平常百姓的戚氏母女何为会跟一个杀手走在一起?可想而知,这跟慕雨舒被刺杀的事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慕雨舒没有回话,但那原本淡然的瞳眸却蓦然深沉,犀利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戚氏,慕婷婷,这两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出手,原来看在寒双雪的份上她可以放她们一马,但是……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机会她已经给得够多了。 这天,慕雨舒带着大批人马走进了慕府,她高高的坐在厅堂,眸光凌厉的盯着堂下的人,“舅舅,你也别说我无情,她们做的,已经够她们打下十八层地狱了,这事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动手?” 寒富贵哎声一叹,人也仿佛刹那间苍老,“留她们一命吧!其他的,你看着办!” 这事他已经管不了了,买凶杀人,那么阴险的事她们都做得出来,就是杀了她们也不为过,但她们总是他孩子的母亲,孩子的姐姐。 “老爷,你可不能放着我们不管啊!要是把我们交给慕雨舒,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戚氏哭着哀求,心里怎么也想不到,慕雨舒竟然悄悄回来了,而且还查到她们的头上,让她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雨舒要处置你们那也是你们活该,你说你们,雨舒从小你们就欺负她,为这个家,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但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丧尽天良,连杀手你们都……”寒富贵气红了脸,“你们太让我心寒了!” 原本只是小吵小闹,或者只是一些小手段,但也不会要人命,可是这次,她们竟然胆大包天到买凶杀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家吵家闹了,而是恶毒如蝎。 他要是再护着这样两个恶毒之人,那他还是人吗?还是雨舒的舅舅吗? “雨舒,她们就交给你了!”说完,寒富贵离开了。看着这样的寒富贵慕雨舒心中升起一阵温暖。 虽然以前的寒富贵忽视过她,可是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看来这个舅舅对她也不是那么无情。 原本,慕雨舒打算一刀杀了她们了事,但最后也没有那么做,她只是把戚氏母女送到别院,从此不得再踏出大门,其实对于这样变相的囚禁,以戚氏与慕婷婷的个性,或者比要了她们命更严俊。 “娘子,娘子~” 夜长姬未到先声,听说慕雨舒回来了,他就飞速的奔进了慕雨舒的落院,然而当他看着两个多月没见着的人时,夜长姬却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她,眼里似乎还有不敢置信。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还以为这一别,他们就得三年后才能相见,但没想到,两个月之后,他们又见面了。 “傻站着干嘛?才两个多月就把我忘了?”慕雨舒挑了挑眉,打趣的道。 “怎么可能,爷天天在想你,天天在盼你回来,可是爷现在就好像做梦似的,一点也不真实。”明明远在天边的人,现在却突然近在眼前,他能觉得真实吗? “那我送你一件礼物,保证你觉得真实。” “什么?” “过来!”慕雨舒笑着对他勾勾小指头,夜长姬走了过去,然后慕雨舒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我,把我送给你!” “娘子,你……” 他没听错吧?她竟然说要把自己送给他?那不是…… “情深天遥路,三年相思苦,君莫问因由,爱解伊人愁。”慕雨舒眸闪柔情,他们是相爱的人,可是陈国的路途却遥远,三年时候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特别是对相爱之人,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这次回来之前,慕雨舒就下了决心,她要将自己送给他,将自己全心全意的爱送给他。 “妻心似爷心,不负相思意!”夜长姬回她情深款款,眼中的温柔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芙蓉帐下,他温柔的抱着她,像太阳一样爱得热火,也像珍宝一样爱得小心翼翼…… (以下是一男一女一张chuang,妖/精在打架,哈哈~亲爱的们,乃们懂的,自己yy哈~) 白与黑,日与夜的替换,温情过后,他们相拥而眠,直至天边泛起了白光,慕雨舒才从chuang上爬了起来,最后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又消失在君氏王朝的国土上。 而chuang上,至到听见关房的声音,夜长姬才缓缓张开不舍的眼眸,并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爷等你回来!” ☆☆☆☆☆ 五年后。 “真的要回去了?不再考虑一下?”陈以星有点不舍的道。 “不了,已经五年了,这比我预期的要晚了两年,再不回去,那个男人就该抓狂了。”说到某个男人,慕雨舒温柔的笑道。 “是啊!五年了,因为陈国,你已经耽误了两年。”五年前,陈以星一直觉得慕雨舒现使陈国另有目的,也一直暗暗防备着她,可是谁又能想到她最后却成为陈国的恩人。 五年前,歼臣觊觎陈国皇位,而母后手中握有十万大军的兵权,当时歼臣一直想找到帅印,母后见情况不妙,就将计就计将帅印交给了慕雨舒,就是那枚古戒,也因为如此,他们陈国才保有了最后的兵力,毕竟谁能想到,那帅印只是一枚戒指?而且陈皇后还轻易的就送给了别人? 而慕雨舒也在最关键的时候帅兵退敌,救他们陈国脱离火海,成为陈国最伟大的巾帼英雄。 “对了,这戒指该还给你们了。”慕雨舒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把戴在脖子上的古戒拿了出来,但陈以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接过,“这已经是你的了,从你用它救了陈国开始,它就已经是你的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只是慕家的公主,你也是我们陈国的公主,母后既然认下你做女儿,那它放在你这母后也高兴,而且你要回去了,你若没有自己的力量,你以为他们真能让你平静?更别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为允儿想想。” “允儿这孩子天生就聪明,而且顽皮捣蛋,以他的性子,那些人也未必讨得了便宜。”说到允儿,慕雨舒眼中的光芒更柔了,那是五年前的意外惊喜,那天之后,再回到陈国,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这突然到来的孩子,那是她这些年的支柱,也是她与夜长姬相爱的结晶。 【087】爷想你了 “说得也是,就连我都在他手上吃亏了不少。”陈以星无奈的一笑,但语气却是g溺的。 “老陈,那是你太笨了,不然怎么会吃亏呢!”就在此时,说曹操曹操就到,夜天允从墙边伸出个小脑袋,可爱的对他们吐吐小舌头,然后又跑到慕雨舒的身旁,“娘,我们什么时候起程?我那个便宜爹会不会来接我们啊?” “你这臭小子,爹就是爹,什么便宜爹啊?”慕雨舒翻了个白眼,心中无奈,这孩子到底像谁啊? “咳咳!”夜天允清了清嗓音,人小鬼大的晃着小脑,“想当初,那是谁说的,我就是勾勾小指头,他就乖得像绵阳,然后任你摆布,一钓就自己送上门的,那还不便宜吗?” “儿子,回去若被打屁/股了,那你可别怪娘没提醒。” “哼!”夜天允一哼,“他若敢打小爷我的屁/股,那小爷就带着娘离家出走,老陈,到时候你会收留我们吧?” 说到最后,夜天允还不忘找同盟,找后盾。 陈以星挑了挑眉,打趣的笑道:“等你什么时候改口叫我舅舅了,那我就收留你。”这孩子从懂事开始就一直老陈老陈的叫,就连母后认了慕雨舒这个女儿之后,他还是一直老陈老陈的,没有叫过他一声舅舅。 “好的,我以后一定改口,你放心吧!老陈!”说到最后,夜天允很是故意的叫了声,而且加重了声音。 陈以星翻了个白眼,还放心呢?张嘴闭嘴一个老陈,现在都不放心了。 “你们这一路保重,有事没事来封信,我们陈国永远是你们母子的后盾。”陈以星又对慕雨舒说道。 慕雨舒道了声谢,然后带着儿子踏上了归途之路,临别前,陈皇后一直挽留,但慕雨舒还是坚决离开了。 白昼与黑夜的替换,十几天之后,他们母子终于回到了君氏王朝。 阔别五年,看着熟悉的街道,看着依旧风华万里的城池,慕雨舒那颗飘忽不定的心终于落地了。 皖城,我们终于回来了! 我的爱人,我终于回来了! 城门口,慕雨舒没有看到迎接她的人,而她也没在意,她带着夜天允直奔靖国王府,可是不想,迎接她的竟然是夜长姬与一个女人出双入对。 “夜长姬,能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慕雨舒平静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唯有美丽的眸中闪过一抹怒意,但她就是那么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夜长姬撇了撇嘴,“就你看见的,还能有什么情况?” “儿子,娘今天不怎么高兴,你说该怎么办?”慕雨舒低头对五岁的夜天允道。 夜天允立即笑出了小虎牙,咚咚咚就跑到那女人跟前,很可爱也很天真的说道:“漂亮姐姐,请问你要做我后娘吗?那你以后不会虐/待我吧?” “呵呵~不会!” “那就好,那允儿也会很爱你的。”夜天允突然笑得很贼,小手一张,就抱着那女人的大腿,但很快的,他就放开了,而那女人腿上就多了一只蟑螂。 “啊——” “蟑螂啊!”那女人尖叫着,夜天允又笑得一脸无害的道:“漂亮姐姐对不起,可能是我这几天没洗澡,这蟑螂爬我身上再爬你身上了,我给你抓走。” 夜天允伸手却把蟑螂抓走了,可是下一刻,那女人的身上又多了一只壁虎,然后再多了一只青蛙,最后又多了一条蛇…… “啊~我不玩了,我不玩了!”那女人尖叫连连,“小王爷,这钱我不赚了,我还给你,这戏你找别人演吧!” 那女人丢下一袋银子,飞快的跑了! 慕雨舒在一旁看得直想笑,她挑着眉,玩味的道:“演戏?夜长姬,五年不见,你真是长见识了,还给我演上戏了?” 夜长姬一囧,俊脸通红,“谁叫你说好的三年,结果却五年才回来?爷这不是想给你个小惩罚,谁知道那女人那么不经吓,几只爬虫就搞定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闻言,慕雨舒无奈又好笑的看着他,“你也老大不小了,竟然还玩这种把戏,而且还在儿子面前,你羞不羞啊?” 夜长姬瞥了脚下的小不点一眼,然后丢出两个字,“真丑!” “哼!”夜天允小手插腰,嘟着小嘴回道:“我丑你不丑啊?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翻版,我丑你就更丑了。” “嘿,你这小子,谁是谁的翻版啊?爷闯天下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这小子果然不可爱,一看就知道没有他娘子可爱。 “那又怎么样?谁叫我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长得太翻版,小爷我还不想认你这个便宜爹呢!” “你说谁便宜爹了?你这臭小子……”夜长姬气呼呼的瞪着他,回头就对慕雨舒撒娇道:“娘子,爷喜欢女儿,爷想要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女儿,这儿子太不可爱了,咱们把他送人再生一个。” “你神经病没好啊?”慕雨舒抬手就拍在他脑门上,转口又道:“儿子,别听他的,你爹这里有时候会脑残,神经神经就没事了。” “娘子……” “装够没有?装够了就给我正常点,别把我儿子吓着了。”慕雨舒魅眸一抬,白了他一眼。 “哼!”夜长姬哼了哼,“谁叫他这些年都粘在你身边,天天霸/占着你,可怜爷就孤独一人。” 听完这话,慕雨舒噗哧一声笑了,“闹了半天,你这是跟儿子吃醋呢?羞不羞啊你?” “不羞,跟爷抢娘子的,爷才不管他是谁呢!儿子也没商量!” “幼稚!”慕雨舒颠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噙着幸福的笑。 ☆☆☆☆☆ “皇儿,还记得母妃说过的话吧?现在她是回来了,可是却多了一个儿子,你说,这事你让母妃怎么做?”荣贵妃眼中满是凌厉,慕雨舒现在是没跟夜长姬成亲,但他们儿子都五岁了,这跟已成亲有什么区别? “母妃,就算没有慕王的支持,我们也是可以与太子相衡,为什么我们非得用这种手段呢?”君非墨紧皱着眉头,心中不免叹气,经过那一次,雨舒那丫头已经见都不想再见他,他知道,他的威胁让她心寒了,但他这也是为了她好,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而且还保密得那么好,可见她也不是没想过孩子公开后的处境。 “你说母妃是为什么?”荣贵妃看着他,“母妃在宫中几十年,有什么是母妃看不清看不透的?母妃知道你喜欢慕家那丫头,那行,母妃成全你,但是你也太不争气了,夜长姬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你都斗不过他,现在他已经是靖国王府的执掌人,兵器库也在他手里,你说,你还有机会把慕雨舒抢过来吗?” 慕雨舒是慕王的嫡孙,把她抢过来那是一石二鸟,如此一来既随了自己这儿子的感情,又能得到慕王的力量,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现在慕雨舒带着儿子回来,这局势也算是定下了。 “母妃……” “行了,你跪安吧!这事母妃得再想想。” “母妃,孩儿只有一句话,别动她,否则就算是您,孩儿也不会原谅你。”君非墨行了个礼,然后就退下了。 殿内,荣贵妃气得十指握拳,反了,真是要反了,为了一个女人,她这十月怀胎的儿子竟然三番五次的警告她,而她本来还想容忍,但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如果慕雨舒还没有和夜长姬在一起,那她可以为了儿子的将来对此忍让,但现在…… 因为还没有跟夜长姬成亲,所以慕雨舒带着夜天允见了老王妃之后就回到了慕府,至于靖国夫人,她并没有见到人,只是听夜长姬说她去散心了,但去哪,没人知道。 在慕府用过膳后,慕雨舒让冬儿带夜天允去睡了,她与夜长姬闲聊一会之后便道:“行了,你也回去吧!有什么我们日后再聊。” 夜长姬贼溜溜的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娘子,咱们五年未见,好不容易见上了,你觉得爷会这么好打发吗?” 闻言,慕雨舒小脸一红,“别没正经的,儿子还在隔壁睡觉呢!” 这男人…… 一听就是歪念头,只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厚脸皮啊!她才回来就想跟她那个了。 “他睡他的,我们睡我们的,关他什么事啊!”夜长姬挨着她坐上,大手没正形的搂着她,“而且爷也想你了,难道你就不想爷吗?” 五年前那夜,他们疯狂了,她那甜美的味道,他现在至今难忘,而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若没有一点念头,那他还是男人吗? 【088】为她可杀任何人 慕雨舒羞红了小脸,但还是说了句,“想!” 这是她心爱的男人,她哪有不想的道理,再说了,男女相/爱总会想一些不怎么纯洁却很甜美的事,这是很正常的。 闻言,夜长姬妖魅的瞳眸笑得更是灿烂了,“既然想,那可别让爷等久了!” 夜长姬一句话,那是示意她主动,慕雨舒红着脸,然后抬头慢慢的吻上了他…… 前世的她还没谈男朋友就到了这个世界,这辈子,她也就跟夜长姬有过一次,所以她的技巧有点青涩,但身为二十世纪的新新人类,就算她再懵懂,再青涩也不会一无所知,所以她知道男人所喜欢的,男人所爱的。 “你这小妖/精,你这是跟谁学的?” “现研究的!怎么,不喜欢?”慕雨舒羞答答的看着他,夜长姬心里又是一阵狂跳,声音都沙哑了,“喜欢,喜欢得不得了!都让爷等不急了!” 说罢,他猛然抱起了她,然后往帐内走去…… “娘~” “该死的!”大g之上,某男一声低咒,紧张时刻,弓已上弦,但此时却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 “娘~555~我做恶梦了!”夜天允闯了进来,而夜长姬也只来得及穿上裤子,听着小鬼头的话,他白眼一翻,“你现在也是爷的恶梦!” 关键时刻,这小子竟然打扰了他的好事,那不是恶梦是什么?难道他不知道男人忍多了会出毛病的吗? 夜天允理都没理他,然后直接扑到慕雨舒身上,“娘,我害怕!” “你这小子,这是爷的娘子,你给爷放尊重一点,不许往她身上粘。”夜长姬大步走过去,伸手就把他提起来。 夜天允一脸委屈的小样,正要向慕雨舒哭诉,可是这位置真不是他想看的,但他正好看见了,而且很好奇。 “便宜爹,你这里藏什么了?”夜天允小手指着他腹下鼓起的帐/篷。 夜长姬一囧,将那小不点仍在g上,然后赶紧找了衣服穿好,“娘子,爷发现,这小子是恶魔转世。” 生来就是折磨他的。 “噗~” 慕雨舒看着他的囧样,噗哧一声就笑了,“谁叫你太‘冲动’了,都叫你回去吧!你还偏要留下,这下好了吧?你这便宜爹在儿子面前形象全无了。” “娘,他本来就没形象,都没有老陈温柔,你看老陈对我们多好啊!”夜天允被摔了后爬起来,又粘在慕雨舒身边。 “娘子,老陈是谁?”夜长姬笑得很温柔,眼眸却只差没冒/火了,谁敢对他的娘子温柔?找死吗? “陈以星!” “那‘老陈’对你很温柔?”某男咬着牙。 “还行!” “还行是怎么行?有爷行么?”某男醋意泛滥。 慕雨舒瞥了他一眼,“他起码不会对着我咬牙切齿,活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娘子!你不爱爷了?”夜长姬的态度转得很快,瞬间就变成小媳妇了。 “娘,我支持你不爱他,他对允儿不好,允儿去给你找一个又俊美又有钱有势又对我好的后爹。”这时,小鬼头又笑嘻嘻的插话了。 夜长姬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你这混蛋儿子,爷是你爹,你竟然胳膊肘儿往外拐。” “55~娘,他虐/待我!”夜天允小嘴一扁,一转身,哭着扑到慕雨舒怀里,可是在慕雨舒看不到的时候,他偷偷对夜长姬吐了吐舌头,这让夜长姬气疯了。 “娘子……” “你干嘛啊?他只是个孩子!”慕雨舒责备了一句,然后又安慰道:“好了好了,你爹他知道错了,他这不是没跟你相处过所以才不知道要怎么相处嘛!你爹可是爱你的。” 这些年来,他们一个君氏王朝,一个在陈国,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现在五年了,初次相见肯定会有点生疏,又或者是不懂要怎么表达,但其实她知道,他们父子俩都一其很期待看到对方。 “真的?”夜天允抬起了头,两眼泪汪汪的揪着她,看来好像只小狗,可爱又让人怜。 “当然是真的,你,过来,抱儿子去睡觉!今晚你们就好好培养感情,我自己睡!”后面的话,慕雨舒明显是对夜长姬说的。 夜长姬与夜天允一怔,似乎都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两大小翻版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夜长姬才清了清嗓音,“走吧!” 夜长姬有些生涩的抱起了他,说来也奇怪,明明一直说他这个便宜爹这不好那不好的夜天允竟然也乖乖的让他抱着离开了。 抱着那瘦小的身子,夜长姬心里情绪异样,这就是他的儿子?好小啊!可是那么小的孩子,他现在就在他的怀里,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看着那离开的父子俩,慕雨舒勾起了唇,“真是不可爱的两个男人。” 都是那么天才,表达的方式也很相似,果真是父子。 第二天,晨露未干,天色灰蒙,慕雨舒起了个大早,天刚亮就起g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比她更早,当她起g的时候,冬儿就向她禀报。 “小姐,五殿下来了!他已经在厅堂里等您许久了,他没让冬儿叫您。” 慕雨舒美丽的眸光沉了沉,五年了,她也有五年没见过墨大哥了,五年前,在她遇刺的时候,她曾想过会不会是他,但后来证实,那是戚氏母女做的,当时她就暗暗舒了一口气,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是他,她该怎么做。 梳洗一翻之后,慕雨舒才来到厅堂,见了她,君非墨没有开口,他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这么早就过来,你有什么事?”见他不开口,慕雨舒只好先开口问道。 “我的话你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吗?我叫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但偏偏,五年后你带着他的儿子回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君非墨说道。 没见到她之前,他从没有这么觉得,可是刚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当年在他威胁她之时,她明明很坚持,可是转眼间,她却去了陈国,这一切都太巧合,仿佛就是一个设好的局。 而父皇同意让她去陈国,那也很明显,一定是慕雨舒跟父皇说过什么,比如她与夜长姬成亲之后的利害。 “墨大哥,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慕雨舒没有是也没有不是,但却已经间接的承认了,虽然事情小有偏差,回君氏王朝惩罚戚氏母女与怀孕的事是意外,但能想到是她设计好的,那君非墨已属聪明了。 “现在说了,但我还是觉得我不够聪明,如果我够聪明,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会妥协,以你的性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当时她的确去了陈国,所以他才没有多想,但现在他很后悔自己没有多想,他若是多想想这丫头的性子,他就该想到这丫头不会那么容易受人摆布,但可惜一切都不可以挽回。 “你一大早跑来,总不会为了跟我说这些已成定局的事吧?”她觉得君非墨应该还没有那么无聊。 君非墨犀利的瞳眸盯着她,“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事情到此为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否则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荣贵妃那个女人他太清楚了,所以以后的每一步都不能再出错,否则付出的将是生命。 “墨大哥,你真的变了,我所认识的墨大哥不是这样的。”慕雨舒心都沉下去了,以前的墨大哥很温柔,很有风度,但现在的墨大哥,他眼里只有权势了。 “随便你爱怎么说,总之话我已经跟你说了,如果还要继续下去,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五殿下,爷倒是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做。”夜长姬冰冷的声音出现,随即就见他一手牵着夜天允进门。 才进来就听见君非墨对娘子说些类似威胁的话,他有本事就冲着他来,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本殿不想怎么做,但如果你能主动离开她,那么她也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君非墨道。 他的目的不过是让他们分开,所以谁先分开都行。 “哈哈~笑话!”夜长姬讽嘲的笑了,“君非墨,我跟娘子相亲相爱,现在儿子都有了,你竟然叫我们分开,你以什么身份叫我们分开啊?就因为你喜欢她吗?还是因为她背后的权势?” 这真的是笑话,天大的笑话,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君非墨脑子如此不正常?别人的感情,他大摇大摆的插进来,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他真没见过这种小人。 君非墨冰冷的眸子一眯,突然利剑一指,剑身停在夜长姬的脖子上,“你以为你这个世界就只有钱财和权势吗?夜长姬,我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为了她,我可以杀了任何人,包括你身后那些人。” 夜长姬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剑,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君非墨,你自己不想活了,爷不拦着你,但是……别拿剑指着爷。” 夜长姬突然迅速抬手,小指轻轻一弹,君非墨的剑抖了抖,而后被震落在地。 他背后的人无非就是太后与太子,连他背后的人都敢动手,君非墨是不是疯了?他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一旁,原本还想救人的慕雨舒一怔,然后挑了挑眉,这男人…… 果然深不可测,之前看他跟君百染打架,那是‘原始居民’,就是你一拳我一脚的,就像是没有武功的两个小孩在打架,但现在却突然变大侠了,这内力可真不是盖的,只是轻轻动了一根小指头,君非墨的剑就被震落了。 厉害! “便宜爹,这招不错!”夜天允竖起个大母指,赞赏的道。 “真的?” “嗯!”小鬼头再用力的点点头。 “我儿子真有眼光!”夜长姬笑嘻嘻的。 “真想不到,人人嘴里的纨绔小王爷竟然还有这种内力,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这几年间,夜长姬一下变得太多,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把靖国夫人的一切接手了,现在他又让他看到了意外的事,夜长姬,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该说的话君非墨已经跟慕雨舒说了,而且现在夜长姬又在,所以君非墨没有再作停留,说完这话之后就离开了,而夜长姬也在用过早膳后离去。 皇宫,太后的和宁宫里。 “长姬,你跟雨舒那丫头准备什么时候完婚?”太后轻悠的声音,缓缓的,很慢,很柔,却也很有威严。 “太后您觉得应该什么时候完婚?” 闻言,太后笑了,“长姬,哀家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其实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呢?若不是靖国夫人跟哀家坦白,哀家一直都蒙在鼓里,以前哀家一直以为聪明的人是靖国夫人,但最后却发现聪明的不过是你。” 太后说着一顿又道:“靖国夫人虽然有胆识,但在背后出谋献计的却是你,而你,你用你的纨绔迷/惑了众人,也蒙蔽了哀家的眼睛。” “太后,这事长姬已经跟您道过歉了,当年长姬还小,母亲担心长姬会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这对长姬有害而无利。”夜长姬淡淡的回答。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有头脑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自保能力,那也不过是蝼蚁,所以当年娘亲就让他处在身后,久而久之也形成一种默契,娘亲明着在前,而他暗地在后。 【089】受伤失忆 太后的意思是早早定局一切,而面对心爱的女人,夜长姬当然也希望早日将她娶进门,所以对于太后明示暗示的话,夜长姬也没有拒绝。 “近期吗?”听到夜长姬的话,慕雨舒暗思着。 “嗯,”夜长姬点了点头,眸光温柔,情深款款,“虽然太后的意思不用爷说你都明白,但就算没有太后的话,爷也想把你娶进门。” “你能应对得了吗?”慕雨舒若有所指,当初离开,为的就是让他有自保能力,而现在,他是变强大了,可是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可能是因为见过君非墨,又或者只是她多虑了。 “爷不会夸大其词,说什么万无一失之类的话,因为这个世界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东西,所以爷只能说,就是要了爷的命,爷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谁都不能伤害你们。” 慕雨舒轻轻的倚靠在他的胸膛,“我不要你丢了命来保护我们,我只想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如果可以,慕雨舒很想就这么带着他们离开,离开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去一个世外桃园,去一个没有争权夺利的地方,可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他们想平静的生活,又有谁能让他们平静呢? 太后需要力量,她不会同意他们离开,皇帝需要平衡朝中势力,他也不会让他们离开,荣贵妃想要夺位,她也不会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他们是逃不了的。 ☆☆☆☆☆ 皇宫,一派辉煌的宫殿连绵起伏,宏伟壮观的矗立,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某处宫殿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殿下,一个二八芳华的女子气焰嚣张的瞪着殿下的人群,娇声怒喝,“这些东西是给人吃的吗?入口油腻,咸淡不适,本公主真是怀疑,这些御厨是怎么混进宫来的,就凭这点本事还敢来当御厨,本公主看他们就应该回家带孩子,真是没用的东西!” “公主息怒!”众人齐声惶恐道。 “几年未见,我们小公主的脾气倒是见长了啊!”在此的同时,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听这声音,女子笑了,“雨舒姐姐!” 慕雨舒走了进来,笑看着那殿上的少女,“当年的小丫头片子都已经长大了,今年十八了吧!” 小公主,皇帝最小的公主君秀儿,虽然瘦瘦小小的,但长得也算是标致,白嫩的肌肤,弯弯的柳眉,还有那微微翘起的红唇,这与五年前那风一吹就可能会倒的小人儿已经别样不同,看起来健康多了。 “嗯,十八了,雨舒姐姐,你都回来好些天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啊?”君秀儿虽然应着声,但也不忘抱怨。 她可是一听说她回来了,她就日盼夜昐,结果都好些天了,今天才来看她。 “这不是刚回来,还有好多事要忙嘛!现在忙玩就立即来看你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慕雨舒笑道。 “那夜长姬呢?他那你也是现在才去?如果是,那还公平一点。”君秀儿又道。 闻言,慕雨舒有些无奈的失笑,“小丫头,你觉得可能吗?他可是我孩子他爹,就算我可以不见他,但我家允儿可不能,允儿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爹,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那第一时间当然是让他们父子相认,这哪能拿出来比较啊?” “那说来说去还是本公主不如那个男人重要,你就是不在乎我,你要是在乎我,你哪能那么多天才来看我啊?”君秀儿嘟着小嘴。 慕雨舒又是一阵失笑,“我说你闹的是哪样脾气啊?行了,别气了,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别人都没有呢!” “真的?” “真的。” “那好吧!看在礼物的份上,本公主就原谅你了!”君秀儿终于展开的笑容,然后接过她的礼物。 里面是一对珍惜耳环,虽然君秀儿在皇宫里见过更多珍贵的东西,但慕雨舒送的这对珍珠耳环她去出奇的喜欢,“真好看,不愧是雨舒姐姐,眼光就是好!雨舒姐姐,给我戴上!” “行!我给你戴上。”慕雨舒拿过耳环,然后替她戴好,“好了,耳环我也给你戴了,我们标致的小美人,现在就先让我看看这几年你有没有好好调理。” “当然好,你看我,现在多精神,当然,这些都多亏了你留下来的药方,太医院那群老东西才没有让本公主受苦,雨舒姐姐,你医术那么好,有没有想过进太医院啊?”说到最后,君秀儿问道。 慕雨舒摇了摇头,“太医院那个地方太沉闷了,不适合我。” 她是个自由习惯的人,可是太医院那种地方,给宫里当差,那肯定是规矩多多,她可受不了这个,再说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你在宫里的话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那多好啊!” 听着她的话,慕雨舒取笑道:“我说小丫头,天天见面,那基本都是夫妻才有的规律,我们又不是夫妻,哪需要天天见面啊?” “总之我不管,我就觉得雨舒姐姐好,我就喜欢看见雨舒姐姐。”君秀儿翘高了红唇,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这丫头,五年未见,性子跟五前前倒是没变。”慕雨舒无奈的摇头,然后收藏替她把脉的手,“还不差,比我想象的要好,看来这些年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没少把心思放你身上。” “他们敢不用心吗?又不是不想要脑袋了,雨舒姐姐,去给我做药膳好不好?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药膳了。” “行,你等着!”慕雨舒说着走出了门,直到给君秀儿做好药膳之后才离开了皇宫,可是在宫门口,她却看到一个意外之人。 “慕大小姐,好久不见了!”南宫类泽淡淡的道。 慕雨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而从他身旁直过,但此时,南宫类泽又道:“对了,二殿下,你去看过他吗?” 慕雨舒一怔,“没有!” “是吗?那就算了!” “南宫类泽,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应该不只是随口一说吧?”慕雨舒微微眯起了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南宫类泽这个男人她虽然不敢说熟悉,但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突然跟她提起君百染,她才不相信他没有目的。 “这有什么的?难道本世子就不能说说闲话?再说了,他的事只要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他现在是醉生梦死,跟废物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可是二殿下,他若是废物,那你们是什么?”慕雨舒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君百染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变成南宫类泽口里的废物呢! “你爱信不信!”丢下一句话,南宫类泽走了,独留下慕雨舒在原地沉默,好一会,她才走到宫门前,问着值班的将领。 “你们二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二殿下?他……”那将领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又或者是不敢乱说,毕竟他们现在言论的是皇帝的儿子,就算有什么,也不是他们能胡乱评论的。 “究竟怎么样了?”慕雨舒又问。 那将领唉声一叹,“慕家公主,您还是自己去看吧!未将真的不好说。” 听到这样的话,慕雨舒也只好自己去了君百染的宫殿,然而还没走进门,浓浓的酒味就已经扑鼻而来。 慕雨舒皱起了眉头,这味道她不喜欢,但她还是走了进去。 “君百染,你这是在干嘛?”看着那猛喝酒,好像白开水似的罐进肚子的男人,慕雨舒刚放开的眉头又皱起了。 这果真是南宫类泽形容的废物,整个人糟蹋的就像一个疯子。 听见声音,君百染抬头看着她,那是虚无而不真实的眼神,就像还没睡醒的人,仿佛还在梦中,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突然,他猛得抱紧她,声音沙哑,“雨舒妹妹,我梦见你了,我终于可以看见你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君百染,你放开我!”这个醉鬼,他到底喝了多少啊? “我不放,我不要……” “君百染——” “君百染——”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不同的是一个是低声的,一个却是愤怒高声的。 夜长姬冲了过来,用力就把君百染甩到一旁,并把慕雨舒护在身后,“你这个混蛋,敢抱爷的娘子,你找死啊?” 君百染醉醺醺的抬头,笑呵呵的道:“夜长姬?你也到我梦里来了?” 夜长姬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转念又想,他要跟一个醉鬼谈什么?原本他就是来看这醉鬼是不是还在喝酒,结果却看见这混蛋抱着他家娘子不放。 “夜长姬,你出现在我梦里正好,其实有些话我一早就想跟你说了,你把雨舒妹妹让给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你把她让给我好不好?”君百染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他真的受不了了,越想忘记,就越是深刻,最后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可是他真的不想放弃,但为什么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她为什么一心一意要跟别的男人成亲?这两天还传闻她连孩子都有了,她为什么要这么逼着自己? “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管是这辈子下辈子,娘子都是爷的。” “就当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不行!” “我求你了!” “求也没用!” “夜长姬……” “滚!” “这是我梦里,要滚也是你滚!” “噗~” 慕雨舒噗哧一声,蓦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 这对话…… 经典啊! “娘子,爷在为你跟这醉鬼吵架,你还笑得出来?”夜长姬瞪着她,这女人太没心没肺了,她也不想想他这是为了谁。 “咳、咳~”慕雨舒清了清嗓音,好不容易才收回了笑意,“不好意思啊!一时没忍不住,但是你也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醉鬼啊?跟一个醉鬼吵架,你也太没品了吧!” “没品也要吵,谁叫他打你主意!”夜长姬气呼呼的瞪着君百染,但后者只是傻傻的笑了一声,咚的倒在地下醉死过去了。 “哼,没出息!”夜长姬虽然那么说道,但还是过去把君百染扶到软榻上。 见状,慕雨舒懒懒的挑了挑眉,“以前有人说过你们的感情其实很好,看来是真的。” 以夜长姬的个性,如果有人跟他抢老婆,就是儿子也照样丢到一旁,但夜长姬这个样子,看来就算心里不舒服,他也没有放着君百染不管,可见他心里也是有这个朋友的。 “谁跟他好了?”夜长姬死不承认,“若不是看在他是二皇子的份上,爷才懒得管他会不会着凉呢!” “我没说你担心他着凉啊?”慕雨舒玩味的对他眨眨眼。夜长姬俊颜顿时一片赤红,有种被人抓包又尴尬的味道。 慕雨舒与夜长姬在君百染的宫殿中没呆多久就离开了,而君百染这一醉也醉了一天一夜,当他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次日的清晨。 “来人啊!拿酒来!”吩咐完之后,君百染揉揉发痛的脑袋,一些片段突然在此时闪过,“本殿……做梦了?” 他竟然梦见慕雨舒出现在他梦里,还梦见夜长姬跟他‘吵’了一架。 “二殿下,您的酒!”此时,宫女将酒拿了进来,说着又道:“对了,二殿下,昨日慕家公主与小王爷来过。” “呖 哦!”君百染下意识的应了声,但随即却跳了起来,“你刚刚说谁来过?” “二殿下,是慕家公主与小王爷。”那宫女又回道! 真的是他们,那他做的梦都是真的?他竟然开口跟夜长姬抢人? 天啊! 这些事他也只是在里想想,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卑微的求着一个人,只因为他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女人。 “二殿下,这酒要热一热吗?” “撤了吧!”君百染闭上了眼睛,倒躺在软榻上,这酒真是害人不浅,竟然让如此高傲的自己变得如此作践,以后再也不喝了。 而且喝了也不会改变那个女人与自己无缘的事实。 ☆☆☆☆☆ 昏沉的夜幕降临,夜长姬与他们母子用过膳之后就离开了,而慕雨舒也哄完儿子睡觉之后就回房休息,然而这样一个漆黑的夜似乎注定不能安静,当她半睡半醒即将入梦的时候,她的窗子被人打开了。 慕雨舒猛然张开眼睛,瞳眸里尽是凌厉,冰冷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 “娘子~” 一道小而熟悉的声音,慕雨舒一愣,眼中的冰冷散去。 “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还有事要处理?这就是你说的要处理的事?”慕雨舒有些好笑的说道。 才用过膳,夜长姬就匆忙离去了,还以为他有什么紧张的事还要等着办,但不想她这才要睡觉,他就像贼似的摸进了她的房间。 夜长姬摸索着爬上chuang,搂着她那软绵绵的身子,闻着她那身上淡淡的清香,“爷若不那么说,允儿那小鬼会乖乖自己去睡觉吗?” 说到这事,夜长姬就有些咬牙切齿,这几天,只要他在慕府,只要他想留下来,那个小混蛋总会来捣蛋,所以今天他学聪明了,他就等着那小混蛋睡着了再溜进来,看他还怎么捣蛋了。 “呵呵~”慕雨舒柔声一笑,“瞧你那死样,跟自己儿子还玩起心眼来了。” “这还不是跟他学的,他也没少给爷耍心眼。”夜长姬气呼呼的瞪着眼,但慕雨舒没看眼就是了。 “娘子,今天你得好好补偿爷,否则爷就亏大了!”想他这一次又一次的半途中断,内火高升啊!今天不好好补补怎么行呢! “那你想我怎么补偿?”慕雨舒挨近他,柔柔的身子与他紧贴着。 夜长姬笑得贼歼,“任爷处置就行了!” “可是姑奶奶今天想处置你。” “那来吧!爷很好商量的,娘子要在上,爷绝对乖乖让娘子当马骑。”夜长姬一语双关,说着又道:“或者娘子想玩女王游戏?需要爷吻你脚指头?” 慕雨舒羞红了脸,“谁要玩那么变/态的游戏。” “爷觉得不会啊!相亲相爱,那当然是哪里都得爱,不然怎么叫爱一个人就得爱她的所有呢!你说是吧?” “贫嘴!” “好,爷不贫嘴了,爷用实际行动表明,爷是爱娘子的所有的。”夜长姬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把一切都化来爱的力量,既温柔又急切的想要将她柔进自己的怀里…… “小姐,您还醒着吗?关将军来了!” 门突然敲响了,听见冬儿的声音,夜长姬突然将只霜打的茄子,“爷决定了,以后要重兵把守!” 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他跟娘子相亲相爱的时候什么时候才不会有人来打扰啊?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他真的要内伤了。 慕雨舒有些好气又好笑的翻了个白眼,“胡说什么呢?真要那样,那我宁愿去当尼姑了。”试问明知道外头有人在,这事能做出来吗? 说完,慕雨舒从chuang上爬起来,“这么晚了,关倾临还过来,可能是老头子有什么事,我去看看,你睡觉吧!” 她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才离开了,慕雨舒暗暗猜测着关倾临的来意,但不想,当她去到厅堂的时候,关倾临却告诉她,“戚氏母女跑了,而且门外的护卫也都被杀。” “这两个该死的女人,跑就跑,竟然还杀人,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一刀砍了她们。”慕雨舒怒了,当初若杀了她们,那些护卫就不会死了,她转言又道:“多给一些补偿给他们的家属。” “知道了!” “以她们两个女人,要杀那些护卫,她们还没有那个本事,看来是有人协助她们,否则别说是杀人,光跑她们都有问题。”慕雨舒分析着情况。 “的确没错,那些死去的护卫身上,每一刀,每一剑都是利索了事,可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也不会是刘三,因为刘三当初我们就就地正罚了,除非是想替他报仇的人,但我觉得也不大可能,毕竟他们都是杀手,杀手无心,只讲钱,所以谁会为了一个已死的杀手去报仇。” 闻言,慕雨舒沉思了,关倾临说得没错,可是会是谁救走戚氏母女呢?而且为什么是五年之后? 若说真想救,五年前就有的是机会,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慕雨舒派出去人寻查,可是最后却无功而归,戚氏与慕婷婷就像从大海中消失的船只,再也没有踪迹。 “娘子,今天爷带你去个地方。”这天,夜长姬突然神秘兮兮的对慕雨舒道。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冬儿,允儿还在睡午觉,一会睡了你就跟他说我们出门了,别让他到处乱跑。”最后,夜长姬对冬儿吩咐道。 “诺!” “走吧!娘子!” 慕雨舒挑了挑眉,但还是跟着他出门了,然而当他们来到目的地,她有些讶异了,“你竟然带我来这?” 她还以为有什么浪漫的事在等着她,结果他竟然带她来兵器库,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浪漫啊?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够特别吧?”夜长姬一脸得意,但慕雨舒却只是白了他一眼,“是,很特别,特别到我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说你,别的男人对女人献好,那是送花送礼物,可你倒好,竟然让我看兵器。” “娘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兵器,这可是爷亲自研究出来了,而且有一款还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可以用来防身,所以爷想让你第一个看。” 听他那么说,慕雨舒倒是来兴了,“你还特地为我准备了防身之物?” “对啊!不然爷怎么会带你带这些沉闷的地方。” “那行,那就看看吧!” 慕雨舒与夜长姬走进了兵器库,每个见着他们的人都恭敬的行礼,没人有敢大小声,更没有人敢不敬,看着一个个对夜长姬毕恭毕敬的样子,慕雨舒不免欣赏。 以前,人人都说这是一个纨绔的子弟,但谁能想到,短短的几年间,他已经让所有的人都服服贴贴。 “娘子,就是这个,爷见你用针,就想到了用针做一个暗器,这个暗器叫梨花雨,有三个开关,第一次可发单针,第二个可以一次发十针,最后一个,这个可就厉害了,可以一次百针,而且这些针上都有麻药,有了它,那些混蛋就不能靠近你了。” 听完这话,慕雨舒翻白眼了,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敢情他做这个给她就是因为他干醋太多了? 他汗不汗颜啊? 不过这东西倒是不错,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夜长姬能设计出这种暗器那已经是实属厉害,难道他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接管靖国夫人的一切,看来他也是凭实力说话的。 “那还有呢?”记得他说过,只有这款是特地为她做的,那么其他呢? “还有一个,那可是厉害的家/伙,这个要去广场看了。”夜长姬又带着慕雨舒去了广场。 广场里,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整齐有素的依次站着,见到夜长姬来了,他们恭敬的行了个礼,“小王爷!” “准备好了吗?”夜长姬道。 下方,为首的一个男人说道:“小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那开始吧!”夜长姬的声音落下,几个男人就推荐一个巨大的东西走了出来,慕雨舒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那东西是用红布盖着的,让人偷窥不了半分。 夜长姬大手一挥,其中一个站在那东西旁边的人大手一拉,把红布拉了下来,也让众人看清了那东西的样貌。 大pao? 原来这个地方还有这种东西,她还以为这个时代只有刀刀剑剑呢! 这大pao是第一天上开试,所以这一pao当然是由夜长姬这个主事来点燃,夜长姬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了试pao台,在阳光下,他竟然是如此的夺目。 慕雨舒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一身华贵却不失优雅的衣袍,俊美的脸庞,神情严肃,有人说过,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而在夜长姬身上,她也看到了。 而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他可以纨绔,他可以威严,他可以撒娇,他可以任性,他可以像现在…… 充满了魅力! 夜长姬一个一个的步骤,最后点上了火,等着pao弹从pao膛里射出,可是才点燃,慕雨舒就惊了,“快趴下!” 慕雨舒想也没想就扑上前去,将夜长姬扑倒,而在这同时,那pao弹炸了,但却不是飞出去炸的,而是还在pao膛里。 声音不对,这是哑pao! 前世,从小她就在外公等的的熏陶下长大,对于pao弹这些东西,她从声音里就能听出问题,所以还好,还好她今天来了,不然…… 慕雨舒想到处,赶紧抬头查看夜长姬,可是当她才抬头就惊呼了,“夜长姬,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啊!” 他的头部竟然被大pao的碎片击中了,刺目的鲜血流淌。 慕雨舒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先简单的给夜长姬包扎了伤口,并命人迅速将人送到干净的地方。 经过一阵抢救缝合之后,夜长姬才总算被止住了血,生命也才保了下来。 而接下来这两天里,夜长姬也因为受伤时而发着高烧,这两天里,慕雨舒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着,直到这天早晨,阳光升起的时候,她才终于看见那双深邃的双眼缓缓张开。 盯着chuang上的帐幕,夜长姬疑惑的眨了眨眼,“爷这是在哪?” “你终于醒了?”慕雨舒红着双眼,眼泪直流。 “你……是谁啊?”她为什么要哭? 慕雨舒一震,整个人都颤抖了,“夜长姬,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玩,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他竟然问她是谁? 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把她忘了的,他只是脑子受了点伤,不会那么巧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这位小姐,爷真不认识你,你……你认错人了吗?”他们应该不认识吧?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的眼泪,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 这女人,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这样的……对了,这个,梨花雨,你还记得这个吧?这是你特地为我做的,你还记得吗?”慕雨舒想起了什么,然后从旁边拿出夜长姬送给她的东西。 但可惜夜长姬还是摇了摇头,“爷真不知道你是谁,你……” “不是的,你再想想,对了,还有,还有我们的允儿,我叫他进来,你一定记得的,他是我们的儿子,允儿,允儿,你赶紧进来。”慕雨舒最后慌忙的喊道。 不一会,夜天允就从外头走了进来,“娘,便宜爹醒了吗?” “夜长姬,你看看他,他是你儿子,我们的儿子,想起来了吗?”慕雨舒仿佛没有听见夜天允的话,一个劲的跟夜长姬说。 “娘,你怎么了?他又不是不认识我,干嘛……他不会忘了我们了吧?”似乎想到了什么,聪明的夜天允说道。 慕雨舒期待的看着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认识他吗?” 夜长姬摇了摇头,“爷真不认识你们,但是……他跟爷长得很像。”难道他们真的是自己的妻儿吗? 但是他真的不记得了。 慕雨舒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自己往下掉。 他不记得了,他真的不记得了,他把他们母子都忘了。 “娘!”见她伤心难过,夜天允也跟着难过了,他抬头责备的瞪着夜长姬,“便宜爹,你太可恶了,别的谁都可以忘,但你怎么连娘都忘了?亏娘还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就怕你有个好歹,可你倒好,醒来就把娘给忘了,你没良心,忘恩负义。” 以前爱娘爱得跟他这个儿子都吃醋,但现在他却忘光光了,这不是让娘伤心吗? “对不起!可是爷真的不记得了!”夜长姬说得无奈,听他们母子的话,似乎不像是假的,特别是这个孩子还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若说是假的,那也不可能,然而他真不记得了。 “你就是混蛋!”夜天允怒骂。 “好了,别说了,允儿,你爹也不是故意的,娘会把爹治好的,一定会的。”也许是平静了一点,慕雨舒那精明的脑子开始在运作了。 夜长姬是伤了脑,所以有可能是暂时性的失忆,只要她不放弃,她相信一定会治好他的。 “我们先让你爹休息吧!” 之后,慕雨舒带着夜天允离开了,走进了门口,关倾临已经在等候着她。 “怎么样?”慕雨舒淡声的问道。 “如您所想,大pao果然被做了手脚。”关倾临禀报道。 闻言,慕雨舒淡漠的瞳眸瞬间闪过冰冷,寒冰笼罩着浑身,声音也冷如零下,“好,很好,我倒要看看是谁做的手脚,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 一处豪华的府邸里,一对男女正气喘呼呼的做着运动,女人的娇喘,男人的狂/野,还有…… 还有一旁正在报告的侍卫。 是的侍卫,在这对男女在做着那当子的事时,旁边还站着一个正在报告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主子在做的事似乎也习以常,“以上就是属下所得知的情况。” “哼,失忆,没炸死他,倒是变成一无所知的白纸了。”男人依然没有停下动作,他一边冲刺着,一边讽嘲着。 而他身下的女人,在听到失忆这两个字的时候眸光特别的闪亮,“照这么说,他是把所有的人都忘了?” “哼,你是想说他是不是也忘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吧?”男人再次讽嘲,随后又道:“不过你的机会倒是来了,虽然没有炸死他,但起码他已经忘了以前的事,这样你就有机会接近他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接近他?就算我能近他的身,但慕雨舒怎么可能让我接近。”说到慕雨舒的时候,那女人恨恨的咬着牙,因为这女子不是别人,她正是从别院逃跑的慕婷婷。 对于慕雨舒,她是恨不得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路我会给你搭好,剩下的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 “什么?失忆?这怎么可能,他这是装的吧?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疏于防范。”长乐宫里,荣贵妃听到消息,怀疑真相。 “母妃,他有可能真的失忆了,据孩儿查知,夜长姬是脑部了重受,所以才导致失忆,而且醒来的时候就连慕雨舒与夜天允也都不认得,所以应该假不了。”君非墨说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们孩子都有了,只要太后一句话,也不影响他们成亲吧?”荣贵妃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这个儿子,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清醒? 难道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吗?比她这个母妃,比皇位还重要吗? “母妃说得也没错,但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因此出现问题呢?那这亲能不能成就难说了,而且您别忘了,慕雨舒现在不只是慕家的公主,她还是陈国的公主,这两种身份,无论是哪个,都足以为孩儿巩固地位。” “你真的只是为了地位吗?”荣贵妃似乎在怀疑。 君非墨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母妃,慕雨舒已经是一个残花败柳,这个世界又不是没有女人了,如果不是为了地位,孩儿堂堂皇子,孩儿需要委屈自己去娶一个已经是孩子他娘的女人吗?” 闻言,荣贵妃笑了,“你能这么想就好,那你就赶紧在太后出手之前把这女人抢过来,那到时候这江山就是我们母子的的。” 同一时间,太后的和宁宫里,太后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太后,您说这是不是小王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啊?”太后的贴身嬷嬷猜测道。 太后沉思着表情,好一会才缓缓的道:“他若想演这一出戏,那么应该会支会哀家,除非……” “除非什么?”嬷嬷问道。 “除非他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但应该不会,靖国王府的人向来支持正统,太子是先皇册封的,就是皇帝也无权废太子,所以想必这也不是戏。” “还是太后您英明,那倘若是真的,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他若真的失忆了,那么他与慕家那丫头的婚事可就玄了。”一个失忆之人,如果因此闹出什么事,那这婚事可就成不了了。 太后又是思索片刻,突然,她笑了,“哀家倒觉得未必,只要慕雨舒还喜欢夜长姬,那么这婚事就告吹不了,而且哀家倒觉得这是好事。” “这人都失忆了,还好事?”这回,嬷嬷真的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了。 “嬷嬷啊!一个人的情感太重,那么重要时刻也许会因情而乱,所以哀家需要的不是一个情/种,而是一个可以替太子打天下的人才。”太后凤眸轻抬,眸中闪过精明之光,而且心下已经有了计策,一个既能慕雨舒乖乖下嫁又能让夜长姬为她所用的计策。 ———————————————————— 亲爱丫头们,明天就是1月1号了,新年快乐!另,1月巫冲新书榜,有月票的丫头们记得给巫投上宝贵的一票,客户端投票一变二哦,让巫每天都有万更的力量吧!爱你们!群么~ 【090】荒唐的提议(万更求月票) 清晨,白雪茫茫一片,君氏王朝初冬的第一场雪将整个皖城染上了一片白,初冬的暖阳渐渐的升起,沉寂街道也渐渐沸腾起来。 这天,夜长姬一大早就被太后召进了宫,直到中午才回来。 “太后跟你说什么了?”见他进门,慕雨舒问道,其实心里她大概已经猜到,太后应该是因为夜长姬失忆的事才召他进宫的,就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打算。 夜长姬盯着她,乌黑深邃的瞳眸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但也就是那么一闪而逝,随即就隐藏了,“没什么,太后就是说了几句家常,而且还问爷五天后的大婚要怎么办,是否要如期举行。” “那你怎么说?”慕雨舒心里紧了紧。 “雨舒,虽然爷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所以这婚我们就如期举行吧!” 慕雨舒点了点头,“好!” 只要是他,只要是她心爱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愿意嫁给他,虽然她心里也很复杂。 从他醒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叫过她娘子,而且他成亲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有儿子而已,可是她爱这个男人,她也愿意陪伴他一生,直至他想起她的那一天,那才是她真正的幸福。 五天之后,靖国王府张灯结彩,新娘凤冠霞帔,府上一片欢乐融融,只除了当事人,听着那喜庆的奏乐,听着那响亮的鞭炮声,可是此时,慕雨舒却没有要做新娘的喜悦,心中只有淡淡的忧愁。 真的成亲了,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是如此,一直以来,她曾想过他们的婚礼,想过他们的大喜之日,但不想,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结成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等等!”一道女子的声音突然闯进这喜庆的声音里,紧接着就是一个身穿红袍的女子走了进来。 听见这声音,慕雨舒猛然掀开了头巾,一双冰冷的眼眸瞪着来人,“慕婷婷,你还敢回来!” 为了逃跑,这可恶的女人杀了护卫,害那些受害的家人失去至亲,可是这女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悔意,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回来了,而且还是出现在她的婚礼上,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敢?”慕婷婷怒瞪着她,回头就突然跑到夜长姬身旁,一脸委屈的道:“小王爷,这个女人太歹毒了,她就因为我们是相爱的,她妒忌婷婷,然后把婷婷关在一个废弃的落院里,若不是婷婷命大逃了出来,这会早就是一堆白骨了,所以小王爷,您可不能被她的表面骗了,这亲您不能成,而且您也要为婷婷做主啊!婷婷已经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丢下婷婷任由婷婷受这委屈啊!” “哇~原来这个慕大小姐这么歹毒啊?” “以前只听说她被欺负,但没想到欺负人的是她。” “可不是,真看不出来啊……” 听到慕婷婷的话,宾客们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头议论着,仿佛他们听到的就是事实。 闻言,慕雨舒也没有生气,她只是看向夜长姬,“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夜长姬妖魅的瞳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片刻才扬声道:“来人,把这女人先带下去,继续拜堂。” 太后的意思,他与慕雨舒不过是奉旨成婚,因为他们必须得到慕雨舒背后的力量,而这突然闯进来的女人,虽然他也不记得她是谁,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先成亲。 慕雨舒目色一沉,心里痛了,若是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一定会维护自己,还会帮她把人赶走,可是现在,她只是问他一句是否相信,他都没有正面回答。 这亲,她真的要成吗? 真的要吗? 心里,慕雨舒无数次问着自己,这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男人,她还要成亲吗? 慕雨舒眼眸一闭,两行清泪从眸中滑落,“不用忙了,婚礼取消!” 夜长姬一怔,回头看着她,她哭了? 看着那泪水,夜长姬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不点微微的刺痛,仿佛那泪水就不应该出现在她那美丽的小脸上。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的泪水,他都会有点不舍的感觉?他们之间,真的如太后所言,只是奉旨成婚吗? “夜长姬,”她缓缓张开了眼睛,一双含泪的大眼直视着他,“我虽然爱你,可是我也不想作践自己,你现在不是我爱的那个人,我会嫁给你,但不是现在,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 慕雨舒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很明白,除非他想起自己,否则她不会嫁给他。 “允儿,我们走!”慕雨舒一句话,一旁的夜天允立即跑上前,然后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但是此时,靖国夫人却开口了。 “等等!”一句等等,那是威严的,靖国夫人凌厉的目光落在夜天允身上,“允儿是我们靖国王府的嫡孙,他必须留在靖国王府。” 慕雨舒低头看着夜天允,“允儿,你要留下吗?” 夜天允撇了撇,不屑的道:“小爷才不要呢!” 闻言,慕雨舒心中一暖,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容,她不是一无所有的,她还有儿子。 “允儿,你还小,不懂大人这点事,乖,到奶奶这来!”靖国夫人对夜天允招招手,但小不点把头一撇,重重一哼,“我才不要,你们靖国王府就没有好人,小爷就不信我娘跟便宜爹那点事你们不知道,可是你们谁去告诉我这便宜爹真相了?竟然让我娘那么伤心,你们都坏人,还有你,你最坏了!” 夜天允一手愤怒的指着夜长姬,“想你没失忆的时候,那是连我这个儿子的醋你都吃,疼我娘就跟待珍宝似的,但现在呢?天天让我娘流泪,娘不嫁给你那是对的。” 现在这个爹真的好讨厌,虽然他以前也讨厌,但以前不会让娘伤心,顶多就是跟他抢娘亲罢了,但现在这个便宜爹竟然让娘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流泪,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娘这么伤心。(汗,你个小屁孩,你长这么大是多大啊?不就五岁吗?别说得你好像已经五六十岁了。) 夜天允一席话下来,老王妃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靖国夫人那是灰着一张脸,的确,夜天允说的都没错,自己儿子是不是投入了真感情,她这做娘的不会不知道,但是这个夺走她儿子之爱的却是那个人的女儿,所以她怎么会去告诉夜长姬他们是相爱的? 可想而知,她也是赞成太后的意思。 “还有,我以前听娘说的时候,你追着我娘跑那是全城人都知道的事,但是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夜天允指着一旁还没被带下去的慕婷婷,“你就自己去琢磨吧!” 夜天允的话,那个宾客们又沸腾了。 “咦,对啊!以前小王夜对慕大小姐那可不是一般的疼,谁欺负慕大小姐一下,那人准没好果子吃,而且也没听过小王府跟慕二小姐有什么事啊!” “对对对,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听说了,说是慕二小姐缠着小王爷,但小王爷理都没理她。” “哎!你们一说慕二小姐缠着小王爷,我倒想起一件事,五年前,听说慕二小姐买凶刺杀慕大小姐,结果被关起来了。” “不是吧?买凶杀人这么大的事,慕大小姐只是把人关起来?她也太善良了吧?” “绝对错不了,那时候我相好在慕府呢!不过现在吹了。” 这前前后后的话,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慕婷婷所说的什么妒忌,什么被关,那都是假的,但慕婷婷却依然表情不变,并怒道:“你们知道什么?难道男女之间那点事,我们都得摆以面上说吗?小王爷喜欢的人是我,只是碍于他与姐姐之间有太后的指婚,不然小王爷才不会对她好呢!” 慕婷婷说着心中得意,还好,那个人早就猜到事情会败露,但也不是问题,只要夜长姬不记得了,那一切还不是由得她说,那到时候她还少得了荣华富贵吗? “这……好像也有点道理!”众宾客们又点了点头,似乎又相信了慕婷婷的话。 慕雨舒冷冷的看着这堆墙头草,嘴角勾扬着讽嘲,一群愚蠢的人,自无主见,别人说什么他们都相信。 “娘,我们回陈国好不好?回陈国,老陈对我们好,陈皇后也对我们好,大家都对我们好,可是这里到处都勾心斗角的,允儿不喜欢。”夜天允嘟着小嘴,一双眼睛怀着敌意直视着夜长姬,娘是他最亲最爱的人,谁对娘不好,他就讨厌谁,就算这个人是他的爹,是他的奶奶,那也不行。 “允儿……” 慕雨舒正要说什么,可是夜长姬却猛得大声说道:“不行!” 大吼一声之后,众人愣了,夜长姬自己也愣了,他这是怎么了?娘亲与太后都说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他只是必须要跟这个慕府的大小姐成亲,但是为什么听说他们要离开,他心里却这么慌乱? 而另一个,那个刚跑进来说他们是相爱的,他心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若说有,那也是反感的。 “姬儿?你……”他想起来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大的反应?靖国夫人狐疑的看着他。 “娘,我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对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你们说孩儿与雨舒只是奉旨成婚,而这个闯进来的女人又说我们是相爱的,但是你们说的孩儿都没有感觉,唯有……”夜长姬看着慕雨舒,“她哭的时候孩儿心里会莫名的心痛,想到她要离开的时候,孩儿心里会莫明的心慌,娘,你告诉孩儿,孩儿跟雨舒到底是不是相爱的?” 靖国夫人双手暗暗握紧了拳,“你们不是……” “我们是不是相爱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骗自己的,跟着心走就对了。”慕雨舒打断靖国夫人的开口,并暗暗对靖国夫人丢了一个旁人不懂的眼神。 你要欺骗自己的儿子吗?如果他想起以前的事,届时你要如何面对? 慕雨舒一个眼神,靖国夫人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是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看懂了慕雨舒这个目光。 “那你还跟爷成亲吗?”夜长姬问。 慕雨舒摇了摇头。 “为什么?”夜长姬又问,他都说出自己的感觉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拒绝?她不是说她是爱他的吗?既然爱他,那他似乎又对她有别人没有的感觉,那她不是应该和他成亲的吗? 慕雨舒深情的望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刚开始,你把我忘了,这让我心里很慌,也许是担心我们从此变成陌路人,所以我答应跟你成亲,可是现在,我觉得那是错的,有些东西也许失去了就再找不回来,但却可以重新开始,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取消婚礼,那只是因为这个人已经变得陌生,他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可是听到夜长姬的心里话,她的心安定了,就算他现在已经不记得她了,可是在心底的深处,她却是存在的。 “好!”夜长姬笑着点头。 “姬儿,这万万不可,太后那边,你要怎么交待啊?”靖国夫人怒了,真是可恶,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这婚就成了,只要她坚持让允天留在靖国王府,她相信慕雨舒会妥协,但不想,竟然会出现这种事,他这个笨儿子竟然没有顾全大局,答应慕雨舒这种荒唐的提议。 “靖国夫人,太后那边如果你不好交待,那需要我去交待吗?”慕雨舒散慢出声,声音听来淡然疏离,她笑着,但笑意却是如此的冰凉。 靖国夫人这老女人,若不是看在她是夜长姬母亲的份上,她早就将她心里那里破事说出来了,靖国夫人不就是因为她爹当年抛弃了她,所以没有对夜长姬说实话吗? 她怨恨她那个爹,自然也不想她与夜长姬走得近,可是为了权利,她才不得不让她进这个家门,当然,这或者还有别的私心,比如报复,如果嫁进靖国王府,那么靖国夫人就多的是机会报复她这个‘负心汉’之女了。 然而她以为自己是吃素长大的吗? 她慕雨舒可不会逆来顺受,更别说他们上一辈的感情债,她为什么要去背负?关她屁事啊! “慕雨舒,别以为你是慕王的嫡孙,是陈国的公主,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这婚已经上告太后,上告皇上,你今天若不成亲,那就是欺君,你自己欺君也就算了,不要连累我们靖国王府。”靖国夫人一顶高帽压下来,心里暗想,这回你跑不了了吧? 欺君可是大罪,要砍头的。 “哈哈~”慕雨舒笑了,就像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靖国夫人,你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好笑啊?你到底是为了靖国王府还是为了你自己那点私心啊?以我现在的身份,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轻重?我就是仗着自己是慕王之孙,是陈国的公主那又如何?你们真敢把我怎么着吗?你们真要动了这点心思,那可别怪我没提醒,就算我家老头不出手,就算陈国不出面,我手里还有陈国的十万大军,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那你们就等着十万大军压境吧!” 慕雨舒的话,众人都震惊了,十万大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十万大军还在慕雨舒的手里?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那别说是动她一根指头了,动她一根头发恐怕都会出问题。 “丫头,说得好!爷爷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一根小指头。”慕惊云的声音突然出现。 慕雨舒白了来人一眼,“不是说不来?怎么又来了?”慕惊云与靖国夫人,他们谁见了谁都不会高兴,所以最后慕惊云决定不来了,但怎么突然又来了? “你这死丫头,突然说不成亲了,爷爷能不来吗?”慕惊云突然对她吹胡子瞪眼。 慕雨舒挑了挑眉,不语,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这老头真没少在她身边安插钉子,难怪他之前就说多得她数不清,看来他真的在她身边安了不少人,就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夜长姬也看着来人,这就是慕王啊?传说中的人物,他说自己是慕雨舒的爷爷,那他应该是这些天大宝和小宝跟他分析的人物之一了。 “靖国夫人,”慕惊云蓦然转向高堂之位,“好久不见了,只是没想到再次却是这种场面,我说我们之间那点事是不是可以放到一边?这两个孩子有什么错?你这是在糟蹋我的孙儿呢还是在糟蹋自己的儿子?” 为权利,为报复,靖国夫人有想过其中一个是她的儿子吗?她就没有想过如果雨舒出了问题她的儿子也会伤心难过的吗?她这到底是在报复他们慕王府还是在害自己的儿子啊? 真是没脑的女人,愚蠢! “娘,慕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夜长姬听这里面有猫腻了,不只是他,在场的大概都听出这里面有问题了。 “夜长姬,这是我们上一辈的事,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你们也不需要多管。”慕惊云威严的又道。 “行了,老头我今天就是来带她们母子两离开的,谁若有意见,那就去寒香山庄找我。” 慕惊云那宝刀未老的气势,谁敢多嘴一句? 慕雨舒对他竖起了母指,然后拉着夜天允一起离开了。 “娘子……呃,不是,雨舒……”他为什么会那么叫?他们可是还没成亲,夜长姬不明白,但他就是下意识的那么叫了。 听见他的呼唤,慕雨舒回头倾城一笑,“你以前都叫我娘子的。” 原来如此,夜长姬有点明白了,虽然母亲与太后都说他们是奉旨成婚,但有时候下意识的,才是最真切的,或者他们真不如旁人说的没有一点感情。 “爷晚点再去看你。” “好!”慕雨舒带着夜天允离开了,可是这时,慕婷婷却要疯了,“你们就这么散了?那我的事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夜长姬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只要她那么说,夜长姬就会对她别眼相看的吗?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两个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从头到尾,仿佛只是她自己在喝独脚戏。 “这里有你什么事?”慕惊云怒喝,“你在慕府所做的一切,别人或者不知道,但我这个老头却清楚得很,你若嫌现在太舒服了,那就给我回别院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爷爷,你太偏心了,她是你的孙儿,难道我就不是吗?就因为她是嫡出,我是庶出,你怎么就可以当我不存在的?”慕婷婷愤怒的瞪着他。 原以为这个爷爷是没有见过自己,所以才没有那种亲人的感受,但现在,她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但这死老头心里却只有慕雨舒,难道她慕婷婷就不是慕家的子孙吗? 慕惊云冷冷一哼,“我还就真的从来都当你不存在,你也没有资格成为我们慕家的后人,要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问你娘亲,看看她是怎么回答你的。” 慕婷婷心里一阵窒息,这老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暗指她不是慕家的子孙?还是指娘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否则这老头的话怎么那么决绝? 慕婷婷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因为她怕自己听到不想听的话,她更怕别人听见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那她以后就更没有出路了。 离开之后,慕惊云与慕雨舒一起回到慕府,十几年没再进这个门,慕惊云望着那大门愣神,“十几年了,还以为再也不会进来,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臭老头,你刚刚在那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慕雨舒也不是笨蛋,当然也听出慕惊云的玄外之音。 慕惊云冷冷一哼,“一个怀着四个月的孕妇进门,你说是什么?” “你是说……”慕雨舒讶异了,回神就鄙夷道:“还说我那个爹怎么爱我娘,结果却娶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进门,男人果然没有几个好东西,前一刻还说爱你至死至死不渝,后一刻给你一刀,就我娘那傻女人会接受这样的男人,要是我,我才不要这样的丈夫呢!” 之前听起寒香山庄的缘故时,她还为之感动,结果,就是讨好女人的路数,见一个爱一个,难道古代男人都是如此?三妻四妻就是这么来的? “你这臭丫头,胡咧咧什么啊?”慕惊云瞪着她,“你爹跟你娘的感情,那是无庸置疑的,要不然当年你爹也不会放着靖国夫人不娶,而是娶了你娘,当年你爹娘是着着戚氏可怜,所以才让她住进慕府,但是你也知道的,未婚生育,这可没有什么好名声,所以为了让她和孩子有个安生之处,你娘就提义,让你爹就收戚氏为妾,但也只是名义上的事,你爹跟戚氏就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慕雨舒心里倒是舒服多了,她挑了挑眉,笑道:“老头,这些事你还真是清楚啊!就跟当事人似的。” 慕惊云白了她一眼,“你真当爷爷不要这儿子了?说是断绝关系,但有些关系是你说断就能断的吗?” 当年他也不过说说气话,当然不可能真的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顾,更别说那是慕家的子孙,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并要挟,那可就出大事了,所以就算他那些年都没有去见过这个儿子,但却在儿子身边安插了人,而那些人至今都还在,否则他也不会对慕雨舒的事那么清楚了。 “行,当我没说!”慕雨舒耸了耸肩。 “娘!”夜天允虽然喊着慕雨舒,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好奇的盯着慕惊云。 顺着他的目光,慕雨舒笑道:“这是人曾外公,叫人!” “曾外公好!”夜天允咧嘴一笑,软绵绵又甜甜的声音叫进了慕惊云的心坎里,“诶,我这曾外孙真是可爱,比你可爱多了。” 慕雨舒白眼一翻,不语,慕惊云又笑呵呵的道:“允儿啊!曾外公今天第一次见你,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个曾外公送给你。” “老爷子?”看着慕惊云拿出来的东西,关倾临震惊了。 慕惊云瞪了他一眼,似乎他不许说话,随之又道:“允儿,这玉佩喜欢吗?” “曾外公,这东西很重要吧?”夜天允歪着小脑袋,眨着大眼,一脸可爱的模样。 “允儿真聪明,”慕惊云赞赏,小小年纪,竟然一眼就看穿这不是普通之物,有眼光,“那你告诉曾外公,你想不想要?” 夜天允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慕雨舒,后者点了点头,“拿着吧!这是你曾外公的一片心意,但是要放好了,不可以给任何人,包括靖国王府那些人。” 这块玉佩恐怕不简单,否则关倾临不会这个表情,所以万万不能落到有心人的手里。 “娘,允儿懂了!他们是坏人,会拿它做坏事,允儿不给他们,也不会告诉他们这是曾外公给的。” 夜天允这话再次把慕惊云逗乐了,“这孩子一举反三啊!没想到你这臭丫头还有这样一个儿子。” “那是当然,有个聪明的娘亲,生出来的儿子自己也不会是笨蛋,允儿,娘说得对吗?” 夜天允立即点了点头,慕雨舒就更得意的笑了。 “臭显摆什么?人家说你儿子聪明,你倒是会爬树,允儿,我们别理你娘了,让她自己在这里臭美去。”慕惊云说罢就牵着夜天允进门了。 夜天允回头对慕雨舒咧嘴一笑,可爱的吐吐小舌头。慕雨舒白了他一眼,这儿子白养了,有了曾外公就忘了她这个娘。 不过…… 慕雨舒回头看了关倾临一眼,他刚刚想说什么?这块玉佩别说是她,就连允儿都看出价值不凡,只是这块玉佩的用途到底是什么?不会像陈皇后给她的古戒般吧?也能号令十万大军? 慕雨舒在心里猜测着,但也没有问出来,有些问题不问好过问,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安全! 这厢,慕婷婷风风火火的回到暂住的地方,一进门,她就冲着戚氏大吼,“娘,你到底做什么事?” “怎么了?才回来就乱吼?”戚氏感到莫名。 “我乱吼?你说,爷爷为什么不认我?还说我没有资格成为慕家的人,他说这事要问你,娘,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到底是不是慕家的孩子?”慕惊云那一席话,说得她是不敢张声,就怕自己猜测的事成真,如果真是那样,那她还有什么脸活在皖城? 从小就看着父亲对慕雨舒疼爱有加,对自己却总是不冷不淡,她是嫉妒,所以才处处与慕雨舒作对,但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自己不是变得很可笑? 戚氏目光闪烁,“你在胡说什么?你当然是慕家的孩子,你爷爷就是chong嫡灭庶,在他眼里只有嫡出才是子孙,而且你从小就在慕府长大,你若不是慕家的孩子,那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哼!这死老头,真是欺人太甚了,不认就不认,为什么还要说得我好像不是慕家的孩子似的。”戚氏的话,慕婷婷是相信了,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戚氏就从来没有骗过她,所以这次肯定也是那死鬼头不想认她罢了。 而对于此,慕婷婷对慕雨舒又更是恨上一层楼,都是慕雨舒那小/践人的错,小时候跟她抢爹,长大了跟她抢男人,现在还跟她抢爷爷,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对了,他来过了吗?”慕婷婷突然道。 戚氏勾了勾唇,虽然慕婷婷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她却知道她指的是那个男人,“刚来过,不过又走了,他说了,虽然出了点意外,不过只要他们还没成亲就好,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嗯!”慕婷婷轻应了声,唇边似有似无的勾起了弧度,眸光也变得温柔了,那个男人是将她们母女解救出来的恩人,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为他得到。 ☆☆☆☆☆ 婚礼取消之后,夜长姬就立即被太后如进了宫。 “为什么没有如期举行?”太后的目光冰冷,仿佛要将他冰冻了一般。 “太后,请恕长姬无礼,也请恕长姬问一句话,长姬跟雨舒到底是不是相爱的?”夜长姬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骨子里的傲气却不灭在心,人都是有自尊的,有自己的生存概念的,而他的人生,他不希望在虚假中度过。 所以尽管他知道不该这么问,不该当着面质疑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被欺骗。 太后凤眸一眯,怒意在眼中逝过,但片刻,她又恢复了平静,“看来就算你忘了一切,但心底的最深处,你还是没有把她忘了,好,既然你也这么问了,那哀家就实话告诉你,没错,你们是相爱的,但是太子的江山不需要一个多情的种子,而是一个可以辅助太子的贤臣,你扪心自问,在太子与慕雨舒之间,你把太子放在前还是放在后了?” 太后一席话,明显就是在指责夜长姬不分轻重,没把太子放在首位,所以她才会出言欺骗,而太后这一席话,也把自己的过错全归于夜长姬自己了。 “太后,也许长姬是儿女情长了,但是长姬应该没有耽误过您交待的事吧?所以还请太后不要再干涉长姬的感情。”夜长姬淡漠的说道。如果耽误了,太后又怎么可能让他继续接管兵器库,所以太后要的不过是一颗可以完全让她控制的棋子,这才是她欺骗自己的正真原因。 “哀家要你娶了慕雨舒,可是你没做到。” “太后,如果不是您没有告诉长姬真相,长姬也不会如此被动,如果长姬知道自己与雨舒是相爱的,那长姬会万分的去投入感表,而不是为了完成您交待的事去跟她成亲,您试想,雨舒是笨蛋吗?难道她最爱的人有没有改变她会不知道吗?她最后取消婚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不是他做不到,而是太后与母亲的欺骗让他没有面对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直到允儿提议离开,他才惊觉,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离开。 “太后,您若没什么吩咐,那长姬告退了!”说罢,夜长姬已经向太后跪安离开。 身后,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瞄了太后一眼,小声的说道:“太后,小王爷如此放肆,您就依着他吗?” “不然呢?太子现在还需要靖国王府的力量,撕破了脸对太子对哀家也都没有好处,而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哀家真不该欺骗她。”太后叹了口声,她怎么就忘了慕雨舒是个聪明的人呢!欺骗的感情,慕雨舒不会没有察觉,但原以为只要慕雨舒爱着夜长姬,那问题就不大,但不想,慕雨舒竟然会如此倔强,明明孩子都五岁了,最后竟然还是没成亲。 “听了,刚刚探子的回报说,慕雨舒手里有陈国十万大军,您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嬷嬷又道。 太后一阵沉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慕雨舒,哀家势在必得,但是……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慕雨舒有十万大军的话,这毋庸置疑是多了一层保护,而且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只要想得到力量的,恐怕都会去跟夜长姬抢这个女人,所以夜长姬成亲之路以后就更难了。 “太后,其实依奴婢愚见,这慕雨舒与其拱手让人,那还不如让她成为太子妃,这不是更好吗?”把慕雨舒变成太子妃,那是直接将慕雨舒身后的力量都掌握在手,可若是夜长姬,那就算是得到力量,他们还得看靖国王府的脸色呢! “你以为哀家不想吗?”太后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可是你也看见了,太子现在连朝都不回,哀家怎么让慕雨舒成为太子妃?更别说我们现在还需要靖国王府,让慕雨舒成为小王妃,那是靖国夫人的提议,哀家若是回绝了,那我们就会失去靖国王府的力量,对此,这还是小事,万一靖国王府转投入荣贵妃那边,那兵器库就等于落在荣贵妃手里了,届时若两宫相争,我们有兵力却没兵器那不是等于以卵击石吗?” “太后英明!您说得极是,是奴婢愚钝了。” 深宫之处,皇宫的另一端,贵妃椅上,女人笑得妖娆,“好啊!真是好极了,眼看这亲就成了,结果却没成,而且爆出一个惊人的秘密,陈国十万大军啊!若是能为本宫所用,那么就算是靖国王府也不过是蝼蚁。” “母妃,这下你应该也不想对慕雨舒出手了吧?”君非墨淡淡的说道。 荣贵妃看了他一眼,眸中的意思难明,“我儿是不是太天真了?她若真有十万大军,那母妃就更该忌讳,能成为我们的人,那是好事,若是不能,那可就糟糕了,所以你说,母妃会不会对她出手?” 君非墨眸光一沉,没有开口,好坏两面刀,合则聚,不合则灭,荣贵妃果然还是没变,只有能为她所用的才是棋子,不能为之所用的就是废棋,而废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看来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 求月票了!亲爱的们,巫每天都在努力万更哦,亲们动动小指头,赏巫宝贵的月票吧!(手机客户端投票哦,或者翻倍!) 【091】还有谁不服 从宫里回来之后夜长姬让大宝与小宝跟他细说了自己以往的事,当然,这其中包括自己与慕雨舒的事,之前碍于靖国夫人有所交待,大宝与小宝都没敢多说他们之间的事,但现在夜长姬知道了,所以大宝与小宝也就没有任何可隐瞒的了。 听完大宝与小宝的话,夜长姬心里澎湃了,“原来爷跟雨舒之间的感情竟然那么深。” 而他竟然在无意中也伤她那么深,她会原谅他的吧? “爷,您以后可得好好对慕大小姐,她对您可是掏心挖肺的,想您受伤那时,她可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两三天,结果你醒来就把她忘了,您想想她得多伤心啊!”大宝说道。 这时,小宝也说话了,“爷,虽然以前小宝不怎么喜欢慕大小姐,但后来嘛!小宝真觉得慕大小姐喜欢的人是你,不可能是他们,所以……” “他们?”夜长姬乌黑如深渊般的瞳眸微微一眯。 “呃……”发现自己说漏嘴,小宝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爷,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些人老缠着慕大小姐,但您放心,慕大小姐可没有喜欢他们,是他们一直没死心,然后一直缠着慕大小姐。” “他们都有谁?”夜长姬又问。 “二殿下与五殿下,其实爷,依小宝之意,他们或者不是真的喜欢慕大小姐,而是喜欢她背后的势力,您想啊!他们可是皇子,若是能得到慕大小姐背后的势力,那就是如虎添翼了。” “哼,他们休想!爷绝不会让他们为了权力势力就那么缠着雨舒。”夜长姬气呼呼的咬着牙。小宝却笑了,“爷,瞧您这模子,您若不说,小宝还真以为您记起以前的事了,想您没有失忆之时,只要听到慕大小姐被人欺负了,又或者是被哪个男人缠上了,您就是现在这表情了。” 果然啊!人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心底的深处,他们家的爷还是惦记着慕大小姐,这是自然反应。 闻言,夜长姬勾起了唇,“看来这回太后真没跟爷撒谎,总算是说了实话。”而且也证实了,他与慕雨舒之间是的真感情的,而不是他们所说的奉旨成婚。 ☆☆☆☆☆ “参见荣贵妃!” “免礼了,”荣贵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泽儿,本宫出自南宫世子府,虽不是嫡系,但论辈,本宫也是你的姑姑,我们也是一家人,你说对吗?” “娘娘说得极是!”南宫类泽那妖娆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说有,那也是淡漠的。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么如果姑姑有事让你去办,你能力妥吗?”荣贵妃问。 “娘娘,您与南宫世子府既然是一家,那么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您若失势,我们南宫世子府也必然跟着失势。”南宫类泽没有说能也没有说不能,但意思却很明白,他们是绑在一起的,很多事也不是他想不想做愿不愿意去做的问题,而是连带问题,所以这才是世宫世子府一支都在支持五皇子君非墨的原因。 因为如果荣贵妃与君非墨失势了,那么他们南宫世子府也将走到尽头,他们的敌人也不会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所以无论是荣贵妃与君非墨,还是他们南宫世子府,他们都输不起了。 “你能那么想就好!”荣贵妃笑了。 “那么请娘娘吩咐吧!” “好,那本宫就交给你一个任务,”荣贵妃对他招招手,南宫类泽立即走了过去,荣贵妃在他耳旁一阵嘀咕,南宫类泽微微眯了眯眼,眉头皱了皱,但却没有支声。 “怎么样?本宫这个主意万无一失吧?”荣贵妃得意的笑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这力量无论是落到谁的身上,这对本宫,对墨儿都没有坏处,所以你会同意吧?” “可是五殿下似乎对慕大小姐……” 南宫类泽欲言又止,荣贵妃也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若是可以,慕雨舒就不会三翻五次的差点嫁给了夜长姬,所以……”荣贵妃说着一顿,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本宫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诺,娘娘若没有其他事,那类泽告退了!” “嗯!”荣贵妃优雅的摆了摆手,南宫类泽便退了出去。 宫殿外,见南宫类泽出来,音邪便挑了挑眉,玩味的道:“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 南宫类泽瞪了一眼下属兼好友的音邪一眼,冷冷的道:“好的不灵坏的灵,乌鸦嘴!” “乌……我乌鸦嘴?”音邪气呼呼的指着自己,然后看了四周,见没人才说道:“那是摆明的事好不好?五殿下出师不利,以荣贵妃的性子,你以为她有耐心等待啊?” 荣贵妃就是一个恋权重势的女人,一旦她觉得无法达到目标,她就会另寻他策,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与荣贵妃打交道了,难道南宫类泽还看不懂她吗? 见他沉默不语,音邪又道:“其实你也不必为此心烦,反正你也不是对她没有好感。” “本世子承认自己是对她有点好感,但本世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这种目的接近她。”对此,南宫类泽很是反感,对于那个女人,他是欣赏的,但也只是欣赏,或者还有一些自己都不大明白的感觉,可是那也只是这样而已,但荣贵妃,她却给他下了一个他不愿意那么做的旨意。 音邪耸了耸肩,有些无所谓的道:“你管它是什么目的,有机会就是好事,不然你以为有五殿下在前面挡着你敢下手?如果没有荣贵妃开口,那你岂不是更麻烦?” 闻言,南宫类泽再次沉默了,好一会才轻悠的开口,“这个世界果然疯了,都是一群疯子!” 音邪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对于这个主子兼友人,他再清楚不过,南宫类泽一心想过平静的生活,可是身为南宫世子府的当家,那就注定了一辈子无法平静。 ☆☆☆☆☆ 寒香山庄的一处落院里,雕梁宏伟,美轮绝奂,来往的皆是奴婢,热闹非凡,此时,落院里一拨一拨的奴婢紧张的走动,这里摆一盆花,那里放一盆桔,原本空荡的落院不稍片刻就已经花团锦绣,景美房优雅。 “关将军,您看这样可以了吗?”一领头的奴婢问道。 一旁,关倾临四周看了看,然后指着厅堂正上方那幅画,说道:“换!” “诺!”那奴婢恭敬的应声,但下刻又问,“那换上什么呢?” 关倾临沉思,“俊马图!” “俊马图?”那奴婢一怔,“可是……” 关倾临一个威严的目光扫来,那奴婢立即恭敬的道:“诺!” 半柱香之后,两排奴才奴婢还有将领侍卫整齐有素的站在寒香山庄的大门,开始迎接着他们的主子。 直到他们看见一顶华丽的轿子行来,他们纷纷下跪,恭敬齐声,“欢迎公主,小少爷回家!” 慕雨舒带着夜天允下了轿子,穿过了人群,关倾临才一个手势让他们都起来,而后便带她到了那座新布置的落院,“因为时间有点匆忙,公主您先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本将立即命人去换。” 慕雨舒粗略的看了一眼,眸子对上那幅俊马图,她勾唇笑了笑,“你倒还算了解我。” 比起一些脆弱的花花草草,她还真的更喜欢一些有生命力的东西。 “公主喜欢就好!” “娘,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夜天允问道。 “对,这里有很多侍卫,还有很多人可以陪你玩,所以我们就住这了。”慕雨舒一概平淡的道,而心里,她却清楚,她搬到寒香山庄,那只是为了安全。 她自己的话,住哪都无所谓,可是她还有允儿,那天她把十万大军的事一说,她相信,不管是想得到权势的,又或者最后得不到的,总会有人想对她不利,所以为了允儿的安全,她决定搬回寒香山庄。 “那舅老爷呢?”夜天允又问道。 闻言,慕雨舒叹了口气,“舅老爷想回青州,而且你表小姨还在青州呢!他这是放心不下你表小姨。” 这些年来,虽然她一直在陈国,可是慕府却一直没有没丢下,寒富贵一直替她守着,而寒双雪,也许是没有了娘,没有了姐姐的陪伴,那丫头一直都很少再说话,脸上也没有再出现过笑容,所以五年前寒富贵就将她送回青州老家休养了,而这会,她回来了,寒富贵便打算回去养老,也回去陪陪寒双雪。 对于寒富贵,慕雨舒心里也有说不出的伤感,刚来到这个世界,她曾想过这个舅舅对她可以有利用之心,而且还埋怨过他多年来对她置之不理,可是不想,到了最后却是他在替她守着一切,也从来都没想过要从慕府拿走什么东西,更别说因为自己,因为慕府的一切,他现在可以说是妻离子散。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舅舅,慕雨舒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娘,表小姨是那个女人的妹妹吗?那她会不会也跟那个女人一样讨厌啊?”夜天允没有说那个女人是谁,可是慕雨舒却知道,他指的是慕婷婷,所以她笑了笑,摇头答道:“不会!表小姨很可爱,只是……只是她现在生病了,所以你舅老爷才想回去跟她一起生活,这样也好照顾她。” “哦,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允儿若见了她,那允儿也一定会对她好的。”夜天允扬着可爱的笑脸,很是天真的说道。 “好,”慕雨舒微笑着,转身又对冬儿吩咐道:“冬儿,带允儿出去走走。” “诺!” 冬儿带着夜天允离开开,关倾临看着她,“公主特地支开小少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双雪那丫头还是那样吗?”慕雨舒问道。 “可能是戚氏与慕婷婷留给她的阴影太大了,所以……”关倾临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很明白,寒双雪依然没有变回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样子。 “派些人去照顾他们父母,有需要尽量满足。” 天,渐渐暗了下去,慕雨舒站在一个高处,眺望着山庄下的绵绵山脉,今天的气气不怎么冷,但是寒风一阵阵的紧吹,吹在她那单薄的身上不免一阵哆嗦,慕雨舒不禁打了个冷颤,双手在手臂上紧了紧。 “天气暗了,怎么也不加件袍子!”身后适时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慕雨舒回头,在傍晚的昏暗中,她看到夜长姬那俊美而颠倒众生的脸,她微微勾起了唇,缓缓的声音轻悠,“你怎么来了?” 夜长姬看了看天色,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语气中带了几分温柔,“刚回王府就听到你派人稍来的话,爷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不过住在寒香山庄也挺好的,起码比慕府安全。” 特别是对于一些人心来说,要想接近寒香山庄那就多了一层屏障。 慕雨舒点了点头,夜长姬又道:“爷最近在忙着太后吩咐下来的事,有点忙,疏忽你们母子了,等过段时间,爷再带你们母子出去好好玩玩。” “你还在研究神武大炮的事吗?”慕雨舒问。 “是啊!那个东西是爷研究出来的,可是爷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要重新修整,也要费不少事,而且说来奇怪,再怎么说那东西也有草图,可是自打爷重新接手之后,草图就不翼而飞了,看来有些人真不想爷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些事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夜长姬讶异的看着她,他好像才第一次跟她提起这事吧?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慕雨舒又道:“你刚出事的时候,我就让关倾临去查过,你那门神武大炮当时是被人动了手脚,但可惜,当时负责看管的侍卫已经消失了,可见此人早有安排,现在也找不到那个人,至于你说的草图,估计也是此人拿走的,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没有神武,我们还可以有武神。” 闻言夜长姬摇头失笑,“你以为研究一门大炮那么容易啊?” 还没有神武,我们还有武神呢!听大宝跟小宝说,他光是研究那门神武就用了三年,更别说他现在失去了记忆,很多或者也一并失去了,所以只能凭着感觉去试,不过还好,感觉也不算太差,总得来说还是有点进展,就是慢了点。 “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我给你一门武神,但仅此一次。”慕雨舒很是认真的表情,武器这种东西,天生就是挑起战争的不祥之物,如果可能,她不想把东西给他,可是她也不忍心看他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就一次吧! “雨舒,你在跟爷开玩笑吧?”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夜长姬也不是太确定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他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你跟我来!”慕雨舒带他来到一间书房,然后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帛画。 “这……” 看着那帛画,夜长姬震惊了,震撼了,“这是你画你?” 那是一门大炮的设计图,而且很明确的标明袍管所以东西的长度高度还有直径弯度,每一笔每一画都是那么精细的标明着,让人一看就看明。 虽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直觉告诉他,这设计绝对要比他研究出来的好多了,而如果这设计者是慕雨舒,那她在兵器这方面绝对是个天才中的天才。 “对,不仅是我画的,也是我设计的,这事你得替我保密,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还有这专长。”这是她前世的知识,是外公教给她的知识,只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用上了。 她这把头一点,夜长姬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眸中有着赞赏,有着佩服,“爷好像突然知道,以前的爷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如此聪明才智的一个女子,他怎能不欣赏,怎能不喜欢呢! 不过他也了解她的意思,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她设计的,那是因为她不想卷入某种战争。 慕雨舒笑了,“这么说来,你现在也开始喜欢我了?” “应该是!”夜长姬也不否认,就算没有以前的记忆,但现在的他的确对她有好感。 慕雨舒再次笑了,夜长姬从心底的感觉到现在的有所感触,想必再要不了多久,这个男人会重新再爱上她的。 ☆☆☆☆☆ 一座小小的后院中,火光跳跃,炭盆烧得火旺,一抹身影对着炭盆出了神,飞扬的青丝,黑珍珠似的眼眸映着火光,映出了令人迷醉的炫光,高蜓而好看的鼻梁,年轻而俊美的脸上映出了几分说不出的阴郁,还有一点令人看不懂的深沉。 “主子,要开始了吗?”一旁,一个女子问道,她那双眼睛暗暗的打量着男人。 她凌夏见过不少男人,但却从直没没凶过哪个男子能如他这般矛盾,将阴柔与威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也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能如他这般,一张脸下却藏有千之面,每一面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也是时候了,开始吧!”男人淡淡一句,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美,但眸中却闪过旁人不能懂的阴沉。 二十几年了,这恩怨也该了结了。 几日之后,寒香山庄,慕雨舒与关倾临正在谈着事,而此时一将士匆忙来报,“关将军,大事不好了!突厥来犯,现已压境,皇上命靖国王府出动神武大炮,可是神武大炮已经因为哑炮自/爆了,现在武神只是刚赶出来,而且小王爷与其团队也在将武神赶造出来时昏睡不醒,现在有武器也等于没有,皇上请求老爷子援助,但老爷子没在山庄,您看这事……” 关倾临沉默半响,然后看着慕雨舒,“老爷子不在,这里自然是公主的权位最高,公主,请下令吧!” “突厥派兵多少人?” “五万!”那将士回道。 “就五万就惊慌成这样?”慕雨舒勾唇讽嘲,君氏王朝的将士都是泥捏的吗?只是五万就要援助? 此时,关倾临插了一句话,“公主,突厥人骁勇善战,虽然只是区区的五万兵马,可是却有以一敌十的能力,所以我们不能小看了这五万的兵力,否则吃亏的可会是我们。” “哦,那倒有点意思了,以一敌十吗?那我们也来个以一敌十吧!” “公主,这玩笑开不得,论武力,我方本来就处于低位,这怎么可能以一敌十呢?”关倾临突然觉得有些头大,也突然很后悔将这帅权交给她,若是老爷子在这,老爷子才不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我方以一敌十?那不是叫战士们去送死吗? “怎么就不可能?他们可以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慕雨舒斜视了他一眼,有些讽嘲的道:“你们就是被这种歪门邪风困住了自己,从来都想着敌人能以一敌十,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自己以一敌十,这样没有信心的一支队伍,也难怪你们见了猫都觉得像老虎。” “公主……”关倾临脸上顿时一片霞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去训练场,我要亲自点兵。”慕雨舒打断他的话。 关倾临皱了皱眉,他说这里她最大,那只是让她下个令,让他去带兵就成,但这女人上训练场?还要亲自点兵?慕雨舒这不是让他为难吗?哪有女人去那种地方的? 关倾临想说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这或者可以让慕雨舒收回以一敌十的成命,所以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带她去了兵营。 兵营里,将士们穿着战袍,个个精神抖擞,黑压压的一片。 慕雨舒穿着一身改良版的戎装,看来风姿飒爽,她站在台上,傲然俯视着下方,开口便威严的道:“自认是精兵的,给我站出来,我只要三千人,自觉不如人的,老弱病残的,统统给我退下,百名弓箭手,必须百步穿扬,没有这能耐的,也给我统统滚蛋。” “公主,虽然您是老爷子的嫡孙,是我们应该尊敬的人,穿着这一身戎装也好看,但这是战场,只有三千人马,您这不是叫我们去送死吗?再说了,我们习武一生,用兵一时,您这语气,好像在说我们都不行似的,您只是一届女流之辈,战场上的事您就不应该插手。”这时,下方一个小将语气傲慢的说道。 闻言,慕雨舒也不气,她只是笑了笑,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这么说来你们都很厉害咯?” “那还用说。”小将又高傲的回道。 “那好,谁能打赢我,谁就能去,若是连我都打不赢,还是赶紧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慕雨舒手负在背,大有一敌千军的气势,那凌厉的目光,那张狂的语气,还有那一丝不苟的威严,若她此时不是女人,那傲然的气势绝对令人赞赏,但可惜,她只是个女人,所以她的话在旁人听来也觉得可笑。 “公主,就算您真有点武功,但是我们习武哪个没超过十年的?您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那小将又道了,眼眸里还带着讽嘲。 一个女人跑军营来干嘛?还说什么要打赢她?她一个女人,他们这些大汉随便一拳就搞定她了。 慕雨舒勾着唇,“你的意思是不敢对我对手吗?那好,关倾临!你来!” 关倾临一怔,没想到她会点名自己,“公主,这……” “这是命令!” 关倾临脸上一片黑,额前冷汗淋漓,“公主……” “紫言!”慕雨舒突然朝空中大喊一声,一把剑顿时不知从何处而来,慕雨舒一个翻身,再一个优雅的旋转,那柄剑就已经稳稳的落在慕雨舒的手上。 而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众人亮了眼,那漂亮的架势,还有那沉稳,迅速而轻灵的脚步,怎么看都像一个世外高人。 关倾临瞳眸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突然拱起了手,“公主,请教了!” 没看见之前,关倾临觉得她胡闹,可是这会,他不再那么觉得了,别人或者不知道,但他却知道,‘送’剑来的人武功深不可测,否则他不会连此人潜伏在附近都不知道,而且从刚刚那柄剑飞来的速度看来,如果没有相当的能力,那是接不下来的,所以此时此刻,他想知道慕雨舒到底有多强大。 关倾临手握剑柄,大手一甩,利剑出鞘,疾步上前,他的剑云如流水,招式纯熟,刚开始的招式不算太猛,但一招下来,关倾临不得不转换了架势,也开始了凌厉的剑峰。 慕雨舒的招式门派难辨,看起来像太极,但又不似太极,看起来像咏春,但又不似咏春,这是她结合了太极,咏春,长拳,跆拳道,等多种现代武术,还有古代各大门派的武术。 当年再回到陈国之后,她就知道,她的武功若不再好一点,那么将来或者还有更加大的对手,所以在处理了戚氏与慕婷婷之后,回到陈国她就一心研究现代与古代的武功,而那几年也没有让她白费,如今的她别说是戚氏母女派出来的那些三脚猫,就是关倾临也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没几招之后,关倾临战败了,面对这样的结果,众人都回不了神,因为他们都不敢相信,他们一向崇拜的关将军竟然落败了。 “现在还有谁不服我的命令?”慕雨舒冷傲的俯视着台下的人。此时,众人面面相视,突然一阵喧天欢吼,“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众将听令,精兵三千,弓箭手一百,有胆的,跟我出战!”慕雨舒小手一挥,原本还在她手里的剑突然飞了出去,而从来寻着剑出的地方,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但那柄剑却不见了。 看着他们,慕雨舒心底暗笑,紫言可是陈国最精良的侍卫,那是她被陈皇后赐为公主之后派到她身边的隐卫,回君氏王朝之后她也一直没让紫言露过面,今天倒是初次露影了,但可惜,以这些人的武功,他们还没有那本事看见。 慕雨舒‘还’剑,关倾临自然也是看见了,当然,他也好奇慕雨舒嘴里的紫言,然而他也只是看到一抹身影消失,却没有看清此人,只是依稀之间,那人的身影似乎很瘦小,感觉像是女人,但可能吗? 一个女? 不过…… 关倾临看了慕雨舒一眼,慕雨舒不也是女人,既然慕雨舒能有这样的武功,那么就代表别的女人也能做到这点,所以此时,关倾临有点好奇那个身影,又或者说是好奇此人的性别。 “各营选出十人!半柱香后在此集合出发。”吩咐各营将人出来,慕雨舒回到营帐里等着人选,而此时,关倾临却一直盯着她。 “我说你也不像爱上我的样子,能别盯着我看吗?”慕雨舒有些好笑的道,其实关倾临心里在想什么她岂会不知道,关倾临现在是老头子派来保护她的人,可是被他保护的人,现在却将他打败了,关倾临心里也很郁闷吧! “公主,既然你有这样的好武力,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显露出来?”想当初,老爷子不也因为一直担心他们母子的安危,所以才派他贴身保护吗?但不想,这女人比他都厉害,她哪需要他保护啊?而且更别说她身后还有个了不起的隐卫。 “第一,我不是笨蛋,也不是傻瓜,所以不会随便对着人说我很厉害,第二,与其被敌人摸透自己的底,还不如深深的藏着。” “那您现在为何又在众人面前展示?”关倾临有些不明。 闻言,慕雨舒无奈一笑,“谁让我爱那个男人呢!” “夜长姬?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关倾临更是不明了。 慕雨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还不明白吗?夜长姬最近所发生的事,先是大炮被人做了手脚,大炮草图不翼而飞,而后突厥人又突然发兵,而且在此时,他们所有一同制造新武神的团队都因为太累昏睡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我总感觉这就像一个局,所以这事我不能不管,如果不管,而边境又失守,那么你觉得夜长姬会不会因为失职而皇帝被砍头?”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冲着夜长姬去的?又或者是冲着靖国王府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我相信,事实的真相总会显现的,我们就等着真相出现吧!”慕雨舒淡声慢语,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但希望这次只是她多虑了。 如果敌人真是冲着靖国王府去的,那就太可怕了,靖国王府虽然权势滔天,但那也只是因为靖国王府手里握有兵器库,而现在最想得到兵器库的人无非就是皇宫里那些人,但现在却有突厥人突然出现,可见事情不简单,这可是内忧外患,也是她想的最坏的结果。 ☆☆☆☆☆ 这厢,当夜长姬醒来的时候,当他听见慕雨舒亲自带兵出征的时候,他震怒了,“混蛋,谁让她去的?她一个女子,她这是去送死吗?” “爷,这是慕大小姐自己要去了,现在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估计也差不多到启原边境。”大宝小心翼翼的回道。 “那你们怎么不叫醒爷?”夜长姬死劲的瞪着大宝与小宝。小宝道:“爷,不是我们不叫您,而是叫不醒。” “不可能!”他从来都不会睡得那么熟。 “但是爷,我们真试过了,说来我们也都觉得奇怪呢!以前就算您几天几夜不睡觉,但总能叫醒,可是这回,您真叫不醒。”大宝也觉得奇怪的道。 “爷,这会不会是您真的太累了?再说了,您的身子刚好,本来就需要多休息一点。”小宝猜测道。 这回,夜长姬倒是没说话了,因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也许他真的太累了。 “备马!” “爷,您这是要干嘛啊?您不会要去启原吧?”有点小聪明的小宝心里似乎有了底,但还是不免讶异。 “我孩子他娘在战场,你说爷能不去吗?”夜长姬理所当然的道。 “爷,可是慕大小姐也留下话了,她说让您哪也不许去,特别是不许去启原,还有,慕大小姐把武神带走了,所以她叫您不必担心。”小宝又道。 “她把武神带走了?”夜长姬微微讶异,但也就是片刻,他又平静了,武神本是她设计出来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武神的操作,有它在,他或者不必那么担心,但是…… “备马!”夜长姬又道。 “爷……” “不看着她,爷就是不放心!”虽然知道有武神在她或者会没事,可是一想到那是战场,他就静不下心来,俗话说得好,不怕明抢暗剑,就怕误中流弹,那么乱的一个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支不长眼的箭或者是什么的误中她? 所以还是在她身边看着放心。 闻言,小宝无奈一叹,“爷,有时候小宝真怀疑您到底有没有失忆,不然怎么跟没失忆似的,总是担心慕大小姐被人欺负的情形,那是前后一模一样。” “你罗嗦够了没有?够了就赶紧给爷去备马。”夜长姬瞪了他一眼,真没见过这种随从,比他这个主子还多话,若不是知道他们都关心自己,他真想一脚踹醒他。 小宝看了他一眼,知道夜长姬是打定主意了,所以也只能回道:“诺!” 启原,这是一个荒凉的城镇,草木难生,一眼望去都是土地,土坡,就连石头都很少见到,而当听到援军到来的时候,启原的将士们都欢呼了,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不用死了。 然而当他们看见慕雨舒,当他们看到三少得可怜的三千将士,启原的将士们就像霜打的茄子,都哎声叹气了。 “一个女人?三千兵马?你们是来跟我们一起送死的吗?”启原的大将席休连一见他们就毫不客气的怒嘲。 朝廷这是准备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 人少也就算了,将领竟然还是一个女人?这是对他们启原的侮辱,想他们多年来在启原边境出生入死,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真是太可恨了。 闻言,慕雨舒也不怒,她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没人打算跟你们一起死。” “哼,那就是说你们准备‘路过’吗?”席休连再次讽嘲。 “席将军,注意你的语气,这是慕家公主!老爷子的嫡孙。”关倾临看不过去了,所以开口说道。 “我管她是慕家公主还是张家公主,就是老爷子到了这,我也会这么说,你们说这三千兵马,你们让我说什么好?我连生气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席休连怒目横眉,火/爆的脾气只差没整个人蹦起来。 【092】节节退败 此言一出,众人都以为慕雨舒会生气了,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慕雨舒会怒吼时,慕雨舒却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却有着不容忽略的威严,“席将军戎马一生,南征北战,性子自然是直爽了一点,但将军听过一句话吗?军令如山,身为军人,不管条件多么苛刻,不管情况多么严峻,服从就是军人的天职,如果做不到,那你就别说自己是军人。” “你……” 席休连气得脸粗脖子红,想他堂堂大将军,在启原边境守关多少年?可是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教训了,这让他面子往哪搁啊? “一个在家里绣花看月的女人,你能说出这种大道理,那也许是老爷子教导有方,但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场吗?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席休连气呼呼的哼道。 “报!”就在此时,一个将土匆匆跑了过来,“报告席将军,敌方再次进攻,距我城五里之外。” “众将听令,迎敌!”席休连立即下令。 “慢着!”慕雨舒散慢出声。席休连回头轻蔑的瞄了她一眼,“公主还有何吩咐?” “启原现有多少人马?” 席休连虽不想回答,但还是回道:“除去伤老之将,我军还有十万大军。” “十万?”慕雨舒勾起了红唇,眸中闪过一抹讽嘲,“足矣!” 十万兵马,竟然被区区五万敌军震慑,一群废物! “足矣?”席休连像看疯子似的看着她,语气轻蔑,“果然是养在温室里的花,不懂装懂,敌军能以……” “以一敌十对吗?”慕雨舒接过他的话,“他们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你……你这女人不可理喻。”席休连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但天知道,他才是兵,她才是秀才吧?但这女人怎么如此无知?他们若是可以以一敌十,那还要援军干什么? 慕雨舒看了席休连一眼,直接把他漠视了,“关倾临听令!武神准备!” “武神?是神武吧?连名字都没搞清楚,还武神呢!再说了,神武不是说不可能再用了?那你还拿出来干嘛?吓/唬人吗?”这时,席休连身旁的小将噗哧一声鄙夷道。 慕雨舒淡淡的笑颜,蓦然,她表情瞬间突变,凌厉与杀气刹时笼罩浑身,她突然一个旋转,一脚就将此人踢飞,并撞上了十米之外的箭把,“本公主在传令,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将士开口吗?再让我听到不该听的话,本公主杀无赦!” 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就连关倾临也愣了,但愣神之后,他却勾起了唇,并玩味的道:“都说了,这是我们的慕家公主,得注意语气,可是你们就是不听,大将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连小将也那么没有规矩?” 关倾临一席话,是人都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暗指他们狗眼看人低,都觉得女人是好惹的,而且没有军容风纪,但今天,他们还真遇上不好惹的人了。 慕雨舒那一脚就将人踢出十米之外,这样的功内,不仅震慑了众将,也震慑了席休连,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她竟然有这种威力。 而慕雨舒呢? 这当然就是她要的效果,如果一开始她就与这里的大将扛上了,那只会引起众怒,然而不能对大物人出手,但不代表她不能对小人物出手吧? 而她这么做就是要让这些人看清楚,她慕雨舒可不是花瓶。 “席将军!”慕雨舒轻语。 席休连沉凝半响才拱起了手,“在!” “将正门之位让出来!”慕雨舒说着又转向关倾临,“把武神推上来!” “公主殿下,正门上方可是主位,神武大炮既然无法使用,那我们就不应该把这位置让出来。”席休连语气恭敬了不少,但还是不同意慕雨舒的命令。 “席将军,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的是武神,不是神武,武神是刚赶工出来的最新武器,懂了吗?”慕雨舒说道,也许就是最新的,所以敌军才没来得及收到消息,而安插在夜长姬身边的人,也没来得及销毁吧!所以只能让夜长姬他们睡过去了。 而她能轻易的把武神带来,那是因为那枚钉子以为除了接触过武神的人,没有人知道使用方法吧!但可惜,除了夜长姬等人,还有她慕雨舒知道怎么使用,而且还是最清楚的那个。 “真的?”席休连一阵惊喜,“那小王爷呢?” 这时,席休连开始四处张望,但却没有看见他要寻找的人。 “没来!” “没来?”席休连声音高亢,随即才发现自己太大声了,“那炮兵呢?” “也没来!” “那谁来了?” “我啊!”慕雨舒指了指自己。 “你?”席休连发现自己要发疯了,他怎么就遇上这种女人?敌人都到城门下了,她还那么不紧不慢的,谁有空听她这种不好笑的玩笑啊?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吗? “公主殿下,武神来了!”这时,关倾临已经命人把大炮推了上来。 “就位!”慕雨舒淡淡的两个字,明明听起来是那么的轻柔,可是却有着不不容违背的命令。 “公主殿下……” “再多说一句话,本公主杀了你!”慕雨舒妖魅的双眸轻抬,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冷光,突然的转变,不仅是声音,连空气都充满了压迫感。 “准备!”慕雨舒高声一喊。跟随她一起来的几个将士突然一拥上前,然后按照路上慕雨舒在路上教他们的操作装上炮弹,然后立即退到一旁,而这时,慕雨舒也走了上前,从调整角度,到最后发炮,那速度,那熟练的手法一气呵成。 轰—— 一声炮响结束,正中目标。 轰隆轰隆—— 几枚炮弹结束后,前方,那已经是溃不成军,敌军四处串逃。 “神了,原来这就是大炮的威力,难怪小王爷当时还说神武……呃不,是武神,还说武神会成为战场上的神威,果真是厉害啊!”席休连那个激动无法形容,但在激动的同时,他还不忘重事,“传令,我军全速出动,歼灭敌军,不要放跑一个敌人。” “慢着!”慕雨舒又阻止了。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这会,席休连那个恭敬,可不是演出来的,想他没看见她那操作的举止时,他是觉得这女人无理取闹,但看过之后,他才知道这女人不如他觉得那么无能。 “穷寇莫追!” “公主殿下,他们现在可是一群无首之兵,就等着我军宰割,这种时候理当追击,而不是让他们逃离,而且我们不是还有武神吗?还用怕他们吗?”席休连有点弄不懂这女人是怎么想的,刚觉得她或者是人才,但回头就变蠢才了。 “愚蠢,你们不是说他们有五万人马吗?这里一看,顶多就是一万,那么还有四万人马呢?他们在哪?若是敌军在前方埋伏,你们是去送死吗?还有,武神现在必须守城,而且它也不是万能的,武神的最远射程不过十里,那十里之外呢?你们等着挨刀挨剑?”慕雨舒冷冷的说道。 十里,那已经是她算多了吧! 而这就是古代与现代的区别,虽然是同样的东西,但还没使用前她就知道,材料不同,效果也会不同,以古代人现在的技术,他们不可能做出有效射程几百千米的大炮。 “那……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席休连被她说得哑言,但也佩服慕雨舒的机智。 “暂时就这样,如何歼敌,从长计议。” 慕雨舒一句话下,也结束了一场小小的战争。 夜,悄然的来临,某个临时搭建的毡房里,慕雨舒盯着桌案上的烛火出神,就连关倾临进来时,她也没有抬过眼,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有事?” “席将军,还有几位将领都候在外头了,说是想要与你讨论一下退敌之计。” “关倾临,如果你是敌人,你现在在想什么?”慕雨舒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只是缓缓的开口问道。 “如果我是敌人,”关倾临试想了下,“那我应该会想尽办法将武神毁灭,只有这样,才能战败敌军。” “还有呢?”慕雨舒再问。 “还有?还有什么?将武神毁灭,这应该是他们现在首要的问题吧?”关倾临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突厥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们的武神大炮了。 “传令!”慕雨舒眸光突然凌厉,“今夜启原一半兵马潜伏城外,等待敌袭!” “敌袭?”关倾临一愣,更是不懂了,敌人刚刚战败,怎么可能马上又来袭呢? 似乎看懂他的眼神,慕雨舒又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但是往往不可能的,却是奇袭,当然,如果对方的元帅是个聪明人的话,那么他一定会那么做,除非他只是个笨蛋,但我觉得也不可能,能成为元帅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关倾临双眸一亮,“明白了!因为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可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反其道而行,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但我们却做好了防备。” “明白就好,下去吧!” 关倾临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退下了,而这天深夜,城外一片刀光剑影,敌军节节退败。 “哈哈~大快人心啊!好久没有打过这么振奋人心的杖了。”回城之后,席休连大笑连连,笑容从未在他脸上消失过。 “我说关老弟,你们家老爷子可真是厉害,年轻时一夫当关,现在又教出一个了不起的嫡孙,行啊!我算是佩服了!” “这你就佩服了?”关倾临挑了挑眉,“若我告诉你,公主殿下从小就不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你还觉得是老爷子厉害吗?” 席休连一惊,“那就是老爷子厉害,公主殿下就更厉害了,但你说的是真的吗?”最后,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公主殿下五年前才认祖归宗,而当时,皇上派她出使陈国,正好五年。” “那不是从来都没有跟老爷子在一起生活过吗?”席休连已经震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慕雨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还以为是老爷子手把手教出来的,但不想,竟然没有跟老爷子生活过,那她那一身本领是从哪学来的?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有,两天!” “两……”席休连伸出两只手指,愣愣的看了看,“等于没有嘛!” “可不是,公主殿下也就前些日子才搬进寒香山庄,可是刚回来,就听闻启原边境有敌袭,所以就来了。”关倾临语调是淡淡的,但语言中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敬佩。 “这公主还真是奇人啊!诶,能给我讲讲公主以前的事吗?”席休连突然很是好奇,心想着,明明是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她怎么会变得那么强大的? 他席休连向来敬佩这种人物。 见他那么好奇,关倾临只好说起慕雨舒的前曾往事,从她的父母,到她在慕府的一切,然后到赐婚等等…… 听完之后,席休连竟然两眼泪旺旺的,弄得关倾临心里直后悔,“我说,我家公主都没有哭,你哭个屁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看看他那牛高马大的,明明就是硬汉,他别在他面前绕指柔行吗? 太恶心了好不好! “你心里长石头了?怎么那么硬啊?公主从小被那些人欺负,她太可怜了,而你们又一直躲在暗处不出来,虽说是为了她好,但你们也太心狠了,她当时只是一个多大的娃啊?竟然要遭受那么多的委屈,我一想到这,我这心里就难受。”席休连又吸了吸鼻子。 看着那比自己高出整个头的男人,现在却哭得像个小媳妇,关倾临就直想打哆嗦,想他刚见到席休连的时候,这男人是牛x的,连老爷子的帐都不买,现在竟然变成这样…… 谁来把这男人劈了吧! “你干嘛不说话?” 关倾临翻了个白眼,他不说话这男人还有意见了? “行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别说是老爷子,就老爷子的人,就我们,谁不是把公主当妹妹当女儿疼,再说了,那也是不得已的事,若是当年我们把公主接回家,那后果可能就更不堪了。”当年老爷子刚从朝政中退下来,就为了老爷子那点兵马,老爷子那些年都遇刺了十几次,还有一次差点就送命了,但还好,老爷子命大,所以才没有死,而当年慕雨舒还那么小,又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老爷子为了她的安全才没有接回来。 “哎,说来都是那些人的错,为了区区一个坐位,竟然连累那么多人。”席休连愤愤不平,但他为官也多年,知道有些话不能明说,但听者彼此都知道,他指的是皇宫里那些争权夺利的人。 “为权为利,牺牲在这些东西之下的,又何指我们的公主?”关倾临说得有些无奈,皇宫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只要有权与利,那就是一个硝烟不断的地方。 “报!” “又有敌袭吗?”席休连猛的站起,一副准备冲出去的姿势。 “回将军,不是!” “不是你那么匆忙的跑来干嘛?害本将军还以为那些人不死心,又想来偷袭。” “将军,实在不是未将想打扰,而是城门外来了几个人,而其中有一个自称是靖国王府的小王爷,但未将等人从未见过小王爷,所以担心会不会有有炸!” “夜长姬?他果然还是来了!” “小王爷可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以前我也总以为他如传闻一般,但两年前我曾与他见过一面,那可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席休连竖起了大母指。 关倾临耸了耸肩,“走,去看看!” 俩人来到城门上,俯视看去,果然是夜长姬与他的几个随从。 “小王爷,别来无恙啊!”一见夜长姬,席休连就热情的打着招呼,但夜长姬却略过了他,左顾右看,“关倾临,你家公主呢?” “哎!你眼里啊!就只有我家公主,也不问问我们有没有受伤,想我们也是相识一场吧?”见他如此,关倾临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你不是还站在这里吗?”意思是你还没死,死了再问侯。 “……”关倾临一阵无语,这男人太现实了,有了女人忘了友情,虽然他们也没有多少友情。 “行,我不跟你计较,我知道你关心公主,她在毡房里休息呢!这会估计已经休息……”瞪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关倾临白眼一翻,再次无奈了,他话都没有说完呢!这混蛋也太不给面子了。 不过算了,谁叫这男人是他们未来的驸马爷呢! “他好像没给你面子。”席休连拍拍关倾临的肩膀,关倾临回他一个虚伪的笑,“他更没给你面子。” 两个男人相瞪一眼,但最后只能无奈一笑。 夜长姬那个男人此时眼里哪看得见他们啊!他就是担心来到战场的慕雨舒有没有受伤。 关倾临看了一眼人影已经消失的地方,缓缓的勾起了唇,虽说没有了记忆,可是有些感觉却没有忘记,这也不枉慕雨舒对他一片深情。 毡房里,慕雨舒正低头看着启原的地图,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她放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过后了,慕雨舒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就在这时,一抹身影却透着朦胧的灯光矗立在毡房门前。 “夜长姬?”慕雨舒一愣,回神就无奈一叹,“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怎么还是来了?” “爷担心你,能不来吗?”夜长姬也没有矫情,直接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有武神,二有兵马,三有智慧,我是样样都有,可你呢?多少人等着捉你的把柄,可你却来了,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添乱吗?” “可你是为了爷来的,那爷就更不能让你自己在这了。” “谁说我是为了你来的?”慕雨舒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行啊!这男人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聪明的脑子也没坏。 “别拿爷当笨蛋,爷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不代表爷是个笨蛋,启原战乱,正是需要武器的时候,可是此时爷那边却出了错,而唯一懂得用武神的也就只有你,如果你不来,而启原又出了问题,这个罪名一定会落在爷的头上,你是怕爷被问罪,所以才来的。”听说她去了启原的时候,夜长姬就知道,她是为了他才来的,不然她不会出面,因为她曾说过,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这个长处,可是她此时却出现了,那么她的秘密恐怕也藏不住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为了我家老头,因为这次皇帝下令我家老头支援,而我家老头刚好不在家,如果耽误了军情,那我们慕家的人也逃不过此劫,所以就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想他有太多的负担,慕雨舒说了谎。 慕惊云是与帝并肩的王,如果他没犯龙威,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更别说她家老头又不是一天到晚等着圣旨的人,他已经是个退出朝廷的人,就算没有接到旨,皇帝也没有理由拿他问罪。 闻言,夜长姬张了张嘴,但最才却什么都没有说,聪明如他,他不会不明白慕雨舒的意思,但既然她不承认,他也不会再逼她承认,有些事只要他心里明白就行了。 “看你一身是尘,好久没休息了吧?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慕雨舒对他温柔一笑,转而扬声道:“来人,备膳!” 沐浴用膳之后,慕雨舒让他到关倾临的毡房休息,可是夜长姬却走到她的榻上,倒头就躺下了,“不去,爷跟你一起睡!” 慕雨舒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更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想法。 “爷就是跟你一起睡,什么都不会做。”夜长姬又补了一句。 慕雨舒笑了笑,“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她就是在想,这是她心爱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记得她,只要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不管多少,她都可以接受他,不过…… 既然他还不想走到最亲密的那一步,那就暂时这样吧! “过来,让爷抱抱你!”夜长姬张开了手,慕雨舒走了过去,然后躺在他身旁,抱着她,夜长姬道:“瘦了!” “你这才几天没见?就知道瘦了?”慕雨舒有些好笑的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瘦,他就知道了?他长着天眼啊? “就是瘦了,爷把你忘了,让你伤心难过,而你现在又那么忙,肯定会瘦。” 闻言,慕雨舒翻了个白眼,原来这是她瘦的逻辑,还以为他长着天眼呢!谁知道…… 哎~ 笨蛋!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着,在不知不觉中,慕雨舒竟然睡了过去,这个臂弯好熟悉,他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这是她眷恋的味道…… 夜长姬盯着已经熟睡的容颜,缓缓的勾唇笑了,他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下,道了声:“晚安!” 次日,慕雨舒与夜长姬一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席休连首先对他们挤了挤眼,笑呵呵的道:“昨晚二位睡得可好啊?” 关倾临伸手拍了一下席休连,似骂似责的道:“诶,你怎么说话的?那么直白,人家会不好意思的,你应该这么说,二位,昨夜chuang榻可够软啊!要这么说嘛!” “这有区别吗?”席休连搔搔脑门。 关倾临很是肯定的道:“有,当然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说你们两个耍够白痴没有?”慕雨舒没好气的瞪着他们,那两个男人呵呵一阵笑,没再说什么。 “我说你们两个都这样了,干脆成亲……啊!你干嘛踢我啊?”席休连还没说完,脚下就挨了关倾临的一脚。 关倾临白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走了,并回头对慕雨舒说道:“这笨蛋没睡醒,我带他去清醒清醒。” 这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两个人都差点成亲好几次了,但每次都出了意外,若说谁的心里最难受,那肯定是慕雨舒,因为她是记得的那一方。 可是这笨蛋,他们都不敢在她面前多提,他倒好,那么直白(直接的白痴!) “我怎么没醒……哎哟~”某人又挨揍了,而且被挨得不明不白。 空气中沉静了,好一会都没有声音,两人就那么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响,夜长姬才玩笑似的道:“看来爷这辈子若不娶你,那爷就成混蛋了,因为不只是皖城,就连启原,每个人都知道爷跟你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闻言,慕雨舒噗哧一声笑了,“胡说八道什么啊?” “可是就算爷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爷还是想娶你,”夜长姬看着她,“这要怎么说呢!每次和你走在一起的时候,爷总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仿佛我们天生就应该那样,天经地义的。” “那就赶紧再爱上我吧!等你再爱上我,就算你依然记不起来,我也嫁给你。”慕雨舒一本正经的回道。 她不能保证这个男人这辈子能再想起她,但她可以再让这个男人爱上她,就如以前一样。 “原来你那么恨嫁啊?”夜长姬顽皮的对她眨眨眼,取笑的道。 “你才是恨嫁呢!”这混蛋,刚有点感动呢!他就来取笑她。 夜长姬呵呵一笑,“好,是爷恨嫁,那你要娶爷不?” 慕雨舒学着他假假一笑,“若是你娘同意,我就娶了你,我还真巴不得那样,那以后就不会有婆媳相处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嫁进他们靖国王府,那肯定是有革/命的,靖国夫人不会让她过得那么舒服,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就不知道那老女人会做到什么地步。 “其实娘跟你们慕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啊?”那天听了慕王的话,后来他就问了娘亲,可是她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说这与他无关,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慕王那天所指的上辈人的恩怨是什么。 慕雨舒耸了耸肩,“既然她没有跟你说,那就说明她也不想你知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别问了,就当不知道吧!” “听你这么说,你是知道的?”夜长姬有点讶异,既然是上辈人的事,那慕雨舒却知道?是慕王告诉她的? “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慕雨舒很爽快的承认了,但也很爽快的告诉他,她什么也不会说。 “爷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公平了?你们什么都知道,就爷一个人蒙在鼓里?” “行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娘也不会真的把我怎么着,所以你也别担心。”慕雨舒轻松的语气,但心里却在想,如果她不是那么恨她那个爹的话,应该不会太过份吧!但感情的事最难说了,真要恨起一个人,那是天翻地覆的,杀人都有可能的,就不知道靖国夫人心里的恨有多深。 ☆☆☆☆☆ 突厥军营里,男人半倚在软榻上,一张貂皮大毯子在披肩,看起来既优雅又威严,“我军二次连败,真想不到啊!席休连竟然还有这等本事,看来是本座小看他了。” 想他都谷阿丰带出来的兵向来以一敌十,今天却落了个连败,他都有点佩服敌军的元帅了。 “元帅,据属下查知,这次领兵的不是席休连,而是一个陌生女子。” “女人?”都谷阿丰俊颜不惊,只是语气却有点起伏,“这倒有点意思了,君氏王朝是没有能人了吗?竟然派个女人出战,不过这女人……” 他片刻沉思,说道:“传令,退兵五十里,查清楚这女人的身份,越详细越好!本座倒要看看这女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知道这女人的底细越多,那对他日后就越是有利,但愿这女人不会只有那么一两招,那会让他太无聊了。 “诺!” 那将士离开后,一抹身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都谷阿丰看了来人一眼又道:“对于这女人,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来人,淡漠的道:“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她。” “谁?” “慕家公主,慕雨舒!” “哦,原来是那个差点成为你们家小王妃的女人啊!”都谷阿丰挑了挑眉,有点讶异这个答案。 “哼!那不是我家!那里也从来不是我的家。” 都谷阿丰勾起了唇,似笑似嘲,“也对,那若是你的家,你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要置他于死地,你只是一个复仇者罢了,但可惜,你几次都让他逃过一劫,而且神武毁了,现在却多了一个比神武更厉害的东西,有时候本座真怀疑,你是真心投靠我们突厥的吗?” 见他眯眼皱眉,都谷阿丰又扬唇笑道:“别那么认真的眼神,本座不过是开个玩笑。” “这一点都不好笑,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说罢,那人便再次消失了昏暗里,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似的。 这厢,接到突厥退兵的消息,席休连是哈哈大笑,“真是太好了,这次可是我们用了最少人马退敌的一次,而且这回还没开打,他们就自己退出五十里了,公主殿下,您真是料事如神啊!但您怎么知道他们会退兵的?” 慕雨舒傲然的抬头,“连吃两次败仗,是傻子都知道不能再莽撞行事,他们退兵只是想更了解我方罢了,不过这也刚好可以证明,突厥有个聪明的元帅,以后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拿胜仗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会很艰难?果然您那三千援兵还是不够啊!”席休连说着最后又抱怨了一句,但却不会像之前那般无礼。 “人多目标也大,有时候打仗不是靠人多的,而是靠这里。”慕雨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我们也得沉住气,若是此时骄傲自大,那你们就完蛋了。” “那您是不是有记策了?”席休连又问。 慕雨舒摇了摇头,“没有!” 席休连语塞了,没有她还说得那么响亮,她以为敌人是吃素的?但这女人总让人看不透,你觉得可行的,她总是有一堆的道理,说到你都觉得自己愚蠢了。 慕雨舒看着户外的天空,突然笑道:“今天这天气不错,我们来放风筝吧!” “啊?” 所有人都变成雕像了,他们在谈着那么严肃的事,她竟然要放风筝? 夜长姬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爷马上命人去做。” “小王爷,公主殿下是女人,一时想玩些绣花之类的,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席休连瞪着夜长姬。 这小王爷别跟他们添乱了行吗? 他们这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听慕雨舒的话后,他总觉得敌人只要一摸清他们的底就会随时攻上来,而且还会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但小王爷怎么还有心思陪他这未来娘子疯呢? 难道这就是人常说的物以类聚? “你们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她的意思就是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这样敌人才不会弄不懂你们到底在干嘛!懂了吗?”夜长姬说着回头对慕雨舒笑了笑,“雨舒,爷说得对吗?” “还不是太笨!”慕雨舒笑回,没有直接回答,但也间接的赞赏他的聪明。 没错,她就是这个意思,既然敌人现在要了解他们,那他们何不让他们了解个够,但是了解到的情况能不能受用那就见人见智了。 就这样,启原的人都疯了,起码在都谷阿丰眼里看来就是如此。 “这女人……她在干嘛啊?她是来表演的吗?还有席休连那些混蛋,以为赢了本座两次就日后无忧了吗?真是天真得可以。”都谷阿丰眼里冒着火花,他最讨厌这种半调调的对手了,明明在跟他过招,但才一半却收手了,这能不让他气得牙痒痒吗? 探子低下了头,不敢多语,因为他知道,他们元帅的老毛病又犯了。 好不容易碰上个让他们元帅觉得可敬的对手,正想大战一场,但可惜,才想深入,人家就不干了,所以也怪不得他们家元帅发怒。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要本座打赏吗?”都谷阿丰瞪着那探子,那探子脖颈又是一缩,“元帅,那要不要属下再探?” “探探探,本座倒要看看他们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玩得这么疯。”都谷阿丰冷冷一哼,眸中的怒意消散了,但俊颜却依然紧蹦,可见心中怒火难消。 “都谷元帅,我说你这坏毛病是不是得改改?”一道声音突然出现。都谷阿丰瞪了来人一眼,没有开口。 来人又道:“别把那个女人小看了,据我所知,陈国两年前发生了叛/变,听说救国的人就是我们现在这位玩得正疯的慕家公主,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我不相信空xue来风,那个女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093】爷怕弄死他 “哦~” 都谷阿丰长长的哦了一声,眼眸一亮,突然来精神了,“这么说来,这女人是在给本座下套了?哈哈~有意思!还以为只是一个撇脚猫,不想却是只有勇有谋的老虎。” 还以为他们是高傲自大了,但不想却是深有远见,用表象来迷/惑别人的双眼,看来他真的得改改这个坏毛病了,否则会中了这女人的歼计。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这个女人比他以往遇到的对手要强大,也更是让他期待。 “还有,神武的草图明明已经在你我手中,那门大炮是怎么回事?”都谷阿丰又道。 “那个现在还没查清楚,但据我按插在兵器库的探子说,他也是刚发现那门大炮的存在,可是没有机会摧毁,所以只好把相关的人迷昏了。” “那就奇怪了,照理说,慕家公主应该不是兵器库的人,而且我们的探子也釆取的紧急措施,那么她是怎么会使用那门大炮的?”都谷阿丰微微眯起了的,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 明明不是相关人员可是却懂相关技术,这其中的道理让人深思。 似乎有同样的想法,那人也道:“那门大炮出现得太突然了,据说夜长姬一直在重新研究神武,可是却突然多了一门比神武更精致的东西,而慕雨舒又对它如此了解,我怀疑她会不会就是设计者,当然,她是夜长姬的未婚妻,亦有可能是夜长姬告诉她的,但机率不大,因为那门大炮毕竟是兵器库新研究的秘密武器。” “既然无法辨别真假,那我们何不请当事人来问问?”都谷阿丰勾起的唇,眸中笑意不明。 “你的意思是……” 都谷阿丰笑而不语,但心中已形成计谋。 ☆☆☆☆☆ “雨舒,今天我们去哪玩啊?”这天,夜长姬端着一盆水果走了进来,还没见着人影就道。 “你玩上瘾了?”慕雨舒从后幕里走了出来,然后将一本书丢给了他。 夜长姬疑惑的接过,一看,愣了,“孙子兵法?这是什么书啊?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今天你就待在这里看书,哪也别去,对你没有坏处,还有,这书不能传给外人,看完就烧了。” 她的意思是这书只能是他自己看? 夜长姬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不久之后,当他看了那本书,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如果此书落在敌军手里,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夜长姬刚开始还看得乏而无味,可是越看,他就真是佩服,也越是看得深入,就连慕雨舒什么时候离开了他都知道,当他发现的时候,那已经是下午了。 慕雨舒离开了毡房,她慢悠的走在城池内,每个行过走过的将士莫不是对她恭敬行礼。 “慕家公主,我家主子请您到汇香楼一聚。” 突然一个陌生的将士走到慕雨舒的身边,她美丽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片刻才道:“带路!”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是她见过的人,她都会记得,可是这个将士,她没有印象,这或者是她没有见过,又或者…… 如果是后者,那她倒想看看他的主子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混入启城里,这胆识可是过人啊! 随着那将士,慕雨舒来到一家酒楼,酒楼里,一眼望去,空无一人,就连小二她都没有看见,“你家主子可是慎重从事啊!” “今日我家主子已经包下整个汇香楼,慕家公主请吧!”那将士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慕雨舒迈步走上了楼,楼梯口有两名侍卫在守护着,而里面坐着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虽然慕雨舒还看不见他的样貌,但从他华丽的衣袍里就看得出来,这就是他们的主子,也是想要见她的人。 慕雨舒直接走了进去,然后坐到一旁,自己倒了一杯茶便慢慢品尝了起来,完全把这里的主人漠视了,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倒是自在,就像自己家似的。” 男人回过头来,慕雨舒淡淡的抬眼,而这一眼,她懒懒的挑了挑眉,男人有一双桃花魅眼,很是勾魂,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高高的鼻梁,感情的薄唇,他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与夜长姬也快能画上等号了。 而在慕雨舒打量他的同时,都谷阿丰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慕家公主,果然有胆量,看她这架势,看来他的人并没有用强硬的方式把她请来,而是开口请来的。 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熊腰虎背的女人,但不想,这女人比他想像中的要美,柳叶眉,樱桃嘴,还有那精致的小脸,美丽的眼眸水汪汪的,这根本就是一个绝色美人,但她却是让他连败的对手。 可敬,却也可恨! 想他都谷阿丰在战场上从未失败过,但如今却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还是二次连败。 “看够了吗?如果看够了,那是不是可以说说你请我来的理由?”慕雨舒淡淡的轻笑,但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理由?”都谷阿丰勾了勾唇,“本座今天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对手,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什么目的,这样的话,不知慕家公主可满意?” “脚踏君氏皇土,身处敌*营,本公主没什么不满意的,但来者是客,本公主总得了解自己的客人需要什么,否则又怎能让客人玩得尽兴呢!你说对吧?”慕雨舒换了个姿势,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但这样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笑面虎,也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想法。 都谷阿丰微微眯了眯眼,一双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本座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神武的新大炮是你设计出来的。” 以这个女人的聪明,还有各种分析的结果,夜长姬不可能将那么秘密的事告诉慕雨舒,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慕雨舒本是大炮的设计者,那么一切都能贯通了。 “错了!”慕雨舒淡淡一句。 “哪错了?难道你不是设计者吗?” “我是说大炮的名字错了,它不叫神武,它是武神。”慕雨舒很爽快的把新大炮的名字告诉他。 都谷阿丰挑了挑眉,“哦,原来它叫武神,既然你只否认它的名字错了,那本座是不是可以认定它的设计者就是你?” “你猜!”慕雨舒说话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 “哈哈~”都谷阿丰突然一阵大笑,“慕家公主,你若不是对手,本座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你。” 这个女人很聪明,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这样的女人,他一辈子都难寻,但可惜啊!他们只是对手。 慕雨舒挑了挑眉,“那本公主还真是庆幸,我们只是对手,喝茶吗?”她说着突然对他举了举杯,但不等他回答,她又道:“这茶味道不好,不如我们换换吧!来人!换上顶级的龙井茶。” 她一句来人,一旁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视,因为他们只是都谷阿丰的护卫,可不是店里的小二,但这女人很明显的,把他们当奴才使换了。 他们看着都谷阿丰,直到他把头一点,其中一名侍卫才撤下了原来的茶,然后给她换一壶上等的龙井茶。 “嗯,这茶不错,比刚刚加了迷失香的绿茶好多了,你说对吧?” 闻言,都谷阿丰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你知道你还喝?”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但她既然知道茶里加了别的东西,那她为什么还要喝?而且…… 按时间计算,她应该早晕倒了才对,但她现在却很清醒的跟他谈着话。 “你是不是奇怪我还醒着?”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慕雨舒笑米米的看着他。 “对!” 慕雨舒突然从某处拔下一根银针,而这举止也让都谷阿丰清楚了,慕雨舒竟然在第一时间从xue道里将迷失香从身体里排出去了,这就是她还清醒的理由吧! “曾听说慕家公主医术了得,但没想到无色无味的迷失香也逃不过你的法眼,你果然是个令人可敬也可恨的对手。”那个人曾跟他说过,说是慕雨舒还会医术,而且不比太医院的太医差,但不想,这何只是不差,简直就可以称之为神医了。 “那么都谷元帅现在看清楚自己的对手了吗?”慕雨舒依然笑着,但笑意却从未到过她的眼眸,反而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那壶加了迷失香的茶明显就是为她准备的,就算她自己不喝,他也会想办法让她喝,只是没想不到对手竟然对她下药,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都谷阿丰看着她半响,片刻才笑道:“本座应该清楚了吧!不过看来本座若想请公主殿下到‘突厥’做客,那也许会要点时间。” “那也可能是本公主对突厥的礼仪不太喜欢,否则以本公主温和的脾气,怎么会请不动呢!你说是吧?”慕雨舒明明在笑着,可是语调中尽是讽嘲,明着暗着都在说他只是一个小人。 “那可未必!”都谷阿丰话落,那两名原本站在一旁的侍卫突然向慕雨舒攻去。 慕雨舒美丽的小脸一整,脸上的笑容散去了,换上了傲然的姿态,凌厉的目光,“怎么?软的不行,现在来硬的吗?” 慕雨舒没有一丝慌乱,在那两个侍卫袭来之时,她突然一个跳跃,闪到了一边,笔直的站着。而那两个失手的侍卫一愣,就连都谷阿丰也愣了,“想不到慕家公主不仅会医术,还会武功,看来本座真有必对你深入了解。” “我劝你们还是别动手的好,否则别没把我‘请’到突厥做客,你们却被我请到启原军营里去了。”慕雨舒犀利的瞳眸萧然凌厉,她小手轻轻的放在旁边的桌案上,等她再拿开,那桌案突然碎成一片。 都谷阿丰眸子沉了沉,片刻才道:“今天算本座输了,但下次……”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很明显的,他还会再来,而且还会想办法把她‘请’去突厥。 说着,都谷阿丰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而在他们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慕雨舒整个人也瘫软了下来,她额前一片细汗淋漓。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没撑住,还好,她赌赢了。 其实那杯茶,她也是入口之后才发现问题的,而她的银针也只能暂时的缓解药力,刚刚她也是孤注一掷,她用尽了力才把桌案震碎了,若是他们再逗留片刻,肯定会发现她的异样,还好,他们走了,否则都谷阿丰就成功了。 只是这个男人…… 之前就听席休连说过,对方是个有勇有谋的元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只身前往敌营,那胆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佩服,但也暗暗心沉,因为有这样一个对手,以后就更要小心了。 想到这,慕雨舒缓缓倒在一旁的座椅中,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毡房里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见她醒来,夜长姬赶紧上前将她扶起。 “我……”她是怎么回来的? 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夜长姬道:“你晕倒在汇香楼里,是那里的店家把你送回来的,你说你,人不舒服就不要往外跑,还好那里的店家认识你,不然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闻言,慕雨舒沉默不语,心里大致了解了情况,汇香楼被包下了,是都谷阿丰走了之后,店家发现她晕倒在那里,所以才把她送回来了吧! 见她不语,夜长姬又道:“你都不知道,当你被人送回来的时候,那可把爷吓死了!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爷会担心的。” 慕雨舒扬唇笑了笑,点点头,“好!” 她没有把都谷阿丰的事告诉夜长姬,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一来是不想让夜长姬担心,二来是不想打草惊蛇。 启原现在是全城戒严,像都谷阿丰这样的人物,他是怎么混进来的?若是没有内应,他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而这也让慕雨舒心忧,如果这只鬼找不到,那么她以后就变得被动了,所以她得想办法除去那只内鬼。 次日,慕雨舒招集了所有的兵马,并宣布了一件事,他们要夜袭突厥军营。 宣布完之后,慕雨舒将关倾临单独召见了。 “公主殿下!”进门,关倾临行了个礼,慕雨舒缓缓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然后又道:“关倾临,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按这纸条上写的去做。” 慕雨舒把一张纸条递给他,关倾临不明为何,但还是领命下去了,两个时辰之后,关倾临捆着一个男人回来,而这个人竟然是席休连身边的副将。 “关倾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捆起来了?他这是犯了什么事啊?”见状,席休连立马怒目横眉,他这人向来把自己的将士将兄弟,此时兄弟被人捆着,他能不生气吗? 关倾临冷冷一哼,“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大战在即,他却跑到突厥军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跑……跑突厥军营?”席休连原本就怒火冲天的脸上更是一横,“张副将,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跑到突厥军营了?” “我……” “席休连,我是按着公主殿下的意思,在突厥的必经之路捉到他的,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这是公主殿下设个的圈套,我们今晚也没有要夜袭突厥军营,公主殿下只是为了把这颗钉子挖出来罢了。”不等张副将开口,关倾临又道。 听完这话,任谁都知道,张副将就是那颗钉子。 “公主殿下,这是真的?”席休连抬头看向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慕雨舒。 慕雨舒淡然的道:“昨日,有位大人物在不经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进了启原,并把本公主迷晕了,所以本公主当时就想,都谷阿丰是神吗?他竟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请我去喝茶,你说我该不该怀疑军中养着鬼?” “雨舒,昨天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夜长姬一惊,但那个吗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就闭上了嘴巴,说不舒服的是他,慕雨舒从来都没有说她被人送回来的原因是因为被下药了,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 慕雨舒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不说了?” “爷说个屁啊?爷生气了,不理你了!”夜长姬把头一撇,把嘴一嘟,这女人竟然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今天若不是把内贼捉到了,她是不是不打算说出来啊? 慕雨舒无奈的笑了笑,略过了他,看然看着那被捆的张副将,“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张副将冷冷一哼,“没有,既然被你们捉到了,那肯定是死路一条,那我还交待什么?我交待了,你们就会放了我吗?这么天真的话我可不会相信。” 对待内贼,谁会手软?所以结局他已经看到了。 “来人,带下去,当众斩首!本公主要让所有的人引以为戒,杀一儆百。”慕雨舒冷冷的下令。 慕雨舒一句令下,启原的子民还有众将们都围观在菜市口,有些百姓还往张副将身上丢菜丢馒头,丢石头,反正手里拿到什么就丢什么。 “打死他,打死他……” 众人闹哄哄的乱成一团,慕雨舒坐在最高位,就那么冷漠的看着,曾经,这样的画面只会在电视上看到,但不想,今天她也亲身近临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爹~55……不要打我爹了……55……” 在这慌乱的局势中,突然出现了小女娃的哭喊声,慕雨舒眺望下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手里抱着一个还不够一岁的孩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你们不要打了,爹~”也许感受到不同的气氛,那小女孩手里的孩子也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哇哇~” 慕雨舒站了起来,向那两个孩子走去,斩首的高台上,张副将见她的举动,眼里出现了惊慌,“公主,不关他们的事,公主殿下,求求您,不关他们的事,不要动他们。” 慕雨舒漠视张副将的声音,站在两个孩子的面前,她微笑着,“小妹妹,这是你弟弟吗?” 小女孩胆怯的点点头,慕雨舒对那小女孩伸出了手,“把弟弟给我吧!” “不……我不要!”小女孩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慕雨舒又笑了,“别担心,姐姐不会对他做什么,弟弟生病了对吗?来,把弟弟给姐姐,姐姐给他治病!” 这孩子的脸异样的红,看来是发烧了。 小女孩怯怯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她道:“弟弟今天总是哭!他生病了吗?” “对,他生病了,来,给姐姐!” 也许是慕雨舒的声音很温柔,也许是慕雨舒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小女孩慢慢的把孩子递了出去,可是这动作也让一旁的父亲心慌不已,“兰儿,别给她,赶紧带着弟弟离开。” “你给我闭嘴!”慕雨舒蓦然一喝,凌厉的瞳眸直射张副将,“孩子脸色不对,他生病了,你这做父亲的还看不出来吗?” 经她这一喝,张副将总算发现孩子脸上异样的红润,看来很不正常,“风儿?他真的生病了?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他,都是我的错。” “爹!”小女孩奔到张副将的身旁,抱着他哭,“爹,兰儿不要您死,你死了,兰儿和弟弟怎么办啊!” “兰儿,对不起,是爹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张副将流下了泪,不知是悔恨的还是伤痛的。 “爹,55……不是您的错,不是您的错,55……”小女孩哭泣着,突然,她转了过来,对慕雨舒跪了下去,“姐姐,求求你别杀我爹好吗?我爹是不得已的……” “兰儿,不许胡说!”张副将大喝。 “爹,兰儿不想没有娘,可是也不想没有爹啊!姐姐,爹妈是为了我娘才那么做的,我娘在突厥人的手里,我爹是迫不得已的,求求你,放了我爹吧!” “兰儿,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你这话说出来,你娘就没命了!”张副将哭道。 “爹~” “哇哇……” 慕雨舒望着怀里哭个不停的孩子,冷漠从眼中散去,“带下去!” “得令!” 因为那小女孩的话,慕雨舒暂缓了斩首示众的计划,回到毡房里,她替那孩子看了诊,直到确定没什么事才将孩子放到chuang上。 而那叫兰儿的小女孩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你叫兰儿对吧?”慕雨舒问道。 小女孩点点头,“嗯,我叫张兰儿,十岁,弟弟叫张迎风,才八个月。” 慕雨舒慈祥的摸摸她的小脑,“兰儿是个好孩子,姐姐也有个儿子,他今年才五岁,是个小捣蛋。” “他不乖吗?” “也不是,就是好动了一点,他也是个好孩子,以后有机会,姐姐让你们认识一下,不过现在你能告诉姐姐吗?你娘现在真的在突厥人手里吗?” 张兰儿点点头,眼泪又冒了出来,“两个月前,有几个人突然闯进我们家,然后把娘带走了,而且还让我告诉爹,要爹自己一个人去突厥,而且不许告诉任何人,后来爹说那些人要他去做一件坏事,爹还说……” 说到这,张兰儿泪水泛滥了,“爹还说,以后如果爹和娘都不在了,要兰儿照顾好弟弟。” “好孩子,乖,不哭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慕雨舒给她擦去眼泪,心里某些疑问突然解开了。 “姐姐,你会放了我爹吗?”张兰儿含着泪问。 慕雨舒笑了笑,回道:“如果没有疑问,也许会,好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先在这里和这位大哥哥照顾弟弟,姐姐还有事要处理。” “这位大哥哥?”一旁,夜长姬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雨舒,你不会指爷吧?” “这里还有别人吗?”慕雨舒挑了挑眉,笑得玩味。 “不是,爷一个大男人,爷怎么照顾他啊?”夜长姬瞪着那好像一捏就会碎的小娃娃,有种想逃跑的节奏。 “不会就学,想当年,你可是连儿子都没有抱过一下,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学学,省得以后回去儿子对你抱怨。”慕雨舒笑得天真,但说出来的话却可恨,而她打定了主意,似乎要看他出糗。 “允儿都那么大了,可是这个软啪啪的,爷怕不小心弄死他!”看着比夜天允还小的娃儿,夜长姬真不敢抱他,生怕自己用力不当,把这奶娃抱死了。 “姐姐,他好可怕,他说要弄死风儿!”张兰儿瞪着夜长姬,后者无语了,他只是说怕不小心弄死他,但他没说要弄死他好吗?别断章取义了。 “噗~” 闻言,慕雨舒噗哧一声,笑了,“听见没有?她说你好可怕呢!温柔一点吧!” 夜长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这女人,还不是你惹的,爷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这孩子又不是他的,他没有义务去照顾他好不好?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就当是实习,先练好了,不然以后我若再生个孩子,难道你还准备丢给我不管吗?我告诉你,允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再有个孩子,得让你来照顾,不然我多累啊!” 夜长姬呵呵一笑,贼贼的挑了挑眉,“原来你已经准备给爷生第二个孩子了?” “去你的,我就是那么一说,什么时候生还不一定呢!”他又没有说喜欢她,或者再爱上她了,这事还是未知数。 “爷不介意现在生的。”夜长姬嘻皮笑脸。 慕雨舒一瞪,“滚!” “你不是让爷看着这孩子吗?你确定要爷滚?”夜长姬眨眨眼,笑得更灿烂了,他发现,逗这女人变脸是件很新奇的事。 “行,我滚行了吧?你就慢慢跟这两个孩子培养感表吧!”慕雨舒本想瞪他一眼,但最后只是笑嘻嘻的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而夜长姬,在慕雨舒离开之后就拉下了脸,与张兰儿大眼瞪小眼,最后又看了看chaung上的小奶娃,突然后悔自己逞一时之能。 离开毡房之后,慕雨舒直接去了地牢,牢房里,慕雨舒坐在唯一的坐椅上,一双犀利的瞳眸淡漠的盯着张副将,“我一直很好奇,我军二次连胜,第一次可以说是给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是第二次,入夜到开战,这其间有还有两三个时辰,也足够你去给都谷阿丰报信,但你却没有那么做,我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但刚刚,我总算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跟兰儿说的一句话,你说如果自己与妻子死了,你让她好好照顾弟弟,而这句话让我明白一件事,你从一开始就打算与自己的妻子共赴黄泉,起码在二次连胜之前你是这么想的,我说得对吗?”透过昏暗的油灯,慕雨舒盯着他的脸庞。 “公主殿下如此聪明,又何必再问我。”张副将虽然没有承认她的话,但也间接的告诉她,她说的都没有错。 “那么在那之后呢?你为什么改变主意协助都谷阿丰潜入城内?还要替他通风报信?”慕雨舒再问。 “因为他是畜生,而我只是人,”此时张副将愤怒了,“他说了,如果我再不好好跟他合作,他就将我妻子送到军营当军ji,我可以和我的妻子一起死,我也可以让我的孩子无父无母的长大,但我不能让我的妻子被那些畜生侮辱而死。” 闻言,慕雨舒沉默了,原来如此,难怪她总觉得事情有点前后不一,但现在可以理解了,那样的场面,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想救你的妻子吗?”好半响之后,慕雨舒道。 张副将笑了,但却笑得讽嘲,“这不是废话吗?但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救人了,你不杀我,那已经是感恩了。” “那你就记住你感恩的心情吧!” “你什么意思?”张副将讶异的看着她,但他的话刚落下,他绑在手上的绳子竟然自己落地了,当他低头一看,那时那发现一片叶子也同时落在他脚边。 张副将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她,不仅是因为她的内力,更因为她的举动,“为什么?就算我情有可原,可是毕竟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别废话了,按我说的去做,把你妻子救回来。” 一个时辰之后,慕雨舒与张副将站在都谷阿丰的面前,而张副将拿着一把刀,架以慕雨舒的脖子上。 “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要进入启原。”张副将说道。 “说说你的条件吧!”都谷阿丰说道。 “把我妻子还给我,让我们离开!” “行!”都谷阿丰做了一个手势,一旁,一侍卫立即离开,不一会又带着一个女人出来,那女人一见张副将,立即哭了,“孩子他爹!” “秀娘,没事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张副将安抚的道,随即又转向都谷阿丰,“让她过来。” 都谷阿丰大手一挥,捉着那女人的侍卫立即把她放了,而那女人也就是张副将的妻子秀娘也赶紧跑到张副将的身边,然后看着慕雨舒,“孩子他爹,她……她是谁啊?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她是慕家公主!老爷子的嫡孙。” “什么?公主?”秀娘一惊,“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竟然拿老爷子的嫡孙换我,你……公主殿下,对不起,他这是昏头了,弄不清楚事情的轻重,你……哎!真是造孽啊!我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人已经还给你了,张副将,把慕家公主交给本座,本座让你们夫妻离开。” 慕雨舒给了张副将一个眼神,张副将捉着慕雨舒的手紧了紧,但最后还是放开了,转身前还暗暗投给慕雨舒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然后带着秀娘离开了。 但他们还没走出十步,城墙上,数百名弓箭手齐刷刷的对着他们。 “你们以为自己真走得了吗?”都谷阿丰讽嘲。 “我倒觉得可以,让他们走!”此时,慕雨舒也道,而且她小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正对着自己的脖颈。 都谷阿丰眯眼瞪着她,声音冰冷,连公主也不叫了,“慕雨舒,你觉得这么做有用吗?你不过是敌军的一个元帅,可你却用自己威胁敌人,你是太天真了,还是太傻了?” “是天真还是傻,那就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而你想得到什么?用我去换一个副将与妇人,你不觉得值了吗?”慕雨舒说着气势突然凌厉,“我再说一次,让他们走!否则你想要的,什么都不会得到。” 都谷阿丰潜入启原,他为的无非就是武神,还有她的设计,所以在她没有把设计图给他之前,他不会对她动手,而她也在赌,自己到底值不值张副将与他妻子的两条命。 都谷阿丰冷冷的盯着她,好一会才大手一挥,让人放了张副将与他的妻子,待他们都走后,都谷阿丰才扬唇说道:“为了两个低贱的人,你这么做值得吗?” 都谷阿丰不是笨蛋,而慕雨舒的举止,只要不是笨蛋都看出来了,她是故意用自己来换走张副将的妻子的,但他实在难以理解这个女人,不就是一个副将之妻,她堂堂一个公主,值得她如此牺牲自己吗?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很愚蠢。 “谁知道呢!”慕雨舒耸耸肩,丢下手中的匕首,做出这种事,她自己也很意外,但她也不后悔,也许是张副将的话感动了她,又或者是不忍看着一个女人被糟蹋而死吧!总而言之她就是这么做了。 而这,是她的下下策。 孤身闯进敌营不一定是坏事,但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你用自己换了他们,那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慕雨舒淡漠的道,说着又语,“哦,天色晚了,我准备睡觉!今昨我睡哪?” 都谷阿丰妖魅的瞳眸微微一眯,突然勾唇笑道:“睡本座的房间。”这个女人武功不差,别人看着她他可不放心,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看管。 而且看她那么悠然自得的,他就很想看她变脸的表情,作为女人,却要与他同房,这女人肯定会翻脸,可是就在都谷阿丰那么觉得的时候,慕雨舒却淡淡的道。 “我睡chuang,你睡地,带路!” 闻言,都谷阿丰哭笑不得了,“你这女人,比本座还自在呢!” 一男一女共处一房,作为女子,她就没有什么联想吗?可她倒好,回答得那么干脆,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 “有客自远方来,而主人通常会说‘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别客气!’难道我自在一点不对吗?还是你会那么小气?连张chuang都不肯让给我?”慕雨舒斜视着他,那轻松淡然的调调,仿佛她就是来做客的,但天知道,她现在就是‘人质’。 【094】叛君之罪 慕雨舒一席话,都谷阿丰就是想小气也不行了,一来他还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二来慕雨舒对他还有用处,所以他也只能放任这个嚣张的女人了。 然而这一夜,都谷阿丰失眠了,因为……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翻来覆去了?”都谷阿丰终于忍无可忍了,她这一动,他就惊醒了,总以为她要逃跑,结果她就是翻了个身,然后又睡过去了,但如此一来,他就变得很可怜了,整夜防着她,结果一夜无眠。 而且他很肯定,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你果然是个小气死,翻个身都不准。”慕雨舒轻悠的嘀咕了一句。 昏暗中一阵沉寂,都谷阿丰翻了个白眼,她这何止是翻个身,动作大,一柱香左右翻一次身,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她是故意的好不好? 这女人根本就不打算让他睡觉,这要怎么办才好? 都谷阿丰暗暗的沉思着,突然,他从地下的软榻中爬了起来,然后走向慕雨舒。 此时,慕雨舒背对着他,感觉到身后的动向,她微微眯了眯眼,几根银针已经暗暗捏在手中,准备在都谷阿丰若对她动手的时候,她就反击,但是…… “本座这g够大了,你睡里边,本座睡外边,如此一来,你若想逃,那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这样,都谷阿丰堂而皇之的躺在慕雨舒的身旁,慕雨舒美丽的瞳眸在黑夜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但却没有任何举动。 因为她知道,如果动手了,她也未必会赢,因为她不知道都谷阿丰的能力,贸然行事不是她的作风,而且这是在敌营,就算她能打赢这个男人,但整个军营呢? 就算她武功再好,但车轮战她也会累,所以想来想去,她只能以为变应万变。 都谷阿丰睡在慕雨舒身旁,以为这样很快就可以睡着,但可惜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慕雨舒虽然是敌人,但她同时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更别说还是他欣赏的对手。 而有人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很欣赏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与感情。 所以当一个如此复杂的人睡在他身旁,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觉呢! 身旁,传来属于女人淡淡的清香,很干净清新的气味,也很怡人。 “咳咳~”为了掩饰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都谷阿丰清了清嗓音,“那个……慕雨舒,你睡着了没?” “睡着了!”虽然那么说着,但慕雨舒心底暗忖,怎么可能睡得着?一个算得上陌生的男人睡在自己的身旁,她若睡得着就怪了。 “……” 都谷阿丰一阵无语,他翻了个白眼,这女人…… 睡着了还怎么回答啊? “听说你跟夜长姬是被太后指婚的,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太后指婚的原因?”都谷阿丰又道。 “这是私人问题,应该与两军交战没有关系吧?”慕雨舒淡漠的道,心里在想着他这些话是否有含义,又或者是为了拿夜长姬来要挟她,就像张副将那般。 “本座就是随口一问,你可以不回答!”都谷阿丰淡淡的说着,回头又道:“如果可以,本座希望你能留在突厥,你有才华,有能力,我们突厥随时都欢迎你。” 这次回答他的是寂静无声的空气。 慕雨舒没有再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闭上眼睛,缓缓的睡了过去,因为她知道,都谷阿丰既然说出了这些话,那她肯定,自己是安全的,起码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 而且如果这个男人真要对她怎么着,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更别说把大g让给她。 启原,某个毡房里,孩子拉屎了,撒尿了,哭了,饿了…… 一堆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夜长姬手忙脚乱的急晕的头,“该死的,别哭了,爷这不是在给你准备吃的吗?” “你又凶我弟弟!”张兰儿双手插腰,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外加两眼瞪着他。 夜长姬白眼一翻,“爷这是招谁惹谁了?” 而且他明明说在生那女人的气的,说不理她了的,结果都是这小奶娃的错,竟然让他不知不觉被她绕了进来,她一说给他生第二个孩子,他当时更是晕呼呼的,犯浑了! “粥要煮烂一点,还要放一点点的糖,不然风儿不吃的。”见他要往孩子嘴里喂东西,张兰儿又有意见了。 夜长姬手上的动作一顿,最后无奈一叹,然后端着碗又出去了,不一会又走了回来,手里的粥也换了一碗,但是…… “太烫,要先吹凉,不然你想烫死我弟弟啊?”张兰儿又道。 夜长姬黑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拿着碗的大手紧了又紧,好一会才缓缓的松了下去,脸上有种被打败的表情。 原来要养大一个孩子要那么艰难,想当初,慕雨舒在陈国,自己是怎么把允儿带大的?突然竟,夜长姬心里无比的心疼,他欠她的太多了。 不只是欠了她的感情,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也从来都不曾在她的身边。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张兰儿疑惑的盯着他,刚刚一直都火冒三丈的,怎么突然那么安静了?这样的夜长姬让张兰儿有些不习惯。 “没什么,突然想起爷的儿子,小时候,爷也没有照顾过他。”更没有在她做月子的时候照顾过她。 “看得出来,所以你应该好好学习啊!不然以后姐姐再生一个孩子,谁来照顾啊!”张兰儿说道。 闻言,夜长姬也不生气,他只是勾了勾唇,笑道:“那你教爷吧!等爷学会了,你姐姐以后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咳咳~”张兰儿清了清嗓音,人小鬼大的顺了顺衣服,“我可是个很严厉的老师,做不好,我可是要骂人的。” 夜长姬翻了个白眼,不是老师你也骂人,当然,这话夜长姬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笑道:“那就请老师指教了!”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人开始了师徒进度,一个在旁边吆喝着,一个笨手笨脚的忙乱着,直到大半夜才把张迎风那小奶娃搞定。 而这时,张兰儿早就累得趴在g边睡了。 夜长姬低头看了她一眼,缓缓的勾起了唇,眼眸带着暖暖的笑意,醒着的时候,这是个人凶巴巴的死丫头,睡觉时,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夜长姬把她抱到g上,让他们姐弟睡在一起,然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而正当他走出门口时,一个将士正好匆匆而来,“小王爷,席将军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夜长姬问。 “呃……这个……”那将士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您还是赶紧过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闻言,夜长姬只好快步去了席休连的帐篷,而里头,不只是席休连,就连各营大将,还有关倾临等人都到齐了,而且…… “他怎么在这?”夜长姬看着张副将还有一名陌生的妇人,说着不等他们回答又道:“雨舒呢?雨舒不是一直在审问张副将吗?她去哪了?” “小王爷,我们对不起您!公主殿下她……她……对不起!”张副将对夜长姬跪了下来,那妇人也跟着跪下。 “公主殿下她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舒呢?”夜长姬低吼,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小王爷,都是秀娘不好,公主殿下为了救回秀娘,她去了突厥军营将秀娘换回来了,所以公主殿下她……她身处敌营。”秀娘一脸的愧疚,这一种上,她听了夫君对她说的种种,也深知慕雨舒为他们做了什么事,如果可以,她宁愿时光倒流,她宁愿自己死,她也不愿意如此善良的公主殿下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庶民牺牲自己。 “这不可能,别跟爷开这种玩笑,她晚膳前明明还在启原,她怎么可能就跑到突厥军营里去了?”夜长姬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慕雨舒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所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们只是在跟他开玩笑罢了,他不相信。 “小王爷,对不起,这是我们张家对不起你们!但是这公主的命令!也是她的计划!”张副将始终低下了头,心中无限的愧疚。 “狗屁计划,她的计划就是让敌人捉住她吗?爷才不相信。”夜长姬冷冷的喝,抬脚就将张副将踢出几米之外。 “相公!”秀娘一阵惊呼。 “我没事!”张副将爬了起来,又跪在夜长姬的面前,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夜长姬能消气,就是踢死他,他也不会吭一声! 秀娘虽然看着心疼,但也没敢有半句怨言,因为这是他们张家欠了小王爷的,更是欠了公主殿下的。 “爷让你胡说……” 夜长姬又抬起了脚,但这次,关倾临开口阻止了,“小王爷,虽然这样的事情本将也难以相信,但以公主的能力,而且当时张副将是被绑着的,如果这不是公主的决定,张副将还没有那个能力逃跑,并把公主带到突厥,既然公主那么做了,那么就代表公主有自己的计划,并原谅了张副将的叛变,如果您再追究,岂不是让公主的心意白费了,而且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营救公主回来,而不是在这里发脾气。” 夜长姬冰冷一哼,气呼呼的收到了脚,但语气却依然愤怒,“说,公主还交待了什么话?” “公主殿下让未将给小王爷传一句话。” “什么话?” “等我回来,呃不,不是等我,这是公主殿下的原话,她让您等她回来!” “还有呢?”夜长姬又问。 “没有了!”张副将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着,小王爷大概又要发怒了吧!就一句‘等我回来’,然后什么都没有交待,是人都会生气,更别说这是一个在乎她的男人。 可是奇怪,就在张副将等着夜长姬生气的时候,等着他或者还会再挨一脚的时候,夜长姬只是坐到一旁,有些无奈的道:“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那么让人生气。” 自己跑到敌营,结果只留给他一句等我回来,这样的事,也只有她慕雨舒做得出来。 闻言,关倾临也是淡淡一笑,“果然是公主殿下处事的风格,张副将,若说刚刚本将还有些怀疑,那么现在本将可以相信你了。” 慕雨舒,那是一个从来都让人弄不懂的女人,你以为的,你认为的,你觉得的,那都不一定是对的,而慕雨舒就是么这么一个乱来的女人,你永远也猜不到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那可是老爷子的嫡孙,而且还是陈皇后认下的公主,她若在突厥出了事,我们可都得掉脑袋。”席休连说道。 “掉脑袋还是事小,我担心都谷阿丰会不会用卑鄙的手段,他可是出了名的凶残,不如他意者,轻则死亡,重则尸骨不全。”关倾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都谷阿丰的事迹他没少听,虽然只是传闻,但凡事都不会空xue来风,慕雨舒的处境让人担忧。 “都怪秀娘,如果不是秀娘被人捉住了,公主殿下就不会为了救秀娘而身处敌营了。”秀娘又是一阵自责。 “该死的~”夜长姬低吼一声,气冲冲的往外走去,关倾临赶紧上前拦着他,“小王爷,你要去哪?” “这还要问吗?当然是去救她?难道爷要看着她身处敌营,又而不去救她吗?”夜长姬喝道。 “没有人说不去救她,但我们得从长计议,否则只会白白送死。”关倾临挡在他面前说道。但夜长姬却愤怒的推开他,“给爷滚开,爷现在就要去救她,爷一刻也不想等。” “你给我安静一点,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关倾临怒火也上来了,慕雨舒出了事,他们谁不着急,但着急也不能莽撞行事吧? “爷就是要去!” “我说从长计议,你没听懂吗?”关倾临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脑袋上,将夜长姬都打倒在地了。 “关倾临,他可是小王爷!”席休连一惊,赶紧上去拉着关倾临。 关倾临冷冷一哼,“我管他是谁,公主出了事,难道我就不着急吗?她要是在突厥出了什么事,你们想想老爷子会怎么样?十几年前,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头人,你们想想,若是公主再出了什么意外,最伤心的就是老爷子,他已经没有了儿子,他不能再没有这个孙儿,所以谁都不许给我打草惊蛇,若是没有万全的计策,谁都不许给我胡来。” “你说得没错,没有万全之策,不得胡来!”这时,夜长姬站了起来,此时,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现在想什么。 “小……小王爷,您没事吧?”席休连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夜长姬身上的气息改变了,明明是那么淡然,可是他总觉得这男人身上笼罩着一层寒冰。 “爷能有什么事?”夜长姬不紧不慢的语气,懒懒的声音,明明是那么动听,但眼底却一片冷然,“关倾临,你这一拳打得真好,也让爷受益匪浅,爷记下了。” 是记仇了吧? 众人在心里暗忖,但没人敢说出来。 “今天就到这了,都回去休息,此事急不了一时,明日再议。”此时,夜长姬又淡淡的道,说完就先行离开了。 “这这这……小王爷这是闹哪样啊?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席休连指着夜长姬的背影,突然有点弄不明了。 前一刻还怒火冲天,下一刻却淡定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真是太奇怪了。 闻言,关倾临若有所思的看向夜长姬离去的方向,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现在这个夜长姬…… 怎么有点像他刚接手兵器库那时的样子? 那几年,在夜长姬接手兵器库之后,他突然变得沉稳,淡定,聪敏,任何情绪都不再表现出来,而那时的他就像现在,让人琢磨不透,看不懂,而夜长姬刚刚那一句‘受益匪浅’会不会是指失去的记忆? 但可能吗? 回到自己的毡房里,夜长姬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睡在g上,唯有那双妖魅的瞳眸闪烁着激动与难明的情绪。 这天下夜里,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启原悄然离开,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那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清晨,白光泛起,鸟鸣花招,突厥军营里却传来打斗的声音。 都谷阿丰从g上惊醒,待他看了g内,发现慕雨舒还在,他才稍微安下了心。 “外面怎么回事?”他扬声问道。 “报!靖国王府夜长姬独闯军营了!” 闻言,原本还是装睡的慕雨舒猛得从g上蹦了起来,心里暗忖,那个笨蛋!有她一个还不够,他来送死吗? 都谷阿丰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讽嘲,又似乎还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夜长姬对你倒是深情啊!就算忘记了,还是那么爱你。” 都已经失去记忆了,可是为了慕雨舒,夜长姬竟然独自一人闯进他们突厥的军营,可见不管有没有记忆,夜长姬都是那么在乎这个女人,可是…… 如此深情的男人却让他讨厌! 慕雨舒瞪了他一眼,然后向门外走去,可是此时,都谷阿丰却突然紧紧的捉着她的手臂,冷然的道:“本座警告你,老老实实的待在本座身边,否则本座让他回不了启原,更回不了皖城。” “你……” “走,我们去看看这位可爱的小王爷。”都谷阿丰阴冷的表情一变,唇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就那么拉着慕雨舒出去了。 “夜长姬,你这个笨蛋,你来干嘛?”见到心爱的男子,慕雨舒忍不住责备道。 夜长姬一脚踢飞一个将士,一拳打倒一个将军,直到敌人已经退他之几步,他眸中才流露了感表,语调万分深情,“娘子!爷就是想来喊你一声。” 娘子? 他叫她娘子? 慕雨舒突然流泪了,但美丽的小脸却带着笑容,“好,我听到了!”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可是一句娘子,她懂了,她真的懂了,因为只有真正的他会那么深情的唤她。 “不……” 夜长姬激动的摇头,他好不容易才彻底的回来,在见到心爱的女子时他却得离去,他做不到。夜长姬提剑向都谷阿丰刺去,可是他才提剑,慕雨舒却道:“乖,听话,等我回去!” “不……” “我叫你回去!”慕雨舒突然一喝,“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否则我这辈子就不回去了。” “娘子!”夜长姬手中的利剑紧了又紧。 “相信我,我会回去的。”慕雨舒的语气又变得温柔了,仿佛刚刚那个像母老虎大吼的人不是她。 “我说你们深情够了没有?你们当本座的军营是花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谷阿丰冷漠的语气,背后,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搼起了拳。 “都谷阿丰,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武神的设计者,不只是武神,我这里还有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知识与东西。”慕雨舒指着自己有脑袋,说着又道:“你若敢动他一根小手指,那么你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她转而又深情的看着夜长姬,笑道:“我在这里很好,没有任何危险,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我也不是吃素的,回去吧!” “娘子……” “别让我老是重复一句话,你知道我不喜欢那样,而且你还不懂我吗?”慕雨舒笑看着他,夜长姬看着她半响,最后说道:“好,爷等你回来!” 他了解她,这个世界,大概也只有他最了解她了,所以他也知道,她是为了他的安全,她不想看见他出事,而且…… 她是慕雨舒,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慕雨舒,她要给敌人来一个光明正大的潜伏。 说完,夜长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狠心的转身离去,一旁,那些将士们都看着都谷阿丰,似乎都在等着他的命令。 都谷阿丰紧紧的握着拳,双眼狠狠的瞪着夜长姬离去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瞪穿了一般,但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看着夜长姬离去了。 “现在你满意了吗?那么我们所不知道的知识,你所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告诉本座了?”都谷阿丰暗暗咬着牙,因为虽然那么问着,但他知道,慕雨舒不会对他透露半个字。 果然,就在他那么想的时候,慕雨舒勾了勾唇,笑语,“我就是随便一说,你也就那么随便一听,怎么?你不会相信我真有什么东西是你们不懂的吧?” 都谷阿丰瞪着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某个人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了。 慕雨舒低头瞪了自己的肚子一眼,美丽的小脸顿时囧红,她微微嘟起了嘴,心中暗忖,真是不争气的肚子,响得不是时候。 “噗~” 都谷阿丰噗哧一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 这个女人…… 果然是特别,能把人气死,也能把人笑死。 “笑什么笑,你牙齿白啊?这是民生大事,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不会肚子饿吗?”慕雨舒狠狠的瞪着他,她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东西,所以她能不饿吗?她这是自然反应好不好? 肚子要饿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都谷阿丰收起了笑容,但眸中却依然笑意不减,他勾着朱唇,懒懒的扬声,“来人,传膳!” ☆☆☆☆☆ 启原,军营的议事毡房里,席休连踱步的走来走去,一脸的着急,“你们说这该怎么办?公主殿下还没回来,小王爷一夜之间也不见了,你们说,他到底去哪了?没人见他出城,也没人看见他在城里,他究竟藏哪了?不会是被人杀了分/尸了吧?” “据我所知,夜长姬的武功不差,就算失忆,但能对他下手的人也不多,所以应该没事吧!只是不知在哪!”关倾临说这话的语气也不是太大的把握,必毕夜长姬现在没有记忆,除非…… 除非夜长姬的记忆真的回来了。 “都怪未将,若不是……”张副将又想自责,但席休连瞪了他一眼,“我说你能不能别再说你那过去的事了?既然公主殿下用自己去换了秀娘,那就代表你做过的一切都过了,现在重要的是公主殿下,还有突然不见的小王爷,懂了没有?” “诺!”张副将低着头,拱起了手。 “报,回来了,小王爷回来了!”这时,门外传来将士激动的通报。 闻言,众人都冲了出去,而他们看见的,是一个背上背着剑,身上还沾着血的夜长姬。 “小王爷,您受伤了?”见他那一身的血,席休连惊呼道。 夜长姬低头看了一眼,淡漠的道:“敌人的。” “夜长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就没见你人,你去哪了?”关倾临问道。 “突厥军营!” 众人倒抽一口气,瞧他说得多淡定,但你要知道,那是突厥军营,而且夜长姬还是单枪匹马的闯进去。 “你果然是去了突厥。”关倾临不是太意外的语气。席休连回头瞪着他,“你知道小王爷去了突厥,你怎么不早说啊?” 关倾临冷冷一哼,“我也是猜的,但没想到他真的去了,不过……”他说着一顿,随之若有所指的道:“看来有些事你果然受益匪浅。” “谢谢你那一拳!”夜长姬回道,是的,谢谢关倾临那一拳,那一拳竟然把他打醒了,真正的打醒了。 关倾临挑了挑眉,“早知道那么容易,我就应该早早的给你一拳。” 夜长姬瞪了他一眼,却不语。 而旁边,席休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莫名,“我说你们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什么受益匪浅,什么早该打,说什么呢? 难道小王爷真的记恨那关倾临那一拳?没那么小气吧? “没什么!”夜长姬与关倾临异口同声。 之后关倾临又道:“见到公主了?” “见到了!” “那她知道了?” “爷叫她娘子!”夜长姬勾起了唇,说到娘子之时,眸中变得温柔。 闻言,关倾临也勾起了嘴角笑了,“公主一定很高兴!” 夜长姬点头,“嗯,她哭了!” “她是太高兴了!”关倾临欣慰的笑道。 “哭了还高兴啊?”席休连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了。 “你不懂!”夜长姬与关倾临再次异口同时,随之相视一眼,笑了。 是的他不懂,他绝对不懂,慕雨舒心里是有多高兴,她那是喜极而泣,因为夜长姬的记忆回来了,因为唯有真正的夜长姬,他才会喊慕雨舒娘子,而不是雨舒。 知道慕雨舒暂时没有危险,夜长姬安心了不少,而且他在等待着,他在等待慕雨舒的行动。 在等候的日子里,有些事也许只是一件普通的事,但也许也会变成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而事情在悄然间变化了。 近日,皖城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只因为一个传闻,慕雨舒临阵叛变,现已投叛突厥,而这,也给了皇帝一个除之而后快的机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家公主慕雨舒通敌叛君,罪深难容,特废除公主之名,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君氏皇土,钦此!” 太监那尖细的嗓音仿佛回荡在整皇宫,为此,有人笑着,也有人愁着。 荣贵妃的长乐宫里,荣贵妃笑了讽嘲,“真是可笑,感情我们这左争右抢的,还不如皇上的一句话,看来皇上早就打定主意,一旦有机会就除去慕雨舒,因为这才是对他最好的。” 君非墨紧皱着眉头,“母妃,难道你相信那些话吗?” 荣贵妃冷冷一哼,“相不相信又如何?只要皇上相信就行了,不过这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慕雨舒本来就是难以养熟的女子,她的心不是跟我们一道的,所以除去了也好,省得本宫还得打机会除去她。” 慕雨舒背后的势力强大,如果不能为她所用,那么就算再强大也不是好事,所以皇帝之手,也算是间接帮了她一把。 君非墨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另一厢,太后的和宁宫里,太后一脸的怒容,一双犀利的瞳眸凌厉的扫视着殿下的妇人,“绪英,你赶紧去一趟启原,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雨舒怎么可能叛/变了呢?哀家绝不相信。” “太后,我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慕雨舒虽然是代替老爷子去了启原,但是事情不会空xue来风,如果慕雨舒没有在敌*营里,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传闻?所以事情也许有一半是真的,至于另一半,那还真不好说。”靖国夫人说道。 “查,给哀家查清楚,皇帝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除去我们的力量,继而平衡两宫的势力,但太子登基,哀家势在必得。”太后眸光中闪烁着冷冽,气魄强势。 “诺!” ☆☆☆☆☆ 这天,突厥军营里,慕雨舒还在用午膳,都谷阿丰就笑米米的走了进来,可见他心情很好。 “这个,你看看!”他把一封信放在她的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慕雨舒放下筷子,用手绢擦了嘴才缓缓的拿起信件打开,她看着里面的内容,看得认真,也看得心凉,好一会,她才放下手中的信,但却没有开口。 都谷阿丰看着她,说道:“看完了?” “嗯!”她淡淡的应了声。 “嗯?”就这个反应?都谷阿丰有些意外,“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看了这样一封信,她竟然还能那么淡定,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你是想让我表扬你吗?”慕雨舒斜视着他,小脸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那倒不需要,本座就是把知道的事告诉你而已,但是信中说你通敌叛军,可你怎么还那么淡定啊?”都谷阿丰说道。 闻言,慕雨舒笑容更胜了,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轻悠中暗藏着讽嘲,“有人说,在敌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那是懦弱的行为,也是最不理智的行为,而且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都谷阿丰双眸闪了闪,没有说话。 慕雨舒又道:“启原的人都知道,我会在突厥那是为了救人,所以他们上奏朝廷不会说这种混话,可是皖城为什么会传出不一样的谣言?可想而知,这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假消息,为的就是让百姓,或者是让皇帝认为我‘叛变’了,当然,是不是真的叛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势力无论是归谁所用,这对皇帝而言都是威胁,而这也给了皇帝一个除去我的机会,而这个放出假消息的人似乎也很清楚君氏王朝的局势,我说得对吗?” 放出消息的人为了得到她的力量,而这个人除了都谷阿丰还会是何人?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她留在突厥,永远也无法再踏入君氏王朝的国土,而皇帝的想法更是简单了,她现在是夜长姬的未婚妻,如果成亲了,皇帝担心她会向着夜长姬,而靖国王府是太子的势力,皇帝担心自己的皇位还没坐够久就得退位了。 所以这个假消息给了皇帝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高枕无忧的机会。 都谷阿丰看着她久久,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你果然是个利害的对手,而这也让本座更想将你留在突厥。” 如此聪明,如此有才华的一个女人,若能为他们突厥所用,那是如虎添翼,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她离开,自那天夜长姬独闯军营之后,他就明白了一件事,他讨厌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他不会让她回去的。 慕雨舒勾着唇,淡淡的笑道:“那就尽管使出你的手段吧!看看届时是我被你留在了突厥,还是我带着胜利班师回朝。” 启原,接到皖城传来的圣旨,夜长姬愤了,“狗屁通敌叛变,她若是叛变,这个世上都没有忠诚之人了。” 皇帝这昏庸无道的君王,为了自己,竟然不查不问就将慕雨舒定罪了,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关倾临眯着眼,眼眸闪烁着冰冷之光,“还以为皇帝赐公主天泉剑,事情会有转机,看来皇帝果然容不下公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慕雨舒刚被太后赐婚之时,老爷子就曾对他说过,如果慕雨舒的身份被公开,那么皇帝是第一个容不下她的人。 果然啊! 之前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碍于老爷子的势力,所以皇帝没敢有动作,但是现在,慕雨舒身处敌营,就算有一百张一千张嘴她也说不清。 【095】荣幸,也是不幸 “要不我们联名上奏,皇上肯定会听的。”席休连说道,事情的经过,他们启原的将领都非常清楚,必要时他们还可以让张副将夫妇作证,只要有证人,他们还怕有理说不清吗? “你以为皇帝会让你们上奏吗?真要上奏了,没准明天还会多一道旨,内容是你席休连也叛变了。”夜长姬冷冷的讽嘲,皇帝的意思,席休连还没看懂吗?皇帝若想了解真相,他不会不闻不问,而他一个问话都没有就下了这样一道圣旨,可见皇帝早就打定主意了。 “怎么可能。”席休连不相信的语气,但看夜长姬不像开玩笑的表情,席休连也不确定了:“不会吧?皇上总不能不辨是非吧?” 怎么说慕雨舒也是老爷子的嫡孙,难道皇帝真的会那么狠心? “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总会有人牺牲,不是别人就是自己,但很显然,现在是我们公主被牺牲了。”关倾临冷哼,说着又道:“夜长姬,你在这守着,我得回一趟皖城,听听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好!”夜长姬点了点头,“你顺便去一趟靖国王府,看看我娘的意思。” “不用看了,我已经来了!” 一道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夜长姬一愣,回头就见靖国夫人已经走了进来。 “娘?” “靖国夫人!”众人向靖国夫人行了个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关将军,你家公主呢?”靖国夫人威严的声音,凌厉的目光。 “我家公主在突厥!”关倾临也没有隐瞒,有些事也不是他想瞒就能瞒住的。 “这么说来事情是真的?”靖国夫人又问。 关倾临淡漠的勾唇讽嘲,“靖国夫人,您今天亲自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靖国夫人与慕雨舒父亲的事,关倾临很清楚,所以如果慕雨舒若出了什么问题,靖国夫人也许会开心。 “关将军,你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刺耳?”靖国夫人冷冷的眸子一瞥,“本夫人今天是奉太后她老人家的旨意前来查清事情的真相,你若不好好说,本夫人又怎么知道是不是属实?” 靖国夫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就算以前她背后有夜长姬出谋划策,但如果她没有那样的胆量,那些的才华,她也不会胜任出色,所以就那么一句话下来,也说得关倾临无言以对。 “夫人说得极是,是倾临太担心公主,所以一时失了分寸,还请夫人谅解。”为了慕雨舒有机会么翻身,关倾临只好对靖国夫人低下了头,现如今老爷子远在天子,他还不知道老爷子的打算,而在这当头,靖国夫人却代表了太后,若是能让太后出面,事情或者还有转机。 见他放下态度,靖国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将军严重了,将军担心自家主子,那也是正常的事,不过你刚刚说你家公主在突厥,那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可是两国交战,你家公主不是应该好好的待在启原才对吗?” 靖国夫人的问话,关倾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靖国夫人讽嘲的勾起了唇角,“你家公主倒是善良,被下属背叛了,竟然还能如此大度,但她是不是善良过头了?原谅张副将也就算了,她竟然还要用自己去换一个副将之妻,孰轻孰重难道她还不懂吗?真是愚蠢!” “娘,或者你觉得事情不可思议,也让人难以致信,但这却是事实,娘,现在事已致此,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又或者太后有什么话让您带过来吗?”此时夜长姬附议开口。 靖国夫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看了夜长姬一眼,片刻才道:“你们都先下去!长姬,你留下!” 靖国夫人的话,众人都知道她是要与自己的儿子独聊,关倾临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开口,而夜长姬也丢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关倾临才安心的离去。 现在夜长姬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他不可能放着慕雨舒不管,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众人都走后,夜长姬首先问道:“娘,您想跟姬儿说什么?” “姬儿,虽然娘也不愿意,但以现在的形势,皇上势必要将慕雨舒置至死地,所以这事我们不能再管了,否则我们靖国王府也逃不了干系。”靖国夫人道。 闻言,夜长姬冷下了声音,“娘,虽然姬儿也不知道您跟慕家有什么恩怨,但是姬儿只有一句话,慕雨舒是姬儿的未婚妻,是姬儿将来的妻子。” “你傻啊?”靖国夫人柳眉一横,“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虽说我们有太后,可是太后毕竟只是后宫之人,朝政上的事,太后也管不了太多,如今慕雨舒身处敌营,她就是有一百张嘴她也说不清,更别说是我们这些旁人。” “娘,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夜长姬暗暗冷了双眸。 “太后的意思当然是想查清楚,然后还慕雨舒一个清白,但娘觉得,再查也没用,慕雨舒现在敌营,那就是皇上最好的证据,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白费力气。” “呵呵~”夜长姬笑了,笑意散落在风中竟是如此的微凉,“娘,以前姬儿觉得您重权,姬儿不错得有错,因为您也是为了靖国王府,为了君氏王朝,可是现在,姬儿觉得您已经不懂什么叫是非之分了,您明明知道她没有罪,而且她还是姬儿在意的女人,可是您连试都没有试就放弃了,娘,今天的您真让姬儿失望。” “你这是在指责娘的不是吗?”靖国夫人利目一瞪,一手怒指着他。 反了,真是反了,若是以前,他们母子是有商有量,他也从来都不会反对她的意思,可是自从与慕雨舒相恋之后,他就变了,他眼里再也没有她这个娘的存在,他眼里只有慕雨舒,他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他可是她的儿子啊! “姬儿不是在指责您,姬儿只是……” “等等,”靖国夫人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姬儿,你刚刚说娘以前如何?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这时,靖国夫人才发现重点,她这个儿子明明失去记忆了,但他怎么会拿以前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作为比较? “没错,姬儿是想起来了,但是这事姬儿希望您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太后。”夜长姬说道。 闻言,靖国夫人犀利的瞳眸微微眯了眯,“你想干会什么?” “娘,兵器库的事,姬儿一直没有发现生要线索,如今人人都以为姬儿失忆了,这正好给姬儿一个清扫祸害的机会,所以姬儿需要保密。”在慕雨舒的事情上,夜长姬虽然生气靖国夫人的处理,但对于兵器库的事,他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这事娘知道了,但慕雨舒的事,娘希望你考虑清楚,你要知道,慕雨舒现在是逆臣,弄不好,我们靖国王府也会搭进去,你懂吗?”知道他恢复了记忆,靖国夫人对于慕雨舒的事竟然平静了,她只是对夜长姬给予建议,却不再是强硬的语气。 而在靖国夫人的想法里,她是觉得没有记忆的夜长姬或者不是太了解现在的局势,但如果是恢复记忆的他,那是一个不需要她太操心的儿子。 因为夜长姬从五岁开始就一直是她的幕后军师,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这个儿子的聪明才干。 “姬儿会好好想清楚的。”夜长姬虽然那么回答,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慕雨舒是逆臣,她也永远是他喜欢的女人。 “嗯,那娘先回皖城了,太后还等着娘的回话,这里是君氏王朝与突厥交界,形势复杂,你自己也多加小心。”靖国夫人毕竟是做娘的人,所以最后还是不免交代了几句,直到夜长姬点头回应之后,她才离开了启原。 这厢,靖国夫人前脚才离开,关倾临就大步走了进来,“怎么样?你娘怎么说?太后又怎么说?” “跟我们分析的差不多,所以要靠太后和老爷子似乎是不大可能,现在也只能看娘子了。”夜长姬说得有些无奈,刚刚娘的意思很明白,慕雨舒现在身在敌营,他们有理说不清,所以不管他们怎么做,皇帝最后肯定会捉着这一点不放,最终的结果还是会判慕雨舒一个叛逆之罪。 所以他们现在不能指望朝中的势力了,他们只能靠自己,靠慕雨舒在突厥和进展,因为他相信,就算慕雨舒现在身处敌营,她也会想办法让自己逃离困境,而且夜长姬还有一种感觉,慕雨舒或者还会给突厥一次釜底抽薪,就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哎~”关倾临无奈一叹,“都怪那张副将,没事干嘛不保护好自己的妻子?现在可好,他们家倒是一家平安,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我们公主却落得个叛逆的罪名,真是想想就气人。” “关倾临,你觉得娘子是个愚蠢的人吗?”夜长姬问道。 “怎么可能,她若是愚蠢那就没有聪明人了。” “所以啊!”夜长姬支着下颌,摆了个优雅的姿势,“刚开始,爷也是跟你一样,觉得娘子的举动有些……呃不,不是有些,而是很愚蠢,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娘子的武功不差,她若想离开突厥,那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可是那天爷去找她的时候,她似乎没有想要跟着爷一起杀出重围的意思,所以爷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只是你也知道,她这个人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底亮出来。” 慕雨舒就是这么一个人,从来不按牌出招,所以他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他越想越觉得像。 “你的意思是公主是故意的?” 夜长姬懒懒的挑了挑眉,勾唇轻语,“有这个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是把我们都骗惨了,特别是张副将,被利用了还把她当神当恩人一样尊敬着。” “骗他又如何?利用他又怎么了?那也是他活该,如果不是他自己做的孽,哪需要娘子去解救,就他那样自私的人,若是爷,爷早就把他毙了,哪会留他的命到现在。”夜长姬冷冷的道。 “那么现在我们就只能等了?”关倾临笑了笑,然后跳过他的话。 “谁说爷只能等的?娘子在拼命,爷又怎么会闲着什么事都不做呢!”夜长姬傲然的负手在后,墨黑深邃的瞳眸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等,从来都不是他夜长姬的作风,慕雨舒能在敌营冒险抗敌,那么他也可以在外兴风作浪。 几日之后,突厥一支送粮草的军队在半道上被伏击,伤亡无数,粮草被烧,听到这样的消息,都谷阿丰依然笑米米的看着慕雨舒,唯有眸中闪过一抹怒意。 “这是你吩咐的?在到突厥之前就下了军令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结果不都是一样吗?”慕雨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留下一个悬疑让都谷阿丰自己去猜。 但心中,她笑了,因为她肯定,这是夜长姬干的,也只有他有这种聪明的脑子,敢在这种时候动手,若是换作别人,那肯定是不敢乱动,除非此人不管她的死活了。 但夜长姬却是个反其道而行的男人,因为他知道,她会在这边替他打掩护。 “看来这就是你所说的胜利战功之一,也是你日后班师回朝的功德,但是你以为只是烧了几辆粮草就可以了吗?只要你人还在突厥军营一天,只要突厥没有退兵,你就不可能为自己洗清‘罪名’。” “我也没有说我要洗清罪名啊!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再说了,现在整个君氏王朝,谁不是说我慕雨舒是逆臣?现在还能听我指挥的,也就那些了解真相的人了。” “真不知道你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都谷阿丰看着她,说是不想洗清罪名,但是却做了一些已经不需要她去做的事,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换作他人,在别人都抛弃她的时候,她不是应该寻找可靠的港湾吗?而他们突厥现在就是她可以依靠的对象,但她不靠也就算了,暗地里竟然还留着一手。 “你猜!”慕雨舒淡淡的笑了笑,突然又道:“带我去你们的兵器库,我也来了好些天了,今天去参观一下吧!” 闻言,都谷阿丰微微眯起了眉,俊容却依然淡然,又似乎还有一些chong溺,“你又想干嘛?刚烧了几辆粮草,现在准备把本座的兵器库也烧了?” 这个女人永远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兵器库,不管是哪国,那都是重中之重,可是这个女人却堂而皇之的要求要去参观,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女人。 慕雨舒优雅的支着好看的下颌,笑米米的道:“有这个想法,但我连地方都不知道,那要怎么烧啊?还是说你胆小?不敢带我去那么重要的地方?” “激将法对本座没有用,不过……”他说着一顿,下刻又勾唇笑道:“本座可以自愿让你去看看那个地方。” “那么通情达理?”慕雨舒挑挑眉。 都谷阿丰反头一点,但是…… “不去了,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啊!”慕雨舒把头一撇,拒绝了。 都谷阿丰一怔,额前突然直冒黑线,“你这女人……” 这是什么人啊? 明明是她想要去的,这会他同意了,却成了他让去她就没面子的事,但天知道那是谁开的口啊? “哎!”慕雨舒蓦然一叹,“不过看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你再求求我,那我就去了。” “求??……本座求你?”都谷阿丰气红了脸,这女人要去不去,明明想去还要他求,他都谷阿丰这辈子还没求过人呢! “诶,好勒,我知道了,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去吧!” “本座什么时候求你了?”都谷阿丰发现自己要疯了,他怎么就摊上这女人? 慕雨舒笑嘻嘻的挑挑眉,似乎在说,刚刚啊! 看她那表情,都谷阿丰一愣,回神才发现自己着了她的道,而这会他才知道,慕雨舒打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去他们突厥的兵器库,什么没面子,那都是狗屁的扯淡,他就是被这女人耍了。 都谷阿丰瞪着她,再瞪着她,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但最后,他只是无奈一叹,有气无力的道:“走吧!” 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个女人的? 不然这辈子怎么被她吃得死死的?明明是被自己囚禁的对象,可是却比他这个主人还嚣张,想他都谷阿丰什么时候对别人心软过?一句不合,杀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这个女人,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去制服她。 突厥的兵器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很小,然而唯一让慕雨舒在意的是,这里的兵器样式,她基本在靖国王府的兵器库里见过,可是两国明明有着不同的文化,就算相似也不可能一模一样,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仿造,又或者是直接从靖国王府的兵器库里搬来的。 若是后者…… 那么靖国王府还真是养着一只很大的老鼠。 “听说你去过靖国王府的兵器库,那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似乎看懂她的表情,都谷阿丰说道。 慕雨舒淡漠的挑了挑眉,缓缓的轻语,“有人说,利益永远是天下第一,为了利益,妻儿都可以出卖,更何况是这些。” 说完,慕雨舒越过他往深处走去,可是这时,都谷阿丰却上前挡住了她的道,“你看这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吧!我肚子也饿了。”慕雨舒没有反驳,然后跟着都谷阿丰离去,但在离开之前,她暗暗看了深处一眼,都谷阿丰似乎不想让她往里走,那里面有什么秘密? 皖城,寒香山庄。 关倾临八百里加急赶回来,可是不想,慕惊云只是淡淡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 关倾临一阵语塞,老爷子说的是什么话啊?好像他不该回来似的,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老爷子,公主殿下的事您都知道了吗?” 慕惊云点了点头,“老头我又不是聋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您……”怎么还那么淡定啊?关倾临想那么说的,但最终却没有说出口,他只是看着慕惊云,似乎在等着他的下话。 慕惊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片刻才叹气道:“我说倾临啊!你也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但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老爷子……” “你说,雨舒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你以为她真的会牺牲自己吗?还有,皇帝小儿不就是下了个套,我相信我的孙儿没有那么软弱,那么虚假的证据,最后肯定是站不住脚的。” “老爷子,您说的或者是有些道理,但现在公主殿下却身处敌营,而且她的聪明才智恐怕不只有我们知道,否则那叛逆的消息就不会满天飞,看来都谷阿丰是想将公主殿下收之麾下。”关倾临说出自己的忧心。 只是诬蔑,这或者是可以洗清,可是如果都谷阿丰也有别的考虑,那么肯定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那慕雨舒何时才能回到君氏国土? “这个是你认为的?”慕惊云问。 “不只是属下,就连夜长姬也那么觉得,不过……”关倾临说着一顿,又道:“老爷子,属下发现您跟夜长姬还真是有点相似的地方。” “哦?哪像了?”慕惊云有些好奇。 “个性,,刚开始,夜长姬还有些莽撞,可是您猜他最后怎么说的?” 慕惊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不语,又似乎在等着他的下话。而关倾临又道:“他说,那可能是公主殿下的计策,而且现在正与公主殿下里应外合,说来也奇怪,突厥那边似乎都认为烧了粮草的是公主殿下,一直没有追究。” 闻言,慕惊云笑了,“看来夜长姬果然是个聪明人,他不只与我相似,我看他更像雨舒那不按牌出招的丫头。” “行了,这事就依着夜长姬吧!也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了,至于雨舒,我相信那丫头,她会回来的,那到时候……”慕惊云话说到一半就没了音,犀利的瞳眸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到时候就是他算帐的时候了,敢对他的孙儿下黑手,就算是皇帝他也饶不了他。 就这样,夜长姬陆陆续续的断了突厥军队的粮草,而都谷阿丰也从开始的肯定到了现在的怀疑。 “慕雨舒,那些事真的都是你之前就下好的命令吗?”都谷阿丰紧紧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可惜,慕雨舒至始至终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她依然淡淡的笑着。 “你不是说我聪明吗?怎么,怀疑了?”慕雨舒懒懒的挑了挑眉。 “之已经是第六次,难道本座不该怀疑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断了本座的粮草,本座就奈尔不了你了?”想到空虚的粮仓,都谷阿丰的表情冷下了几分,一次两次他是无所谓,因为他们的粮草充足,但是三次四次五次甚至是第六次的时候,他的耐心就不够了。 人是铁饭是钢,两军交战,粮草必须充足,可是现在别说是充足了,再断两次,他们已经不能维持生计,这样的情况,他不得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慕雨舒事先下的命令。 因为这计划太周全了,自己仿佛在与两个慕雨舒斗法,这种感觉很玄乎,但他确实有这种感觉。 如果真的只是慕雨舒一人所为,那她这个对手就太可怕了。 “这个嘛……你猜!” “别总叫本座猜,本座现在不想猜,你告诉本座,那到底是不是你事先下的命令?” 慕雨舒歪着小脑袋,支着小脸,她觉得好笑的看着他,而她也真的笑出来了,“呵呵~都谷阿丰,你这话真是好笑了,你见哪个对手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敌人的?不过看在你那么诚肯的问我的问题,那我就好心的给你解答吧。” 她说着顿了顿,下刻便淡淡的丢出两个字:“不是!” “不是?”都谷阿丰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那么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对,不是,但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她早就知道夜长姬不会坐着干吃素,果然,他果然没有令她失望,是她看上的男人,有默契! 都谷阿丰眯眼看着她,“除了启原,所有人都认为你是背叛者,所以不会有人来帮你,那么此人一定在启原的军营里,但是据本座所知启原的将士都将你视为元帅,对你是毕恭毕敬,也爱戴有加,那么到底是谁如此不顾你的安危对突厥下手?” 这个问题,也是都谷阿丰疑惑的问题,从刚开始,粮草被烧的时候,他只想到这是慕雨舒早早下的命令,因为慕雨舒在他的手里,他想着,启原那边应该不可能有人罔顾她的安全下这种命令,所以他不曾想过慕雨舒以外的人选,但不想,慕雨舒竟然亲口承认那不是她,那么这个人是谁?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查了,我现在可是身处突厥军营,有些事我也不是太了解。”慕雨舒一反刚刚全作的态度,没有把后面的说出来。 都谷阿丰看着她,片刻才收回了目光,“本座会把他找出来的。” 慕雨舒明明说过,她说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那么说来,她肯定知道那是谁干的,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拒绝再说了。 “加油!”慕雨舒笑得天真无邪,灿烂明媚,明明在对他说着加油,可是她却伸着大母指往地下指。 都谷阿丰犀利的瞳眸一眯,“别以为惹本座生气就行了,也别以为烧了粮草你就可以回去了,本座告诉你,就算要退兵,本座也会把你带回突厥的首都,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去。” “呵呵~”慕雨舒假假一笑,“我好怕哦!” 都谷阿丰瞪着她,双手紧了紧,最后重重一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口,都谷阿丰就对身旁的侍卫道:“找到没有?” “回元帅,还没有找到先生,但估计他是回皖城了,毕竟现在是他的重要时刻,估计先生是想回去看看情况。” “赶紧找,找到之后问清楚,启原军里,谁还有慕雨舒这么好的能力。” “诺!” 靖国王府,这天,府里来了一位稀客,靖国夫人端庄的坐在高堂,一双乌黑的瞳眸犀利的打量着来人。 “你怎么来了?有事?”靖国夫人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也是疏离的。 “多年不见,嫂子还是那么贵气美丽,明明比我大了十岁,可是一点也不感觉年长,看来就像我的姐姐似的。” “夜千图,你是来废话的吗?”靖国夫人冷冷的喊出他的名字,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正是自己夫君的胞弟,但却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从来不被靖国王府接受,而她也从来不当他存在。 “嫂子,别生气,生气就不漂亮了。”夜千图轻缓的吐出声音,懒懒的语调阴柔。 “来人,送客!”不想再与他东拉西扯,靖国夫人直接扬声喊道。 “嫂子,你还是那么绝情啊!不过我今天来是想给你送一个好消息的,你真的不听吗?” 靖国夫人盯着他不语,而夜千图也没有在意,他只是接着说道:“我呢!虽然不才,不过刚好认识了一位元朝高官,而他今天带我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非常赏识我的才能,所以在朝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官玩玩,于是乎我就想到了嫂子也在朝中办事,这不,我就来跟你打声招呼了。” “你是指皇上?”靖国夫人也不是笨蛋,听出他话中的含义,能在朝里随便安排个官职的人,除了皇帝还能是谁,但没想到啊!这个从来都被她瞧不起的烂泥,他今天竟然能与皇帝见上面,看来她似乎小看他了。 “嫂子还是那么聪明啊!一点就明,难怪大哥那么喜欢你。” “既然你已经说完了,那就请回吧!本夫人还有事要办,没空跟你在这里瞎闲聊。”靖国夫人冷冷的下着逐客令,一点也没有给留他面子。 “好,既然嫂子不欢迎,那我走便是,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说罢,夜千图优雅的迈步离开了。 次日,金銮殿上,靖国夫人果然在朝堂上看见夜千图,而这还不是让她生气的事,她生气的是,皇帝竟然将夜千图的安排在兵器库,说什么他们本是一家人,理应相互关照。 这样的话,这样的安排,是傻子都知道,皇帝这是打算剥/夺她的权力,剥/夺靖国王府的一切,而兵器库是首要。 要知道,先皇有令,兵器库只传靖国王府的子子孙孙,那么皇帝必然会选择一个靖国王府的人,而夜千图,他虽不是嫡出,但也算得上是靖国王府的子孙。 太后的和宁宫里,听完靖国夫人的话,太后冷冷一哼,“看来皇帝也打算出招了,本以为他安静了那么多年,是准备认命了,但不想,他竟然还有这一手,夜千图,这的确是一步好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放着他不管吗?还是……”靖国夫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犀利的瞳眸却森冷了。 “不行,皇帝刚刚派他上任,如果在这当口上杀了他,那么就算皇帝不追究也会引起怀疑,”太后沉思半响,又接着道:“但我们也不能放着他不管,暂时找个可靠的人监/视着他,一旦有机会就除去。” “诺,绪英明白!” 启原,本该是元帅的毡房里,此时,夜长姬坐在最上位,低下,一群大小将军们在下方坐着。 “小王爷,都这么多天了,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席休连问道。 夜长姬勾起了唇,“快了!” “又是快了,你已经说了八百遍了,可是公主殿下还不是在敌营。”席休连又是抱怨,不是他想这么说,但事实就是如此,刚开始,他一点也没同意夜长姬的计划,但夜长姬却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他们那么做,公主殿下就一定能回来,所以他们都听他的命令行事了,但已经这么久了,突厥那连却还没有任何要退兵回朝的举动,那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夜长姬还是那句话。 闻言,又有一个将士有意见了,“小王爷,不是我们不相信您,而是……”他说着一叹,“您说,公主一个人在突厥的军营里待了这么久,我们就是担心。” “爷知道!”夜长姬还是惜字如金,更没有多一句解释,而他手跟撑着桌案,手掌托着额头,似乎有点走神。 “小王爷……” “别问了,你们问了八百遍,爷也回答了八百遍,但你们这么追着问有用吗?”夜长姬终于开金口了,“还有,爷说过,在都谷阿丰他们走之前,爷要给他送一个‘礼物’,你们就别再打扰爷了行吗?” 都谷阿丰胆敢对他娘子出手,虽然最后是慕雨舒自愿去的,但是这‘礼’不回,他夜长姬就改姓……改姓慕了,他跟亲亲娘子一个姓。 “可是……” “好了,既然小王爷那么说了,你们就相信他吧!”此时,关倾临开口了,听了他的话,众将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还是离开了。 在他们走了之后,关倾临回头看了夜长姬一眼,这个男人是呲牙必报的类型,跟慕雨舒很相似,所以就算最后都谷阿丰会退兵,夜长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吧! “你是不是想说只要娘子回来就好,其他的暂时可以不究?”见他看着自己,夜长姬道。 关倾临扬了扬唇,轻笑,“没有,我是想说,回去的时候我看见允儿了,他长高了不少,本来他想跟着来的,但还好,老爷子阻止了,不然以他那捣蛋的性子,没准这军营要乱成蚂蚁窝了。” “允儿也知道娘子的事吗?”听到夜天允的名字,夜长姬眸光柔了几分,长高了?也不知道长了多少,瘦了还是胖了。 “知道,不过这孩子聪明,也懂事,而且陈国内乱,允儿可是亲眼目睹,所以对于公主殿下涉险的事也不是太惊讶,而且他还说了,”关倾临说着清了清嗓音,学着夜天允的调调说道:“我娘是什么人啊?她肯去敌营,那是他们突厥的荣幸也是不幸!” “哈哈~” 闻言,夜长姬笑了,“荣幸?也是不幸?哈哈,爷的儿子还真是了解娘子啊!果然是母子。” 听完关倾临的话,夜长姬也总算放心了,原本他还以为允儿一定会伤心难过,毕竟他只是个孩子,但不想,他竟然是如此的坚强。 【096】爷就欺负你 这天,刚用过膳后,慕雨舒便站了起来,都谷阿丰抬眼看着她,淡淡的道:“你要去哪?” “如厕,这你也要跟着?”慕雨舒头也不回的道。 闻言,都谷阿丰大手一挥,几个侍女就立即跟了上去,为此,慕雨舒也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向茅房里走去。 “你们都在外面,否则我怎么拉得出来?”慕雨舒在进茅房之前吩咐,那几个侍女面面相视,这时,慕雨舒又道:“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在外面守着,这茅房就那么大一点,而且也只有一个门,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侍女们又相视一眼,似乎觉得她说得也没错,所以就守在了外头,而慕雨舒,在转身走进去的时候勾起了唇,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光芒。 慕雨舒大约进去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在侍女们都等得不耐烦正想叫她的时候,慕雨舒才一脸清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哎!人生大事莫过如出恭,清除身上的污浊才能一身清爽,走了!” 众侍女们暗暗面面相视,心想着,不就是解个手,说得好像是什么大事似的。 而在慕雨舒出来之后,其中一个侍卫进去看了一眼,直到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才随后离开,然而这样的举止在慕雨舒看来却是如此的可笑,但却没有开口。 直到她们走远,一抹纤细的身影才如魅般从暗处走了出来,而此人不是别人,她正是慕雨舒的暗卫,紫言,她讽嘲的勾起了唇,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慕雨舒想留下的信息,又怎么会被你们这些杂鱼发现。” 随后,紫言又消失了,就如来时没有踪迹。 几日之后,突厥的兵器库突然升起一把烈火,而安静了几天的启原兵也突然进攻突厥军营。 “慕雨舒,你究竟都做了什么?”都谷阿丰从外头闯了进来,而此时,慕雨舒正换着衣服,扣子还没扣好。 慕雨舒皱了皱眉,但她只是继续扣好了衣扣,然后坐到一旁,而都谷阿丰,他先是一怔,随即扭开了头,还语气还是微怒道:“这又是你的杰作吗?还是说是那个人的?” “这火烧得不错,几年前,皇家寺院的后山也出现过感染的人,后来被我一把火烧了,而当时,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线索,但不想,这应该是你们突厥的最终兵器吧?”慕雨舒的声音很冰,很冷。 她终于知道都谷阿丰为什么没有让她往兵器库的最深处走了,因为最里头的,那是活生生的人,据紫言所查,最里面是一个秘密的囚室,里面会关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死了之后,就会再捉一个人进去,然后等此人感染之后再把那个死的拿去烧了,也就是说,每一个死人都是病毒感染来源,传/播之后才能功成身退,然后被火化,一直以此类推。 听完她的话,都谷阿丰终于一脸的了然,“原来是你下令烧的,皇家寺院的后山少有人去,那本来是本座的实验之地,但不想却被人烧了,为了不被发现,本座也没有多查,但没想到五年前竟然是你破坏了本座的计划。” 要知道,皇家寺院里住着一个了不起的人,下任的皇帝,太子,原本他是想通过那片后山,然后将病毒带进皇家寺院,但不想,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折腰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好暂缓了计划。 “原来如此,我一直在想,附近的村民,我们都找遍了,为什么我们会找不到病源,你的目的是太子吧?”慕雨舒也猜到了都谷阿丰的计划,但她有些不明,除去太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太子现在并不掌权,而且似乎对于权位的事并没有兴趣,那么都谷阿丰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除去太子? 为了造成太子是病死的假象? 还是有目的? “你果然聪明!”都谷阿丰眯起了眼,突然捉着她的手道:“走!” “去哪?”慕雨舒轻语,但心中已经猜到,他要将她带回突厥。 果然,就在慕雨舒那么想的时候,都谷阿丰道:“你们烧本座的粮草,毁本座的兵器库,现在启原兵也在穷追猛大,在这种时候,你以为本座该去哪?本座还能留在边关吗?” “你果然要离开了,不过……”慕雨舒淡然的瞳眸蓦然凌厉,小手突然用了内力,挣脱都谷阿丰的钳制,然后退离数丈之远。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去突厥。”离开都谷阿丰,慕雨舒才淡淡的把话说完,而此时,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紫言也突然站在慕雨舒的身边。 看着突然早出来的女子,都谷阿丰一阵自嘲,“看来本座又高估自己了,原以为在突厥的军营里,你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没想到还有高手暗藏在你身边,你就是通过她了解兵器库并把它烧了吧?” “知道就好,那我也不必多费口舌。”慕雨舒也没有否认。 “哈哈~”都谷阿丰不怒却突然大笑,“慕雨舒,你真是让本座越来越喜欢了,好,这次本座就放了你,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本座的身边的。” 一定! 慕雨舒眯了眯眼,这男人就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了?而且他又哪来的自信,那么肯定她会回到他的身边? 慕雨舒愣神的看着都谷阿丰从她的眼眼消失,直到传来夜长姬深情而温柔的呼唤,“娘子!” 而此时,紫言也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慕雨舒勾起了红唇,暖暖的笑了。 “你可真是不让爷省心,回去看爷怎么罚你。”夜长姬见她平安无事,便有些生气的道。 慕雨舒笑了笑,“好,任你罚!” …… 今日的启原欢呼一片,美酒佳肴。 “娘子,前些天爷收到你的信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从都谷阿丰的眼皮底下开溜。”说起这事,夜长姬佩服的赞叹。 前几天,他收到一封属名慕雨舒的来信,信中简单的交待了一些事,所以今日他才能把握时机在她烧突厥兵器库的时候同时攻击突厥军。 “我哪有那个本事。”慕雨舒笑了笑,但又道:“不过做这些事的主使者的确是我,但送信的人不是我,烧了突厥兵器库的人也不是我。” “哦,我知道了,是那个人吧?”此时,关倾临从旁插了一句话,也突然起起一个人,本来他就想哪里怪怪的,原来如此啊! 慕雨舒还有一个了不起的暗卫呢!他怎么可能让慕雨舒在敌营独战。 “那个人?谁啊?”夜长姬疑惑。 “这人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就见了一个……不,是半个影。”就一闪而过,要想看清都难,不过…… 关倾临突然两眼发亮的盯着慕雨舒,夜长姬一见他那目光,立即瞪着他吃味的道:“关倾临,你什么意思?干嘛那么恶心的盯着爷的娘子?” 闻言,关倾临白眼一翻,“夜长姬,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像慕雨舒这种聪明得可以成精的女人,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喜欢的。 所以他是仅限欣赏,真要喜欢这么一个比自己聪明的女人,那太受罪了,也显得自己太窝囊了。(其实说穿了就是大男人主意,若是妻子的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他会没面子。) “那你干嘛看着她?” “我就是想看看她那个暗卫。”关倾临道。 “暗卫?”夜长姬一愣,回头看着慕雨舒,“娘子,你还有暗卫啊?爷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这暗卫很厉害啊!” 关倾临说起这个暗卫,而夜长姬也连贯了事情的真相,看来慕雨舒就是通过自己的暗卫将都谷阿丰弄得一团乱的吧! 慕雨舒笑了笑,“她叫紫言。” “男的女的?”这是关倾临好奇的声音,对于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猜测。 “女的!” “果然是女人,又是一个厉害的女人。”那次看见的身影有些纤细,之前就一直猜测着会不会是女人,但没想到真的是呢! “能见见吗?”关倾临又道。 这次,慕雨舒很不给面子的丢出两个字,“不能!” “切!小气,不就是见一见,又不会怎么样。”关倾临撇了撇嘴,他不就是好奇了一点,想看看这是什么样一个女人,但慕雨舒也太小气了,见都不能见一下。 “对你来说或者不会怎么样,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困扰,因为……”说到此,慕雨舒有些叹气,“她怕生!” “公主,您当我们是小孩啊!”他们那么好骗吗?关倾临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她从未见过主子以外的人,见过她的,都死了,如果你想死,那倒是可以见一见她。” “呃……生命是宝贵的,我还想看着明天的太阳。”关倾临讪讪的笑道,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话,那女人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还是慕雨舒不想让他们见,所以唐塞他们的借口? 慕雨舒又是一阵轻笑,“行了,你们继续庆功,我先回去休息了!” 见她要回毡房里了,夜长姬也赶紧跟了上去。 “你怎么不继续?”慕雨舒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问道。 “娘子都不在,爷在那也觉得没有意思,而且爷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是……”夜长姬笑了笑,“本来你还没回来的时候,爷是觉得有很多话要说的,但不知怎么的,现在看着你,可是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那就不用说了!” “好,爷用做的!”夜长姬乌黑的瞳眸突然闪过一抹光芒,抱着她就往毡房里钻进去。 “才回来就想欺负我啊?”慕雨舒嘟起小嘴,垂了他一拳,但那轻轻的力道打在他身上就像抓痒。 “爷不欺负你,爷欺负谁,爷这辈子就欺负你了。”夜长姬笑呵呵的道。 “夜长姬,五年前的瘟疫,那是针对太子的,而且都是谷阿丰的把戏。”慕雨舒突然说起这事,心想着,如此重要的事,他应该早点知道,因为他是太子这边的人马。 “爷现在不想聊这个,回头爷再好好听你细说,咱们现在得用功,你之前不是说要给爷生第二个,现在有机会了,总之爷今天就是要好好的欺负你,谁叫你让爷担心受怕了这么久。”夜长姬说到最后突然得变很严肃,脸色都沉了下去。 想到那些天,想到她一直身处敌营,他这心里就害怕,但他知道,他没有害怕的权力,如果他表现得害怕,那他就不能把她救出来,更会乱了启原军的信心。 “我都知道的!”慕雨舒深情的看着他,突然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她一直是知道的,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还是知道他会担心的,更别说他现在已经想起过去,想起他们相爱的目子,那种刚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深爱的人正处于危险,她种加倍的冲击,她知道他心里更是无法平静,但他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如果他只会表现自己的懦弱,那他就不是她喜欢的男人了。 这一夜,浮云遮月,羞于出尘,而毡房内,一ye惷光明媚,缠/绵不休。 …… 击退了突厥军,慕雨舒与夜长姬等人班师回朝。 金銮殿外,夜长姬紧握着她的小手,安抚道:“娘子,别担心,有爷在呢!爷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宣慕雨舒,夜长姬上殿!”此时,公公尖细的嗓音宣召。 夜长姬与慕雨舒一同走进了金碧辉煌的禁脔大殿里。 “臣夜长姬,(慕雨舒)参见皇上!”两人异口同声开口。 龙椅上,皇帝冰冷的瞳眸直视着他们,蓦然的,他冷冷的道:“来人,把慕雨舒拿下,拉出去斩了。” “我倒要看看谁敢!”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慕惊云在关倾临的守护下走了进来。 “慕王?” 有人认出了慕惊云,随即便是纷纷下跪,“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我这个老头子不需要如此多礼,我就是要一个公道,我家雨舒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皇上为何要处她于死刑?”慕惊云冷冷一哼,慕王?说好听点是王,但说难听点,他也什么都不是,他若真有那么人尊敬,他的子孙就不会都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儿子儿媳惨死,现在连他的孙儿都不放过。 “原来是慕王驾临,朕有失远迎了,慕王,虽说您是与帝并肩的王,可是慕雨舒犯了通敌叛逆之罪,朕就是想放过她,但悠悠众口,朕也不能偏私啊!” “狗屁,你偏私?你偏哪了?私哪了?这事我已经从倾临的嘴里知道,那不过是雨舒的计策,怎么到了你这却成了叛逆了?证据呢?证据在哪啊?”慕惊云一点也没给皇帝面子,可想而知,皇帝是黑着一张脸,怒意在眼中闪烁。 “慕王,当时慕雨舒身处敌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证据?再说了,若真没此事,朕又怎么会听到这样的传闻?” “皇帝,既然是传闻,那当然是不可尽信,你这话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冤屈啊?难道就因为皇上您没有脑子,就因为一个传闻我就得受这欲加之罪吗?”这时,慕雨舒冷冷的开口,一双清灵的瞳眸冷飕飕的盯着皇帝,仿佛只要他敢点头,她就瞪死他似的。 “放肆,就你这大不敬的语气,朕就可以斩了你。”皇帝似乎已经没有下台的脸面了,所以也不管慕惊云会不会有意见,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慕雨舒身上安下罪名。 真是气死他了,明明已经身处敌营,但没想到慕雨舒还能回来,这是他的失策,而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若是不定了慕雨舒的罪,那岂不是要他告诉天下的百姓,他这个君氏王朝的皇帝昏庸无道吗? 这样的事,他可绝不能承认,更不能让慕雨舒逃了。 “呵呵~”慕雨舒笑了,“皇帝,说到底,你就是要我死嘛!我若不死,你怎么能告诉天下的百姓,你是贤君。” “你……” “你也别气,我给你个下台阶可好?只要你下旨宣布,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说你之前下的旨也都是为了迷/惑敌人,那么你就可以得到美名了,而我也不会再追究,怎么样?这个台阶不算太差吧?”慕雨舒说道。 “朕凭什么要听你的?”皇帝龙颜暗暗大怒,想他堂堂皇帝,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可是却得听一个女人指手画脚,那他的颜面要往哪搁啊? 还不是没有面子。 不知道的,或者会说他这个皇帝英明,但知道的呢?那只会说他无能。 “这凭这个!”慕雨舒突然拿出一件东西,然后把布袋拿开,“天泉天,这是你赐给我的,还记得它的用途吧?” 天泉剑,那是历代的天子之剑,上斩昏君,下斩逆臣,她今天倒要看看皇帝要不要这个下台阶,如果他不要,那就别怪她真的不客气了。 皇帝双手暗暗紧了紧,但片刻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呀!雨舒啊!朕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跟朕认真起来了呢?竟然连天泉剑都拿出来了,行了行了,收起来吧!其实朕早就派人去查过了,你身在敌营,那是为了救张副将之妻,那是好事,所以朕怎么会降罪于你呢?只是当时谣言满天飞,朕才将计就计,就是想迷/惑敌人,然后好暗中营救你,不过没想到朕还没有想到营救的办法,你到是自己回来了。” “原来皇上是这么想的,那雨舒就谢过皇上了!” “哪里哪里,朕得谢谢你才是,你能以那么少的兵力让突厥退兵,果真是慕王的嫡孙啊!好样的。”皇帝说着话峰一转,“还有,公主的身体还得倚靠你呢!所以朕怎么可能对下降罪呢!朕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都别当真。” 皇帝这些话一出,众人都知道慕雨舒没事了,而且还会美名天下。 走出了金銮殿,夜长姬突然抬手轻轻在她脑子上敲了敲,语气很是无奈,“你呀!你是早知道自己会没事的吧?也不早点跟爷说一声,害爷在这里白担心了。” “担心,那就表示你关心我,我这不是给你机会表现嘛!”慕雨舒笑嘻嘻的吐吐舌头,玩味的眨了眨眼。 她慕雨舒不是笨蛋,如果知道不能回来,知道自己会死,她才不会笨得跑回来,而皇帝的反应也都在她的意料之内,只是…… “皇帝这计不成,而且还丢了那么大一个面子,早晚他还会找事。”夜长姬说出了慕雨舒的心声,闻言,她沉默了。 是啊!这次她是躲过了,但下次了? 对于这样的生活,其实她真有点厌烦,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那是和谐和睦的,但是这里,人心都藏在肚皮里,看不透,也摸不着,但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变得渺小,就连亲情亦是如此。 皇帝明明知道小公主君秀儿的病离不开她,可是他却依然在她身上安上了罪名,可见他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就儿女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高兴了,他会对你好,不高兴了,你什么都不是。 而这,就是古代的人生。 【097】打入地牢 长乐宫。 奢华精美的宫殿里,荣贵妃噙着笑容,看着殿下的男人,“真是越长越俊了,也越来越像他,不过……你毕竟不是他,你也不是靖国王府的嫡系。” 堂下,男人也不怒,他只是淡淡的轻笑,“娘娘何不直接开口,你不也习惯了如此处事?” “嗯,也是!”荣贵妃点了点头,“那本宫就直言了,有个人,不只是皇上想她死,而本宫想她死,这事你去办了。” “你是说慕雨舒?”男人扬了扬眉,又道:“可是某个人似乎对她有些特殊的感情,如果杀了她,对我们可没有什么好处。” “不杀她,那才是对本宫没有好处,你想啊!他是什么人?我们跟他可以是朋友,但也可以是敌人,如果让她把慕雨舒带走了,这对墨儿又有什么好处?即便他将来登基了,他若反过来咬墨儿一口,那墨儿这江山还怎么坐得稳?所以慕雨舒若不能为本宫所用,那交给谁都是祸害。” “你不是打算让南宫类泽接近她了吗?为何又想要她的命了?”男人虽然明白她的想法,但也不知道她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本来是如此打算,可是这次之后,本宫改变主意了,看皇上的意思,慕雨舒始终是眼中盯,所以如果类泽得手,那皇上的目标将来改为南宫世子府,真要如此,失去慕雨舒事小,但若失去南宫世子府,那才是赔大了,所以本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慕雨舒这个女人不能留。” 咚~ 一声似乎是某些东西落地的声音,荣贵妃犀利的瞳眸瞬间凌厉,“谁?” 荣贵妃一个眼神,她身旁的贴身宫女立即机灵的走了出去,可是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就看见一条手绢。 “娘娘,这是在门外发现的。”宫女将东西拿了进来,荣贵妃一看,眼神更是阴狠了,“看来她也不能留了。” 男人看了荣贵妃手绢上的一个秀字,片刻沉思,“娘娘,既然她们都不能留,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男人俯在荣贵妃耳旁一阵嘀咕,荣贵妃渐渐勾起了阴冷的笑容,“好,就这么办。” 这天,慕雨舒母子突然被皇帝以赔礼道歉的名义邀进宫,慕雨舒本不想带夜天允去,因为突然被召,她心里有点不安,然而夜天允吵着要去,说是没有去过君氏王朝的皇宫,所以只好带他去了。 “雨舒啊!朕身为一国之君,有些事虽然朕并不愿意那么做,可是朕也是很无奈啊!就你深入敌营这一事来说,当时朕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朕相信,你一定会为自己洗清嫌疑的,果然,你最后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退了突厥,凯旋归来。” 皇帝说着又道:“不过那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这不,荣贵妃还跟朕抱怨了一顿,说什么也得让朕给你赔个不是。” 荣贵妃? 这里面还有荣贵妃的事吗? 听到皇帝的话,慕雨舒心里的不安矿到了最大,看来她想得没错,突然招她们母子进宫,果然是有问题。 特别是这事还跟荣贵妃扯上了关系,这两个想除去她的人走在一起,肯定没有好事。 就在慕雨舒那么猜想的时候,荣贵妃慌张的声音突然出现:“皇上,不好了,小公主不知为何昏睡不醒,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皇帝一惊而起,“让太医去看了吗?” “叫了叫了,可是太医也没瞧出什么毛病。”荣贵妃一脸的急切,“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秀儿这身子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皇帝没有应声,他只是看向慕雨舒,“雨舒,虽说今天本不该让你操劳,但你毕竟也是小公主的大夫,你去看看吧!” “好!”慕雨舒也没有反驳,一来她是想看看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二来她还真有点担心君秀儿。 皇帝当初可以不顾君秀儿的死活将她治罪,荣贵妃也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儿子残害君秀儿,所以君秀儿现在的处境让她担忧,所以便没有拒绝。 一群人匆匆的来到君秀儿的寝宫,此时,君秀儿正躺在chuang上,双目紧闭,一旁,太医与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皇上,臣等无能,还请皇上恕罪!”为首的尹太医说道。 “雨舒,赶紧给小公主看看。”皇帝略过尹太医的话,然后转向慕雨舒,而慕雨舒在他开口的时候已经走上前了,然而这一看,慕雨舒心中却惊起了浪涛…… 死了? 君秀儿竟然已经没有气息了,而他们还让她看? 慕雨舒惊慌的回头,而此时,已有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站在夜天允的身边,她心中更是一阵惊慌,但表面却依然镇定无波。 今天果然是鸿门宴,就不知道是皇帝给她摆的,还是荣贵妃给她设的,但她知道,此时,她不能莽撞行事,因为夜天允还在威胁的范围之内。 “怎么样?小公主如何?”皇帝问。 慕雨舒修长的十指暗暗紧了紧,但还是说道:“死了!” 她不该让天允跟着她来的,如果他没来,她根本就不怕他们,但现在不行,她不能有任何行动。 “死了?怎么可能,”此时,尹太医比皇帝先行开口,他一步上前又道:“皇上,刚刚微臣等人替小公主查看的时候,小公主明明只是熟睡的状态,而且脉象很平稳,只是找不到小公主熟睡的理由,所以小公主不可能死了,若真是死了,那微臣得问问慕大小姐了,我们看的时候小公主还好好的,怎么你一看小公主就死了呢?难不成你刚刚替小公主看诊的时候趁机对小公主做了什么?” “慕雨舒,你究竟看清楚没有的?”皇帝眉头紧锁。 “看清楚了。” “尹太医,去看看。”皇帝又道。 尹太医快步上前,诊断之后对皇帝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慕雨舒,”皇帝龙颜大怒,“你竟敢杀害小公主,来人啊!把她打入地牢。” 慕雨舒眉头紧锁,本想反抗,但此时,夜天允想接近她,但被身旁的两个侍卫擒住了,而这也更是正实了自己的猜测,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娘!”夜天允想甩开那两个侍卫的手,但无奈,他只是个孩子。 慕雨舒慈祥的对他一笑,“允儿,没事,娘很快不会回家的,你先回去吧!” “皇帝,在事情还没有查清之前,你们只能说我有嫌疑,而且这些事跟我的儿子没有关点关系,让他回家”说着,慕雨舒不等皇帝开口又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说道:“紫言听令,若有人敢对允儿动一根指头,不管他是谁,给我灭了他。” 碰~ 回答她的是一只花瓶破碎的声音。 皇帝等人一惊,四处张望,可是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皇帝别担心,那只是警告,只要你们不对我儿子出手,我保证你们安然无恙,但如果动了什么心思……”慕雨舒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如果谁敢动夜天允一下,那么此人的下场将会如那只花瓶。 “慕雨舒,你……” “带路!”慕雨舒直接漠视皇帝的开口,然后走出了门口,一旁的侍卫也赶紧跟上。 靖国王府。 听闻慕雨舒被关进了大牢,夜长姬怒红了眼,“皇帝与荣贵妃这两个老狐狸,竟然利用一个孩子,卑鄙,小人,无耻!”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不过老爷子让我给你传一句话,要怎么做老爷子都支持。”关倾临虽没有将心中的愤怒表现出来,但若细看就会发现,他那脸面紧蹦,眸光冰冷,而慕惊云的意思也很明白,要反要劫狱都随夜长姬的意思,可见慕惊云也皇帝寒了心。 “现在还能怎么做?他们一心要除去娘子,肯定不会让我们给她找证据,就是找了,他们也不会承认。”夜长姬冷冷一哼。 “那照你的意思是劫狱救人?还是……”关倾临没有把话说出来,但意思却很明显。 夜长姬没有回答,沉思片刻才道:“爷进宫再看看情况,如果皇帝的态度真的坚定,那爷就……” “报,爷,五殿下来了!”这时,小宝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夜长姬冷冷一哼,“爷的娘子都被他的母妃联手关进大牢了,他还来干嘛?看爷笑话吗?” 小宝低着头,不敢多语。 “叫他滚进来,爷倒要看看他是哪根骨头太硬,是不是想让爷给他松松骨。”夜长姬又道。 闻言,小宝赶紧又令命离开了,不一会,君非墨就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看了周围的人一眼,说道:“让他们都下去,本殿有事跟你单独聊聊。”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鬼鬼祟祟的,难道陷害完爷的娘子又想来陷害爷?”夜长姬鄙夷冷语,没给他好脸色。 —————————— 各位亲抱歉了,玩了几天,回来晚了! 【098】大结局 “都给本殿滚出去。”君非墨猛得一阵低喝,显然,他也没耐心等夜长姬去吩咐。 一旁,大宝小宝还有一些奴才都看着夜长姬,直到夜长姬点下了头,他们才走出了厅堂,而关倾临也看了夜长姬一眼才走了出去。 “五殿下把爷靖国王府的奴才当自家奴隶,然后呢?我们亲爱的五殿下想跟爷说些什么?”夜长姬挑了挑眉,慵懒的换了个姿势,淡淡的声音低沉,但却无比的讽嘲。 “夜长姬,我就是想问几个问题。”君非墨突然一改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连本殿也换上了我,“只要你的回答令我满意,人,我给你救。” “什么问题?”夜长姬面无表情,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他现在的想法,但唯有心中,他暗暗怔了,给他救人? 君非墨是什么意思? 人是皇帝关起来的,而这其中肯定还有荣贵妃的事,但身为儿子的君非墨,他竟然说要给他救人?君非墨这是玩什么把戏? “雨舒与荣华富贵,二选一,你选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选爷的娘子,爷的娘子千金不换。”夜长姬白了他一眼道,还以为他要问什么,他都已经想过,君非墨要问的可能是与靖国王府有关的事,又或者是与兵器库有关的事,但没想到他竟然问了一个如此愚蠢的问题。 “好,夜长姬,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你若做不到,若是让她伤心了,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你堕入地狱。”君非墨把一个信封放在夜长姬身旁的桌案上,“按上面写的做。” 说罢,君非墨转身准备离去。 “你真的爱她对吗?”夜长姬蓦然开口,君非墨脚步顿了顿,然后迈步离去,也没有开口回答夜长姬的话,但夜长姬却知道,自己说对了。 君非墨爱着慕雨舒,与自己深爱着同一个女人。 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夜长姬眸中片刻深沉,一直觉得君非墨对慕雨舒存在某种特殊的情感,原以为那只是来自权力,君非墨看中的,只是慕雨舒背后的权势罢了,但就在刚刚,看着那个转身的背影,他仿佛看见了沧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从君非墨刚刚的警告里,他似乎听见了淡淡的忧伤,就好像是那种要送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那种无奈,那种不得已,那种痛心,那种绝别的感伤…… 夜,悄然的来临,地牢里,昏暗的油灯镶嵌在壁中,映出了倒影。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低沉的声音里,仿佛有着无奈,他似乎是问她,但又似乎在讽嘲自己问得很多余。 慕雨舒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君非墨轻声一叹,“也对,以你的个性,你真要选我,你就不会等到现在,如果这时候你选了我,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慕雨舒了。” 明明知道她不会因为入狱而选择自己,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但果然,她的回答还是那么的坚定,一如前世,记得有一回,姐姐的项链坏了,而当时正好是慕雨舒拿着看,然后被姐姐误会了,但这丫头很是倔强,愣是不肯承认是自己弄坏的,而后来也证实,那是老妈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弄坏的。 所以这丫头向来很有自己的原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认定了也绝不反悔的性子。 “跟我走吧!” 闻言,慕雨舒一怔,“什么意思?” 要处决她了吗? 而且还是由君非墨? “跟我走就是了!”君非墨没有解释。 慕雨舒紧了紧眉,但却没有开口,她只是跟着他离开了地牢,但当她以为自己会站在处决台上时,君非墨却给她丢来一套太监的衣服,并且让她换上。 刚开始,慕雨舒并没有多问,可是当她走出了皇宫的大门,她不得不开口了,“你竟然要带我去哪?” “到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在这里处决我吧?”慕雨舒疑惑的看了看周围。 这是宫门外不远的一个小巷,地方隐蔽,若不是常来的,应该不会立即发现这个地方。 君非墨抬头看了看夜色,说道:“再等等,如果还不来……” “如果?谁会来?”慕雨舒疑惑,但下刻就惊道:“君非墨,你是不是丧心病狂了?难道你打算利用我伤害夜长姬他们吗?” “若我说是呢?”君非墨面无表情,眸中却闪过一抹受伤,原来她是这么想他的。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他们动手,我就是死,我也要杀了你。”慕雨舒目光凌厉,仿佛只要他敢点头,她就真的会杀了他似的。 “来了!” 一声来了,慕雨舒提起了心,而远处,一辆马车正朝他们驾驶而来。 “娘子,你没事吧?”夜长姬首先下了马车,随后便是夜天允,“娘!” “我没事!”事到如今,慕雨舒知道自己说什么以都没有用了,人都来了,想阻止已经没用了,她回过头来,看着君非墨,“然后呢!你的人呢?” 来了,要来了,他们的陷阱要来了。 慕雨舒戒备的注意着四周的一处,但是就在她以为哪里会涌出人群的时候,君非墨只是伸出了大手,chong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傻丫头,你是不是宫斗电视看多了?墨大哥就是杀了谁,我也不会对你出手,走吧!离开君氏王朝。” “墨大哥?”慕雨舒心底一震,眼眶里忍不住冒出了热泪。 她误会墨大哥了吗? 而且她刚刚还说了很过份的话,可是他却没有对她生气,反而让他们离开。 “你这丫头,别哭了,掉眼睛这种事可不像你哦!”君非墨温柔的替她抹去了泪,“赶紧离开吧!若是被发现了,就是墨大哥也保不住你,但相信墨大哥,三年……不,二年,二年内,墨大哥一定替你扫清一切障碍,你会回家的。” “墨大哥……” “行了,别说了,墨大哥都知道了,赶紧走吧!靖国王府与慕王,你们也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君非墨推着她上马车。 夜长姬看了君非墨一眼,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他还是跟着上了马车,并吩咐前面的马夫离去,而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君非墨微微扬声,似乎若有所指:“夜长姬,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而且如果你若负了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爷会让她笑看人生,繁华一世。”夜长姬回道。 而慕雨舒,当她听见君非墨的话,眼里又是一阵热泪,以后他们还能相见吗?这个默默疼爱着自己的男人,明明自己伤了他的心,一直误会他的心意,可是他却一直默默承受着。 “墨大哥,我爱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墨大哥!永远~”慕雨舒突然把头伸出了马车窗外,对着已经渐渐变小的身影大声呐喊。 君非墨勾起了唇,对她挥了挥手,并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丫头,自由的高飞吧!前面有墨大哥替你挡着,再见了!” 直到马车消失在他的眼前,君非墨一反依恋的神态,犀利的瞳眸瞬间冰冷了,有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他透明,看来他不发怒他们都当他死人了。 慕雨舒他们往陈国的方向去了,而这一路上,他们的追兵不断,但说来也奇怪,每当他们遇险的时候,总会有一群蒙面人冒出来帮他们,而这也让慕雨舒想到一个人。 “墨大哥!” 他为她做的,太多了,这次的事,听说是皇帝与荣贵妃两个合谋,因为他们有相同的对手,所以暂时联手了,而他们两大势力合起来,可见他们是非要她死不可,但是君非墨却放走了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处罚。 “娘子!”夜长姬温柔的搂着她,给予她安慰。 慕雨舒倚在他的xiong前,说道:“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她与墨大哥的话,他应该觉得奇怪吧!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爷也不会问。”夜长姬轻笑,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慕雨舒与君非墨之间有种特殊的感情,可是不管是什么,总之她选择的人是自己。 “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是真的慕雨舒,你还会喜欢我吗?”慕雨舒微微抬头看着他,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只是一直微笑着,带着淡淡的chong溺。 “不管你是谁,你就是爷喜欢的女人,爷喜欢你,可不是看你的身份,爷若是看你的身份,爷就不会来了。”如果为了荣华富贵,他不会离开,因为背景离乡之后,他什么都不是。 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安全,所以他可以为她抛弃一切。 “娘,那你究竟是谁啊?还有,你为什么会叫五殿下墨大哥啊?”夜天允是个聪明的小鬼头,虽然夜长姬说了可说可不说,但他是个好奇宝宝,他也很想知道君非墨跟娘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帮他们。 慕雨舒向他招招手,夜天允立即走了过来,钻进她怀里,慕雨舒轻轻的抱着他,目光迷离,似乎游离了这个世界,“娘其实只是一缕来自千年之后的灵魂,因为这枚戒指,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变成了现在的慕雨舒……” 慕雨舒向他们说着自己的点点滴滴,听完之后,夜长姬突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戒指,然后丢给夜天允,“儿子,这个以后就是我们的传家之宝了,现在传给你,以后传给你儿子,或者是儿媳,总似传给谁都行。” 慕雨舒白眼一翻,传给谁都行? 那还是传家之宝吗? “嗯,明白了,娘,这个是我的了,以后不许你动它,知道了吗?”夜天允赶紧把戒指收了起来,似乎怕慕雨舒戴上戒指就像她来时一样莫名的消失了。 “知道了!”慕雨舒说得有些无奈,明明都是他们父子两你一言我一语就决定了的事,还需要问她知不知道吗?不过…… 慕雨舒勾起了唇,微微的笑了,虽然这么离开不是她的风格,但尔虞我诈用鲜血走出一条道路的世界也不是她所喜欢,她有这两个爱她的男人就好,这个世界也不会寂寞了。 两年后,皇帝突然疾病离世,太子继位登基,但登基的同时,太子也就是新皇竟然同时下旨退位,并将皇位传给了君非墨,而荣贵妃被点名陪葬皇帝,点名者——君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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